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公子竟然真的……真的對這羣貪贓枉法的狗官,直接就地執行斬立決了?”
“呃……不……不是吧…”
“難道,公子他這麼做,就不怕聖人會責罰他嗎?”
“廢話什麼呢,你們!”
邊上一老百姓,聽到左右百姓衆人的議論聲之後,頓時就不滿了起來。
“公子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爲了給咱們登州百姓,報仇雪恨,咱們也可以像長安城的百姓一樣,給公子作證!”
那老百姓一臉的認真色,盯着衆百姓道,“這樣一來,公子肯定就不會被聖上責罰了!”
“對,對,對!”
“不錯!”
“此言有理!”
一聽那老百姓之言,其餘百姓也恍然大悟過來。
下一刻,衆百姓就跟着忙不迭地點頭,一臉正氣勃然地說道:“咱們給公子作證,然後聯名上書,將此事稟報給聖人,相信聖人一定不會責罰公子的!”
“就是!”
“那咱們現在就立馬回家,去寫聯名書?”
“好!”
衆百姓相互點頭,不約而同地看了看李逸,雙眸之中滿是感激神色。
或許別人,不瞭解他們心中此刻的感受,但他們自己十分清楚。
這幾個月的時間以來,他們備受秦守仁等狗官的欺壓,如今,李逸不顧被聖人責罰、被官員彈劾的名聲,也要爲他們報了此仇,將這羣登州海盜給就地斬殺乾淨,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比娶媳婦還要開心。
因此,看了一眼李逸之後,衆百姓立馬對李逸行了一個大禮。
“草民多謝公子,替草民主持公道!”
整齊統一的感謝聲,從百姓衆人口中一涌而出,化作了一道雷鼓那般,響徹在空氣的上空之中。
就連天色,似乎也被感動了,逐漸開始雲消霧散,露出了一抹暖和的陽光。
“不必多禮!”李逸見衆百姓這般感謝模樣,連忙擺擺手,笑着說道,“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大家都回去,與家人好好聚一聚吧。”
“多謝公子!”雖然李逸沒在意衆人的感謝,但百姓衆人,還是再次答謝了一聲,然後相互對視間,就一起有規有矩地離去。
整個登州城內,百姓衆人,竟然沒有任何的擁擠情況發生,反而是整齊得不像話。
哪個先走,哪個後走,全都是百姓衆人,自發主動地禮讓謙行。
這一下,唐軍衆人全都看傻眼了,有些難以置信。
“這……不是吧?他們竟然這麼整齊地離開?完全跟咱們行軍的情況,差不多啊!”
“是啊,公子的話,難道就這麼管用嗎?”
“公子他……要不要這麼厲害?”
一個個唐軍,都有些錯愕地看着這一幕。
就連長安城內的百姓們,在參觀完了元宵宴之後,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登州百姓衆人如此整齊。
這一幕場景,直接刷新了唐軍衆人的三觀。
他們突然覺得,這羣登州百姓好可愛。
而站在李逸邊上的琳琅,看着面前的這一幕離開場景,也着實是被驚到了。
畢竟,唐國長安城的情況,她十分清楚。
但登州百姓衆人離開的場面,卻與長安城百姓離開的場面,差距太大了,如此整齊有序的場面,簡直與唐軍相差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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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一招斬立決,果然是深得民心啊!”琳琅心中暗暗感嘆,同時眸光悄悄掃了李逸一眼,她卻發現,李逸完全沒當回事,而是在與玥兒閒聊。
“……”琳琅瞬間就無語了。
如此震撼人心的場面,難道,都不足以讓公子驕傲一下嗎?
琳琅這才發覺,她對李逸的瞭解,實在是少得可憐…
直到衆百姓離開之後,李逸方纔轉身,看向唐軍衆人,吩咐道:“諸位兄弟,今日大家都好好地下去歇息一番,明日,咱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唐軍衆人,瞬間就滿腦子地懵,詫異不解地看向李逸。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今日,他們不是已經將登州的海盜勢力,全都給打光了嗎?
而且海盜的首領,登州府衙內,凡是貪贓枉法的官員,也已經全都被李逸給殺光了啊!
明日還有什麼硬仗要打?
一個個都是滿臉迷茫。
就連李逸身邊的玥兒、琳琅二女,此時此刻,她們也是帶着滿臉的不解神色,看向李逸。
但見衆人如此神色模樣,李逸則是神秘地一笑,然後朗聲說道:“諸位兄弟,難道你們今日剿匪之際,就沒發現,在登州海域,有一件益事嗎?”
“???”
全場所有人,都是滿腦子的不解,然後認真地轉了轉眼珠。
可想了大半晌之後,他們也沒有想到任何情況。
益事?
什麼益事?
這一刻,唐軍所有人,以及琳琅、玥兒二人的好奇心,也被李逸給勾了起來。
而姍姍來遲的杜構,聽到李逸這話,更是滿腦子地傻懵。
“三哥,你剛纔說的,是什麼益事啊?”實在是怎麼猜也猜不到,最後,杜構完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於是直接看向李逸而問。
其餘衆人,但聽杜構這麼一問,也齊齊看向李逸。
李逸並沒有率先回答,反而是看向杜構,沉吟兩秒之後,突然問道:“二狗,你想有所作爲嗎?”
“當然想啊!”杜構好不思索地點頭。
此次來到登州,去登州海域剿匪,並沒有他的大功勞,但杜構也不想替杜如晦丟臉,更不想讓李逸這次舉薦他的機會,白白地浪費了,他自然是想要在登州有所作爲,然後帶着榮耀,重新回到長安去。
杜構心中,早就有了一萬個獲得榮耀的想法。
可是,此次來登州之前,他就被老爹杜如晦叮囑過,一切都要聽李逸行事,絕不可貿然衝動,因此,杜構也就沒有擅自行動。
如今聽到李逸這話,杜構滿心期待。
李逸看了看杜構,微微一笑道:“明日,你先跟隨我一起,去登州海域捕魚,待你學會之後,就率領兄弟們去出海捕魚。”
“嗯?”杜構先是一愣,癡呆地錯愕了兩秒,有些沒有反應回神。
可是,當他聽到李逸後面一段話之後,杜構頓時就秒懂了,明白了李逸的良苦用心,當即嘿嘿一笑,“多謝三哥!”
“好好幹吧,能不能成,就看這一次了。”李逸拍了拍杜構的肩膀。
杜構立馬就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拍着胸,打包票道:“你就放心吧,三哥,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好意的!”
李逸笑着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其餘的唐軍,聽到李逸與杜構的對話之後,瞬間也明白了李逸的用意。
如今的登州,老百姓、商賈的財產,幾乎全被海盜給搶光了。
他們雖然從海盜那裡,重新拿回來了金銀珠寶,但卻是已經少了許多,重新將這些發放給百姓們之後,也填不上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掠奪所帶來的窟窿。
畢竟一旦沒了糧食之後,登州百姓們就會被餓死,出現新一輪的大災難。
就算百姓們手裡,現在重新又有了錢,可那又能怎樣?
沒了糧食,錢財什麼的全沒用。
但好在登州是一個沿海地段,雖然百姓、商賈們的糧食,已經全被海盜糟蹋光了,可幸運的是,登州還有魚啊、蝦啊、螃蟹之內的海鮮啊!
有了海鮮之後,他們也足夠撐一段時間了。
到時候,再派人去相鄰的州郡購買糧食,然後重新種植,也能夠讓登州重新發展起來。
想到這些之後,唐軍衆人方纔明白了李逸的用意。
“是,公子!”衆人齊齊點頭,便分散離開,去了軍營之中。
李逸則是帶着琳琅、玥兒,去了登州官府衙門。
然後,李逸才坐下沒多久的功夫,一名衙門的大司馬,就快步跑來了衙門,滿臉擔憂之色。
“怎麼了?”李逸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那大司馬。
“公子…”大司馬滿臉苦不堪言,頗爲難受地嘆了口氣,方纔說道,“咱們登州軍營內的糧食,只能勉強撐半個月了,若是再沒有糧草提供的話,只怕……只怕將士們,百姓們,都會被活活餓死的。”
大司馬,就是主管一個州郡的糧草之類的官員。
行軍司馬,就是主管軍營中的糧草之類。
由於今日出徵,爲了讓將士們,都有力氣去打海盜,大司馬按照李逸的吩咐,讓行軍司馬拿了一部分的府衙存糧,讓後廚給將士們做了一頓好吃的。
府衙所剩糧草本來就不多,被李逸這麼一吩咐,現在所剩糧草,更是少得可憐,大司馬不得不爲之擔心。
同時,他也知道登州的情況。
就算是登州的富家商賈,家中也沒有多少餘糧。
想要籌集糧食,那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現在的登州,纔將海盜打敗,而之前的大額存糧,全都被秦守義、秦守仁兄弟二人拿去給了登州海盜,根本就所剩無幾。
整個登州境內,糧草存量都是少得可憐。
“呵呵。”李逸還以爲什麼事,原來因爲是這事兒,頓時就不由笑了笑,看着大司馬,輕鬆無比地道,“放心吧,這事兒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明日就會有糧食了。”
“???明日就會有糧食了?”大司馬看着李逸,卻是怎麼都不敢去信。
府衙的存糧,全都已經被海盜給糟蹋光了,明日就會有糧食?
莫非,公子是在給我吃一顆定心丸?
大司馬有些不相信李逸的話。
畢竟他可是知道,登州距離其他州郡,可是有好幾天的路程,就算現在派人去外州購買,也得好幾天的路程。
明日就有糧食,這怎麼可能?
雖然不相信李逸的話,但既然李逸都這麼說了,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大司馬也不敢質疑,只得半信半疑地離開。
“哎,沒了糧食,百姓們怎麼活?將士們怎麼活啊!”
離開府衙的大司馬,滿腦子都是擔心…
若是他知道,李逸之前對將士們的吩咐,也就不會如此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