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讓阿毛摘了矮個子的牌,隨後將人趕了出去,矮個子氣得在門口大罵,石濤權當他在放屁,至於眼鏡男,石濤決定留下他,一是因爲他剛纔的那番話,二是因爲眼鏡男有些手段,如果趕出去,那等於給自己樹敵,以後要想擴地盤可能會有點麻煩,如此思量了一下,石濤便不計前嫌重新將眼鏡男納入廟裡。
而眼鏡男也表示不會再背叛石濤,石濤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他這句話,自己就信他,至於真信還是假信,石濤自然不肯直說,這人能背叛你一次,那就有可能有第二次,他以後防着眼鏡男就行。
晚上八點。
石濤請局面上的人吃飯,阿毛特意訂了包間,又發了短信,說石爺請諸位賞臉,可石濤和秦越他們在包間等了半個小時,卻只等來了兩三個人,其餘的不是託病來不了,就是說生意太忙走不開,反正一個個不給石濤面子。
阿毛看到這,氣得咬牙。
這以前有錢賺的時候,一個個巴不得踏破石爺的門檻,可一旦出了事,都他媽裝縮頭烏龜,他呸,還不如他個小嘍囉。
石濤淡定地喝着茶。
過了一會兒。
一個嘴裡鑲着金牙的老頭走了進來,見到石濤,他連忙致歉,說路上堵,這不留神就超時了,石濤笑着說沒事,可心裡有些納悶,這閆爺怎麼跑來了,以前他上門去請,老爺子就是不給他臉,怎麼今個轉性了,竟然不請自來了。
正想着。
又進來一個人。
“呦,我來遲了啊!”
我去,這位爺怎麼來了。
看到這人,石濤連忙站了起來。
這可是湖西的大主,這個圈神一般的存在,當年他可是寶爺的導師,這退下來便住在湖西,老爺子打眼看起來平常,可這雙眼睛那可是火眼金睛,只要一過眼,他準能斷出是哪朝哪代哪塊地出的東西,在湖西那可是被稱做神的人。
“老閆也來了。”
“齊老不是也來了嗎?”
閆爺扶着齊老坐了下來。
阿毛沒見過這種架勢,有些懵逼。
況且這湖西的大佬都來了,他臉上也沾了光,自然興奮,之後看到陸陸續續進來的幾個人,阿毛心裡有些鄙視,如果不是這兩個大佬坐鎮,他們肯定裝病不來了。
“這孩子是哪家的?”
齊老看着秦越不解地問。
秦越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我姓秦,叫秦越,齊老您老若不嫌棄就喊我小越……”
“老秦家的孩子?”
“怪不得。”
閆爺瞭然地點了點頭。
其他人都坐在下首,原本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現在卻坐滿了人,石濤分別打個招呼,這才坐在齊老旁邊,包間經理拿來菜單,石濤遞給齊老,讓他老人家點。
“還是讓小越來點。”
齊老推給秦越,語氣極爲寵溺。
秦越有些受寵若驚:“還是齊老您來點……”
“秦越,齊老讓你點那你就點,這裡沒有外人,你不用講那些虛套子,再說了,臭小子打過招呼,你呢,就把我們幾個當叔叔伯伯,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別客氣。”閆爺將菜單塞秦越手裡,臉色和藹道。
秦越內心一萬隻羊駝奔過。
這什麼情況這是?
怎麼一瞬間,他成了團寵了。
而在座的幾個人看到兩位大佬對秦越這個態度,一個個都揣測秦越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能讓兩位大佬青眼有加,難道秦越和北京城那位有關係?
秦越做做樣子,點了菜,其他人也點了幾個菜,然後交給了包間經理,包間經理笑着說稍等,然後將菜單交給服務員下去做。
氣氛有些尷尬。
齊老問了幾句,石濤恭敬地回答了,而後,閆爺又看向在場的幾個人,問最近湖西沒出什麼事吧,幾個人都點頭說沒事,那一個個小心翼翼,看得石濤心裡直反胃,這幫孫子還他媽是見風使舵的主,如果今天兩位大佬不來,他們肯定裝病不來了。
菜上來了。
可誰也沒動,都看向齊老。
齊老笑呵呵地拍了拍秦越的肩膀,說:“再等一會兒,我這還有一個人沒來,今天我能來,也是看在她的面上……”
“對不起,我來晚了。”
蘇楠穿了米白色的連衣裙進來。
秦越看到她,立馬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蘇楠早料到有些人會藉故不來,所以她特意跑了一趟齊老的家,好說歹說才讓老爺子出面,至於閆爺,是今天早上寶爺給他打個電話,他這纔過來的,其他人一見湖西最有分量的兩個人來了,哪敢不來,所以不到十分鐘,一個個都火急火燎趕到包間了。
“丫頭,過來坐。”
齊老讓人添了張椅子。
蘇楠也不扭捏,直接坐在秦越旁邊。
秦越看着她美麗的臉,心忽然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說實話,現在的蘇楠和平時不太一樣,漂亮地讓他移不開眼,而且她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讓他有些情不自禁。
“秦越,我漂亮嗎?”
“漂亮。”
秦越老實的回答。
齊老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亮了:“小越,要不齊老我今天做媒,讓你和丫頭處對象怎麼樣,反正我也瞧着你順眼,丫頭我也喜歡,你們兩個如果能夠開花結果,那老頭子我也是願意看到的……”
啥,讓他和蘇楠談戀愛?
這可不行。
若是讓蘇老太知道了,肯定會扒了他一層皮,再說了,他個窮屌絲,怎麼可能和蘇家攀上關係,不行,絕對不行。
秦越還沒開口反對
一旁的蘇楠卻點了頭:“好呀。”
我去,什麼情況這是?
蘇楠暗中掐了掐他,然後笑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秦越愣了一會,然後點了頭,看着滿臉笑容的齊老說好,齊老眼底閃過一絲滿意,而其他人也僵硬地笑了起來。
這頓飯吃了好長時間。
期間秦越去了趟洗手間,而沒過一會兒,石濤也出來了,兩個人撒了尿,靠着洗手檯抽菸聊天,秦越覺得自己現在還一臉懵逼,沒搞明白什麼情況,石濤則仔細給他解釋了現在的局面,以及齊老爲什麼要突然來這麼一下,聽到石濤的解釋,秦越這纔想通了。
“老秦,你小子是走狗屎運了,這下你小子比我名氣大,以後我湖西的生意還得你小子要照應……”
秦越白了他一眼:“胖子,你小子行了啊,這拍馬屁的活不是你乾的,再說了,你堂堂正正的湖西石爺哪用得着我照應,剛纔你小子就那麼隨便撥弄了一下手指頭,這整個局勢就不一樣了,我就算是在湖西混上五年,也沒有你小子這種氣魄。”
“呦,小秦爺看出來了?”
“別給老子嬉皮笑臉。”
秦越最煩石濤給他戴高帽。
石濤也不調侃了,他抽了兩口煙,然後長嘆了一口氣,對着秦越說這幾天應該能夠消停了,趁着消停的這幾天,他得整頓一下城隍廟,丘王八那個鱉孫等有時間了他再收拾,眼下最要緊的是各攤位亂七八糟的款子,如果長時間不上交,那這買賣就不成買賣了,到時候他屁股下的椅子就得由別人來坐了。
兩個人抽了會煙。
尋思着差不多了,這纔回了包間。
而包間裡剩下閆爺,齊老幾分鐘就走了,蘇楠藉着送齊老也走了,留下閆爺繼續陪場子,閆爺爲人豪爽,而且喜歡好酒,這次又是陪場,自然少不了喝酒,在座的幾個人被灌的臉紅脖子粗,而閆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喝酒。
秦越酒量好,陪閆爺喝了幾杯。
兩個人幹完了兩瓶茅臺,可越喝越精神,特別是秦越感覺自己腦子越來越清楚,閆爺連拍着秦越的肩膀,說以後到了湖西,一定要找他再喝,如果不找,那就是看不起他,秦越連忙點頭說沒問題。
半個小時後。
飯局開始散了,閆爺雖說酒量好,可比起秦越來說,遜色一點,所以走的時候腳下有些虛浮,石濤將人送到車上,細心叮囑阿毛要送到,這纔回到包間。
而這時包間只剩下三個人。
其他的一看閆爺走了,立馬都溜了,雖說在這期間一句話沒說,可他們知道石濤和秦越他們惹不起,石濤不用說了,他們都見識過,做事講義氣,只要不招惹他,他絕對不會找他們的麻煩,所以石濤不能惹,而這個秦越,從今天的架勢來看,蘇家,北京城那幾位爺,還有閆爺,他們可以看出秦越不一般,和丘王八說的繡花空頭不一樣,這個人他們更不惹,綜上所述,他們覺得現在就得明哲保身,要不然得罪了哪一個,他們都得吃虧。
石濤坐在椅子上。
看着最後一個出了包間,心這才落了下來,這事呢,就算是成了,至於接下來怎麼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結了賬。
石濤和秦越回了自己的家。
家裡倒乾淨,至少丘王八沒在他家胡亂來,東西都完好無損,秦越坐在沙發上,看着旁邊的巨大玻璃,覺得石濤這房子氣派,石濤則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水,兩個人醒了醒神,然後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這幾天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