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半晌,莫惜容彷彿是有些理解了範銘的心思,出聲打破了這尷尬,道:“官人,可以挑簾子了,婉兒妹妹還在等着呢。”
莫惜容的話一出口張婉兒反射性的一個哆嗦,隨即又沉靜了下來,但雙肩微微的有些發顫,想想昨日範秦氏在耳邊說的那些羞人的話,心中的那份激動與不安才逐漸的平息了下去,紅着臉輕聲應道,“官人,還是先挑姐姐的蓋頭吧。”
範銘一陣苦笑,他當然明白兩女的意思,這雙鳳來朝,自然是先挑紅蓋頭之人爲大,其次爲小,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太聰明也是一件傷頭腦的事,在這種情況下還得分個尊卑謙讓,這讓當事人的他可就犯了難。
本來他還臆想着這用來挑蓋頭的銀挑子能有兩根,但望了望旁邊紅布托盤裡奉着的銀挑子搖了搖頭,自己老孃還能會不明白他這點心思?最終範銘嘆了口氣,拿起銀盤中的銀挑子朝莫惜容走去,於情於理這個婦人畢竟對自己付出得可謂最多,這個體面上的事也是她應得的。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莫惜容坐在榻上的身子都有些不穩,也不知是她本身的緣故還是紅燭的閃耀,總之她那一身紅有些微微的顫抖,隨着範銘手中的銀挑子一點點撩起,婦人盛裝下豔光逼人的桃花粉面終於露了出來。
隨後,範銘又不做停留的將張婉兒的蓋頭掀了起來,這個時候快刀斬亂麻反倒是要好得多,終於兩張嬌豔如花的臉蛋在紅燭的映襯下顯露在範銘的眼中。
適時地發愣讓這個特殊時刻地兩女都齊齊有些五心不定,不約而同嬌嗔:“官人……”。
望着兩女嬌羞如花的臉上帶着的喜悅,以及兩人眼神中的那種真摯,範銘驀然間彷彿有了一些感悟,這已經不是自己當初所在的那個世界了,如今的規則對於三妻四妾來並不是什麼有違倫常之事,而是理所當然的,他又何必拘泥於自己的那個小世界中,良辰美景正是人倫之大常,何處不飛花……
這一刻又彷彿回到了當初那豪放不羈的少年時代,哈哈一笑,“難怪說人生美景莫過於洞房花燭,這燈下美人勝過那嫦娥,惜容、婉兒,今天晚上你們真漂亮。”
得了誇獎之後,粉面含羞的莫惜容愈發地多了幾分美態,而張婉兒更是羞怯得將頭緊緊的垂在了胸口上,這含羞帶媚的美態刺激的範銘再沒了遠觀的心思,上前一步便將兩人摟在了懷裡,口中學着先前在酒樓中聽到的調笑話語道:“小娘子,天色不早,就伺候本大官人就寢了吧!”。
“……啊……官人……不,不行,還是和婉兒妹妹……說說話兒……”,就這麼斷斷續續一句話的功夫,範銘的手就已兵分兩路鑽進了婦人的裙內,張婉兒畢竟不同於莫惜容,範銘沒有去動她,讓他先適應適應再行事就方便許多。
“阿銘……”,感受到莫惜容的堅決,範銘停了手,臉上也收了調笑,正色看着婦人那嬌羞欲怒的表情,又望了望一旁緊緊將頭蒙在被窩裡的張婉兒,輕輕的湊到婦人的耳邊道:“惜容,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若是你不給婉兒做個表率,難不成還要婉兒給你做表率不成”。
婦人定定的看着範銘的眼睛,搖曳的燭光裡,這雙眼睛是如此的清亮,四目交投之間,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卻已早已萬語千言,那憋了一天的話已不需再說……無需再說了……
當又一個燭花吡啵炸起時,原本坐着相擁的兩人已滾在了榻上,好在這張木榻本就是特意製得寬大
異常,也不虞會將張婉兒臥身之處都完全佔據,眼見着範銘的手已伸到莫惜容白嫩嫩的小腹處伸了上去要去扯那肚兜兒時,婦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呢喃道:“阿銘,聽聞讀書人在這良辰美景時都要吟詩作對呢”。
莫惜容這麼一說,在一旁聽得耳燥的張婉兒頓時也豎起了耳朵,她雖沒讀過書,但卻一直以來都喜歡聽範銘讀書,聽說這吟詩作對應景,也好過聽那羞人之事。
“啥!”,範銘有些發傻,這不是成人要讓人得馬上風嗎?這時候是個正常男人誰還能有興致弄這個,不說這作詩本就不是他的強項,就算肚子裡有貨在這要上馬的功夫也憋不出來啊,範銘一肚子的火,不過轉念一想這婦人沒讀過什麼書,隨便唱個什麼歌來應付就好,便道:“那我就來個曲兒給你們聽聽”。
眼珠一轉,手上又開始活動起來的範銘驀然壞笑起來,“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伸手摸姐面邊絲,……手摸妹屁股邊,好似揚揚大白綿……睡到半冥看心動,五枝指兒搓上搓,高撥上來打撥去,買賣興旺多鬧熱”。
這段十八/摸可是他後世背得最熟的一段詞,加上他特地配的小調,在這一刻唱出來特別的‘應景’,一邊唱着,範銘已壓住了婦人白嫩水滑的身子,一時間兩條肉身子緊緊纏在一起,這麼久彼此的身體也是熟悉得很,便連那牀榻也不停的聳動搖晃起來,便在這蕩蕩輕搖之中,婦人斷續的黏糯聲音伴隨着燭光在屋裡流瀉開來。
這邊激烈的動着,在一旁埋在被窩中的張婉兒何曾見過這等羞人的場景,別說見過,就是聽都沒聽過,加上莫惜容的聲音又是那麼的……‘浪蕩’,這還是平日裡的那個端莊賢淑的姐姐麼,還有官人,他口裡唱的那是什麼啊,實在是太過……羞人了。
越是聽着,張婉兒的身子也隨着發燙了起來,只聽一聲重重的喘息聲之後,她忍不住將眼簾挑開了一道縫,就看到兩條白淨淨的肉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彷彿怎麼也分不開,張婉兒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又重新將頭埋到了被窩中。
不一片刻,一隻手觸到了她的肩膀,張婉兒頓時渾身一顫,身子繃得跟石頭一樣,範銘輕輕一笑,撥開她垂下的髮絲,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婉兒,爲夫來了。”這一個動作彷彿觸動了張婉兒身體中的最後一根弦,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張婉兒身子猛力一緊,隨即又癱軟了下來,眼神都有些渙散了,範銘當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卻沒有點破,只是將張婉兒的身子扳了過來,在她那張還帶着潮紅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溫柔的說道:“婉兒,別怕。”
張婉兒顫抖着肩膀閉上了眼睛,範銘輕柔的將張婉兒身上的喜服一件一件褪了下來,直至剩下一件豔紅的肚兜,讓範銘驚豔的是張婉兒竟然是有得一副雪白的好身子,在燈光下顯得特別耀眼,平時穿衣裹得嚴嚴實實的,今日初見卻是有些愛不釋手。
對待張婉兒範銘沒有同莫惜容一樣直接,而是使盡了了溫柔,從先前的印象中說來張婉兒還是第一次,第一次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可謂是印象一生性福的關鍵,若是第一次在她心目中留下的是痛苦印象,那後面則會產生一種抗拒感,範銘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在張婉兒輕柔的呻吟聲當中,範銘開始了一步步的向前,從緊皺的眉頭到逐步放開,張婉兒的臉上逐漸顯現出一絲歡快的神色,呻吟聲漸漸的大了起來
,範銘始終沒有加大動作,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看得一旁的莫惜容些微的有些嫉妒,一聲沉重的吐息聲伴隨着一陣急劇的痙攣在張婉兒身上擴展開來,臉頰上潮紅的顯現,張婉兒這一刻彷彿失去了自我意識,癱軟在範銘的懷中。
範銘將張婉兒輕輕的放躺在一旁,安撫片刻之後,再爬向了一旁等候許久了莫惜容,抱入滿懷,一邊撫摸着調笑道:“等不及了麼!”
“嗯!”婦人低低的應了一聲,身子卻是不由自主的向範銘靠去,紅燭的照耀下,整個屋子中盪漾着一種旖旎的味道,範銘哈一笑,一把壓了上去,這一夜註定無眠……
第二天一早,範銘醒來之時,發現天色已經是大亮,望着枕頭兩旁依舊沒有醒來的兩個嬌豔臉龐,範銘不由幸福的笑了,這恐怕就是人生最美好的境界之一了吧。
沉浸在這甜蜜的氣氛中沒片刻,外面響起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香雪這丫頭的聲音隨之響起,“大官人、夫人,該起來拜親了。”
範銘這才響起這成親還沒完,還有幾個流程要走,忙拍了拍兩旁婦人的身子,輕聲道:“夫人,該起來了。”
“嗯!”兩女齊齊的哼了一聲,事實上她們早已經起來了,但礙於臉面,想想昨夜的情景實在是羞人,就一直裝睡,這一刻卻是這麼也裝不下去了。
莫惜容落落大方的起先站了起來,依照妻子之禮先幫着範銘整理的一身裝扮,張婉兒也想起身來幫忙,只是那羞人處的一陣裂痛讓他又癱坐了下去,範銘溫柔的捧着張婉兒的臉頰道:“往後的日子還長,你初破關,且好好養着。”
“官人!”張婉兒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範銘的柔情一面,忍不住眼中有些淚花顯現,這麼些年的苦楚在這一刻都值了。
拜親又俗稱“見大小”,就是過門後新媳婦拜認婆家親戚。一般拜親儀式在婚後第二天早飯後舉行,地點還是在院內“天地會”前,事筵總理先在“天地會”安排一張長桌,桌上擺放酒具一套、涼菜一盤,然後由其擔任司儀,拜親開始,司儀照單依序請被拜者,被拜者端坐正中,由新郎新娘上前滿盅敬酒,再退後行禮。行禮是有規矩的,長輩坐上,行跪拜禮;同輩坐上,行作揖禮。
而受拜者都要當場給新娘贈送或錢或物的見面禮。在內親中,見面禮給多少和婚禮上一樣,也是有講究的,一般不能超出也不能等同與舅父的見面禮。因此孃舅上禮的多少就顯的特別重要,特別引人關注。拜親結束,標誌着婚禮程序亦全部完成。
耐着性子將這個流程走完,範銘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連並着一家人也總算是長喘了一口氣,連香雪在內,一家人這些日子可是累癱了。就連兩個小外甥都直喊勞累。
隨後兩天瑣碎的事情雖然還多,但畢竟大頭兒已經過去了,因也就過的平靜些,範秦氏心事終償,高興之下連着幾天都紅光滿面,加之莫惜容同張婉兒兩人都是極聰明伶俐的,兩人也都和睦相處,也沒真個分過大小,是以面前就做的湯水不漏,如此以來,就連莫惜容原本與範秦氏之間的隔閡便開始慢慢彌縫起來,總而言之,這三天範家宅子裡不隔時就能聽到笑聲,實在當得上母慈子孝,閤家歡然。
而且最讓範銘意外的是,這次成親所收到的隨禮數目實在是有些大,足有二百多貫,加上上次從衙門中分賞得到的隨禮錢,總共將近四百貫,這又讓範銘對去搬去應天府多了一份膽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