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
王強又撲了過來,秦越被踩住手,整個人動彈不得,他只能開口罵王強,用最難聽的話罵,可罵了好一會兒,他罵得可幹舌燥,可王強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有點懷疑王強耳背。
“有些事,你避免不了。”
就在秦越想這話什麼意思,他的頭捱了一下,整個人便倒了下去,臨昏迷前,他看到了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這張臉滿是邪氣和陰冷。
媽的,又遭了別人的道了。
等他有意識時,已經是一天後,他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僅剩下一條內褲和背心,他哆哆嗦嗦地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個地方不是小石溝,媽了個逼,王強這王八羔子將他扔到荒郊野外了。
他坐了起來。
好半天才搞明白怎麼一回事。
這防來防去,竟然防錯了人,而且他還被王強那狗日的暗算了,想起之前的事,秦越氣得直咬牙,罵王強是個忘恩負義的王八羔子,可罵了一會兒,他只能認命地爬起來,然後抱着胳膊查看這什麼地方。
手機被拿走了。
不過口袋裡還有五百塊錢,他揣着錢,然後一瘸一拐找路離開這,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找辦法回龍首村,只要找到胖子他們,那他就能揭穿王強那王八羔子了。
打定主意。
秦越找了一根木棍,一邊看太陽一邊根據記憶想回龍首村的那條路,可他繞了好幾次,可就是沒找到那條路,反而越繞越遠了,自己越繞越糊塗了。
就在秦越絕望時。
一個放羊的老漢趕着羊過來,秦越看到老漢,立馬衝了過去,老漢被嚇了一跳,差點拿鞭子抽秦越,可聽清秦越是問路的,他這才放下鞭子,給秦越說這是什麼地。
“您說這什麼地?”
秦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秦人坡。”老漢指了指面前的山坡對秦越說:“秦人坡,好像是兩千多年前燕國的一個城池,可後來燕國被秦滅了,這裡便改名秦城,原本這裡還有個城樓,可那會遭了天災,城樓沒了,而原先城樓的原址被劈出個巨大的溝渠,一邊是溝,一邊是坡,溝叫小石溝,坡叫秦人坡,小夥子,你怎麼跑這來了,旅遊的吧?”
秦越點了頭:“是旅遊,可我迷了路,不知道該從哪回龍首村,老爺子,您能不能給我帶了路,只要我找到路,這五百塊錢就當是您的領路錢……”
“什麼錢不錢的。”老漢將錢推了回去:“我雖然是個放羊的,可不是個貪財的,小夥子,這樣,我先把羊趕在一起,然後我帶你出秦人坡,你到大路邊,攔一輛摩的就說去龍首村,他準把你拉到。”
“謝老爺子。”
秦越喜不自勝。
老漢連忙擺了手,然後將羊趕在一塊,帶着秦越從邊上的小路往上走,小路挺崎嶇的,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多,兩個人才到了大路邊。
“小夥子,路我給你帶到了,攔車你自己攔,我還得去看看我的羊,就這樣,我先我走了。”說完便原路返回。
秦越看着他,心裡很感激。
要不是這老漢,他恐怕還得在那山坡裡轉悠,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老漢怎麼會出現在這,真的是巧合嗎?
正想着,一輛越野車停在他旁邊,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扯進車裡,當看到車裡的人,他立馬明白自己又被坑了,被那個看似老實的放羊人坑了。
“秦越,又見面了。”
吳老三抽着雪茄,愜意地吐煙。
秦越怒瞪着他:“吳三爺,您這到底什麼意思,不是讓王強來抓我嗎,怎麼王強突然倒戈,您就親自過來抓我了,不過您這樣其實挺蠢的,與其派這麼多人來演戲,還不如直接給我打個電話,講好條件,我自然跳出來和您合作……”
“你說的王強是誰?”
聽到秦越的話,吳老三臉色一沉。
秦越驚訝地看着他,出聲嘲諷道:“您派了誰您不知道,吳三爺,您這樣就沒意思了,這賊喊捉賊的戲碼演多了就不好看了,您老說是不是?”
“都下車。”
吳老三突然變了臉。
開車的人和夥計都蒙了:“三爺?”
“還愣着幹嘛,都他媽給老子下車。”
開車的人和吳老三的手下二話沒說直接下車,而秦越被吳老三拽了下來,他臉色很陰沉,一旁的壯漢靠了過來,問吳老三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給我下套?”
吳老三死死盯着秦越。
秦越百口莫辯,這話怎麼說的,他現在還懵逼着,關係都還沒擼明白,再說了,這王強到底是哪一邊的,聽吳老三的口氣,這王強不是他派來的,如果不是他吳老三,那會是誰的人?
“小兔崽子。”
吳老三氣得踹了秦越一腳。
秦越滾了兩圈,疼得臉都變形了。
媽媽的,都他媽跑來欺負他,他招誰惹誰了,被個無間道黑了一把也就算了,現在連吳老三也欺負他,真他媽以爲他是好欺負的不成。
他越想越氣。
可眼下他沒辦法動手,只能找機會開溜,只要到了龍首村,有胖子和爺爺,吳老三就不敢動他,可他又轉眼一想,這吳老三連寶爺都不怕,又怎麼能怕胖子和爺爺呢,別到時候連累了他們。
算了,還是他自己解決。
吳老三氣得臉色鐵青,他打電話給一個人,沒一會兒,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車上的人看到吳老三,立馬下了車,恭恭敬敬喊了聲三爺。
“車子沒問題吧?”
“三爺放心,我檢查過了,沒問題,跟蹤器和電子儀我都拆了,我保證他們北京城那幫人找不到您。”
吳老三拍了拍他肩膀:“做得不錯。”
“三爺的吩咐我不敢怠慢,況且您之前救了我的命,我孫宏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報答三爺的恩情,況且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自然要做好,要不然就對不起三爺給的這條命。”這人摸了摸脖子傻笑道。
吳老三也笑:“你小子就是實誠,等這事完了,你就不要跟着我了,我人手夠多,不用你再給我跑腿,你啊也該是時候顧點家了,要不然媳婦可就饒不了你。”
孫宏傻呵呵地笑。
說了一會話。
吳老三又問孫宏:“於曉東在做什麼?”
“東爺他們最近在收口子,估計是得到了什麼風聲,三爺,要不我看您先不要回市區了,直接南下……”
吳老三直接打斷他:“我得回去。”
“可是東爺和小吳爺做了套等您去鑽,如果這麼堂而皇之回去,那豈不是往他們槍口上撞嗎?”孫宏覺得很不妥。
“只要有這小子,那三爺我就不是被動的那一方,再說了,他們現在動不了我,畢竟所有事都還沒結束,如果我這一方撤了,那這部局那就失去平衡了,到時候別說馬茴,就是劉川也挽不回局面。”吳老三瞥了一眼秦越。
孫宏沒有再說話。
也許三爺說的對,北京城那邊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如果這邊缺了一塊,那整個局那就失去平衡了,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是他們,而不是三爺。
想到這,孫宏放下警惕心。
吳老三抽了兩口雪茄,然後掐了煙,拽着秦越擡腳上了孫宏開過來的車,而留下的夥計分成兩撥人,一撥跟着孫宏,一撥跟着吳老三。
半個小時後。
吳老三的手機響起。
他看到手機上的顯示,臉色陰沉。
好半天他才按了接聽鍵:“說。”
“三爺,車子爆了,孫宏死了,而亮子被炸傷了眼睛,三爺,有件事我得給您說,孫宏他事實沒背叛您,要說背叛您的是您一直看重的錢三……”
“錢三。”
吳老三氣得咬牙。
那手下猶豫了一會又問:“三爺,下面怎麼辦,爆炸聲太大,我估計一會警察就來了,我們得趕緊處理,要不然就麻煩了。”
“將孫宏的屍體運回北京……”
“恐怕運不了。”
手下爲難地看着燒成黑炭的孫宏,這個孫宏是條漢子,如果不是他之前推開他,那被燒成黑炭的就是他了,可他不能給三爺留尾巴,要不然後面的事不好處理。
“就地埋了。”
吳老三深吸了一口氣。
那手下聽到這話,立馬點頭:“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吳老三靠着椅背,突然他想起孫宏之前的話,想起這個憨厚的傻小子,心裡突然涌出一絲悔意,如果他剛纔不試探,那孫宏就不用死,也不用被用在那個位置上,他掐了掐眉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終究是對不起孫宏了。
秦越看着他悔恨的臉,心裡有些冷笑,這做了殺人的事,卻在背地裡念菩薩經,真他媽虛僞到極點了,那個孫宏恐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最敬重的三爺竟然將他做了棄子,而且還笑着將他推入火坑。
想到這,秦越就替孫宏不值。
不過經過這一遭,他好像明白一個道理,這人吶,還得多長點心眼,要不然以後被人賣了還傻乎乎替人家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