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從沒想過會這般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
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好像覺得,這女人跟他是冥冥中註定一樣。
李治馬上意識到,這有可能就是武媚娘,那個在大唐歷史上書寫出無數傳奇的女人。
他還是要表現出神色的正常,沒表現太明顯。
畢竟旁邊還有個袁天罡。
“回稟殿下,人都已經送到內宅,老奴這就先退下了。”
老太監行禮之後先走了。
李治跟袁天罡稍微寒暄兩句,也把袁天罡給送出門。
他沒打算留袁天罡住在別院裡,儘管別院的房間是足夠接待這些人的。
……
把人送走。
李治心中仍舊回想着那驚鴻一瞥。
女孩的確是讓他驚心動魄,也不是非常美麗的那種,就是感覺到很對眼。
“這算不算是歷史的宿命?”
李治手裡拿着文書,卻看不進去。
就在此時,侍衛進來通稟:“稟告殿下,吳侍郎來了。”
吳用來了。
弘農新一季的糧食已經收穫上來,李治出征途中,糧食都已經收穫好,吳用得知李治不回弘農,先來洛陽找李治通報。
李治跟吳用見面,心中想的還是那個女孩。
“殿下,我們的糧倉基本都堆滿了,關隴世家現在還欠着我們不少糧食,要不要把一些舊糧放到市面去賣了?”
吳用想清理糧倉。
李治道:“多餘出來的陳糧,先送到長安和洛陽的糧倉來,增加大唐兩都的府庫厚度,具體的數字整理出來,我會呈報上去。”
吳用對此好像還有自己的意見。
之前李治已經拿了幾千萬錢給朝廷,現在又要給朝廷大批的糧食。
吳用覺得,弘農太虧了。
他雖是戶部侍郎,但心裡所想的,已經全都是弘農一地的利益。
跟着李治幹活久了,就會產生這種歸屬感,這是連朝廷都沒法給他的感覺。
……
吳用回去整理案牘。
李治則往內院而去。
剛進內院,就見褚繡兒出來。
“殿下,諸位側妃都已經送來了,您是否要挑選一下?”
褚繡兒把一份名單拿過來,上面羅列了很多名字。
其中最靠前的兩個,赫然是武家姐妹,武順和武媚娘。
只是上面沒寫她們的名字,而是寫的她們的出身,還有姐妹的關係。
李治道:“告訴我哪個是武家的雙姝,我想遠處看看。”
褚繡兒沒懷疑有什麼別的緣故。
兩個都是國公家裡的千金小姐,地位已經很尊崇,又是皇帝特別要送來的兩個女人,褚繡兒就帶李治去看過。
在一個好像四合院的院子裡,這十二名女孩正在分配自己的房間。
院子四周三面有房間,每一面是兩個房間,正好是二人住一個房間。
而在最北邊的房間裡,一對姐妹正在收拾她們的東西,年長一些的是武順,年輕一些的是武媚娘。
經過褚繡兒的指點,李治發現,武媚娘正是白天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個女孩。
“姿容很不錯,就是年歲小了些,若是殿下喜歡,今晚就讓她給殿下暖牀。”
褚繡兒自己不想跟李治有進一步的關係,她也不介意別的女人跟李治有什麼。
以李治的年歲,能有什麼?
李治道:“把武家的兩姐妹叫來,我在書房見她們。”
……
李治在書房等了很久。
武順和武媚娘,纔在褚繡兒的引路下前來。
“奴婢參見晉王殿下。”
二女一來,都給李治行禮,禮數是很周全的,一看就是豪門千金出身。
不過褚繡兒還是做了糾正:“你們是殿下的側妃,也就是府上的半個主人,不需要稱自己爲奴婢,可以稱呼爲妾身。”
“是。”
在武順還沒什麼表示時,武媚娘先應聲。
看起來很機靈。
還在用眼神的餘光偷偷去瞧李治,想知道大唐赫赫有名的晉王是怎樣的人物。
“你們姐妹,可是應國公府上來的?”李治問詢。
“正是,妾身和姐姐乃孫氏應國公府上,奉皇命前來晉王殿下身邊。”武媚娘年歲小,但好像經歷過場面事。
說話什麼的,也明顯比武順更有膽量。
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在年幼時就體現出女人的那股才幹。
不然爲何華夏曆史上就這一位能合法登上皇位的女皇帝呢?
李治微笑點了點頭。
褚繡兒指點道:“以後你們要做的,除了給晉王殿下端茶遞水之外,還要給殿下暖牀,殿下日常需要有人服侍的地方,也需要你們來。”
“別覺得都是下人應該做的事,晉王殿下乃是尊貴之人,可不是普通奴婢能侍奉的。”
李治聽了這種話,簡直想笑。
褚繡兒說得這般一本正經,她自己心裡會這麼想嗎?
不過是自己不想做的事,讓別人來做。
“妾身和姐姐知道該怎麼做。”武媚娘又一次替姐姐表態。
“好了,你們去給殿下端來參茶,今晚要服侍晉王殿下睡下之後才能回去。”褚繡兒又道。
武順終於開口道:“王妃在上,我們的東西還沒收拾完。”
褚繡兒不悅道:“你們的東西,自會有下人收拾,回頭我就各給安排兩名丫鬟過去,你們的任務就是要侍奉好晉王,出了岔子都要挨罰。”
……
“你還真有一家主母的風範。”
武家姐妹下去準備後,李治笑着對褚繡兒說。
褚繡兒低着頭,不去應答。
“你也先下去,這裡不用你。”
……
到了半夜,李治才進房間休息。
卻是武家姐妹還沒走。
她們自己也是旅途勞頓,再加上她們並不適應熬夜,使得在李治進來時,她們都已是昏昏欲睡。
“殿……殿下?”
武順見到李治後,緊張到連話都說不清楚。
李治看自己的牀榻,連被褥都還沒鋪好,更別說是暖被窩了。
至於桌上的茶水也不是熱的。
姐妹二人好像只是進了屋子,乾等到現在。
“爲什麼都沒準備好?”
李治故意板起臉,他目光還在打量着武媚娘。
武媚娘言語之間顯得遊刃有餘道:“妾身和姐姐不懂侍奉人,怠慢了殿下,這就爲殿下收拾。”
“姐姐,你去爲殿下端洗腳水來,我爲殿下鋪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