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一條腿前腿沒吃完,那壯漢已經把兩條後腿和腰都吃了個乾淨,咂巴咂巴嘴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又瞧着少婦手中剩下半條前腿。少婦抿嘴一笑,把也遞給他,說:“夫君,我吃不下,你把這個也吃了吧。”
“好勒,我來吃,多謝娘子。”壯漢接過,風捲殘雲很快也吃了個乾淨,連骨頭都嚼碎了嚥下去了。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圓圓的肚子,說:“哎呀娘子,你的手藝當真了得,這要是把你娶過門天天有如此美味佳餚,那我這肚子可就一天天圓起來了,還練什麼武功啊。”
少婦抿嘴一笑說:“那也好辦,天天給你吃素菜,我的素菜做的也挺好吃,你以後就知道了。你要是吃素,應該就不會長胖的。”
“還是娘子心疼我,多謝娘子。”
壯漢伸手去摟那少婦,少婦順勢依偎在他懷裡,兩人在那裡膩味。雲子哼了一聲,對陸錦屏說:“哥,咱們回房吧,在這看他們那醜樣噁心,別把剛的東西都吐了。”
一聽這話,那少婦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掙扎着起身做好,嗔怪地望了壯漢一眼。壯漢雖然聽到雲子那麼說,可是他半點脾氣都沒有,笑着裝着沒聽見。
那老婦說:“我給你們分一爐火你們端過去,要不然廂房裡太冷了。”
雲子忙感激地笑了笑說:“婆婆,我自己來吧!”
老婆婆從廚房拿了一個火爐,加了一些木炭,又夾了燃燒的木炭放在裡面,雲子提着,拉門出來,頓時一陣狂風捲起雪花涌入屋裡四處亂飛。
陸錦屏和雲子趕緊出門把房門拉上,手拉着陸錦屏的手,來到了右側廂房。
那老婦在後面跟着,拿出鑰匙打開了銅鎖,推門進去。亂卷的雪花跟着涌入,很快門口地上就鋪了一層雪花。
老婦人幫着把屋裡土炕頭的油燈點燃,然後說:“你們早點休息,把門關好。這風雪太大了。”然後回去了,雲子趕緊把房門關上上了閂。
陸錦屏掃了一眼,這廂房果然很小,剛好能擺下一張牀,在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雲子將火爐放在土炕前。爬上牀。摸了摸被子,感覺還行,不算太單薄。便盤膝而坐,笑嘻嘻說:“外面刺骨的暴風雪,我們裡面烤着火,這種感覺真舒服。特別是跟你在一起,真好!”說着,俏臉紅撲撲的望着陸錦屏。
陸錦屏瞧着她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樣子,着實可愛,便故意打趣道:“你就不怕我夜黑風高的時候做點什麼?”
雲子俏臉一紅。輕輕啐了一口,卻擡頭仰望着她,說:“你想做什麼?”
面對雲子的這個回答陸錦屏反倒不知道如何接腔了,趕緊轉開話題:“這隻有一張牀,你睡吧,我坐在牀邊烤火陪着你,什麼時候暴風雪小了,我叫你,咱們就去登山。”
雲子笑嘻嘻說:“不用了,咱們就這樣坐着聊天。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跟爵爺你單獨相處,說話聊天,幹嘛要拿去呼呼大睡呢。”
陸錦屏說道:“好啊,那說點什麼呢?”
“幹嘛要確定一個說的話題呢?想到哪說到哪唄。對了。你以前有沒有跟別人去登過山?”
“沒有。我以前窮得叮噹響,整天忙着掙錢餬口,哪有閒心去登山。不像你們富家子弟衣食無憂,這纔有那閒心。”
“騙人,我不相信,你可是爵爺。再窮能窮到哪去?”
陸錦屏不想說一些以前的往事,說:“不聊這個,說說你們吐蕃吧,一定很好玩,我沒去過。”
說到這個熟悉的話題,雲子立刻打開了話匣子,嘰裡呱啦的說了起來,又說又笑。
說得高興,雲子說:“我帶有酒還有熟牛肉,要不,一邊喝酒一邊再吃點牛肉下酒。怎麼樣?”
“行啊,我去拿。”
“你坐下,你沒有武功,出去指不定被風吹跑了,我去拿就是了,綁在馬上的,很緊,你取不下來的。”
說罷,雲子讓路錦屏護好油燈別被風吹滅了,拉門出去,又趕緊把門拉上,叫陸錦屏把門抵着,免得被暴風雪吹開了,然後,貓着腰跑到屋後拴馬處,從馬鞍上取下了酒囊,提了回到屋,趕緊把房門關上。
酒囊還拴着個小袋子,裡面放有兩個木碗。取出放在土炕上,拔掉酒囊的木塞,分別倒了兩碗酒,說:“來,喝吧。”
陸錦屏一看,這酒的顏色微微有些發黃,聞着有一股撲鼻的酒香,但是跟大唐的酒不一樣。便問:“這是什麼酒?”
“我們吐蕃的青稞酒呀。”雲子笑嘻嘻說,”我師父從吐蕃帶來的,我可捨不得喝,這次因爲要跟你上山玩,特意帶了來,讓你嚐嚐。在你們大唐可是難得品嚐到的喲,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陸錦屏拿起碗聞了聞說:“好香啊,肯定好喝。”說罷,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入口後,覺得微微有些發酸,眉頭皺了皺,吞了下去,沒有那種火辣的感覺,倒有點像泡菜的酸湯味道。
雲只見他皺着眉,不由有些心中揣測,說:“怎麼啦?不好喝嗎?”
“不是不是,挺好喝的,只是,跟我們大唐的不大一樣,所以有些奇怪。但是我挺喜歡的,不過,這酒真的能喝醉嗎?我感覺跟酸湯差不多。”
雲子笑得花枝亂顫,說:“這個酒後勁很厲害的,你剛開始喝像喝湯水,無所謂,一碗一碗喝,什麼時候醉倒你根本不知道,一醉醉三天,所以你得悠着點。”
於是,兩人一邊說話聊天一邊喝酒。
一酒囊的酒喝去一小半,陸錦屏已經感覺到酒勁上來了,飄飄然的,雖然慢,但是來勢很兇猛,很快便進入狀態了。
雲子喝得很高興,臉上紅撲撲的,在豆油大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嫵媚。
正喝得高興,突然屋外狂風大作。就聽咔嚓一聲,一根枯樹枝被狂風捲起,猛地撞在窗櫺上,窗戶被撞了個稀爛。狂風呼嘯着涌入,將牀頭的油燈呼的一聲吹滅了,屋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那樹枝撞破窗櫺,伸進來猶如魔鬼的利爪,在燈光熄滅的瞬間出現在他們眼前。事出突然,雲子正跟陸錦屏說話沒看清,嚇得啊地叫了一聲,一下子撲到了陸錦屏懷裡。陸錦屏摟住了她的小蠻腰,說:“沒事,沒事,只不過是樹枝而已,看着嚇人。”
暴風夾雜着雪花,從破碎的窗櫺灌了進來,瞬間便將屋裡僅有的爐火的溫暖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掃蕩乾淨。屋裡雪花到處飛揚,陸錦屏想起身去把窗戶堵上,雲子卻抱着他沒有鬆手。陸錦屏只好柔聲安慰。其實,雲子身有武功而且很高明,陸錦屏只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又哪裡輪得到他去安慰對方呢?
雲子抱着他,臉頰貼在他被寒風吹冷的面頰上,很快變得火熱。呼吸也急促起來,吐氣如蘭,帶着微微的酒香。更讓人迷醉。
陸錦屏感覺到雲子圓潤豐滿的雙峰在自己胸腹間的柔軟感覺,全身的火焰開始燃燒。只覺得懷裡的雲子是那樣的嫵媚。不由情動,伸手捧住了對方的臉,滑膩而火熱。
雲子很溫潤地仰着臉。星眸微閉,呼吸急促,隆起的胸脯不停起伏。噘起的紅脣在窗外積雪反光照映下顯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陸錦屏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吻下去,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呼喊聲:“來人啊。殺人啦,有人死啦,快來人啊。”
陸錦屏吃了一驚,趕緊放開雲子。
雲子正心情激盪準備迎接人生的初吻,卻被這樣一聲打斷,很是氣惱,可當她聽清叫喊的內容之後,大吃一驚,趕緊呼地站了起來:“誰在叫?”
“好像是那個帶刀的壯漢,方向應該是屋後的茅廁那邊,快去看看。”
說罷,陸錦屏拉開房門,一陣狂風捲了進來,吹得他有些站立不住。雲子趕緊搶步上前扶住他,兩人踩着滿院的雪花,往後院跑去。
這時,正屋裡的人也出來了,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一邊問一邊跟着陸錦屏和雲子往茅廁那邊跑。
到了後院,迎面看見昏暗的天地間帶刀壯漢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喘着氣說:“死了,他死了,好多血,他死了,有人殺了他!”
陸錦屏沉聲問:“誰死了。”
“貨郎,那個貨郎,死了。脖子被人切開了。”
一聽這話,這些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噔噔往後退了幾步,陸錦屏忙說:“大家不要散開,如果有人想對我們不利,一旦落單,反而糟糕,咱們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
衆人都覺得有理,的確,此刻落單隻怕就可能會成爲狙殺的對象,幾個往後退的人趕緊又跟上,緊張地四處望着。可是,雖然有地上積雪的反光,能見度卻還是很低,昏天黑地之下,也就能看見幾步開外,遠處都看不清楚了。
陸錦屏讓那壯漢帶大家過去查看,壯漢喘了幾口氣,轉身走了兩步,這時纔想起自己腰上不是帶的刀嗎?剛纔怕個什麼勁?趕緊噹啷一聲把刀子拔了出來,虛空劈了幾下,大吼一聲:“是哪個賊人?偷偷摸摸是什麼好漢,有本事出來,跟大爺拼個死活。”
壯漢一邊吼叫,一邊亂舞着刀,慢慢往回走。其他人跟着,來到了屋子後面數十步遠的茅房前。
藉着地上積雪的反光,能看見雪地裡躺着一具屍體,地上積雪被鮮血灑了一道鮮紅的弧線,脖頸下的積雪也被鮮血染紅。
陸錦屏道:“都站住,不要過去,免得破壞現場,影響本官查案!”
衆人都吃了一驚,一起望向他,腳伕說:“難道公子你是衙門的官爺?”
雲子大聲道:“我哥是同州府負責刑獄的司法,也是開國縣男陸爵爺。現在這裡發生命案,大家要聽從爵爺的吩咐,誰敢不聽,當心我的拳頭!”
陸錦屏眼見發生命案,當然沒有必要再隱瞞自己身份,急聲問那壯漢:“到底怎麼回事?”
“剛纔我跟貨郎我們倆出來方便,本來在冰天雪地裡我說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不用去茅廁,可是貨郎說人家老婆婆好心收留我們,我們還把屎尿拉在宅院前後到處都是,那也太不象話。我說不是有雪蓋住嗎?他說風一吹就就走了,哪裡蓋得住?再說把,屎尿吹到牆上怎麼辦……?”
“簡短一點!”
“是是,他這麼說我當然我就聽他的,跟着他到茅廁這邊來。可是茅廁裡只有一個坑,只能蹲一個人。我要大便,他也要大便。我就跟他說你在外面,這反正是茅廁旁邊了,要飛也只會飛到茅廁上面,所以他就在茅廁外面了,我在裡面拉屎。這暴風雪中拉屎可真是受罪,屁股凍得冰涼,可是鬧肚子沒辦法,我正拉着,忽然聽到外面有什麼響動,接着撲通一聲,有東西栽倒,好象就是貨郎的位置。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叫了兩聲沒人回答,就趕緊用樹枝擦了勾子,提了褲子出來,便看見他倒在茅廁不遠處的雪地裡。我嚇了一跳,趕緊過去一看,才發現他脖子已經被人砍了一刀,咽喉和血管都砍斷了,難怪沒有喊出聲,雪地上到處都是鮮血。我嚇得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叫,然後你們就出來了。”
陸錦屏擡頭看了看四周,都是昏暗的暴風雪,便起身說道:“大家在一起千萬別分開,咱們三個把四周尋找一下,看能否發現敵人的蹤跡。”
當下,陸錦屏帶着雲子和那壯漢,在周圍搜尋。
這處宅院在路邊的一處比較平坦的緩坡,過了緩坡是陡峭的山壁,搜索的範圍並不大,很快便搜索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陸錦屏很想從地上找到足跡,可是,這暴風雪肆虐,走過的腳印片刻間便被飛揚的雪花和狂風掩蓋,再也看不出來。
陸錦屏帶着雲子他們回到案發地點,那幾個人看見他們回來頓時放心,畢竟雲子武功很高,這些人都是看見的,還在壯漢身上有刀,至少是個保障,他們兩人不在,這些人總覺得沒有安全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