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雙妍自鬥戰散華宗後一直巡衛皇都炎龍城,早悶壞了,五強敵齊攻可謂求之不得,身披玲瓏水甲,手持忘川劍,以一敵五,斬出最強神殺技幽冥忘川。周身水龍繞護。因着平常有水胎、玲琅玉珏、惡水靈脈等靈珍助力修行,雙重覺醒精進極速,升至四品。雙重合一,威勢更增。
金飛環半點不比官雙妍差,有着噬金魔蟻助力修行,最強覺醒元靈金已是聖神五品。金飛環趁隙以神魂將小奴鍛合而出,又將噬金魔蟻小金送進小奴心內。得了金靈兇獸的靈光,蛇靈外相的小奴睜開雙目,神光倍增,不亞於主人金飛環。有了噬金魔蟻,金飛環最強靈源神技女皇盛宴中的主菜——小奴終是到達完美的境地,智慧、靈變、神魂、神光等皆與主人一同,可靈源靈光的消耗反倒變得極微,也與主人神光無損。
小奴無懼死亡也不會死,擺動蛇尾,電般遊前,以碎去半身爲代價撞飛一神。小奴渾然無事,展開神魂血身熔爐,將殘餘半身鍛合爲一隻邪皇破神箭,飛浮飄空。金飛環接住箭,彎弓搭箭,對着一神射出誅神金靈箭。
那神大駭,雙手合攏由此得到一面盾牌,擋在身前。箭盾相觸,爆起沖天神光,箭盾同碎。小奴碎塊落地一瞬合爲一隻蛇獸,兇猛撲噬。那神血全力一拼後神光大降,不敢再硬拼,狼狽後退。另一神衝了過來,揮劍將小奴斬成萬千碎塊。那神望着滿地碎塊,心生餘悸,如此靈變強橫的元靈器,實是生平首遇。
小奴重現在金飛環身邊,再展神魂,將自身鍛合爲一柄邪皇破神槍。
金飛環握住槍,移到官雙妍右側,邪媚滿目。
五對三,雙方實力相當,一方勝在人多,一方強在配合,你來我往,難分勝負。
幻界神此時已然藉着神技將狄沖霄自沖霄衛前段移開。狄沖霄對幻界神的神魂很有些興趣,隔空一記雷轟破打向幻界神心口,雷光如槍一閃即至,卻是穿身而過,如穿鬼魅。狄沖霄收回拳,改而左移,攔在幾個前衝的純血前方。純血們沒有停步,撞人而過,毫無任何阻滯,一如狄沖霄是鬼魂。
狄沖霄移回原處,讚道:“我見識過碎界三千,非常麻煩,可要是與你的神技比起來,也就一般。只是就憑你一個人,你不覺着太過危險了麼?一旦讓我破除了空界禁制,以你的神魂,我要殺你不過是心念之間的事。”
幻界神道:“絕非你對手這點,本神深信不疑,承命五老對你的估計還要更高些,只是世間事天生一物剋一物,本神絕非強戰,可只要本神有戒備,就沒有強戰能接近本神。沒了你的沖霄衛就不再是棘手。”
“小瞧衛軍鬥戰可是要吃大虧的。小瞧本神將更是會下地獄。”狄沖霄猛然以飛電步前衝,揮劍前斬。
幻界神任由劍斬過身,暗展神魂將狄沖霄送回原處,道:“空間是很有趣的存在,能無限廣大,也能無限微小;能無盡分離,也能無盡疊合。我這神魂就能將一片空間分成萬千既彼此獨立又有緊密聯繫的空界,虛實由心。狄沖霄,別白費力氣了,你或許有可能逃出空界,但絕無可能接近本神。”
狄沖霄收劍道:“果然,我的感覺沒有錯,你的神魂是以空界爲紙,再將紙不斷分剝,最後合成一本書。最初那張紙上有什麼,剝離的紙就有什麼,儘管同出一源且毫無不同,但各自有各自的頁數也就成了不同的紙張,各個紙頁上的抹畫、書寫都不會影響到別的頁紙。也就是說,這一頁上是真實的我對虛幻的你,而你所在的那一頁是虛幻的我對上真實的你。你傷不了我,我也傷不了你。只有彼此真身同處一頁時才能對戰互傷。”
幻界神道:“出色的理解。但你永遠不會知道本神身在哪一頁。”
狄沖霄道:“能不能別用你的腦子替我想事?你只能是在最初的那一頁,你是空界之主,若不身處最初的地域空界還怎麼剝離?我正好擁有一些極端粗暴的空界靈印。”
幻界神豈是你說就會怕的,且對神魂極具自信,招手挑釁。
狄沖霄側轉身,高舉龍牙破靈劍,劍身嵌刻破空靈印,對着空處斬出散靈破空斬。神光到處,空界如石投水面,泛起層層漣漪,每一圈都盪漾出狄沖霄的模糊身形。狄沖霄再行斬擊,水紋終是層層破碎,化做點點靈光消散。
狄沖霄收劍,旋身一腳,踢向一個正從身側衝過的純血鬥神,腳到人飛。純血鬥神重傷難起,怎麼也想不明白別人都是穿身而過,偏自己倒黴到捱上一腳。狄沖霄大笑,轉身就對着幻界神噴出雷魔吼。雷光迅烈,瞬間破穿幻界神,射向遠方,但一如先前的劍斬,毫無任何用處。
幻界神無比得意,道:“靈光奇變確是極爲棘手。你猜對了,本神正身必須要鎮守在最初的地域空界裡,散去神魂前無法移挪。這是本神神魂覺醒時就有的限制與不足,但並非沒有彌補之道,書中第一頁是目錄,沒法改動,但只要增減頁數就能修改與目錄對應的章節頁數,你所在的頁數就會變動,你連自身所在空界的序數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到達本神所在的地域。本神沒必要殺你,當沖霄衛死光的一刻,就輪到你了。”
狄沖霄收劍道:“看來承命神僕多少還是考慮到尊神會被牽制的局面,由你來牽制我,多出的聖神就足以左右整個戰局。”
幻界神道:“難道不是麼?”
狄沖霄道:“是與不是,你等會就知。既然你對我傷不到你如此自信,那咱們不妨邊打邊聊,你手下嘴裡咕噥的升血神恩戰是什麼意思?”
幻界神道:“本神對將死之人一向大度,如你所願。洗血大斗場的升血極限是聖血,你裝扮過鐵膽,該知道。除去得到神恩特許,升血神恩戰是所有血等皆能超出本等進入上一等血層的唯一方法。包括本神在內,本神已是上等神血,可要想進入神主居得到神主親賜的職司,單是立功沒用,唯有完成升血神恩戰。狄沖霄,你的沖霄衛果然不凡,鬥神統領的強攻只能是白送人命。此次前來的人手可都是本神從各血等中親自挑選出來的。”
狄沖霄道:“我的屬下與你的手下可不同,該做什麼、怎麼配合,無需我下令,不像你的手下,前衝一羣豬、後退豬一羣。”說着如電擲出手中木劍。
是神殺技貫星雷殛,劍身附蘊破空靈印。同是恆修擊出,這次只是三成神光。
木劍拖着雷光穿破重重空界,與一個躍起下撲的純血撞個正着。那純血驚駭御守,然而雖是震阻了木劍卻被附蘊其上的雷靈擊個正着。那純血只覺渾身熱如火灼,情知不妙,退回圍陣中。一人上前以手按向那純血,霎那間陣中人皆是電光閃耀,以所有人皆受輕微灼傷換得那純血逃過死劫。
狄沖霄拋下一粒空界對移靈印石,將樹祖木劍移回手中,笑道:“那蠢貨以爲隱着神光我就不知他是靈神了。幻界神,稍稍一試就試出你這神魂雖是極爲玄妙可無礙他人空界神技,至少我的空界靈印能用。幻界神,你說我要擲幾次才能撞中你所在的空界?”
幻界神道:“被困人無論怎麼用空界神技也還是要落在虛幻空界中,無礙有礙有什麼區別?你剛剛能得手不過是本神沒有攔阻罷了。”
“是麼,我很想試一試。”狄沖霄甩手再擲木劍。
幻界神冷笑前指,以神魂將木劍前方空域千重剝離。忽覺不對,急向左閃。
一道電光貼着幻界神右耳而過,斬斷幾根飄舞的髮絲。另一邊,樹祖木劍穿人而過,如穿鬼魂,毫無用處。
“狄沖霄,你果然棘手難纏,本神差一點就上當了。你爲什麼不試試借靈印移來?”幻界神摸摸發燙的右耳。
狄沖霄將龍牙破靈劍移回手中,道:“人移物移都是要花些時間,那點時間對你來說足夠移劍千百回,甚至是趁我穿越空界的空隙佈下什麼古怪陷阱,我可沒心情做蠢事。果然,空界剝離得越多,操縱起來越費心神,就別說還有靈靈對巨力神、承命神僕對孟大哥這兩處尊神死鬥需要封禁,再加上藏少與雙妍那兩處,你現在已是接近神技操縱的極限,再要分神兼顧不是不行,可虛實變幻間就會有空隙、有主次。”
“小花招一次沒用就不靈了。”幻界神手向前指,暗令狄沖霄身處空域的邊界方位顛倒混亂,且時刻變化。
狄沖霄再行擲劍。
劍破無形空界的一瞬變了方位,由正南擲變爲東北射。
狄沖霄收回劍,心道幻界神果然別有神技與衍生神魂,雖不如碎界三千,可一樣麻煩,殺他並不難,卻是要撞運氣,花費多少時間難定。又是心想果然沒可能事事想周全,好在情勢變化大致上還在預料之中。
狄沖霄將龍牙破靈劍插在地上,將木祖木劍放進吞山幻形袋幻形袋口裡,借魂器之力將大劍變爲八柄小飛刀,八方甩手飛擲。附蘊靈印與疊威爆震。一柄小飛刀破穿空界,射在幻界神腳前十步處,另七柄在幻界神的擾亂下盡皆射空。
沒有比對手坐困無奈更有趣的事,幻界神笑得越發得意狂惡。
飛刀八方同擲確是可以繞過方位顛倒,可沒法確定幻界神正身與所在方位關係的情勢下,毫無擊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