將夜點點頭,和巫山雲對視一眼,笑道:“我雖然不能夠通過空間裂縫去找我師傅,我師傅卻能夠通過空間裂縫來找我......如果在神界能夠找到師傅,有他老人家幫忙,我們這趟神界之旅就不至於太狼狽了。”
純純有些不解,問道:“狼狽?怎麼可能?你是我們神龜宮的貴賓,怎麼會狼狽呢?”
將夜懶洋洋的搖搖頭:“閻王好搞,小鬼難纏......很多事情不用想都知道,這次,你大伯那些人肯定會來找我麻煩,且不說山雲蹂躪了莊歐雪,就說我們神龜大陸要在神界發展自助商店生意,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各種阻攔。純純,岳父大人雖然貴爲一方諸侯,但是在這裡,有什麼事情不能一言而決,到時候,還得看實力說話,手底下見真章。
所以,岳父大人的勢,我借不到,說來,只能借我師傅的勢了。而且,我們孤獨城真正依仗的勢力,還是中立之島的力量......我來神界之前,心裡估摸着有六成要受一些無妄之災,無名之氣,而現在?如果我能夠聯繫上我師傅,這氣我估計就不用受了。”
純純聽將夜的分析,知道他說的在理,看來,在將夜這裡,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但是大的形勢,心中一直看得通透雪亮......或許,這真是將夜的獨特所在。
不過,她心中也有疑惑,問道:“可是,你要怎麼聯繫你師傅呢?這神界和中立之島,隔了十萬八千里,你對這裡的地理又不熟悉,想要去找人,無異於海底撈針,對吧?”
此時,將夜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手上召喚出魂蠱來,然後展開魂蠱宇宙世界,魂蠱世界中,一縷殘留意念化作一團黑影,一溜煙就消失在天際。隨後,將夜和山雲相視一眼,然後山雲和他頭上飛起的一顆星光琉璃心融爲一體,飛入將夜的胸膛,兩人融合爲一人。
將夜解釋道:“如果讓我去找我師傅,那肯定是海底撈針,可是讓我師傅來找我,那就相當於拿吸鐵石去找針,手到擒來的事情。我的魂蠱是我師傅給我的,那裡面有他的一個分身,分身的能量雖然潰散了,但是意念還在,剛剛那道黑影就是我師傅的意念!”
純純還在疑惑:“可是,從中立之島到神界,中間有重重的空間壁壘,還有各種防禦禁制,你師傅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眼前的空間如同水波一樣盪漾起來,一個人從水波的中央穿出來,嘴巴里猶自哼着類似於哄小孩子睡覺的搖籃曲,他手上也抱着一個一歲大小的小娃娃,小娃娃生的粉雕玉琢,穿了一件大紅襖肚兜,嘴巴里猶自吐着泡泡,似乎在自得其樂。
“師傅,你老怎麼越活越年輕了,十多年不見,你這年紀都活回去了......呀,這肯定是小師弟吧?長得真可愛,應該是像師母,一點都不像你,像你就不可愛了。”將夜伸手接過崔牛懷中的孩子。
接過這小屁孩伸手一推,居然不讓將夜抱,隨後又把伸出的手招了招,做出一副要收東西的模樣。
眼前這小傢伙,還真有個性,將夜感覺很歡喜,他連忙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小盒天朝的極品笑笑酥,意思是吃了這酥就會發笑,小傢伙聞到這盒小酥的香味,口水就流出來了,嘴巴里發出“吃,吃,吃”的聲音。
這會兒,將夜才自然而然的將這小傢伙抱在懷裡,喂着他吃酥餅。
崔牛儼然如同將夜所說,過了十年居然年輕了十歲,現在完全沒有當初孤獨城見到他時的那副糟老頭模樣,雖說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差了點,但是中年知性大叔的範兒還是十足十。
之所以說他知性,那是這老傢伙居然帶了一副小墨鏡,看起來像知識分子,其實看上去挺滑稽。
崔牛摘下墨鏡,一隻手還帶着個奶瓶,搖了搖,說道:“小兔崽子,一見着我就這麼埋汰我,難道我這年紀活到狗身上不成?將夜,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尊師重道?”
將夜擺了擺手,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因爲你壓根就沒教我。”
崔牛仰天笑了起來,搖頭道:“也是,你這小子,做我徒弟第一天,就敢把我從吊牀上弄下來,摔我個狗啃泥,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你不敢幹的事情......不過,我喜歡。”
隨即,他轉頭看向純純,從懷裡掏出一顆月明珠似的寶貝,說道:“這就是純純吧?好啊,你能夠和將夜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這樣,我和你媽媽就能時常看到你。你媽媽老是在我耳朵邊上嘮叨着,不能虧待了你,將夜就像我半個兒子,你也是我半個女兒,這顆“且聽風吟”珠,是我和你媽媽聯手祭煉成的,打算作爲你和阿夜的結婚禮物,現在提前給你了。”
且聽風吟,這珠子的名字一聽就很美,純純聽說是媽媽給你自己的禮物,而眼前這個繼父又是將夜的師傅,她雖然覺着尷尬,但是還是收下了這顆珠子。
收下之後,她才吃驚的嘆道:“超......超聖器?”
純純自己有一方一元一氣塔的聖器護身,能夠讓她驚訝的,自然只是超聖器了。
將夜這會兒和懷裡的小傢伙一樣,口水四溢,忍不住說道:“師傅,你老出手真大方,可是,我像你磕頭拜師的時候,老傢伙你只給我一件沒什麼用的魂蠱,現在給純純的見面禮就是一件超聖器,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師傅,你看,你有什麼沒用的寶貝,都順手給我一點,什麼聖器,超聖器的,我不會嫌多。”
“你以爲大爺我是土財主,別儘想那些美事,再說,小子你壓根就不缺法寶,有功夫打劫我,還不如去煉你的沙漏呢!”崔牛順手敲了敲將夜的腦袋。
純純拿着手上的且聽風吟珠,原本覺得太貴重,想要退回去,但是神念感應着這個珠子裡的種種奧妙,她心中實在歡喜的緊,想了想,還是沒捨得拒絕。
“謝謝......”純純張口說謝謝的時候,居然尷尬的找不到稱呼老傢伙的詞語。
要說中立之皇大人吧?太見外,要說師傅吧?壓根算不上,而要說後爹麼?自己老爹還活的好好的呢!
如此,當真好不尷尬。
崔牛對將夜眨了眨眼睛,將夜懶洋洋的笑了笑,會意道:“純純,師傅待我如父,你和我已經算是定婚了,叫老爹或者老傢伙,多親切?”
同時,他握着懷裡的小傢伙的手,和純純打招呼道:“來,來,催化劑,叫姐姐......”
他懷裡的小傢伙,名叫崔化機,不知是老傢伙故意還是無意,這名字念起來就是催化劑,說起來很真挺順口。說起來,將夜也是從無名師兄口中聽到了這個有趣的名字,無名師兄告訴他,據八又卦那傢伙的八卦消息,崔牛老傢伙當初還想把自家小子取名直接叫做崔化劑,結果師母大人死活不同意,這才改成了化機......
純純看着眼前可愛透頂的小傢伙,本來對小孩子就完全沒有免疫力的她,忍不住從將夜手中接過這小傢伙,然後,一股血脈相連的氣息傳來,說起來,這小傢伙和自己畢竟是同母的姐弟關係。
崔牛見到純純抱着小傢伙,着急的說道:“等......”
結果還沒有說完,純純就發出一聲不大的呼聲,她滿臉通紅,一手抱着小傢伙,一手按着他的頭。
小傢伙這會兒正兩手襲擊純純的胸部,嘴裡焦急的喊道:“喝,喝,喝......”
老傢伙用手摸了摸頭,無力的搖了搖頭。
將夜連忙從老傢伙手裡拿來奶瓶,把奶嘴塞進小傢伙的嘴裡,說道:“小子,把你的手放開,你手裡的是我的,你嘴裡的纔是你的......”
純純的臉徹底紅了,自己被自己的弟弟吃豆腐不說,還被將夜小小的輕薄一回。
將夜回頭對崔牛說道:“我說老傢伙,你家小子怎麼和你一個德行,怎麼見着好東西就搶?下次,我可不敢讓我的妹子抱這傢伙......”
崔牛微微惱怒道:“小混蛋,有你這麼說話的麼?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做我見着好東西就搶?我那叫搶麼?我那是公平競爭......”
崔牛自然是指他從莊作魚手中搶夫人的事情。
將夜指了指純純懷裡還在掙扎的小傢伙道:“不用狡辯了,你兒子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你......你說說看,小師弟這算不算見着好東西就搶?你說,到底是你把他教成這樣的,還是他天生就這樣的?”
崔牛狠狠的瞪了將夜一樣,兩手叉腰,說道:“我兒子天生就這樣,天生就流氓,像他老子一樣,怎麼啦?不服?”
崔牛突然的霸氣側漏,小小的震懾了將夜,將夜連連拜服道:“師傅威武,徒弟我有什麼不服的?”
崔牛將小傢伙從純純懷裡接到自己懷裡,將尷尬的純純解放出來,同時教育道:“兒子呀,看到沒?是男人就要會耍流氓,不僅能震懾奸猾之輩,而且呢,這帽子戴得歪,老婆討得快。”
看來,崔牛這老傢伙,平時就是這麼教育自己兒子的。
將夜輕輕的摟着純純的腰,輕聲搖頭道:“難怪......”
純純只能抹嘴笑,見着眼前這一師一徒,就好像兩個活寶一樣,生活便無比輕鬆起來,想想,自己和將夜在一起會這般輕鬆,自己媽媽和眼前這老傢伙在一起,應該也會這般輕鬆吧?這兩人似乎都擁有一顆童心,能夠很容易就帶給周圍的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