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晨光撫摸着巫山雲的眼,將我從夢中喚醒,早已遠離噩夢的人,每個醒來的清晨都是輕鬆的。身邊,瑩瑩如同依人的小鳥,又似那嬌小的貓兒,偎依在巫山雲身邊,昨夜雖未真個銷魂,但女人溫聲細語,款款柔情還是化百鍊鋼爲繞指柔。此時的瑩瑩,臉上掛着小女人的幸福,眉角含春如黛,寫滿了對生活的滿足。

只是,巫山雲對生活卻並不滿足,有一些令人憂愁的缺失感。自遊戲世界中闖關而來,內心深處的自己總是有一種曾經滄海難爲水的感覺,只覺得現實世界也不過如此,只不過是另外一個遊戲而已。這種蒼老的腐朽感,看上去似乎看破紅塵,如天地看芻狗一般,但巫山雲卻沒有幸福感。怎麼說?就好像已經通關了某種遊戲,然後再從新去玩,多少都有一種厭煩感,不是麼?即使是懶人心經,也未讓巫山雲有所心安,靈魂有中枯燥感,因爲即使可以很懶惰,就這麼一直懶惰下去,什麼都不做,事實順心又如意,就像現在作爲火種女王分身瑩瑩所安排的一樣,即使不努力也能擁有嬌妻,可以風光行走,很容易就進入別人夢寐以求的學院......但這種開了秘籍的遊戲方式並非他所想要的那種,因爲一切都被安排,一切都被預見,所以一切也就差不多變得沒有多少意義。

可即使一切都沒有意義,自己卻還要生活下去,不是麼?

所以巫山雲開始想着該如何尋找在這個新的世界中的意義,這是一個必須認真思考的心路歷程。

巫山雲輕輕動了身體,在不驚動瑩瑩的情況下從牀上坐起來,雙手抱胸,開始嚴肅的思考人生的意義。

思考,對懶人來說,有時是一種浪費,因爲思考來思考去,人生命的意義總是沒有便。生命,就是一個遊戲歷程,世界,就是生命的遊樂場,要麼自我取樂,要麼鬱郁而死,遊樂場裡的一切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僅僅只是遊戲背景而已。可這樣遊戲式的人生的意義在哪裡?

曾幾何時,巫山雲的本能告訴自己,人生的意義就是能夠活下去,可以呼吸明天的空氣,那些個在和痙攣和噩夢掙命的日子,完完全全證明這一點。那時候,巫山雲沒有想過財富,也沒有想過女人,只想要活下去,僅僅是活下去而已。人人想要活,便意味着人人都畏懼死亡,這是一種天性。但死亡是一張恢恢天網,來臨之時總是疏而不漏,生命總有消亡的一天,一切都如四季輪轉,經歷了春天的萌發,夏天的繁茂,秋天的蕭索後必然會面臨冬天的肅殺。

吾等凡人,所能知的,只有生與死之間的這段歷程,而生之前是何世,死之後又是何時,這樣的問題完全無法知曉。生命,是上天發給我們的一張船票,讓我們沿着生命的河水,順利而下,從源頭直到大海。遊戲的過程,也是遊歷的過程,就好像無論遊戲的勝負如何,遊戲終歸只是遊戲,而無論遊歷所看到的風景如何,看到的也終究只是風景。現在,巫山雲看透的,也就是這一點,無論生死還是輪迴,人生所處之地都不增不減不榮不辱不垢不淨意義由零開始,最後終究要歸零,就好像人生於虛空,死後亦回虛空一樣,零就是零,虛空就是虛空,不會因爲你光輝偉岸的軌跡,和那已經彪炳史冊的事蹟而有所不同。

因爲無意義,所以巫山雲顯得更加懶惰了,對很多事情都不上心,瑩瑩對自己生命軌跡的操縱,巫山雲不在乎,李無量鼓勵自己追求李婷婷,巫山雲也不在乎,自己變成別人的召喚物,似乎也不在乎了......於是,巫山雲便要想,這世界還有什麼能夠讓巫山雲在乎的呢?

那顆慵懶的心,似乎真的和黝黑的大地融爲一體,可以以天地爲芻狗,可以無心,然後以天下百姓之心爲心,是這樣麼?巫山雲雙手抱胸,抿了抿嘴,心裡不住的問自己。

內心深處有聲音告訴巫山雲,不是這樣,即使一切開始無意義,終結無意義,但這個過程卻可以有意義。

那個聲音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讓巫山雲那顆慵懶的心有些害怕。巫山雲顫抖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心想自己不是已經下定決心,只要可以,就濛濛昧昧的睡個天昏地暗,啥事不管,一切順其自然麼?爲何這顆一直安枕無憂的心,此刻竟然躁動得如此強烈?

難道,這是道心不穩的現象麼?難道,這是對懶人信仰信心不足的表現?

這等懷疑的念頭還沒升到三尺,就被巫山雲淡然一笑撲滅。真是笑話,巫山雲可是從生死中走來,一路坎坷荊棘,信心和道心堅如磐石,沒有退轉的可能。巫山雲可以把自己的心獻給心愛之人,可以獨自扛起一個城池的仇恨,可以帶領一羣迷失的天譴者逆天,現在只是暫時歇息下來,怎會喪失自己的信仰?

想來想去,巫山雲得出的結論是,自己現在如此躁動的原因只是很簡單的靜極思動,或許可以說是懶極思勤,亦可用懶人心經第一章總綱所說,過去自己是常無慾,以觀其妙,現在便是想有欲而觀其徼,僅此而已。事實上,明白陰陽盈縮,熟悉八卦流轉道理的巫山雲,怎會不明白懶惰和勤奮其實是一面兩體,並沒有對錯高低之分。想那懶人將夜創業之初,不也是比別人更勤快麼?其他原墨墨者種完樹澆完水之後,就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上天,而巫山雲卻還要早起砍竹子,搭水管,挖坑,搭承臺,同時,爲了維持生計還得用半天時間種樹,怎能說不勤快?而後開動腦筋把水管擴大,最後形成網絡,成就孤獨城神話,哪一樣又不費功夫呢?

而現在自己如此躁動的原因,是想要由一個懶人變成勤快人,思來想去這和懶人心經所言並不相違,因爲無慾是玄,有欲也是玄,懶惰是懶人,勤快也是懶人,於大道並無缺失。

懶人心經所言,此二者同爲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此時正好解疑惑,開心結......巫山雲心滿意足的笑了,心想,看來我這個懶人的慵懶生涯要暫時告一段落了,在這片寧靜的晨光中,巫山雲心中發下這樣一個願望:在這個新的浩瀚世界中,我要登上最高的山峰,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景,每日常新,永不滿足。

這樣的願望和懶人知足常樂似乎背道而馳,但於大道卻無有違背。太陰生少陽,太陽生少陰,懶惰到了極點會不會變成爲一個貪得無厭,永不止歇的人?

巫山雲不知道這種轉變對不對,靠不靠譜,但是心裡已經明白自己已經到了要轉變的時候,不然在這個新的世界裡偏安一隅是很難獲得快樂的。時不同,事不同,心自當也不同......也許,是時候同昨天的懶人說再見,今天開始,巫山雲決心要做一個風一樣的男子,瀟灑而拉風。

心靈的轉變,有時就是這麼迅疾,當巫山雲想要做一個瀟灑而拉風的旅人的時候,必然要和安睡慵懶的懶人說再見。

風一樣的男子是怎麼的人呢?嗯哈,除了浪子還會有其他麼?

巫山雲這麼想時,不由的在喉嚨中發出愉悅的呵呵聲,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釋然。

瑩瑩顯然被巫山雲的笑聲所驚醒,她揉了揉睡眼,打了個哈欠,問道:“大清早,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像吃了蜜蜂屎一樣?”

“嗯,我決心從今天開始,不再懶惰,突然就變得很高興了。”巫山雲回答道。

瑩瑩像是看到太陽打西邊出來,哂笑道:“你怎麼可能會不再懶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可不相信......而且,你說你不再懶惰會是什麼樣子?”

巫山雲嘴角歪了歪,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大手裹住瑩瑩胸前一團軟肉,五指得意的握了握,道:“我不再懶惰之後,會去登最高的山,看最美的風景,吃最有味的菜,喝最醇的酒,品最美的女人,賞花弄月,做一個瀟灑的人,像風一樣的男子。”

瑩瑩嬌笑起來,道:“我覺得不靠譜,按你一貫風格,你會說風景看慣了也不過日月江山,菜吃慣了也不過酸辣鹹淡,女人過慣了也不過是柴米油鹽,花不過是植物的雌性生殖器,而月亮也不過是一顆坑坑窪窪的小衛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品位?還風一般的男子?”

巫山雲不由惡寒,心想自己即使會這麼看,也不會說的這麼露骨,不過,這也是李佳人的一貫風格。

她不信,巫山雲自然要證明給她看。

“想看看什麼是風一般的男子麼?”巫山雲用帶笑的雙眼盯着她看。

女人都是好奇的貓,瑩瑩被挑逗之後點點頭,道:“好啊,我就來看看,什麼樣的男人才是風一樣的男子?”

巫山雲舔了舔舌頭,一種自我解放的興奮感從天而降,收斂幾十年的性子從骨子裡升騰起來,突然讓巫山雲有了一種燃燒的快感。

巫山雲翻身霸道的把這小女人壓在身下,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的臉上,脣邊,脖頸裡,每一絲都沒有溜掉。

瑩瑩呵呵的笑起來,道:“討厭鬼,一大早要幹什麼?討厭死了。”

巫山雲輕快的拉開她睡衣的袋子,把手探進去,然後向下摸索,嘴裡輕笑道:“老婆大人,你要我證明什麼纔是風一樣的男人,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一點,風一樣的男子至少應該是個風流而不下流的男子。”

瑩瑩本能的掙扎了下,道:“不行啊,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得完成約定才行。”

巫山雲可不管那麼多,直接像豬拱白菜一樣把她拱倒,放肆道:“瑩瑩,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想當高高在上的孤獨女王,還是想當平凡的我的女人?”

瑩瑩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吧,我敗給你了,你就是我命裡的剋星,我本就是你的女人,等你回來已經等了好久好久,早就願意把自己交給你。”

“呵呵......老婆大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巫山雲心中一陣暢快,想來做一個瀟灑的人至少豔福不淺。

將包裹嚴密的紫色睡衣剝開,裡面露出晶瑩發亮的胴體,巫山雲用藝術的眼光審視一番,先讓精神享受完,然後再發起征服的號角。

瑩瑩如同渴望澆灌的乾涸大地,用極盡嬌妍的聲音迴應着巫山雲十指的侵略。巫山雲的手指一路向下,馬上便要直搗黃龍,掀開最神秘的處女地的面紗。

結果,巫山雲的手指被瑩瑩按住了,她說道:“親愛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巫山雲惡狠狠道:“給我一個理由,難道後悔了?”

瑩瑩嬌媚的搖頭,答道:“沒,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昨天大姨媽光臨寒舍,我正在接待呢!”

巫山雲心中十足肯定,這個妖精一定是故意的,這讓人想起李佳人一貫的作風,除去什麼貞操寶甲不說,每次關鍵時候還把自己變成男人,最讓人上不上下不下。

“我不信!你個女騙子,總是要把我弄得上不上下不下才開心。”

瑩瑩抓住巫山雲的手,往某處探了探,道:“你自己檢查檢查,人家那裡有什麼東西?”

這東西,巫山雲一摸就知道了,哎......以前巫山雲偷北冥聞人衛生棉的時候,心裡賊開心,現在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巫山雲剛剛瀟灑的打敗了女王,卻有被一個衛生棉輕巧的打敗。

瑩瑩穿起睡衣,故意在巫山雲眼前扭起小腰肢,道:“老公,你先睡一會兒,我給你準備早餐哦。”

巫山雲只能悻悻道:“別以爲逃得了初一就能逃得了十五,你以爲大姨媽能守護你一整個月?”

瑩瑩的迴應是把腰肢扭的更加放蕩!

巫山雲不由的笑了,不管怎麼說,瑩瑩都是一個十足有趣的女人,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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