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並不歧視任何人,尤其是貧苦的窮人,但在龐大的窮人羣體中,總有一些想要不勞而獲的人,這些人整天做白日夢,非常的危險,在無法順利有所得的情況下,他們就會選擇偷盜和搶劫,甚至爲了一點小小的利益去做違法的事情,還有一些人雖然非常努力的幹活,但由於自身條件限制,並不能掙到足夠花銷的錢財,家中還有人拖累,自己掙的錢再多也不夠家中人拖累的,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去做非常瘋狂的事情,也就是所謂的窮瘋了,這樣的人同樣非常的危險,在人羣中是有一定的比例。
還有更可怕的變態者,這些人天生就以違法亂紀爲榮,他們沒有任何的人性,絲毫不尊重生命,在他們的眼裡,別人的性命都是無關緊要的,爲了滿足自己的某些要求,他們可以隨意的剝奪別人的生命,並且,內心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在他們眼裡,別人都是螻蟻,隨便踩死幾個螻蟻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總之,在這個紛亂的社會,總有一些讓人無法預知的危險,這些不確定的危險,隨時有可能會也要了人的性命,所以,任何時候都要注重自己的安全,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在沒有絕地把握的情況下,不要隨意去危險的地方,單獨去見危險的人,以免一不留神丟到自己的小命。
唐兒年紀還小,對這個繁華的世界是很好奇的,在他的眼裡,所有人都是好人,並沒有誰是壞人,他還沒有保護自己的意識,是必須要由李安來保護的,而李安自然不願意讓唐兒去人多的地方,因爲這些地方是最爲混亂的場所,也是違法亂紀發生最多的地方,很多小偷和人販子都喜歡鑽在密集的人流之中,這樣可以讓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他們得逞。
對於小偷小摸的行爲,李安並不擔心,因爲李安足夠的有錢,並不在乎一些微不足道的損失,但對於人販子,李安就頗爲憤怒了,因爲人販子會販賣孩童,萬一自己的孩子被販賣了,那損失就太慘重了,會讓人產生殺人了人販子的念頭。
在一個人的兒童時期,是很容易被人拐賣的,因爲孩童的防範心太弱,很容易受到不法分子的誘惑,別人給塊糖果,就以爲別人是好人了,就有可能跟着別人走了,或者被人強行抱走之後,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等待着別人的安排了。
所有的弱者都是有可能會被拐賣的,孩童是這樣,沒有武力的女子也是如此,在所有的拐賣案件中,孩童和婦女幾乎佔到了全部的數量,幾乎沒有多少成年強壯男子被拐賣的案件,當然也是有一些的,但數量很少,因爲控制起來太困難了,萬一在拐賣的路上,這些壯漢反抗的話,局面很有可能會失控,從而造成不可預測的後果,而女子和孩童就不同了,女子和孩童的體力太弱,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一旦有人反抗,很容易就能控制住,從而便於他們獲取利益。
另外,這也是與需求掛鉤的,在很多地區,都會有人娶不到老婆,或者夫妻二人生不了孩子的情況,娶不到媳婦的人,自然希望能夠花錢買一個媳婦,而生不了孩子的父母,自然也需要買一個孩子,還有一些只生女孩而生不了男孩的家庭,也希望能買個男孩子回來養着,所以,婦女和孩童的需求量是很大的,市場非常的好,這造成了拐賣案件的高發態勢。
而對於成年男子,則主要是買來幹苦力的,比如有名的黑煤窯,裡面就有很多的苦力,這些苦力每天只能吃到很少的食物,卻要幹非常辛苦的活兒,時間長了之後就慢慢的變傻了,變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呆傻之人,但總體來說,這些黑煤窯裡的被囚禁男子還是比較少的,相比於被拐賣的兒童和婦女,成年男子被拐賣的比例太少了。
這些情況,在後世的新聞裡是很常見的,而在大唐這個時代,同樣也會有這樣的事情,而且,情況要比後世嚴重的多,畢竟,在大唐這樣的時代,沒有太多的高科技,朝廷的掌控力只能到達縣級,縣級以下的廣大區域都是鄉老自治的,經常會發生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朝廷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管理這些地區,而且,在整個古代時期,都是可以蓄奴的,也就是所謂的僕人,花錢買個僕人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至於這個人是如何變成貨物的,那就不好確定了,有的是因爲家族犯大錯,被牽連成了奴隸,也有的是自己貧窮,自願爲奴的,還有很多是被人拐賣甚至是明搶變成奴隸的。
比如大唐街道上的很多崑崙奴,就是一些人從非洲和東南亞搶來的,這些人被奴役之後,就變成了商人牟利的商品了,他們在家鄉被人捕獲,然後先被賣給商人,商人買下這些奴僕之後,會進行簡單的強迫性培訓,然後不遠萬里的把這些崑崙奴賣到大唐的都城,從而讓大唐的貴族,可以擁有崑崙奴。
在整個大唐時期,崑崙奴代表了最高級別的奴隸,幾乎是大唐帝國最貴的奴隸了,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爲崑崙奴來自遙遠的非洲和東南亞,運輸到大唐的都城,是需要走很遠的路途的,運輸成本非常的高昂,另外,據史書記載,崑崙奴非常能吃苦耐勞,幹活比一般人要努力的多,身體也比較強壯,能夠擁有崑崙奴,對於一名大唐貴族來說,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後世的新聞裡,總是在強調非洲人的懶散和幹活慢,可根據史料的記載,卻是相反的,大唐史書裡的崑崙奴非常的能吃苦,還有後來的大航海時代,很多黑奴被販賣到美洲之後,每天要幹十八個小時的活兒,非常的能吃苦。
當然,不論是崑崙奴,還是後來的黑奴,都是在皮鞭的驅使下,才能幹出這個樣子的,若是沒有了皮鞭,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畢竟,在浩瀚的非洲大陸,食物實在是太多了,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很努力,就能夠獲得大量的食物來源,如此,自然沒有辛苦去幹活的動力,餓了就去打獵,就去樹上摘野果,渴了就去找猴麪包樹,就去河裡打水喝,生活總體來說,還是非常愜意的,實在找不到繼續努力的理由。
可因爲打獵本身也是一種對身體有很強鍛鍊的活動,所以,黑人的身體都非常的強壯,一個孱弱的人也打不了獵,而強壯的身體,只要有皮鞭趨勢,就能夠爆發出強大的勞動力。
在大唐有很多文人,是根本沒有體力幹農活的,就算用皮鞭抽也沒有用,而崑崙奴就不同了,他們常年在熱帶雨林裡打獵,身體非常的強壯,只要用鞭子抽打,他們能幹很多活兒,幹活的能力絕對比大唐的很多普通老百姓都強,獵戶跟農戶相比,本身就有很大的戰鬥優勢。
李安不讓唐兒去人流密集的地方,就是擔心遇到拐賣人口的壞人,這些壞人在拐賣兒童的時候,是不會管這個孩子是誰家的,只要能把人拐賣到手就行了,他們是沒有任何人性的,儘管,李安的府上有護衛,可唐兒年紀太小,非常的淘氣,萬一故意甩開護衛,從人縫裡跑遠了,很有可能會發生不可預知的風險,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發生,而李安在的時候,唐兒會不敢放肆,發生故意跑開的概率不大,所以,李安還算比較的放心。
儘管李安一片好心,可唐兒就是有些不樂意,他這個年紀,正是探索這個世界的年紀,對任何新鮮的事物都存在很大的興趣,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他更是非常強烈的想要過去看看,看看那裡的熱鬧,這樣,他會感到非常開心的。
不過,既然李安說了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唐兒再怎麼要求都不行,這個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在安全面前,其它的任何事情都要讓路。
京城東南最大的兒童跑馬場,起了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叫旭日跑馬場,旭日就是早上剛升起的太陽,用來形容孩童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唐兒,看到了沒有,前方的旭日跑馬場,就是大孩子們經常去玩的地方,去裡面玩的基本上都是十歲,十一歲和十二歲的孩童,九歲是最小的,都比你要大幾歲,所以,咱們就不去了,去旁邊的高樓上,偷偷的看他們,好不好。”
李安開口說道。
“偷偷的看,爲什麼要偷偷的看呢?”
唐兒噘着小嘴,顯得有些不太開心。
“額,因爲唐兒和父親都太過於英俊了,若是去跑馬場,別人看到了會自卑的,會不開心的,跑馬場還有不少娘子呢?都是陪孩子過來的,父親如此英俊,若是這些娘子一見傾心就不好了。”
李安笑着開口說道。
唐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若是她們一見傾心,唐兒就要多幾個小娘了。”
“那唐兒希望自己多幾個小娘嗎?”
李安笑着問道。
唐兒搖頭道:“不希望,唐兒已經有三個小娘了,太多了,每天喊着都累,父親就更累了,不是嗎?”
“人小鬼大,父親什麼時候累過。”
李安好奇的問道。
唐兒凝目道:“怎麼就沒累過,前幾日父親從母親房子出來的時候,還說伺候你們四個姐妹,累死爲夫了,這會兒又不承認了,還教我不撒謊。”
“父親那是說……總之……”
李安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似乎不論用多少語言都解釋不了自己前幾日的言行,然後,索性就不解釋了,這種事情只有等唐兒大了之後自己去理解,李安是教不了他了。
旭日跑馬場旁邊的高樓只有五六層,是一處剛剛建成不久的觀光塔,是朝廷建設的惠民工程,由於剛建成不久,還沒有進行裝修,所以,裡面幾乎沒有什麼人,工匠大概也由於昨日的小雨而停工了,又或者資金不到位,工匠不得不停工。
這倒是方便了李安,他與唐兒很快就爬上了頂層,並看到了周圍的各種風光,當然也包括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旭日跑馬場了。
站在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旭日跑馬場內的各種情況,跑馬場內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李安的眼睛,不過,若想看清楚局部的細節,那就需要藉助望遠鏡的功能了。
而因爲距離不是很遠,自然不需要高倍的鏡子,能有個四五倍就足夠了,但最好是廣角的,這樣能夠看到的範圍也能大一些。
僅憑肉眼,李安就看清了大概的情況,在整個旭日跑馬場內,足有上千匹各種顏色的果下馬,而跑馬場裡的人超過千人,其中,孩童不足千人,而跟隨孩童過來的婦人和奴僕倒是不少,既有男僕也有女僕,但分工卻是不同的,男僕負責進入裡面保護小主人,而女僕則在外面照顧婦人。
當然,也是有男子帶自己的孩子來跑馬的,但比例相當的少,顯得有些尷尬,而這些聚在一起的婦人,在一起快樂的聊着天,時不時的拿出自己身上的首飾給身邊的人觀賞,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富足。
她們陪孩子來騎馬是假,出來比美比闊倒像是真的,這是女人的天性,女子天生就非常的愛美的,在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而她們只所以能夠順利的出門,也是因爲大唐的風氣比較的開化,女子是可以隨意出門的,並不需要整天待在家中,甚至,女子還能騎馬打球,展現自己颯爽英姿的一面。
“唐兒,你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見唐兒拿着望遠鏡,一動不動的看着遠處的一切,李安微笑着,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