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吊盤腿坐在地上,他將腰包裡的東西一個個拿出來,用溼毛巾一個個擦着,邊擦還在手上吐口水,抹到那些武器上。
這些武器,除了組織給他製作的高科技武器之外,還有幾個小刀片,很小的釘子錘子什麼的,看着尋常,可這些東西跟了老吊走南闖北這些年,都是老夥計。
還有一方皺巴巴的手帕,上面全是洗不掉的黴點印子,老吊也塞裡頭了。當時顧覓清還說他幹嘛塞這麼一個沒用的手帕,佔了空間,老吊卻堅持留着手帕。
這可是他師傅送給他的,得留着,要是丟了,可就不吉利了。
“你還真把這手帕帶過來了啊。”宣林看了一眼,忍不住開口,就那麼大個腰包,完全可以把手帕的位置換成組織研究的好武器的位置,更好。
“嗯,得帶着,吉利。”老弔頭也不擡,將手帕塞到一旁。
“你啊,迷信。”宣林說道。
“你啊,太年輕。”老吊搖了搖頭,齜了齜嘴,包有些放不下,他得使勁塞才能把那手帕塞到旁邊的小口袋裡。
宣林不再問,只是搖了搖頭,而老吊也不再說。
有些東西,得信,師傅就是沒吐口水到手上,這才那麼倒黴被車撞死的。
幹老吊這一行,特信這個。
更別說現在幹反間諜這一行了,以前被抓到了,頂多判個幾年,現在那可是要吃槍子兒的。在老吊這一行,師傅給的東西,尤其是師傅死了,留下的手帕,得留着,千萬千萬不能弄丟了。
弄丟了,那可就完蛋了,厄運沒東西擋了。
宣林懶得問太多,說實在的,在他的概念裡,跟老吊去聊這個,沒意義,老吊沒讀過啥書,階層就不一樣,你要他怎麼理解?
而老吊更是懶的回答太多。年輕人懂個屁,動不動就迷信迷信的,這叫玄學。
“這兩撥人鬥起來了,一會兒我們的加入了。”宣林噠噠噠地敲打這鍵盤,臉上頗爲興奮。兩個黑客鬥起來,他完美地繞了過去,依照他的能力,遊刃有餘。
“顏九成真厲害,他這樣的,得虧不混我們那個圈子,否則絕對的黑老大。”老弔頭也不擡,反正他看宣林的筆記本屏幕,看了也等於白看,嘖嘖了幾聲,豎起大拇指:“我這輩子就佩服過我師傅,現在顏九成成了我老吊第二個佩服的人,也沒想到自己會佩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生。”
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摸了摸下巴。
“他還是個處嗎?好像沒睡過女人吧?我老吊佩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處,是不是有點太沒面子了?”說着,回過頭伸出手碰了碰宣林的胳膊:“你說,他睡了顧覓清沒?”
宣林對老吊這麼直白,他看來甚至有些粗俗的話有些不適應,他的臉紅了紅,推了推眼鏡:“這是別人的私事,我哪知道。”
“哎,你睡過娘們沒?”老吊話題一轉。
宣林愣了愣。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在他的世界裡,這種問題是隱私,是要保持距離的,哪有這麼直接問的,而且直接說什麼睡過,什麼娘們,也太粗俗了。
老吊這種人,以前是不會出現在他的圈子裡的。
“這……是我隱私了。”宣林岔開話題:“你東西準備得怎麼樣了。”
老吊是個粗人,他並沒有聽出宣林言辭中的隱私得保持距離,反而以爲他嫩,不好意思說,哈哈笑了笑,抖了抖腿:“看來,你沒睡過,娘們都沒睡過,你得活着,哥哥我會讓你活着的。”
聽到這句,宣林心裡頗爲感動,他看了看老吊的背影。
雖然這個人沒學歷,說話也粗俗,可是仗義得很,身邊的朋友,沒有人有他這麼仗義。老吊的仗義,是江湖氣,道上混的,要是沒義氣,那可是混不下去的。
這樣粗俗的話題,宣林實在接不了話,只好笑了笑,繼續敲打着鍵盤進行跟蹤,卻也不會很反感老吊的粗俗,老吊渾然不知這種話對於宣林來說是‘粗俗’的,繼續說着。
“顏九成得睡了顧覓清才行,我們這個搞不好要死的,死之前娘們的味兒都沒藏過,太可惜了,而且我看那顧覓清也愛上他了,那眼神沒跑,搞不好現在就在隔壁啪啪啪呢。”
老吊忍不住又摸了摸下巴,眼睛微微眯着。
那是他們的事兒,幹嘛討論,宣林心想,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我告訴你啊,那個服務員,就那個黑笛子,牀上肯定舒服。”
“什麼?黑笛子?”宣林有些暈頭。
“嘖。”老吊一拍大腿,伸出手在胸口比劃着:“就那黑笛子啊!去游泳池路上被我們發現的那個內應,那小姑娘…… 胸這麼大的那個,臉看着還是個小孩兒那個!”
“Heidi。”宣林有些無語,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過頭看着老吊。
“對,就這黑笛小妮子。”老吊停下手中的活兒,手伸向自己的褲襠,撥了撥,一說到這,居然自己有了反應,這讓早已閱過許多女人的老吊都有些詫異。
可又一想,也正常,這Heidi正好對了老吊的胃口,就這種肥而不膩的女人,就那腚,那腿,那走起路來顫兒顫兒的胸。
睡起來,絕對的一流地的銷魂。
“哎,好久沒睡過女人了,老子都有反應了。”老吊深深地吸了口氣。
宣林微微皺了皺眉頭,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樣不好。”
“什麼?”老吊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麼意iii淫別人,不好。”宣林認真地解釋:“雖然她是內應,但是這麼想一個女生,不好。”
……
老吊看稀有動物一般看着宣林,足足半分鐘,才憋出一句:“難道……你沒想過?任何女人你都沒……想過?”
宣林認真地點點頭,字正腔圓地回答:“有時候會冒出想法,但是第一時間我會制止我自己。”
……
老吊又愣了半響。
“算了,沒事兒。”宣林一看,笑了笑回過身,目光繼續落到了屏幕上:“你忙你的吧。”
老吊還愣着了,過了會兒,難以置信又問了句:“你真的沒有幻想過女人…… ”
“我會第一時間控制自己。”宣林再一次回答,斬釘截鐵,留下老吊目瞪口呆。
“難怪顧覓清說你很有原則,你他孃的連yy都沒有,真是太有原則了……”老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怎麼老大還沒有發命令。”宣林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時間,進房間都二十九分鐘了,居然還沒命令過來。
“急什麼。”老吊站了起來,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等命令了,他伸了個懶腰:“也就差個幾分鐘的事兒,可能他們有什麼事耽誤了。”
“說好的半小時給命令的。”宣林皺了皺眉頭:“這都二十九分鐘了。”
又等了五分鐘。
“怎麼回事,怎麼還沒來命令,不對啊。”宣林搖了搖頭:“顧覓清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哪怕是要我們待命,半小時也會發一個待命的任務過來,不可能沒半點動靜啊。”
這話倒提醒了老吊。
“也是啊,顧覓清這麼有時間觀念的人。”老吊摸了摸頭髮,看着宣林:“你發個消息過去,等下回復,別貿貿然出門,這會兒兩撥人鬥着呢,搞不好門外有埋伏。”
“嗯。”宣林點點頭,立刻開始發佈暗號。
兩分鐘後,依舊沒有回覆。
“不對勁啊。”宣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老吊也緊張了起來。
“是不對勁,顏九成不搭理我們還情有可原,他這個人不服管,顧覓清不一樣,她從來不會不回覆消息,除了上次。”
老吊說的上次,便是顧覓清跟人對狙,失去了聯繫那次。
只有那種危險時刻,她實在沒有辦法回覆,纔不會回覆。
“我得摸摸情況,不對勁。”老吊緊張了起來,他立刻拿起腰包,準備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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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開工了。”顏九成看了眼牆上的時間,邊說着,邊加快了。
顧覓清彷彿聽不到,閉着眼睛嗯嗯的。
“不行啊,沒時間了,我們得……只能快點……”顏九成閉上眼睛,很是不捨,愈發加快了。
顧覓清發出了極其痛苦的聲音,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都快把他胳膊掐出血來,依舊閉着眼睛,似乎完全沒聽到顏九成在說什麼。
燈光下,顧覓清的身體宛如藝術,絕美,充滿了誘惑。顏九成很想一直看着,一直感受着,捨不得停下。
他擡起頭又看了眼時間。
過去了26分鐘了。
他停了停,努力地調整着自己想遺忘掉任務的念頭,可剛一停,顧覓清叫了起來,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打他。
睜開了眼睛,央求的目光。
“我們沒時間了,我…… ”
顏九成瘋狂了起來。
而顧覓清則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彷彿死過去又活過來,如果有人聽到這一幕的話,光聽着,都能聽得鼻血流出來。
從進門到現在,三十分鐘到了。
顏九成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間,理智告訴他,必須結束了,任務最要緊,可身體卻不聽使喚。
“那什麼,我們得……”
顏九成剛一出口,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尤物,真的扛不住如此尤物,哪個男人要是能捨得這種尤物,我顏九成真服了他!顏九成心想。
捨不得啊,捨不得,捨不得就這麼結束。
顏九成本身就是個沒有很多規則觀念的人,他哪扛得住顧覓清這種需求,尤其是在頂點的時刻,話都沒說完,甩了甩頭。
管那麼多,衝刺就得衝個爽的,他想。
而顧覓清顯然早就不知道什麼叫任務。
不,準確地說,別說任務了,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這是顧覓清的事業污點了,她以前從來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一天,徹底忘記任務,忘記時間,連自己都忘記了。
顏九成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到。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不知道,徹底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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