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同慈父一般的莊作魚此時額頭上突然冒出一股純粹的黑色魔氣,莊作魚想要用身上的光明神力進行壓制,但是相持不了多久,他整個人就被黑色魔氣吞沒,光明神力被完全壓縮,變成一縷光晶烙印在莊作魚的額頭上。
此時莊作魚的形象完全變化,他的整個人都隱藏在一團黑色魔氣形成的陰影中,笑聲詭異而傖人。
此時的男人已經不能夠被稱爲莊作魚,而應該是莊做蝶。男人的氣質完全由陰柔變爲詭異,心性也由光明走向邪惡。
莊純有些厭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說道:“懺悔吧,就是你讓媽媽遠離我們的吧?”
男人臉上現出輕蔑的笑容,說道:“屬性和能量並沒有善良和邪惡之分,魔氣並沒有什麼不好,只不過花月看不穿而已。”
然後,他帶着有些疲倦的眼神,用沙啞的聲音對莊純說道:“我的小純,你看上的男人還太弱小了,這個世界上,美好,善良,和平都是一種奢侈品,有實力作爲保證,那麼美好的能夠依舊美好,善良的能夠依舊善良,和平的能夠依舊和平。在我看來,整個中立世界一直都處於一種危險的境地之中,中立世界只有一個唯一的基石,就是崔牛那個傢伙,那傢伙雖然讓我討厭,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實力足以支撐起中立世界,無人可以輕視。但是,崔牛那個老傢伙萬一有什麼事情呢?這塊基石一倒,中立世界的所有建築都將倒塌。”
莊純將臉上對魔氣天生厭惡的神色收入內心中,眼前的人雖然完全變成邪惡的惡魔,但她可以感覺到那惡魔的心中依舊有一顆慈父的心。她淡淡的回答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鍛鍊他?”
莊作蝶緩緩的轉過身,負手而立,留下背影給莊純,嘆口氣道:“中立世界需要第二塊基石,這樣中立世界和神域之間的平衡才更加穩固。而你的心上人正是最有希望的存在,只不過,他遇到的困難似乎還不夠多,讓他的內心還沒有成長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莊作蝶說將夜沒有成長爲一個真正的男人,這讓莊純有些懷疑:“哦?照你的說法,他要怎麼樣才能夠成長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莊作蝶轉過身來,用猶如黑色青煙的手撫摸莊純的臉,說道:“親愛的女兒,他的心還沒有變得足夠冷酷,冷酷到足夠承載住所有的溫情。這樣的男人,還只是一個男孩子。所以,既然是你看上的男人,那麼就讓我一手來鞭策他成爲真正可以漠視天下的存在吧!”
莊純從眼前自己應該稱之爲父親的男人的話語中,感覺到淡淡的幸福和溫情,但同時她又覺得黑白雙魚神皇中的黑蝶神皇親自鞭策將夜,會是一件比較恐怖的事情。
似乎看到莊純眼中的擔憂,黑蝶雙魚座神皇淡淡的笑道:“放心,我不會把他玩死的,在我親愛的女兒的有生之年。”
黑煙如同一團夢幻般向遠方飛逝,留下莊作蝶最後的一句話:“我此生已經無憾,唯一的遺憾就是因爲我的過錯而讓你短壽,必須繼承流星的奧義:燃燒生命最大的光和熱,最短暫的生命釋放出最亮麗的光彩。”
莊純眼睛中直直髮愣,嘴巴中喃喃的重複着剛剛的話語:“流星的奧義......最短暫的生命釋放出最亮麗的光彩!”
一股明悟沉澱在她的精神海中,引發她身上已經完全凝練成型的月之女祭司英雄裝甲的共鳴。
嗡嗡......
以這股明悟爲引,莊純的精神海也共鳴振盪起來......最後精神海直接一分爲六,成就六大識海。
天朝與雷錘交界,將夜他們曾經戰鬥過的三叉戟,在人類戰士完全不要命的人海猛攻之下,最後完全被掌握在人類的手中。這種勝利對於李希聖來說,是慘勝,甚至是他不希望得到的勝利。因爲這種勝利的意義不是用在戰略上,而是用在可恥的政治上。
倒在三叉戟戰場上的近兩百萬人類戰士的生命,其換取的結果不過是天朝領袖將原先獸人營地後的那片湖全部淘幹,然後將所有湖中的大魚開膛切腹,爲的只不過是尋找一些當初地精飛艇墜機的殘骸。
李伯叔憤怒了,他發瘋一樣的在已經開始腐爛的魚羣的屍體中用雙手挖掘,然後口中不斷的重複着:“沒有,還是沒有,爲什麼會沒有?”
旁邊的人眼睛中都顯示出疑惑,但是一個個都不敢說出來,因爲眼前的這個人是帝國的核心,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一團黑煙飄蕩在死魚的屍體上,所有屍體上都被魔氣包裹,然後瞬間就化爲飛灰。李伯叔瘋狂的臉上陡然變得平靜起來,瞬間又恢復到作爲領袖那份獨有的淡定狀態中。
黑煙凝聚成人型,用沙啞的聲音嘲諷道:“這就是傳說中新一代的天朝領袖麼?你在找什麼?尋找代表天理的光明人皇的傳承麼?光明人皇的血脈傳承到了你身上,也差不多要傳承斷絕了。”
李伯叔祭出代表李家傳承的母之聖錘,冷不定的發出一擊巔峰級別的聖光,照耀在魔氣包裹的人影之上。
作爲魔氣的剋星,聖光一直都有着無以倫比的優越性。聖光能夠驅散魔氣,殺死魔蟲,用光明驅散黑暗。但是現在這一記無論氣勢還是實質都達到巔峰級別的聖光照耀在黑影之上,不僅無法驅散魔氣,反而被在魔氣包裹中,快速的消融在魔氣中,轉換成爲魔氣的一員。聖光本對黑暗進行傷害,現在卻是大補之物。
這種能夠由光轉暗的手段讓李伯叔眼皮子一陣顫抖,他用有些不安的聲音問道:“閣下可是地元帝國的魔王?”
黑色魔氣包裹着的人影正是莊作蝶,莊作蝶冷哼中帶着赤裸裸諷刺道:“哼,要是地元帝國的魔王能夠同化神王境界的聖光,那麼神域還拿什麼來抵擋小小幽冥的侵蝕?”
李伯叔的眼光一向很準確,這是他能夠經歷天朝內鬥,成爲人族領袖的最拿手的本領。李伯叔幾乎可以肯定,對方已經穩穩的達到神皇境界之上,而且對幽冥還很不屑,可對方身體中散發出的卻是純正的魔氣。
除非......除非是神魔合修的神域神皇首座雙魚座神皇。
李伯叔突然鞠躬行禮道:“李伯叔見過雙魚座神皇前輩,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隱藏在陰影中的莊作蝶擺了擺手,說道:“不說廢話,我只是來告訴你,你被墨者的根,那個叫做天將夜的孩子耍了,他們並沒有死,而是用空間傳送到了東海的龜島之上。”
李伯叔眼眸閃出一陣冷光,他的肌肉隱隱一陣抽動,臉色發青。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實在是丟臉至極,堂堂天朝領袖被一個還沒到二十歲的小崽子如此輕易戲耍,顏面盡失。他還賠償了孤獨城500億晶幣,就在昨天這些錢纔剛剛轉到戈乾的賬號上。這算什麼?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麼?
“孤獨城的光學八篇,我早就該想到了。小兔崽子,等着吧,我會讓你連本帶利都吐出來。”李伯叔陰鳩的想到。
李伯叔:“不知前輩爲何專程來告訴我這個消息?”
莊作蝶決定羞辱一番眼前這個男人,然後讓將夜面對的報復更加猛烈一下。當下淡淡的說道:“我只是覺得神域治下的國度中出現你這樣的蠢蛋,我臉上極其無光。”
然後,他無視李伯叔青一陣紫一陣的臉,轉身就走,然後飄出一句話:“妥善處理好這件事吧,還有,就是不要弄死了那個小傢伙,他對我有大用。”
自從第一架天朝的直升機出現在龜島的上空,將夜就知道自己和夥伴們暴露了。他知道自己的金蟬脫殼之極遲早會暴露,但是暴露得這麼快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這就說明他們之中有人給李伯叔通風報信,可是這個人會是誰呢?將夜和他的夥伴們都沒有可能,其餘知道真實情況的,鉅子,自己的老師們,還有莊純以及她的老爹。莊純不可能將消息傳遞出去,她老爹也不大可能,因爲他看得出來莊作魚這個人,心胸寬廣得很,而且也對莊純很溺愛,不會做這種讓莊純不開心的事情......
將夜當然猜不到真相,因爲他完全不知道雙魚座神皇其實是雙重性格的兩個人。
面對這樣的危機,將夜知道自己這些人已經不能夠回孤獨城了,他們一回孤獨城肯定會受到天朝的問責,此時,他們唯一能夠走脫的路就是海族的祭壇。通過海族的祭壇進入傳說中的水島上,遠離天朝的實力範圍,纔有可能脫離險境。
不過,海族的祭壇需要海龜八族的祭祀和懺悔,以產生的信仰之力作爲引導,然後八位人階以上的修士合力催動祭壇,爲祭壇中的魔法陣提供魔力。這個過程中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絕對不能有什麼干擾。
原本以爲時間絕對充足的將夜,現在卻要爭分奪秒的行動起來。
認真的分析了龜島上的現狀,他面對天朝人族的戰鬥處於絕對的劣勢,他只能夠固守,對應卦象爲山,而敵人對應的卦象爲風,無孔不入,攻擊如在九天之上,不能正面抵擋。合起來對應的卦象是風山漸卦,對應三十六計中的樹上開花之計。
“哎,看來現在只能先拖延時間了,能拖多久是多久了。”將夜分析之後心中感嘆道:“樹上開花,顯然是讓敵人被嚇到,這個要仔細考究一番了。”
龜島孤懸東海,現在天朝在龜島之上並沒有基地,所以,爲了快速對付佔島爲王的將夜,這將是一場空軍登陸作戰。
人族空軍作戰麼?將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此時,他不由的慶幸起來,自己這幾天閒着沒事的時候,將東南方向上的那座人族城鎮大廳中樞傳送陣先升級爲主城級中樞傳送陣,然後再升爲城堡級的中樞傳送陣。既然已經知道大戰不可避免,將夜直接命令龜島上所有的人族基地全速運轉,不僅大量召喚民工,而且已有的所有民工都第一時間快速搶修人族車間士兵傳送召喚法陣。車間一造就是一大堆,他必須趕在天朝發覺龜島之上有士兵召喚法陣之前,大量召喚出擁有散射對空機炮的直升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