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太公當場氣得昏死、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這一幕,李逸果斷地選擇當一個吃瓜羣衆,對此渾然無視。
邊上的高公公見此,也並沒有出手去管,而是面色冷酷地站在李逸身邊。
不多時功夫過去,鄭家家僕衆人,便擡着鄭太公遠走而去,而清點鄭家家產之事,也已經差不多完畢。
“回秘丞,公公。”
帶頭清點的侍衛,帶着倪霸等人,從府內搬出來一箱箱的財寶,帶出幾十名婢女家僕,拱手一禮說道:“一共查封金銀八百三十二萬兩,婢女五十四人,家僕四十八人。”
“竟然有這麼多?”李逸當場吃驚得凝眉。
他沒想到,鄭明書這老傢伙,不過一個小小的朝廷侍郎而已,府上之人與物,竟然比他老爹的國公府,還要奢侈得多。
不過,當李逸轉而一想到,鄭明書好歹是世家大族之人,心中也就釋然了。
可邊上的高公公聞言,卻是面帶一陣詫異,一道精銳而又毒辣的眸光,立馬向前一探,掃了掃帶出來的這些婢女。
高公公倏然發現,有好幾個婢女的身段與容貌,似乎都還挺不錯。
而且,其中還有幾個婢女,還是雛。
“秘丞,可否讓老奴去瞧瞧?”高公公突然對李逸一拱手,出聲提議道。
李逸有些不解,但還是笑着點頭,伸手示意:“公公請便。”
“多謝秘丞。”高公公點點頭,便背剪雙手,朝那羣婢女走過去,眸光再認真地一掃,心頭便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瞭解。
“你,你,你,出來。”高公公指着三個身段妖嬈、姿色上佳的雛女,吩咐道。
“是,公公。”被選中的婢女,埋頭從婢女家僕人羣中走出,惶恐站着。
此時,高公公也沒有去管她們,而是兀自走向珠寶箱過去,認真地掃了掃裡面的珠寶,一雙老手在裡面找了找,找了大半天,他也就只發現一個玉馬,顯得稍稍特別點。
只見那玉馬,渾身上下,皆呈現出一片黃紫之色,與其餘的這些個珠寶相比起來,也就它要貴重、大氣得多。
高公公立即將玉馬拿起,又喊上那三名婢女,一起來到李逸身前。
“秘丞。”高公公笑了笑,將那青紫玉馬塞到李逸手中,笑吟吟地說道,“這個不起眼的小物件,還請秘丞一定收下,秘丞也不能白辛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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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高公公又靠近在李逸耳邊,輕聲說道:“其實,這也是聖人的暗中之意。”
“聖人之意?”李逸故作不解地看向高公公。
“不錯!”高公公微微點頭,輕嘆了口氣,然後苦笑着輕聲說道,“老奴心中知道,秘丞一向兩袖清風,潔身自好,爲人正直,但秘丞你可知道,長孫家的人,每一次來清查財產,都會暗中斂財不少?”
“咦,竟然還有這種事?”李逸故意裝傻,看向高公公,不敢相信地縮頭道,“難道……聖人就不會責罰他們嗎?”
“哎……”高公公嘆了口氣,以爲李逸是真不知道,不由解釋說道,“其實,聖人一直以來,都是命長孫家的人,來辦抄家這種差事兒,不過,聖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但今日這事兒,性質可是完全不一樣。”
“聖人親自命秘丞前來查封,便是想讓秘丞,在這些東西里面挑選出來一些,也好日後作爲聘禮下聘。”
“要不然……以秘丞您的家底兒,不是老奴心中故意嫌棄。”
高公公頓了頓,才接着說道:“國公爺一向兩袖清風,家中財物少之又少,只怕日後……若是聘禮下得太過於寒酸,不光是秘丞,連國公爺,也會受到百官衆人的嘲諷。”
“秘丞待老奴不薄,老奴這纔將心底話,與秘丞說來,這個小玩意兒,秘丞,你就放心收下吧。”
高公公一副很認真的模樣,盯着李逸,搞得李逸,當場有些失笑不已。
想來這番話,高公公也是真心在爲自己着想。
不過,聖人之意,只怕不會是這個吧?
聖人心中又不是不知道,那醉仙樓裡面,可就有他自己的股份。
“伯安多謝公公點撥,但此物,伯安卻是萬萬不能收。”沉思了片刻,李逸順手將玉馬給推了回去,直讓高公公滿臉錯愕,甚至還帶着一陣詫異。
「我都已經將話,說得如此明白透徹,李伯安怎麼還不肯收?」
「李伯安這傢伙,還真是個怪人!」
高公公在心中不解地嘆道。
但見高公公如此疑惑不解之樣,李逸又掃了掃那幾名婢女,暗道,確實不愧是高公公挑選出來的,想來這幾人,應該還是個雛,而且身段與臉蛋兒,都還算勉強。
至少在李逸看來,只是如此。
畢竟,這些個婢女,與玥兒相比起來,簡直差得實在是太多。
“公公。”李逸收回神色,看了高公公一眼,淡淡說道,“家父一向兩袖清風慣了,伯安一直以來,也受到家父的教誨,這東西,伯安是萬萬不能收,不能辱沒了家父的教誨,至於這幾名婢女,就讓她們回去從良吧。”
“啊……”高公公頓時一臉無言,難以置信地盯着李逸。
若是說之前,高公公心中還在一直懷疑,是不是李逸的膽子太小,不敢私自貪財,可現如今,當他已經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李逸,可李逸還是依舊執意如此,高公公這才恍然明白。
李逸的確不貪財,而且,受到的教養極好!
完全繼承了李靖的良好遺傳!
一時之間,高公公完全對李逸刮目相看,心中暗道,“像國公爺、李伯安這等爲國爲民、卻有不貪財之人,想必天下也難以找出幾個吧?”
“呼呼……”長長地大呼了好幾個口氣,高公公這纔對着李逸鄭重一禮,說道,“秘丞,請恕老奴剛纔失禮,請秘丞勿怪!”
“公公趕緊起來,伯安可承受不起如此大禮。”李逸趕緊扶起李逸。
高公公這才直身站起。
不過此時,就連看李逸的神色,他也發生了天大的變化,帶着滿滿的尊敬之色,就像是對待李靖、秦叔寶等人一樣。
不光如此,就連邊上的侍衛、鄭家的家僕婢女衆人,瞧見李逸拒絕暗中斂財之舉,也全都是肅然起敬,衷心地佩服不已。
“公子。”
突然,‘噗通’一道跪地聲傳出之際,原本心頭還不大情願,以爲李逸與其他紈絝子弟,完全一樣無二的婢女,卻是立時跪地,雙手匍匐着,將額頭埋在上面。
“奴家從小就是孤兒,被養父、養母販賣到了長安城,但奴家至今還是清白之身,請公子不要嫌棄奴家身份卑賤,就讓奴家留在公子身邊,照顧公子。”
婢女聲音懇切地哀求說道:“若是公子,讓奴家外出去從良,奴家身上沒有別的本事,只怕……只怕奴家活不下去,還請公子垂憐。”
“請公子垂憐奴家!”另外兩名婢女,也緊緊跟着哀求。
“……”李逸當場看得傻眼。
就連高公公見此,也是心頭先由一愣,而後,他便笑着點頭,看向李逸說道:“秘丞,不如,你就做個好事,將她們帶回府上,免得這幾個可憐人,受到腐蝕。”
“……”李逸無語地看了高公公一眼,頓時有些頭疼。
這三名婢女的身段與容貌,雖然說確實不錯,但李逸着實不想收留。
一來,他府上家丁婢女不少,二來,這幾人又是鄭家查抄的。
李逸不能不保持一顆警惕之心。
“這樣吧,我給你們一些盤纏,你們自己去開一家小店,做些許小生意,如何?”李逸望向三名婢女,出聲道。
跪地的三名婢女,不由一愣,頓時就我見猶憐地小聲抽泣起來。
“公子,您是嫌棄奴家等人……身份卑賤嗎?”其中一名婢女盈盈抽泣道,兩行淚珠,瞬間掛落在了眼簾上,看起來甚是可憐之際。
“公子,奴家不求別的,只求公子能夠收留奴家。”另外一名婢女,眼帶淚水地出聲道,“要不然……奴家幾人沒有本事,也就只能去平康坊賣唱了,還請公子垂憐…”
“請公子垂憐…”三個婢女,立馬抽泣說道。
李逸見此,變得更加頭疼。
“呼呼……”深深地長呼吸了一口氣,李逸看向三名婢女,緩緩道,“擡起頭來。”
三名婢女,梨花帶雨地擡頭,盯着李逸,目光清純無暇。
“我且問你們,你們從何處來?來此處多久了?”李逸認真觀察她們的神色變化。
“奴家來自清河郡,前日才被買來。”
“奴家來自榮陽郡,昨日被買來。”
“奴家來自江南,也是昨日才被買來。”
三名婢女老實回道,目光毫不閃躲,縱然李逸用心理學觀察研究,但她們這幾人目光清澈如水,完全沒有任何撒謊的跡象。
而且神色之中,帶着一陣可憐與清純。
李逸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還是與此般無二,李逸這才放下心來。
心中微微一想,李逸便釋然說道:“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吧,你們既然會琴棋書畫,不如這樣,先去醉仙樓內,當用膳的琴師如何?只賣藝、不賣身。”
“醉仙樓?”
一聽這三個字道來,三個婢女的臉色,皆是一片迷茫之色,完全不明白此舉何意。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裡面,醉仙樓中,除了難以品嚐的美食之外,根本就沒有琴師之內的人女子在。
三名婢女,當場就聽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李逸見此,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你們先去醉仙樓內當琴師,好歹也是一門自食其力的活路,不會像在平康坊一樣。”
“多謝公子。”三名婢女一聽這話,立馬叩首答謝。
倒是邊上的高公公,以及一衆侍衛,卻是看得滿臉震撼,心中一陣吃驚不小。
“果然,李公子的確是個難得的好人!”
對於他們心中的想法,李逸自然是不知道。
只是,當李逸瞧見這幾名婢女,不光姿色不錯、身段也不錯,甚至是與平康坊內的頭牌相比起來,也幾乎能夠與之媲美,於是,李逸心中便想到了一個造星計劃。
既然她們執意要留下,倒不如……讓她們去醉仙樓,給自己賺更多的錢,不是更好嗎?
見婢女已經答應,李逸掃了一眼邊上的侍衛,正待他準備出聲吩咐之際,一邊站着的倪霸,當即就快步上前來。
倪霸主動一禮,請纓道:“公子,讓末將帶她們去醉仙樓吧,末將對於這一帶熟悉,嘿嘿…”
“……”李逸瞬間無語地看了倪霸一眼。
“……”其餘衆侍衛,也是頓時無語,心中直暗罵,“倪霸這個死狗腿,居然搶了老子們上前獻媚的機會!”
“如此,那就交給你去辦吧。”李逸沒好氣地說道。
反正交給誰去辦,都一樣。
“是,公子,末將一定不負公子所託!”倪霸鄭重其事地一禮,然後便帶着三名婢女轉身而去。
此刻,至於其他的家僕婢女,也沒人去管,李逸索性,將他們給高公公去處理。
此後,又去抄了王巖的家,李逸這才隨同高公公一起,來到朱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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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門前,無數的百姓,已經圍觀在了斬頭臺前。
看着站頭臺上,已經不知何時死絕的王巖、鄭明書二人,此刻,正被捆綁在斬頭臺前等着行刑,一個個老百姓的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哈哈哈哈,聖人果然英明無比!”
“鄭明書這個狗官,一向仗着自己的親妹是鄭賢妃,就一直在長安城內囂張嘚瑟,甚至,還拐賣、玷污良家婦女,沒想到,他居然也有今日這個下場,簡直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哼!你們剛纔沒聽到嗎?鄭明書、王巖這兩個狗官,居然在昨夜除夕夜,暗中派人,想要毒殺咱們駙馬爺,幸好咱們駙馬爺沒事!”
“不錯,按某說,就應該早日殺了這等卑鄙小人!”
“咱們駙馬爺,那可是大好人啊,不光爲咱們找到了御膳美食,而且還有寓言故事、貞觀梨,也給咱們搗鼓出來。”
“貞觀梨,竟然是駙馬爺貢獻給聖人的?”
“不然呢?你以爲某在說假話?某家舅舅,也在朝內當官,當時,舅舅可是親眼所見,駙馬爺將貞觀梨一掏出,那可是驚呆得滿堂無聲!”
“駙馬爺當真了不得,如此爲咱們謀福的好人,咱們絕對不能讓人陷害他!”
“對,不錯……”
一衆圍觀站頭的老百姓,眉飛色舞地交談着,滿臉都是欣喜,甚至一陣陣的得意之心,更是表現得格外不收斂。
此時,李逸與高公公等人一到朱雀門,立時就驚起了一陣歡呼之聲。
“快看,是駙馬爺來了!”
“駙馬爺!”
“李公子……”
陣陣煊赫不斷的歡喜之聲,直讓李逸聽得滿臉錯愕,甚是不解。
甚至連高公公,以及隨同而來的衆侍衛,也是一臉驚然。
原本早就等候高公公、李逸前來,準備行刑的林侍衛等人,也是當場看得木訥,心中驚歎不已。
“真是沒想到,秘丞竟然如此得人心!”
“不錯,常言道好人有好報,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走,趕緊去迎接秘丞。”
一衆侍衛內心嘀咕不斷,爲首的林侍衛見此,當即快步來到李逸面前,微微行了一禮:“末將見過秘丞,見過公公。”
“林侍衛不必多禮。”李逸笑着擺手,示意林侍衛起身。
林侍衛點點頭,立馬伸手,請李逸去上座。
李逸也不與他客氣,徑直來到上座坐下,高公公則是坐在一邊。
等了小片刻功夫之後,高公公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時辰,眼見差不多已經到了午時,便提議道:“秘丞,現在行刑嗎?”
“時辰到了?”
“到了。”
“好。”李逸點了點頭,坐直身板,將桌上的斬殺令牌兀地一扔,從座上站起,大聲吩咐刀斧手道:“立即行刑!”
“是,秘丞!”刀斧手點頭一應,端起一碗酒水,對着大刀一噴,噗地一聲,酒水灑落在鋥亮的砍頭刀上。
手起,刀揚。
“呼”地一道破風聲下,正待刀斧手準備砍頭之際,朱雀門,圍觀的人羣之外,卻是忽然傳來一道大喝之聲——
“刀下留人!”
這一道大喝聲音,頓時就如若雷神一般傳動而出,與此同時,更有兩支利箭,幾乎是‘嗖’地一下飛來,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刀斧手的砍刀上。
“砰!”
一聲兵器聲觸碰傳出間,立馬就讓刀斧手一刀砍偏,落在了砍頭臺的木頭上。
刀斧手立馬擡頭,一臉詫異地看向來人。
李逸也是眉頭一皺,夥同高公公、林侍衛等人,一道看向來人。
無數百姓,也紛紛轉頭,看向來人。
只見來人大約三五個人,他們都是一身皇宮侍衛裝扮,而且此時,他正駕着一匹快馬,幾乎是飛奔的速度,快速來到了斬頭臺前。
“刀下留人,李秘丞!”來人大喝說道,眉色也是不由一挑,眸光冷颼颼地盯着李逸。
待他看到斬頭臺上,現在還保持着完整屍首的鄭明書、王巖二人,來人的內心,這纔不由鬆了一口氣,面色微微舒暢了許多。
“楊林?”李逸也看清了來人,正是之前被貶的千牛衛---楊林。
李逸微微挑眉,看向楊林:“不知楊侍衛,所謂何事?”
“……”楊林一聽到李逸口中的這個稱呼傳來,心頭頓時不由一痛。
原本,他乃是皇宮內的千牛衛,可硬生生因爲李逸,而被搞成了一個小小的侍衛,他現在的官職,與之前的千牛衛官職相比起來,簡直差了不少於十萬八千里。
“李秘丞。”楊林從馬上落下,一本正經地盯着李逸,說道:“某奉賢妃娘娘之命,特來讓秘丞手下留情,留他們二人一個全屍。”
李逸不由眯緊了眼。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鄭賢妃居然還不忘記鄭家人,想要留一個全屍?
“汝可有聖旨帶來?”李逸面色淡然地道。
“……”楊林頓時話聲被堵,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這才接着說道,“聖旨,想必不久就會有人送來,還請秘丞先等等,手下留情,給娘娘一個薄面。”
一聽這話,李逸頓時就明白了楊林之意。
鄭賢妃這是先讓楊林前來阻攔,本人現在纔去太極殿,向李世民求情吧?
不過,以李逸對李世民「鐵了心對付世家大族」的瞭解,只怕,就算是鄭賢妃現在,親自去太極殿內求情,也不會有聖旨前來。
就算退一步講來,礙於情面,李世民下的聖旨,肯定也會來得姍姍來遲,根本就不會達到世家大族的請求。
想到此處,李逸面帶微笑地看向高公公,徵求他的意見,試探的同時,也避免讓自己全力背鍋:“高公公,此事,你覺得如何?”
“秘丞。”高公公微微思索了片刻,不鹹不淡地說道,“既然,賢妃娘娘並無聖旨,那麼按照律法,楊侍衛此舉,乃算是干擾法場,按照大唐律令,應當將他拿下,抓入大牢,等候聖人處置。”
“至於這二名賊子,自然是應當立馬斬殺!”
高公公一臉認真地盯着李逸,隨後笑了笑,又說道:“當然,這只是老奴個人的愚見,老奴一人之意做不了主,至於究竟如何處理,還得請秘丞決斷。”
高公公心中也清楚,李逸這麼問,肯定是想與他商量。
但同時,高公公心中也非常知道,一旦誰做出了這個決斷,誰肯定會背鍋,受到鄭賢妃的憎恨,鄭家、王家之人的憎恨。
不過,當高公公一想到,李逸的爲人頗受敬重,而且,李逸又差點兒因爲這兩個小人,而喪命於除夕,高公公便咬牙決定,與李逸一道背鍋。
反正他們二人,也是受聖恩的旨意而來,就算聖人假裝怪罪,也不會責罰他們如何。
何況,李逸也非常想要殺了他們二人,以解心頭之快。
聽了高公公這個回答,李逸滿意地點頭一笑,看了楊林一眼,微笑說道:“來人,將楊林等人,一併抓起來,若是他們有誰膽敢反抗,就以劫法場的罪名,一道就地處決!”
“刀斧手,立馬行刑!”
“是,秘丞!”林侍衛立馬帶着人上前,準備將楊林等侍衛抓起來。
楊林等人見此,他身後的侍衛,全然不敢反抗,倒是楊林,一臉氣怒地瞪着李逸,大喝道:“李伯安,爾敢!”
“聒噪!”林侍衛面色一冷,立馬就親自動手上去抓楊林。
一見林侍衛持刀而來,楊林面色一冷,正待他準備還手之際,李逸輕描淡寫的聲音,再次傳了來——
“林侍衛,汝不必擔心受怕,若是他膽敢拒捕,就地格殺便是!”
“是,秘丞!”林侍衛鏗鏘應道。
有了李逸的保證,林侍衛也渾然不怕,直接兩步來到楊林身前,楊林手中正提起的刀,立馬就‘哐當’一聲扔了在地。
楊林被當場嚇傻了。
本來他以爲,自己找了鄭賢妃做靠山,身後又有鄭家大族做靠山,李逸渾然不敢對衆侍衛如此下令,但李逸這一道輕描淡寫、不以爲然之言,立馬就嚇得他渾身驚顫。
楊林果斷選擇了束手就擒。
也在此時。
“噗嗤!”
刀斧手手起刀落,當着衆人的面,一刀砍殺了王巖、鄭明書二人,腦袋骨碌碌地滾落在地,看得楊林心跳加速…
“好!殺得好!”
“秘丞威武!”
“駙馬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