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玥兒姑娘,這一箭射的好!”
“真特孃的解氣!”
觀景臺邊上的程處默,瞧見玥兒這一手箭術,直接把犬上俊二給嚇傻住了,當場看得驚爲天人。
程處默不由喜得一邊奮力揮拳,一邊忘乎所以地高聲叫好。
而李逸邊上的羅通與房遺直二人,瞧見這一幕場景過後,也是瞬間愣得有些發呆。
他們是真沒想到,李逸讓玥兒上場,去與犬上俊二比試騎射技藝,根本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因爲玥兒的箭術,確實十分了得。
羅通心中也非常清楚,玥兒能有此等厲害的箭術,那絕非是一日之功而就,而且,必定是有良師傳授箭術。
腦中思緒不過微微轉了轉,他便想明白了。
“伯安兄弟。”回過神來的羅通,突然拍了一下李逸的肩膀,笑着說道,“你家婢女這一手箭術,想必是夫人傳授的吧?”
李逸愣了愣,轉頭看向羅通,訝然出聲道:“羅兄,連這……你也能猜到?”
“哈哈……”羅通笑了笑,雙手抱胸,一臉正色地說道,“伯安兄弟,在當今這個世上,能夠擁有此等非凡箭術的女子,除了夫人之外,恐怕……也就只有你家這個婢女了。不錯,是個好苗子!”
李逸聞言,搖頭笑了笑,面色謙虛地擺手說道:“羅兄說笑了,玥兒這丫頭,平時就是一副傻傻的模樣,哪裡談得上是什麼好苗子?”
雖然嘴上這麼不以爲然地說,但李逸心中,卻是有些小小的得意。
畢竟,羅通可是經歷過沙場的人,他對槍法與箭術都精通,身邊更有秦叔寶、程咬金、李世民等人的關照,眼光必然不會錯。
「看來日後,我得好好地培養玥兒這丫頭纔是。」李逸心中暗想。
然而卻在此時,一聽到李逸這話說來的程處默,立馬就黑了臉。
他兀自轉過身來,沉着臉望向李逸,帶着幽怨的神色,鼓鼓出聲道:“伯安兄弟,你剛剛這話,是在拐彎抹角地嘲諷某嗎?”
“???”李逸聽得腦袋一陣蒙圈。
自始至終,他連提都沒有提到過「程處默」這三個字,怎麼這話,就是在嘲諷程處默這貨了?
羅通與房遺直二人,也是一臉不解地轉頭過來,看向程處默。
三人完全不知道,程處默爲何會突然如此說。
心中略愣了愣,李逸又眨了眨眼皮,好奇問道:“處默兄,何出此言?”
“哼!”程處默沒好氣地瞪了李逸一眼,又看了看羅通、房遺直二人,直接別過了頭去,背剪雙手,一臉淡淡地說道,“某要與你們——絕交!”
“……”李逸三人當場看得傻眼了。
愣了好大半晌的功夫,李逸心中方纔突然想了起來,程處默之前輸給犬上俊二之事。
“咳咳……”輕咳了兩聲過後,李逸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處默兄,我說的可是玥兒這丫頭,難道……你也是女子不成?”
正在生悶氣的程處默,忽然聽到李逸這話,不由微微蹙眉地轉過身來,出聲道:“伯安兄弟,你此話何意?”
李逸一本正經地說道:“處默兄,你剛纔說……要與我等絕交的時候,那臉色表情,簡直與女人翻臉的時候,一模一樣!”
“……”程處默三人,皆是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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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李逸還是在罵程處默。
程處默心中當時就氣怒不過,他忽地一下挺直了腰板,盯着李逸,咬牙直聲說道:“李三郎,某要與你單挑,就比騎射技藝!”
“你還不如我家玥兒,我憑什麼跟你比?”李逸淡淡說道。
“別給某轉移話題!”程處默沒好氣地瞪着李逸,鄭重地咬牙說道,“某就問你一句,你敢,還是不敢?”
“你不如我家玥兒,某不跟你比!”李逸說道。
“能不能別提這事?”程處默微怒道。
“處默兄,某比不過你,某甘拜下風,你贏了。”李逸拱手一禮說道。
“……”程處默當場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他發誓,從今以後,他都不想再與李逸說一句話了。
「也就幸好某生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這纔沒被李逸這傢伙,給活活氣死。」程處默心中暗暗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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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才過了沒多久,程處默便忘記了這事兒。
只見他突然手指一伸,對李逸等人,笑着示意說道:“哎,你們快看,他們東瀛人的臉色,此刻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臭!”
李逸三人的目光,頓時便朝程處默手指方向,望了過去。
……
……
觀景臺,正中處。
李世民見練武場上的玥兒,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雷霆之速,輕輕鬆鬆便贏下了犬上俊二,不由面頰帶笑地轉過身來,看向犬上御田秋、惠日二人。
“二位大使,你們看,我大唐的騎射技藝,可還勉強行乎?”李世民笑着出聲道,但卻掩飾不住他臉上的得意之色。
“……”犬上御田秋、惠日二人,聽聞李世民這話道來,嘴角頓時就一陣抽,內心更是憋屈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二人相互對視着,愁眉不展地搖了搖頭。
但不過略微怔了小片刻,犬上御田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其中關鍵一點,面頰上便浮出了一抹笑容。
“聖上。”
朝李世民略微拱了下手,犬上御田秋又指了指練武場中的玥兒,這才咧嘴一笑,出聲道,“聖上剛纔說,要讓大唐的兒郎們,與俊二比試騎射技藝。”
“可聖上您看,這人不過是一名婢女而已。”犬上御田秋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讓一名婢女與俊二比試,日後若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有失唐國的威嚴。”
說完這話,犬上御田秋便再次微微一拱手,眸光盯着龍椅上的李世民。
惠日聞聽犬上御田秋此言,也趕緊微笑着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禮,方纔附聲說道:“聖上,犬上所言也不無道理。”
李世民見狀,心中不由一陣冷笑連連,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變得越發地濃烈起來。
“二位大使,怕是忘了,你們說的這名婢女,乃是我大唐官員的女衛。”
稍稍眯了下眼,李世民又指了指李逸,而後,這才笑着出聲道,“倘若這犬上俊二,連我唐國的女衛都比不過,又怎能與我唐國的兒郎,相提並論乎?二位大使,朕此言可對?”
“這……”頃刻之間,犬上御田秋與惠日二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堪,甚至陰沉得有些黑壓嚇人。
真如程處默所說那樣,簡直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臭……
他們二人原本以爲,利用玥兒這個婢女的身份,來給李世民挖一個大坑,藉機譏諷唐人的同時,也正好給他們東瀛人,找一個臺階下。
但出乎他們二人意料之外的是,李世民這話突然一變,不僅將這場「危機」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了,反而還讓他們東瀛人的臉面,變得無處安放。
「連唐國的女衛都比不過,還怎麼能與唐國兒郎比肩?」
這句話的威力,一點兒也不比,用一把尖刀在他們心口上,狠狠地捅了一刀的傷害小。
千算萬算,他們二人都漏算了李世民會如此而說,此時,犬上御田秋與惠日二人的內心,恰似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對於李世民這話,犬上御田秋與惠日二人,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再度接話。
然而也在此時,練武場上的玥兒,見犬上俊二處於驚訝之中,不由緩緩出聲道:“你已經輸了,可還服氣否?”
直到這時,犬上俊二方纔回神過來,眸光看向玥兒,尷尬地紅着臉,咬牙說道:“某服了!”
“呵呵。”玥兒看着犬上俊二,面色淡漠道,“你服了,但某卻不服,按照你們東瀛的規矩,咱們再比一場吧!”
什麼?!!
犬上俊二登時就眯緊雙眼,眸光死死地瞪着玥兒,咬牙問道:“你要同我用東瀛規矩,在比一場?”
“某就問你一句,汝敢還是不敢?”玥兒看了犬上俊二一眼,淡淡笑道,“莫非,東瀛人都是孬種嗎?連用你們自己的規矩比試,都不敢?”
說完這句話,玥兒冷笑了聲,見憋紅臉的犬上俊二,並沒有發一聲話,蔑視地掃了一眼,便駕馬轉身,準備離開練武場。
犬上俊二怒了。
他還從未想過,居然會受到一名唐人婢女的嘲笑。
“且慢!”當場,他便衝玥兒離去的背影大喊一句,咬牙死死地說道,“某跟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