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傳過來了。”
飛機上，一羣黑短袖的彪悍男人圍着一臺筆記本，細細地看着剛剛傳過來的幾張照片。
幾張照片詳細拍攝了顏九成塞到兩人身上的跟蹤器，看上去就像一顆硬幣大小的金屬鈕釦，發着淡淡的黑色的啞光。
跟蹤器在沒有啓動之前是不會爆裂的，而顏九成塞到這幾人衣服裡的，都是全新的跟蹤器。
“這是個什麼東西？”
“看表面，還真看不出來。”
“是不是微型*之類的？去年我們在南港灣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東西。”
“去年我們遇到的，比這個粗糙多了，這個精細。”
爲首的幾人鎖着眉頭湊到屏幕前，打量着跟蹤器。
他們雖然是退役了的特工，見識廣博，倒也見過不少間諜類的東西，但是單憑這麼幾張淺顯的照片要判斷出這是個什麼，幾乎不太可能。
要知道，間諜或反間諜的武器都是精耕細作，而且都是極具僞裝性的，別說隔着屏幕了，就是把東西放你跟前，你細細端詳，不是在間諜圈哆嗦了好多年的老手，也很難一眼識破。
更何況，這一次帶過來的設備都是頂尖的研究團隊精心做出的最新的設備。
幾個人紛紛看向了其中一個只有一米八的男人，爲什麼說‘只有一米八’呢？雖然對於平常人，尤其是東方人來說，一米八不算矮個，可對於西方人，尤其是特工來說，這個身高是短板了。
他是這羣人裡，最矮的。
在特工這個行當，除了要有聰明的頭腦之外，健碩的身材也是最基礎的，能在這個圈子裡做到頂級，都起碼是一米九幾的大個，而這個男人只有一米八卻讓所有人等待他拍板，可見其能耐。
他必然有能填補身材不高，不夠壯碩的額外能力。
此人名爲查瑞，當然了，這是他沒有退役之前的名字，退役了之後，執行這種任務都會有自己的代號，他的代號是：貓頭鷹。禿頭，皮膚白到有些發紅，鷹鉤鼻綠眼睛。
在所有人都你一眼我一語的時候，這個人半句話沒有說，而是半蹲着一直仔細觀察照片，並把照片拉大好幾次，方方面面查看。
貓頭鷹，擅長夜間行動，眼神銳利，跟他的業務能力極其吻合，在他沒有退役之前，幾乎所有重要的夜間保護任務，都是他爲主，而且還獲得了總統授予的“國家之盾”的光榮稱號。
顯然，貓頭鷹是此次行動，管理這羣退役特工的最大領導。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不清楚，但是做得非常精細。”貓頭鷹陰了陰眼，指了指照片放大的一處：“連縫隙都看不到一個，剛過來的消息確定是夜鷹的人與灰瞳發生了衝突嗎？”
“應該是。”
“什麼叫‘應該是’？”貓頭鷹一聽這話，極其嚴肅而不滿地看着回答的人，他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貓頭鷹，發着綠油油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而聲音則有些嘶啞，嘶啞得不像一個活人的聲音，彷彿幽靈的聲音，陰森森地怒道：“是，還是不是？”
那人的身體都哆嗦了下來，連忙回道道：“當時衝突的人都死了，從這兩個人身上又搜出來了這鈕釦，再加上當時灰瞳的判斷是夜鷹的人。”
“灰瞳是在現場的人，她的判斷應該不會錯吧。”另一人附和道。
“是啊，再加上這鈕釦，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不就有夜鷹組織也對兩位教授的科研成果虎視眈眈的消息嗎？”
幾人的手不約而同地指向了兩位教授的方向，他們都相信這應該是夜鷹組織所作所爲，畢竟這個組織經常半路搶奪各種科研成果，早就惡名昭彰，更何況他們早就得到了內部消息，這一次夜鷹組織一定會去。
人證物證加上內部消息，都指向夜鷹組織。
“不一定是夜鷹。”貓頭鷹卻不這麼想，他鎖着眉頭，給出了其他人不一樣的結論。
“那會是誰？東方大國的人？”一人問道。
“怎麼可能，他們能做出這麼精細的東西？”一人指着鈕釦的照片，質疑溢於言表。
“上個月，我們跟他們的人還打過交道，他們的東西可沒這麼精細。”
“夜鷹在現場，我覺得她的判斷應該最準確，就是夜鷹。”
其他人紛紛表示不認同，並非他們小瞧東方大國，而是從成本上覈算，在他們看來，爲了兩個不可能營救成功的科學家，耗費這麼多人力物力，不太可能。
“如果夜鷹的判斷是正確的，她又怎麼會死？”貓頭鷹反問道。
幾人一愣。
這倒也是。
如果她的判斷是正確的，按她的能力來說，沒道理在判斷正確的情況下居然還遭遇襲擊，而且全軍覆沒。
“要多派出一個隊伍盯着東方大國的人嗎？”
貓頭鷹的分析，終於讓這幾人對東方大國引起了重視，他們的口吻裡不再有鄙夷，而是嚴肅了起來。
雖然東方大國弱，可如果一上來就把灰瞳幹掉了，那說明對方有備而來。
貓頭鷹搖了搖頭，露出狡猾的笑容：“還是按照原計劃，風平浪靜，纔會露餡，他們若是真來了，我們也有他們的克敵。”
說着，他眉頭挑了挑，伸出手拉開簾子。
至於灰瞳，不過是失去了一顆棋子而已，照樣下棋。
有時候，失去可能更是掩護。
外面，那羣戴着面具的平淡無奇的人，靜靜地各忙各的，每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地平凡，可又不平凡的是，他們的身上滲透出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危險。
越是風平浪靜，越是危險。
————————
“居然把灰瞳幹掉了！”
“還把戰火引到了夜鷹組織身上，顏九成真是好樣的！”
老者摸了摸鼻子，輕輕鬆了口氣。
顏九成帶領的隊伍居然一口氣畫出了絕大多數別墅區的地圖之外，還拔掉了灰瞳，這是首戰告捷，對方痛失一員大將。
“就是不知道顧覓清怎麼樣了。”一人的聲音低沉着響起。
隨後，其他人激動的聲音一下就弱了下來。
對方失去了一名大將，可顧覓清又何嘗不是大將？
“派出第二縱隊，如果那邊的人懷疑我們派了人，必須多一些黃皮膚的戰地記者進行掩護。”老者並未談起顧覓清，而是十分淡定地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顧覓清…… ”
“她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而我們也準備了她的位置。”老者打斷了話，他伸出手指着牆壁，牆壁上，掛着的那麼多英烈的照片，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年輕。
與顧覓清一般年紀。
而在這些照片的旁邊，掛着一些空相框，其中一個相框便是爲顧覓清所準備的。
“去了，就沒打算回。以她的職業能力，肯定能做到死之前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或粉身碎骨或毀容，不會有辱英烈身份。”
老者的話十分冷靜，甚至冷酷。
只聽得遠處傳來輕輕哭泣的聲音。
“走的那天，她說她想吃芒果汁，當時我忙別的，沒有給她拿，早知道，在上飛機的時候就應該給她拿着的。”一個女人泣不成聲，說道。
誰都知道，此時還沒有任何回覆的顧覓清，凶多吉少。
———————
顏九成拿着相機，佯裝在外拍攝，心裡卻慌得不行，手裡握着一個雞蛋大小的東西，微型*。這款*雖然微型，殺傷力卻極強。
做過很多次人體模型實驗，能把人輕鬆炸成粉末。
顧覓清說過，要想不暴露自己，得用大威力*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方可。
“現在基因技術那麼發達，炸碎了，他們一樣能分析出來吧？”當時的老吊舉手問道。
“是的，能查出來，但是分析結果沒有那麼快，再快再快也得兩天的時間，起碼能給隊友爭取兩天時間。”顧覓清的回答十分清晰和精準。
她拿起一個雞蛋大小的東西，舉了起來。
“這個東西，只需要按下，自己會炸得連渣都不剩，在咬下齒縫毒毒瞬間，按下這個，雙保險。”她伸出手指了指這雞蛋大小的*底下，掩飾着如何引爆。
當時的顏九成聽得並不認真，他看着顧覓清微微彎腰給老吊掩飾的身姿，豐滿而翹的臀部在緊身牛仔褲的包裹下，形狀美好。腦海裡閃過看過的某國動作片，那些翹翹的臀部被人撞擊得一抖一抖的。
相比之下，穿着褲子的顧覓清都比那些女的好看多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美。
不由地，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屁股在凳子上扭動了下。
從未品嚐過女人的顏九成，當時的他並沒有把這種恐怖的自爆跟眼前貌美的顧覓清聯繫起來，他也沒有探索任何這個*如何引爆才更好的技巧。
而是想着：爲什麼都說女人臀翹，纔好呢？
又是怎樣的好呢？
“顏九成，你又在胡想什麼？！”顧覓清怒斥一聲，將顏九成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轉過身，臉都用了，看顏九成那模樣，就知道他腦子裡沒想什麼好東西。
而這一轉身，顏九成的一動不動的目光從臀看到了三角地帶。
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從未品嚐過女人的顏九成，此時並不清楚翹臀的曼妙，但三角那的曼妙，他有着本能的嚮往。
“你！你想什麼呢！”
顧覓清重重的在顏九成的桌子上拍了拍，將他的思緒從一張有他有顧覓清的瘋狂抖動的牀上，拍回了教室，也將他從汗流浹背壓在顧覓清身上的畫面，拍回了現實。
顏九成吞了吞口水，露出了賤兮兮的笑容。
“想你嘛……”
“你！不要臉！”當時的顧覓清氣急敗壞，臉通紅通紅的，煞是可愛。
只聽得遠處的山上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大到驚人，並非土炮能有的*威力，這個聲音將顏九成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這個*的聲音，讓顏九成的心疼得厲害，疼得一下就半跪到了地上，半跪到了這戰區，只覺得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