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莎再度睜開眼時,只覺得周遭的景象似曾相識。不,不是似曾相識,是真的來過。
第二反應是,她動不了了,全身都動不了,手腕、腳腕和翅膀都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就連脖子也被套上一圈鐵銬。
她仰面躺在直徑恰好一人寬的石臺上,標準的大字形,身上空蕩蕩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是該慶幸自己還沒死,還是該替自己的處境感到可悲呢。
“你醒了?”路西法走向這圓形的石臺邊,不過此時的石臺,看起來更像是祭臺,上面隱隱約約看得見魔法陣的紋路,隨着一定的節奏忽明忽滅。
路西法的語氣沒有半分關切可言。他的視線像火一樣燒灼着女人的身體,卻不做多餘的動作。
“我們的交換協議已經結束了。”阿卡莎道。
“交換?你可沒跟我說好那是交換,是你偷的。”
在說[偷]這個字的時候,路西法強硬地擡起她的下巴。“你當真覺得,就你下面那地方,能跟我交換惡魔刀鋒?”
見此情形,阿卡莎早就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反正路西法對她怎麼樣也得不到惡魔刀鋒了,忍過這一時,日後自然有報復的機會。
當然,前提是她不會死。
阿卡莎始終板着一副冰冷的表情,這令路西法有些不悅,不過他也沒多在意,“你有沒有發現,你多了什麼?”
多了什麼?少了什麼倒是顯而易見,武器、裝備和毒液瓶,阿卡莎下意識掙了一下,突然間就明白路西法說的是什麼了。
而她不敢置信的表情也被路西法盡收眼底。
多了什麼?一根滾燙的東西!
阿卡莎猛地又用力一掙,所有的鐵鏈驟然一響!
她不是玩物!更不能容忍以下犯上!阿卡莎以前哪受到過這般對待,就算被命令服侍教皇,教皇也得任她擺佈!
但是她逃不掉,也沒人能救她!
石臺表面的溫度,也逐漸熱了起來,那法陣散發出的紅光更加明顯了。溫熱傳到後背,滲入皮膚,不出多時,皮膚上便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阿卡莎只覺有種異樣的感覺,意識有些迷糊,全身每一處都變得min gan無比,想要不由自主地喘出聲來。
路西法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從你躺在這裡開始,法陣就開始產生作用了!害怕了?還是……期待呢?”
“你做了什麼?”
“達貢之神力的升級方法,是所有武器中最非同尋常的,而且,普通武器只能升級一階,它能升級四階。”路西法將手按在阿卡莎微微起伏的小腹上,卻是剛剛觸碰到,她的yao zhi便猛地一顫。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就算是她第一次的時候都沒有過!
那手又順勢下滑,惹得阿卡莎又是一陣戰慄。從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那隻齷齪的手在對自己幹什麼事情,只感到那點地方又酥又麻,直讓她遏制不住地輕呼出聲。
不行,怎麼能在他面前做出這副樣子來!
可是她控制不了!
阿卡莎的脖頸,手腕和腳腕,由於奮力地掙扎,被勒出幾條鮮紅的印子。她忽然冒出一個十分不情願的想法,既然逃不了了,那就別去想那麼多,不要以爲這是恥辱,一心享受就好!
不要看着眼前這個人,只要想着,那個人是[他]就好……
隨着法陣效果的循序增強,kuai gan也衝破了最後的臨界點,鐵鏈的碰撞聲此時響得格外歡快。汗液被灼熱的溫度蒸發,在紅光的映射下,形成微微泛紅的霧氣,迷迷濛濛,籠罩着整個石臺。
“連奧斯塔里昂都沒看過你gao chao的樣子吧!”路西法笑得更加得意,也正是這句話,讓阿卡莎清醒過來,那個人不是他,是這個惡魔!今天的羞辱,她記住了!
餘韻未消,阿卡莎又隱約感到被放入的異物正逐漸發脹!
變大了……騙人的吧……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武器!這絕對是禁忌之物啊!
路西法到底是從誰手裡得來的這種禁物……恐怕它原來的主人腦子裡也裝滿了污穢不堪的東西!
“陛下……”不記得被釋放了幾次,只感覺到頂端那顆晶石越來越大,阿卡莎閉着雙眼,眉頭微皺,眼角滑下一滴眼淚。
路西法本來就抑制着yu huo,見被自己tiao nong得神志不清的女人口裡竟然還唸叨着別的男人,他忍無可忍。
握着達貢之神力外面那部分的手,猛地向外抽去。
達貢之神力,已經升至五階,而頂端那顆紅色晶石也變得無比碩大,要是硬取出來,絕對會造成撕傷。
“啊!!!”阿卡莎登時瞠大眼睛,同時也從迷濛中回神過來,真正看清了眼前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並且也明白了他正在對自己做什麼。
要是有這個能力的話,殺他一千次都不解恨。
阿卡莎重新對上路西法的目光,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一樣,這一盯讓路西法頓覺如同寒芒在背。緊接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需要害怕什麼。一個被捆住手腳的人,已經毫無反抗之力。
他雙手用力握上阿卡莎的腰側。跟他比起來,達貢之神力又算什麼!現在纔是讓阿卡莎見識的時候!什麼纔是霸道、蠻橫,什麼纔是惡魔的本性,什麼纔是激烈得欲死不能!
“啊!!!!!”
這次明顯不是痛叫,經歷過剛纔那下撕扯,阿卡莎徹底清醒過來了,這一聲,她爆發出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路西法在離她那麼近的地方,只覺得耳膜要被貫穿,他的動作登時停住,下意識堵住耳朵。
這是持續的尖叫,直到鐵鏈被聲音的能量震得粉碎,石臺被震得開裂,岩石如暴雨般砸下,隆響聲也被尖叫聲蓋了過去!
阿卡莎自由了,她翻身一滾拿起達貢之神力,在路西法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能量衝擊!
那巨響,如同驚雷撕裂天空。
路西法直接被這股能量衝擊得跪在地上,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阿卡莎已帶着達貢之神力飛走了,路西法撐着石臺邊緣站穩,一眼便瞥見石臺上斑駁的痕跡。血液,混着魅魔ti ye的淡香,那是種能讓任何男性血脈噴張的異香。
路西法突然笑了笑。
罷了,他又沒想要達貢之神力。能把帝王的女人玩弄成那樣,他已經賺了。
“報告將軍!”一個惡魔法師跑了進來,他遠遠地也嗅到了那股氣味,微微愣了愣纔回過神道:“阿卡莎逃走了,請問是要……將軍您沒事吧!”
“我知道的事就不用再報告了。”路西法隨手擦去嘴邊的血。達貢之神力的威力固然強大,更何況是五階,但路西法可是經受住六次末日的詛咒還能活下來的惡魔,對他的損失,也不過是燒掉了翅膀而已。
“可是將軍,在下還有一事相報。”
“說。”
“千湖退兵,莉娜和她的軍隊就落單了,萊恩巫師擅作主張,他帶了數百法師出動,前去攔截。”他道:“將軍,他既是您的手下,卻不把您放在眼裡,您覺得……”
“隨他去!”
“是,是……”
-
路西法不會關心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不過按萊恩出動的兵力來看,這場戰鬥的勝利也是毫無懸念的了,莉娜既已沒了達貢之神力,整個軍隊又只有她一人是契約者,論火魔法的威力,人類怎麼比得過惡魔。
這會,莉娜一衆剛剛吃完早飯,便得知千湖退兵之事,那邊的人也說了,他們可以原路返回到紛爭之國。
“沒意思!”莉娜一屁股坐了下來。剛鐸和亞特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現在他們已經行進到半路,什麼事都沒幹就要他們回去。
“師父,你現在還覺得戰爭只是玩玩嗎?”尤伊跟着莉娜坐下。
“不,只是看不見他,就總覺得少了什麼。我不知道他受傷了沒有,我也不敢問。”莉娜回過頭來,“尤伊,只有他不在的時候我纔敢跟你說這些,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你覺得他心裡有你嗎?”
莉娜突然愣了愣。
“你仔細想想,自己清楚就好……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以前我也有喜歡的人。他很特別,不是我的主觀認爲,是他真的很特別,可能也是因爲這樣,他纔會孤獨。我注意到了他,當時……哎,現在想起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關心他那麼久。”
“那他對你呢?”
“我在他心裡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他很優秀,我承認,跟他比起來,我什麼都不是,但是他缺少一樣東西,他不知道怎麼去愛別人。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從他那裡得到哪怕一點回應。”尤伊笑了笑,“太久遠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我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要麼你親自對他說吧,要麼,還是直接放下得好。”
“我還從來沒有自卑過。但是聽你說了這些,我好像長見識了。木頭都能被火點着,我看我是碰到了一塊真金……”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早就打算好了,把王位給他。這樣我所有的資源都是他的,我門下的三百火法師學徒、他送我的整個火焰軍團都是他的。什麼國王加冕、官臣冊封,我都給他一手包辦好了,國王總要娶妻納妾的吧?做到這份上,他還不動搖,我就……我就再也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