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分鐘。
蘇楠忽然走到石牆跟前,看着面前的石牆,忽然她發現石牆上有熒光粉,她用手捻了捻,發現這熒光粉她熟悉,是吳老三身邊那個坤子身上帶的熒光粉,而且看情況,這個坤子過去的時間不長,有可能還在石牆後面。
想到這。
蘇楠有節奏地拍了拍石牆,
“她在幹什麼?”
“誰知道。”
秦越看蘇楠使勁地拍石牆,很不理解,而且他感覺蘇楠比他們都冷靜,這種冷靜有點過頭了。
而腿瘸子也爬了起來,趴在石牆上仔細聽,聽了好一會兒,沒什麼反應,最後他泄氣地坐回原地方,光頭盯着蘇楠,想要問怎麼樣,可最後沒有問。
過了一會兒。
忽然牆那邊也傳來拍牆的聲音,剛開始秦越以爲自己幻聽了,可那聲音又出現了兩次,他立馬爬了起來,來到蘇楠跟前,而蘇楠看着他,好一會兒,這才扭過頭對秦越說:“吳老三的人在外面,他說他和黃毛鬼的人走散了,稀裡糊塗進到這裡,還問我們能不能合作。”
“先讓我們過去。”
秦越想了想,然後提了條件。
蘇楠也是這個意思。
而那邊的坤子考慮了一下,說可以讓他們過去,可秦越他們不能反悔,秦越說沒問題,只要沒從這裡面出去,那他們都是合作伙伴,不過有前提條件,若是後面出了這裡,那他們各走陽關道。
坤子同意了。
沒一會兒,石牆移動了。
秦越他們都出去了,幾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而看到一身傷的坤子,秦越這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爽快答應他的條件,而坤子靠着石壁,喘了幾口氣。
“黃毛鬼他們呢?”
“他和老茶都出去了,這兩個卑鄙小人,爲了自己能活着,就把我摁在那佈滿腐液的妖牆上,如果不是我之前在身上塗了一層熒光粉,恐怕這會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坤子咬着牙怒道,那雙眼睛裡滿是恨意。
秦越沒有再問話。
不過對於吳老三的人,他開始心存芥蒂,畢竟他們是對頭,這狗也改不了吃屎,所以後面他都得防着這個坤子,免得被他捅一刀。
蘇楠從揹包裡拿出藥粉和紗布,遞給坤子,讓他湊合着包紮一下,坤子說了聲謝謝,然後咬牙給自己上藥包紮傷口,可傷口傷的太深,他手上使不上力氣。
“算了,我幫你。”
蘇楠拿過藥粉,小心翼翼給他傷口上撒了一層,然後用紗布纏了一圈,可紗布繞到後面,蘇楠忽然摸到一把槍,心裡大驚,可見坤子沒有動作,她這才裝作不知道,將紗布頭繞了回來,打了結說了句好了。
“謝謝。”
而坤子露出笑容。
這個笑容摻雜了許多東西。
趁着幾個人休息,秦越摸清了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個地方和剛纔不一樣,這石壁冷冰冰的,他拿手電筒照了照,發現照不透,這才明白他們是出了那妖牆了。
小鬼一出妖牆,就不說話了,慘白的臉陰沉着,而且那雙大眼睛緊盯着周圍,像是它和這個地方有仇。
秦越逗了它幾次,可它不像之前那樣,嘰嘰喳喳,反而沉默着不說話,秦越問它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要拉屎,可它白了秦越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這前面什麼情況?”
石濤忽然問抽菸的坤子。
而坤子吐出煙霧,然後看了看前面,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腿瘸子說不管什麼情況,過去看看不就結了嗎,如果有危險那就退回來,如果沒危險,那就試探着看能不能從那出去。
光頭贊同腿瘸子的話。
石濤也覺得可行,可他看向秦越,問要不要冒險,秦越前後思考了一番,然後點頭說動身。
打定主意。
腿瘸子拿起揹包走在前面,手裡的手電筒照了照頭頂,又照了照四周,而光頭讓他小心點,別惹事,腿瘸子這才壓下心裡的興奮往前走。
秦越讓石濤和蘇楠走在前面,自己和坤子走在後面,這樣做一是防着坤子背後捅刀,二是爲了方便觀察他,而坤子知道秦越什麼意思,所以也沒反對,他將那把槍偷偷放在揹包裡,然後自然地露出手,表示自己不會背後捅刀。
一行人走了一段時間。
腿瘸子忽然看到了一個半米高的影子,他停下腳,拿着手電筒晃了晃,發現那影子一動不動,像是個雕像,他說了聲自己先去打探打探,然後將砍刀別在腰上,小心摸了過去,這一過去,他忽然叫了一聲。
這一聲讓所有人心裡一哆嗦。
我操,被糉子薅了。
而光頭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可當過去後,他也叫了一聲,不過不是慘叫聲,而是夾雜着興奮,秦越和石濤衝了過去,看到令腿瘸子和光頭髮出聲音的東西,兩個人不由地愣住了,只見面前是個半跪着的石人,它手裡拎着一個西瓜大的鼎,這鼎也做得精巧,特別是兩隻耳朵,上面佈滿了雲雷紋,一看就不是凡物。
“香爐鼎?”
蘇楠皺着眉開口。
這東西怎麼在這,不是應該在墓室裡嗎,而且她大體看了一眼,這鼎不僅年代久,而且造型稀罕,應該是個足分量的東西。
“老大,這鼎是先秦的。”
腿瘸子忽然看到了什麼,興奮道。
光頭兩眼也放光,畢竟是件真貨,這激動也是正常,再說了光頭前幾年玩青銅,這瞧多了,自然明白這鼎的真假,況且這是頂香爐鼎,別說湖西,就是北京城的潘家園琉璃廠,也沒有這類好玩意,如果讓他們倒騰出去,那肯定發大財了。
“想要活命,那就別動心思。”
秦越自然知道光頭打什麼主意。
腿瘸子不以爲然。
在這之前,他和薛老大可是掏過不少墓,也轉過幾次貨,而且他這手上的手藝也是那時練出來的,況且這次是他們瞎貓遇上死耗子撞上的,這香爐鼎自然得拿,要不然就是缺心眼。
秦越警告腿瘸子不要亂來,可人家不理會他,直接將那隻香爐鼎拿了起來,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然後拉開揹包的拉鍊,將裡面用不着的東西清理出來。
“這是文物……”
“行了,你也別拿文物嚇唬我,我這個人覺悟沒你高,這東西呢,一是我發現的,二呢這趟費了這麼多勁,你得讓我有得賺,要不然就是不地道了,我呢,也不多拿,就拿一個,其餘的我保準不順手。”腿瘸子將香爐鼎放在揹包裡,然後看向秦越:“再說了,我們哥倆之前就幹這事,這遇到好東西,哪能不順手拿。”
“你這樣做損陰德……”
“陰德?”
腿瘸子像是聽到笑話一般:“秦越,你該不會這三年窩傻了吧,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謊話你也信,再說了,我和老大下過那麼多墓,如果拿這隻香爐鼎是損陰德,那我們豈不是活到頭了……”
“放回去。”
光頭也感覺不對勁。
腿瘸子驚訝的看着光頭:“老大,怎麼連你也磨嘰了,再說了,這東西是我撿的,不是開棺拿的,我憑什麼要放回去,我不放,堅決不放回去。”
“你不要命了?”
“要命能幹土掘子這活,再說了,老大,這呂老二在的時候,他就一直嘮叨,現在他不在了,怎麼你又開始嘮叨了,不就是個香爐鼎嗎,又不是慈禧太后的夜明珠,你怕什麼……”
“你放不放?”
光頭氣得臉都綠了。
腿瘸子抱着揹包,躲在那石人後面。
秦越看到小鬼眼神變了,趕緊勸腿瘸子,可腿瘸子鑽錢眼了,不管他怎麼說,腿瘸子就是不肯放回去。
“胖子,搶。”
秦越也沒辦法了。
石濤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然後一腳踹翻腿瘸子,可腿瘸子反應迅速,直接爬起來往前面跑了,秦越一看壞了,來不及解釋便追了上去。
忽然聽到一聲慘叫聲,腿瘸子便倒了下去,等所有人過去後,這才發現他嘴脣發紫,像是中毒了,而石濤將揹包搶了過來,準備重新放回去,可被蘇楠攔住,她看到香爐鼎的耳朵上塗了一層屍油,這也是爲什麼腿瘸子中毒的原因。
“這鼎有問題?”
“耳朵上塗了屍油,不能碰。”
腿瘸子頓時白了臉:“屍……屍油,這怎麼會,哪個狗日的塗屍油,這他媽不是缺德嗎?”
“我提醒過你。”
秦越冷冷地看着腿瘸子。
而腿瘸子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樣,他就算打死也不動這隻香爐鼎,媽的,這次真他媽陰溝裡翻船了,黴到家了,如果這次出去,他得好好拜拜關公,好去去他身上的黴運,免得以後再遭災。
爲了保險起見。
香爐鼎沒有拿出來,而是連鼎帶包掛在石人胳膊上,秦越說了一大堆敬話,然後擺了煙,這纔回到隊伍裡。
希望後面順順利利的。
光頭揹着腿瘸子,因爲剛纔這一遭,所有人都不敢再冒失,警惕地打量着兩邊,而腿瘸子一直在哀嚎,光頭讓他閉嘴,要不然不揹他,腿瘸子一聽這話,趕緊閉嘴不再說話。
小鬼臉色依舊沒變。
秦越看得膽戰心驚,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而且這未知的危險正在不斷向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