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郭城回京之後,李逸一行人押着山鳴一雄、洪老大二人,穿過長安朱雀街的大門,便準備進宮去面聖。
卻不想此時,早就躲在暗中、伺機窺查消息的東瀛人,見到李逸竟然相安無事地回了來,不由面色凝重如霜。
“現在怎麼辦?李逸這個混蛋,竟然這都沒死!”其中一名東瀛人,呼吸沉重地出聲道。
另外幾名東瀛人見狀,紛紛盯着他們爲首一人。
只見那爲首之人,皺眉略微深思了片刻,便轉過身來,咬牙低聲地吩咐道:“你們幾個,先去趁機拖住他,能殺則殺,若是不能殺,就算是拖也得給我拖住,我現在就回去稟報二位大使!”
“明白!”幾名東瀛人連連點頭,紛紛尾隨李逸一行人的方向走去。
而那爲首之人,則立馬趕回四方館去。
渾然不知危險將近的李逸,正帶着一行人緩緩前行,轉眼間,便穿過了朱雀大街,來到了一處拐角處。
此處隸屬官道入口,因此過往的行人稀少,房屋寒舍也稀。
尾隨的幾名東瀛人見狀,相互對視一眼,而後又鄭重地點了點頭,立馬從衣裳之中抽出唐刀。
“殺!”
其中一人沉眉開了口,其餘東瀛人,紛紛健步如飛地朝人羣衝了上去。
“噗!”“噗!”“噗!”
空氣之中,當即傳出來道道砍人之聲,驚得商隊隨從亂做一團。
但這幾名東瀛人的目標,不是別人而是李逸,他們從商隊人員中穿過之際,紛紛掄刀向李逸殺去。
“公子小心!”玥兒見有人朝他們衝殺來,當即大聲提醒李逸一句。
與此同時之際,玥兒一個健步站出身,用她自己的嬌弱身子,擋在了李逸身前,手持一柄長劍,雙眸警惕地打量四周。
這一次,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鑑,玥兒並沒有貿然地衝上去,與他們廝殺,而是守在了李逸身邊。
邊上的程處默見狀,不由冷笑一聲,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竟敢當街行兇,刺殺朝廷命官,找死!”
下一刻,程處默便掄起身邊唐刀,健步如飛地衝了上去,與這羣人廝殺在一起。
整個場面亂成一團麻,戰鬥之聲連綿不斷,商隊護從等人,當場死傷不少。
心中驚慌萬分的鄭安,也趕緊跑到李逸身邊躲着。
……
四方館中。
犬上御田秋、惠日二人,正面色沉重地跪坐着喝茶,等候「刺殺李逸成功」的消息傳來,突然便聽門外響起了一道敲門聲。
“進來!”犬上御田秋平聲說道。
隨後,他便與惠日二人,紛紛放下手中茶盞,面色凝重地擡眉看向門外,空氣變得格外凝重。
“是,大使先生!”應聲之下,一名東瀛人急忙跑進屋內。
一進房中,他便趕緊關上了房門。
半躬着身子,報信人面頰苦澀地拱手行了一禮,方纔對惠日二人鄭重其事地說道:“二位大使先生,不好了,李伯安沒死,現在他已經進京了,正在去皇宮的路上!”
“什麼?!!”
幾乎是在同時之間,犬上御田秋、惠日二人齊齊從座上站起,冷眉緊蹙地盯向那報信的東瀛人。
“你說什麼?……李伯安那個混蛋居然沒死,現在,正在進宮的路上了?”犬上御田秋沉聲問道。
“是,犬上大使。”報信人老實地回答。
“廢材,統統都是一羣廢材!”頓時,犬上御田秋氣得挑眉暴怒,衝報信人大喝道,“竟然連一個手無寸鐵之人,都殺不了,老子養你們有何用?!”
瞬間之下,犬上御田秋一腳便將茶桌給踢到,茶盞更是摔得‘叮叮噹噹’地響。
報信人立馬被嚇得渾身顫抖,使勁地低頭,不敢動一下。
“犬上莫急。”惠日見狀,先是略微沉吟了片刻,而後,他突然出聲問報信人道:“我且問你,你可有派人去拖住他?”
“有!”嚇得瑟瑟發抖的報信人,聽到惠日的問話,趕緊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低着頭,聲音帶着一陣顫抖,說道:“下官已經將隨同的十二人,派去先行攔截,特地跑來稟報二位大使先生。”
惠日沒有說話,又稍作沉默了片刻,他方纔轉眸望向犬上御田秋,一臉嚴肅地說道:“犬上,看來今日,你必須得親自去跑一趟才行!”
“好!今日,老子便親自去一趟!”犬上御田秋咬牙點頭,立即抄起屋內的一把唐刀,轉身就要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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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上且慢!”惠日見狀,急忙中喊住了犬上御田秋。
犬上御田秋的腳步微停,轉眸過來盯着惠日,沉眉怒氣地問道:“惠日,你還有何事要說?”
“將這個帶上,以免暴露了身份!”說話間,惠日便從抽屜中取出一個面具,扔給了犬上御田秋。
犬上御田秋順手接過,將面具提在手中,說道:“等我好消息!”
扔下這句話,犬上御田秋便帶着報信人,立即出門而去。
惠日見此,心中仍然感覺不大放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沉默了片刻,便急忙回了自己的房屋之中,將藥箱打開,拿出一盒早就備好的毒藥,也跟着出門而去。
……
“嘭!嘭!嘭!”
陣陣摔倒聲,從空氣中不斷傳出之下,鄭安的商隊護從,再次死傷不少,已經所剩無幾,全都沒有了戰鬥力。
其中四名武藝不俗的東瀛人,利用「四人困獸」陣,將程處默給團團圍住,成功地拖住。
其餘東瀛人見狀,也不再去管地上躺着的商隊人員,而是掄刀便衝到了玥兒身前,雙眼放着猙獰的兇光。
“玥兒,趁早把他們解決掉!”盯着衝來的幾人,李逸冷冷出聲道。
“是,公子!”應聲之下,玥兒一個健步便衝了上去,立馬使出太極劍法,與七八名東瀛人戰鬥成了一團。
但這羣東瀛人不傻,他們雙雙分成四個人一組,利用「困獸陣法」的優勢,將玥兒圍在中央,時不時地,從左右出其意料地攻擊。
縱然玥兒已經使出了太極劍法,但雙方也是打得不相上下,僵持住了。
李逸見勢不妙,不再遲疑,他也兀然持刀衝了上去。
“公子,小心些,他們這些人的陣法很是詭異,比之前來行刺的那一撥人,要厲害了許多!”一邊與他們交手迴旋,玥兒一邊蹙眉提醒李逸。
李逸沉眉點頭,心中不敢有絲毫大意。
但與他們交手了片刻過後,李逸突然急中說道:“玥兒,咱們先合力殺掉他們其中一人,到時候,他們的陣法便會不攻自破!”
“是,公子!”玥兒點點頭。
有了李逸相助,玥兒與李逸二人的太極劍法,威力瞬間變強了不少,他們二人合力殺向其中一人。
“玥兒,就殺他!”李逸冷聲說道,故意提高了聲音的分貝。
“是,公子!”玥兒認真臉點頭。
那東瀛人見狀,心中不由焦急起來,利用陣法的變動之下,立馬從邊上閃開,企圖躲避李逸二人的合力擊殺。
卻不想,也就在此時,李逸與玥兒二人的攻勢,卻是齊齊突然一轉,直接反身殺向了另外一人。
“噗!”地一聲,兀然從刀劍聲之中響起,那東瀛人躲閃不及,在李逸與玥兒聲東擊西之下,當場斃了命。
少了一人的陣法,威力遠遠沒有之前大,他們幾人的攻勢,也瞬間沒了之前的戰鬥力。
李逸與玥兒二人趁勢合力攻擊,勢如破竹,殺得東瀛人全都倒地。
死的死,傷的傷,全然沒了戰鬥力。
“走,咱們去幫程處默!”李逸吩咐玥兒一聲,待他們二人趕向程處默之後,三人輕鬆地解決掉了剩餘的四人。
“伯安兄弟,你這太極劍法,當真厲害!”大口喘了下粗氣的程處默,拍着李逸的肩膀,由衷地感嘆道。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了他老爹的一片苦心。
「看來從今以後,某必須得早早起來,隨伯安兄弟一起,練這太極劍法了!」程處默心中暗道。
李逸面色凝重地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去將沒死的東瀛人給補上一刀,這才罷休。
然而也正在這時,一名帶着武士面具的男子,突然從屋頂上跳下來,朝着李逸所在之處,飛身便是一刀劈砍而去。
“公子,小心身後!”玥兒見狀,大聲提醒的同時,她立馬提劍就衝上去抵擋。
但這一刀劈砍而來的力量,太大。
而且,帶着武士面具的犬上御田秋,還是從房頂上跳下,在強大的力量的慣性下,玥兒根本就無法抵擋。
當場之下,玥兒便被犬上御田秋這一刀的重力,給振飛出去了數米之遠。
“噗……”摔倒在地的玥兒,立時吐出一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裙衫。
“玥兒,你沒事吧?”回神過來的李逸,趕緊如風一般跑過去扶起玥兒,滿臉擔憂地急聲問道。
“玥兒沒事,公子,你先跑!”玥兒咬牙說道,一邊企圖推開李逸。
但她已經身受重傷,這一點力道,根本就顯得微不足以。
李逸見此,面色突然就沉重了起來,趕緊一邊替玥兒把脈,一邊急聲喊道:“處默兄,趕緊幫忙抵擋一下!”
“好!”見到此幕場景的程處默,當場氣得沉眉而起,直聲衝戴武士面具的犬上御田秋,暴喝道,“特孃的,汝等豬狗不如的東瀛賊,吃你程爺爺一刀!”
大喊聲傳出之下,程處默便衝向了犬上御田秋。
但二人交手纔不過十來招,程處默便已經處於劣勢,身上也掛了好幾處彩,更被犬上御田秋一腳蹬飛出去幾米,實沉地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重響。
“咳咳……”程處默不斷咳嗽着,殷紅的鮮血,從他口中溢出。
與此同時,犬上御田秋已經持刀,一步步地朝李逸走來。
“去死吧,李伯安!”冷冷地道了一聲,犬上御田秋便三步作兩步,徑直衝向了李逸,手中唐刀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