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兩邊忽然出現一些簡易的壁畫,這些壁畫太簡單,看不出什麼意思,石濤盯着那壁畫,總覺得缺了什麼,他拿着手電筒晃了晃其中一幅,然後看向秦越:“老秦,你看看這個東西像不像棒槌?”
“還別說,有點像。”
秦越點頭表示認同道。
而一旁的坤子盯着那像棒槌的壁畫,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可很快他便掩飾下去,蘇楠觀察着坤子,那抹驚訝,她一轉頭就看到了,只不過後者掩飾地很快,所以沒等她再次打量,他就恢復了神情。
“蘇楠?”
秦越忽然叫了她一聲。
蘇楠這才移開視線,走到秦越身邊,問他怎麼了,秦越用手電筒晃了晃面前的壁畫,然後對她說:“看到這個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先秦時期這邊的一個藩屬國,這上面一個個棒槌所代表的是人,而我們面前的這幅是圍獵,這個效仿的是周天子夜獵……”
“不是仿效。”
蘇楠看了一會出聲。
不是仿效?
秦越有些意外,要說那個時期,周天子代表大統,而其餘地方都是諸侯國,行諸侯禮,如果不是仿效,那背後就是要稱天子了,可這也不對啊,如果稱天子,那除非他們手頭有周室皇族。
“別研究了,管它是效仿還是真的,咱再看看,再說了,這種東西在那個時代,都不講求了,咱個兩千多年的後人講求這些做什麼,況且這也和我們無關。”
秦越覺得這話有道理。
他拿着手電筒往裡面走,而這時小鬼忽然跳下他的肩頭,一溜煙沒影了,秦越也沒管它,畢竟它在這塊地方熟,肯定不會迷路走丟。
走了一段時間。
兩邊的壁畫都變了,雖然還是一羣棒槌,可內容豐富多了,秦越看着這些壁畫,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
“等等。”
石濤停了下來。
而他拿着手電筒往前照了照,這才發現面前出現一道石門,石門並不是封閉的,而是露出條一人通過的窄縫,他趴在窄縫裡看了一眼,這一看,他立馬給秦越招手讓他趕緊過來。
“怎麼了?”
石濤讓開道:“你自己看。”
秦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趴在窄縫看了一眼,只見裡面放着一口青銅棺槨,而在棺槨旁邊散落着不少金銀玉器,還有一隻金壺,還有幾隻青銅鼎。
“怎麼樣,晃眼吧?”
秦越點了點頭:“確實晃眼。”
而跟上來的光頭也湊在窄縫看了一眼,就一眼,他失聲叫了一聲,要不是背上的腿瘸子,他估計頭一個闖了進去,蘇楠對於金銀玉器不感興趣,而身後的坤子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秦越覺得這個地方不保險,還是不要進去了,萬一裡面有機關,那可就悶在裡面了。
石濤不贊同。
他說這石門既然能開一條縫,那就說明有人進去了,既然別人能進,他們爲什麼不能進,再說了,這裡除過這石門,要想找出口不大可能,與其返回去遭罪,還不如進去看看,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秦越猶豫不決。
可坤子卻沒等秦越同意,直接鑽了進去,光頭見他進去了,也跟着進去了,蘇楠將彎刀別在腰上,瞥了一眼秦越,說了聲你真磨嘰,秦越被這話氣得發飆,可看到所有人都進去了,他無奈也只好鑽了進去。
一進去。
光頭便放下腿瘸子。
自己則衝到棺槨旁,因爲腿瘸子上次的魯莽,他先是仔細察看了一番,然後隔着衣服將金壺拿了起來,而石濤看到光頭拿起金壺,自己也依葫蘆畫瓢,拿起一塊玉璧,玉璧沁了色,可料子是上乘的,最要緊的是玉璧上的紋飾,典型的先秦紋,是塊好東西。
秦越拿着手電筒四處亂晃。
手電筒晃到門口的半人高的大鼎上,這鼎和之前的香爐鼎更像,特別是耳朵,他站在大鼎的跟前,發現大鼎裡算是骨頭,不過都是牛羊的骨頭,骨頭都碎了,他拿着石濤的刀在鼎裡攪了攪,沒發現什麼,他便悻悻擡起頭,可一擡眼,忽然看到小鬼慘白的臉,他頓時被嚇了一跳。
“你們不該進來。”
“我也沒想進來,可攔不住他們,對了,剛纔你去哪了,這不打招呼就跑,是不是有點不講義氣?”
小鬼重新坐在他肩頭。
它看着在場的幾個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石濤和光頭,眼睛忽然一眯,而秦越忽然打了個寒顫,他感覺小鬼和之前不一樣了,那雙眼睛太嚇人了。
石濤想要將玉璧塞褲兜裡,可想起秦越之前提的醒,他咬了咬牙,將玉璧放了回去,這玉璧再好,也沒有命重要,再說了,這地方透着些古怪,所以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別手癢拿東西。
“我操,我們進金窩了。”
腿瘸子忽然清醒,看到滿目的金子,立馬跳了起來,他想要拿那塊金餅,可被光頭攔住:“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這些金子沒有屍油。”
腿瘸子推開光頭,抓了一把金餅,那金餅從他指頭縫裡落了下去,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而秦越聽着這聲音,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有金子的地方大多有危險,況且這地方他們都不知道墓主人是誰,萬一冒出來個黑毛糉子,那就慘了。
腿瘸子貪心,將那金餅往兜裡塞,塞了滿滿一兜,他還不滿足,又脫下衣服,將兩個袖子打結,給你們灌了金銀玉器,石濤看着眼饞,可腳下沒有動。
最後他看不下去。
擡腳走到秦越旁邊,從煙盒裡抽出兩根菸,一根遞給秦越,一根咬在嘴裡,點了火,憤憤不平道:“老秦,你小子害苦哥哥了,這出現發財的機會,你不讓哥哥把握機會,良心大大地壞了。”
“腿瘸子拿不走這些東西。”
“你就騙我吧。”
石濤覺得自己的心疼。
這眼前擺着發財的機會,可他就是下不去手,他難受,覺得心臟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咬,之前沒這機會,他無所謂,可現在這機會就擺在他面前,而且腿瘸子還臭不要臉的佔用,他的心吶,彷彿被刀子割一般受不了。
秦越拍了拍他肩膀。
死人財不拿,不義之財不用。
這不管到哪,他都得遵守,再說了小鬼剛纔的表情太驚悚,如果它突然發威,那後果不堪設想,再說了,腿瘸子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他之前磨破了嘴皮子可還是沒說動他,所以這次他也不說了,而石濤不一樣,他就算讓石濤怨恨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石濤出事。
“哎,我這輩子估計成不了富翁了”石濤吸了一口煙,忍不住嘆氣:“算了,老子也不要這些沾了死人的東西,免得以後被墓主人半夜掐脖子……”
“死胖子,你說什麼呢?”
“我說咱拿什麼都別拿祖宗的冥財。”
腿瘸子放下裝得鼓囊囊的衣服,氣哄哄走了過來,他指着石濤的鼻子,讓石濤再說一遍,石濤冷笑了一聲,然後將剛纔的話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聽清楚沒,如果沒有,那我再說一遍,反正這缺德事你都已經做了,也不差這幾句戳心窩的話。”
“你……”
腿瘸子氣得咬牙。
秦越擋在兩個人中間,然後看向腿瘸子,見他的嘴脣顏色還沒變,便讓他將金餅放回去,免得後面遭罪。
“不用你在這裝唐僧,之前是我沒看清楚,這次我仔細看過了,這些金餅上沒有屍油,很安全,再說了,這些東西放在這與其被氧化,還不如被我騰出去流通流通,這樣也算是拉動國家經濟了,到時候你們的消費水平提高,那就得感謝我。”
腿瘸子冷哼了一聲。
石濤恨不得在他臉上吐兩口唾沫。
媽的,這狗東西太噁心人了。
秦越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罵道:“腿瘸子,你他媽眼睛長**了啊,老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他媽給老子費什麼話,我告訴你,你如果不聽我,那丟了命可別怨我提醒你……”
“謝您擡舉。”
腿瘸子洋洋得意說了一句。
秦越直接上腳踹他,可這狗東西躲得很快,正在他要嘲諷秦越時,忽然臉上捱了一巴掌,那一巴掌頓時讓他右臉腫了起來,他看了看秦越,發現秦越沒動手,而且石濤沒動手,既然兩個人都沒動手,那剛纔那一巴掌誰打的?
“誰……誰在背後搞鬼?”
腿瘸子拿出刀,瞪着眼睛掃向周圍。
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另一邊臉又捱了一下,他捂着臉,徹底慌了,兜裡的金餅嘩嘩往下掉:“誰他媽搞我?”
“將金餅放回去。”
秦越強忍着笑對腿瘸子說。
腿瘸子猶豫了一會兒,便將兜裡的金餅全部放了回去,衣服裡的也倒了出來,他穿上衣服,然後問秦越剛纔怎麼回事,是不是這裡面鬧鬼。
秦越點了頭說有鬼。
“真的假的?”
腿瘸子的臉都扭曲了。
“我騙你幹什麼,之前你拿香爐鼎時,我就警告你,可你非但不聽反而以爲我害你,結果呢,差點被那屍油要了命,腿瘸子,你能不能改改你這貪財的毛病,要不然你最後你會被這毛病害死知不知道……”
“又嚇唬我。”
“……”
秦越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