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族一百多人分散開挖,利用手中各種簡陋的工具,對附近一里範圍的山體進行了全面檢查,從而確定附近到底有多少銅礦石,是否符合大規模開採的條件。
“族長,這裡有發現。”
“族長,這裡也有。”
“族長,這邊有好多這種礦石啊!”
好消息一個個的傳來,在挖掉山體表層的土壤之後,下面的銅礦石全都暴露了出來,這些銅礦石被隱藏在山體土壤之下,長期被土壤和植被遮蓋,要不是這次突然發生山體滑坡,讓部分銅礦石露了出來,估計這裡的礦石這次不會被發現,如此,葛族的脫貧計劃就徹底沒戲了。
由於人力和工具有限,不能深挖所有發現銅礦石的小坑,只能有選擇的挖掘,但只要隨便挖幾個點,就能夠代表所有,就能夠大體判斷出這一區域到底蘊藏了多少銅礦石。
爲了更好的查清這一區域的銅礦石蘊藏量,葛族族長急忙派人回去,讓主城更多的百姓攜帶鐵質工具,到發現銅礦的區域進行更更深入的挖掘,從而更好的確定這一區域到底蘊藏着多少銅礦資源,也好讓他心裡有個底。
葛族主城距離銅礦的區域並不遠,所以,很快,又有二百多人帶着鐵質工具跑了過來,他們立即分散開始挖掘,部分人攜帶了多個工具,並分給之前沒有工具的族人,讓所有葛族族人都擁有了鐵質工具,這樣,挖掘的時候就順手多了。
每一個挖出銅礦的小坑,都要取出部分銅礦石,拿到固定區域讓李安辨認,從而確定這確實就是銅礦,以及這些銅礦的質量都如何。
受制於現實條件的制約,他們不可能挖的太深,銅礦石也是石頭,並不是那麼好挖的,往下挖半人深還算容易,可若是繼續往下挖,難度就很大了,除了少數的幾個重點監測地點之外,大部分的小坑都挖個半人深就不挖了,只要多挖幾個點,就能大概確定銅礦的蘊藏量了,完全沒有必要每個坑都挖很深很深。
最初,葛族族人們只是在發現銅礦附近一里範圍內尋找更多的銅礦,而後,隨着一個個銅礦小坑的被發現,族人們開始擴大挖掘範圍,從一里擴大到二里,然後擴大到三裡五里,搜索的區域越來越大,而族人們的心情也越來越高漲,因爲每次擴大搜索範圍之後,都成功發現了銅礦資源,這足以說明他們葛族的地盤之內,銅礦資源是極其豐富的,他們這裡蘊藏着海量的銅礦資源,這麼多的銅礦資源,只怕幾百年也開採不完,如此又怎麼能不讓他們興奮呢?
“恭喜族長啊!你們這裡的銅礦實在太多了,幾千年都開採不完啊!而且,還都是容易冶煉的富礦,葛族人馬上就要富裕嘍!”
李安笑着說道。
葛族族長笑的臉上都開了花,不過,他也不敢託大,這貨心裡非常明白,若是沒有李安的幫助,他們就算守着一座金山也沒有用,因爲他們居住的地區太偏僻了,族人之中,並沒有什麼人才,就算知道這是銅礦石,可如何進行冶煉呢?對於冶煉銅的工藝,他們是完全不清楚的,想要學習也要有人肯教他們才行啊!而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他們肯花錢,也未必有人肯教他們,而李安是個意外,李安並不會在意冶煉技術的外傳,這個都是基礎的技術,對於李安來說,傳播的越多越廣,對於大唐帝國就越是有利。
“一切還要多仰仗李侍郎,寒舍已經備好演戲,還請李侍郎賞光。”
葛族族長非常客氣的邀請道。
既然族人如此客氣的邀請,李安也就不客氣了,順便也能品嚐一下當地的美味佳餚。
部分葛族族人仍舊在忙着挖銅礦,而更多的葛族族人,陪着李安一起返回主城,他們要先以禮相待,然後,纔好讓要求李安給他們更多的幫助,對於這些葛族人來說,李安就是大救星,一個非常重要的大救星,讓他們不得不重視的大救星。
在回去的路人,葛族族長問了好多有關冶煉銅礦的事情,而李安也認真的解答了,只要是能說的,可以讓葛族族長聽懂的,李安基本上全都說了,並沒有絲毫的藏私。
對於銅礦和冶煉銅礦,李安知道的很多,銅這種金屬,在殷商時代就已經有歷史記載了,在春秋戰國時代,更是發展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隋唐之後,鍊銅的技術就更加先進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會所有地區都有冶銅技術的,這種技術仍然沒有被百姓廣泛掌握,就比如西部羈縻區這裡的老百姓,就沒有掌握冶銅的技術,還需要李安教他們纔可以。
在古代,冶銅術是一種製陶技術,冶煉銅與製作陶器,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被人認爲是一個類型,據說最早的冶銅術興起於新石器時代晚期的龍山文化時期,古代文獻有不少關於禹鑄九鼎的傳說,從後世考古發掘看,夏代已能熔鑄青銅,居住在中原一帶的昆吾族,就是以製陶、鑄銅著稱的一個部落,把鑄銅和製陶聯繫在一起,表明冶銅術確是在製陶技術發展的基礎上興起的。
據說先秦時代的冶金銅的冶煉、加工和銅工具的使用,是人類從矇昧到文明的轉折點,組成華夏族的炎黃、東夷和苗蠻等族都有關於冶金的遠古傳說,有充分的證據表明,華夏的冶金技術是中華民族的獨立創造,而不是從西方、北方傳入的。
後世出土五千年前的青銅刀,是後世發現的時代最早的一件青銅器,爲單範鑄成,這件青銅刀屬於馬家窯文化馬家窯類型,是迄今中國發現最早的青銅器,青銅器的出現對於社會進步意義重大,常常被認爲是進入文明時代的標誌之一。然而,青銅器在華夏發展的進程比較遲緩,各種資料證實,直到龍山時代,人們才逐漸掌握了青銅冶煉技術。
龍山時代的青銅器並未如玉禮器那樣成爲劃時代的標誌**物,對社會發展的影響也很有限,直到約公元前二十一世紀的夏文化時期,中國歷史才真正進入到了青銅時代,後世中原等處出上銅容器殘片和銅鏃,表明夏代已進入青銅時代,中原各地出土的早商青銅器有銅鏃、銅鑿、銅鈴等小件工具與器物,並且有銅爵數件,說明當時青銅冶鑄技術已具一定水平。
商代中期,青銅鑄造技術進一步發展,中原一帶的考古表明,當時已有爵、斝、鼎、盉等成組禮器,鑄銅技術臻於鼎盛,瑰麗壯偉的司母戊大鼎是典型代表。它重達八百多公斤,是上古最重的青銅鑄件,投入銅料上千公斤,能夠成功地熔鑄這樣的大型器物,說明殷代手工業生產具有較大規模,從後世出土和傳世的殷商青銅器數以萬計,主要是禮、樂、兵、車四大類。
這些精巧的青銅製品,具有根高的歷史的、學術的、藝術的價值,在後世享有盛譽,古希臘多用失蠟法制作藝術鑄,經過認真細緻的考察,在現已鑑定的商和西周銅器中,並未發現使用失蠟法的確證,有些商周青銅器之所以能獲得複雜的形狀,關鍵在使用了分鑄法,或先鑄器身再在器上合範鑄出附件,或先鑄好附件,再鑲嵌在陶範內與器身一起鑄作成器,工藝構思十分巧妙。
冶銅業是商代最重要的手工業部門,在這個基礎上,西周青銅鑄造又有所發展,王室、各諸侯國以至貴族都擁有鑄造作坊,後世出土銅器的地點比商代更加廣泛,全國各處均有發現,數量上也遠超過前代,西周前期銅器形制多直接繼承殷商風格,其後有較明顯的改變,花紋趨於簡易、流暢,器壁漸成輕巧,具有質樸、實用的特點。
到了春秋時期,特別是春秋中葉以後,由於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封建制開始取代奴隸制,表現於青銅冶鑄技術也有重大的變化,即從原先較爲單一的範鑄技術轉變爲綜合運用渾鑄、鑄接、失蠟法、鑄焊,紅銅鑲嵌、錯金銀等多種金屬技術的新工藝系統,代表性產品有曾侯乙大型編鐘羣和青銅尊、盤等。
就製作方式來說,先鑄附件後鑄器身的分鑄形式有很大發展,成爲主流,這種方法利於分工合作,因而有較高的生產率,器件的結合也較爲牢固,是適合於社會生產的要求的,同時,在器形、紋飾方面有不少新的變化,突破了殷商西周的傳統格局。
到戰國時期更發展了印模、疊鑄等批量生產技術,不少器物壁薄輕巧,質樸無華,更爲實用,隨着生產發展和經驗積累,這一時期有關青銅冶鑄的文獻紀述明顯增多,比如《考工記》詳述編鐘部位名稱、尺度比例、熔鑄銅器時的火色變化和六齊合金配比,後者被譽爲世界最早見於文字記載的合金配製法則,實物檢驗表明,這一法則是具有科學性和客觀實在性的,又如《荀子·強國篇》以刑範正、金錫美、工冶巧、火齊得爲獲得優質鑄件的四大工藝要素,還有《呂氏春秋·別類篇》提出金柔錫柔,合二柔以爲剛的觀點,都是人們通過長期實踐對青銅冶鑄技術具有規律性認識的反映。
而更重要的,是冶銅技術的逐步進步,爲冶鐵技術的發展做了很大的鋪墊,在冶銅術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冶鐵術也開始發展起來,從而讓華夏文明賣入了更加先進的鐵器時代,從而擁有了更爲強大的實力。
銅礦石有很多種類,比如,有黃銅礦、斑銅礦、輝銅礦、藍銅礦、銅藍、孔雀石等,不論哪一種礦石,只要含銅量比較高的,就被稱爲精銅礦,或者銅礦砂,當然了,還有最厲害的自然銅,也就是不需要任何冶煉就能直接鑄造銅製品的自然銅。
當然了,自然銅在自然界的存在是非常少的,大部分都是以礦石的形式存在,大部分都是需要冶煉的銅礦石。
葛族地盤上發現的銅礦石,並不是自然銅,但屬於含銅量特別高的銅精礦,是一種開採價值特別高的銅礦石。
對於冶煉銅礦石,方法是很多的,但有很多方法需要的條件太高,是葛族無法完成的,而李安要交給葛族的冶煉方法,自然都是很簡單的冶煉方法了,這些方法也就是古代的冶銅工藝,操作起來的難度很低。
這種冶銅的方法就是火法李冶煉,需要用到的設備,有鼓風機,反射爐,高爐等設備,其中,鼓風機當地就有,是簡易的那種,而高爐建造難度不大,有黏土就行,反射爐建設的難度同樣不大,這些都是很快就能建設完成的。
進入葛族的主城之後,李安看着道路兩側的矮小店鋪,感嘆這裡真的是太窮了,這裡只有中間一條街道,所有的商業門店都在這裡了,一共只有幾十個門店,販賣的物品也都很是寒酸,都是普通百姓每天都要用到的東西,並沒有任何的奢侈品,畢竟,這裡也沒有富裕的人,賣奢侈品也不會有人來買的。
葛族族長居住的地方,面積還算不小,大概有五畝地的府邸,這個規模在城內已經算是不小了,尤其是葛族的主城,面積本身就不是很大,有這麼大的府邸,絕對算是很氣派的,普通百姓居住的面積只有不足半畝,是族長家的十分之一左右。
葛族族長的府邸規模雖然還可以,但葛族族長家的建築卻很是寒酸,並沒有什麼排場的高大房舍,大門也很普通,與大唐鄉下小地主的別院差不多,甚至還有所不如。
這麼寒酸的府邸,讓李安感嘆不已,葛族族長說自己家是寒舍,如此看來,這裡還真的是寒舍,在李安的眼裡,這是如假包換的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