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乃興臉上掠過一絲冷笑,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威脅我!他很快意識到,這個女人敢如此對他說話,一定有原因,他有種不詳的預感。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到辦公室來,他回了微信。
來到約定的咖啡店,溫馨已等在那裡,秦乃興冷臉相對,氣哼哼的說:“你急急火火的找我幹麼?”
溫馨木然的瞥了秦乃興一眼,低下了頭,她看多了秦乃興的冷臉,早已麻木了。自從成了秦乃興衆多地下女人中的一個,她領略了秦乃興的厲害,惹怒他,對她沒好處,可今天,她必須勇敢面對,她驀地擡起頭,毅然盯着他冰冷的臉:“我懷孕了。”
秦乃興的目光“刷”盯在了溫馨的臉上,他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
秦乃興的嘲諷的笑了笑:“和我有關係嗎?”
溫馨的臉突然慘白,她咬着脣,咬出了血,許久,她說:“你可以不認。我也有權拉你去做親子鑑定。你不去,我可以告訴媒體,讓輿論逼你去。”
秦乃興只把溫馨當個可以隨意玩弄的蠢傻的物質女,他沒想到她竟能說出這種對他有威脅的話來,在商場上混,形象也是重要的成功因素之一,絕不能讓這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形象,而且,這事傳到藍芷小姐耳朵裡,他和藍芷小姐也就涼涼了。關鍵是,這個女人真懷了孕,那就是鐵證,他是逃不脫的。他知道,這個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他堅信她不是隨便的女人,她換上一副笑臉說:“打掉吧,我會給你補償。”
“不,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不行,必須打掉!”秦乃興怒道。
溫馨很清楚,秦乃興不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她唯一的選擇就是秦乃興據說的補償:“怎麼補償?”
“你相信我,我不會虧你。”
溫馨一聲苦笑,眼淚簌簌掉下來,她曾那麼渴望傍上大款,她就可以藉此麻雀變鳳凰,成爲腰纏萬貫的有錢人,可以昂首人前。當她真的成爲了秦乃興的女人,她才知道,大款對她這種女人,不是她想象的大把大把塞錢給她,跟了他幾個月,他只給她買過一條金項鍊,一身衣服,這點小恩惠,價值只比生意場高。她沒做過那種生意,可這方面的文字到處可見。
秦乃興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此前都是實在賴不掉,給點兒錢了事。這次他也想走老路,他笑了笑說:“把你的賬號給我,我給你打一筆錢。”
溫馨追問道:“多少錢?”既然是因爲奔錢才和秦乃興在一起的,也就沒必要裝清高,她臉上是自嘲的冷笑,清高,我還有資格想清高嗎?
“你先把孩子打掉,之後,我給你十萬”
十萬,把自己的青春賣了十萬,真夠廉價!當她成爲秦乃興的女人那一刻,她夢想自己很快會成爲富婆。她知道自己做不了秦太太,可人的意識往往不受自己支配,不知什麼時候她腦袋裡就會蹦出自己做上秦太太的美麗片斷,她踩着白色水晶鞋,穿着昂貴的古萊登餐禮服,戴着世界聞名的DR鑽戒,訂製的珍珠項鍊,她開着女式保時捷跑車,載着她的如意郎君秦乃興,去參加只有富人才能參加的豪華晚宴,人們向她投來豔羨的目光。這一切,不過傻瓜的癔想。
秦乃興見溫馨不說話,知道她嫌少,他笑笑說:“你先把孩子打掉,我會適當增加數額。”
既然掉進了水坑,已經溼身,豁上命也要抓條魚,哪怕是條小魚:“我突然想起來了,聽說你媽媽想孫子都想瘋了,我想見見她,把我懷了她孫子的事告訴她,她準會高興得發瘋。”
秦乃興突然沉下臉來,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溫馨冷哼一聲,“我還怕罰酒嗎?玩兒膩了,一腳踹了,我還怕什麼!”
溫馨這種貧窮的物質女爲了錢財,沒有底線,真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秦乃興真有點兒怕了:“好吧,我有個酒吧,給你經營三年,收全部歸你。你不用擔心我反悔,我們訂合同。”這個酒吧地段有些偏僻,生意冷清,他早想把這個酒吧改做他用。現在,正好用來搪塞溫馨。
酒吧,經營三年,如果經營得好,三年下來準是百萬收入:“你當真?”溫馨問道。
“當然,我秦乃興從來一言九鼎。”
“好,我同意。”
“前提是,你必須先把孩子做掉。”
溫馨非常清楚,秦乃興十分奸詐,她要是做掉孩子,秦乃興大概率會食言,可她沒有別的選擇,說要鬧到媒體上去,鬧到他家去,這只是說說,她雖然是個傍有錢人的賤女人,可還沒賤到把自己的賤臉曬到所有人面前的地步:“好,我這幾天就做。”
溫馨雖然答應秦乃興把孩子做掉,可她還是猶豫,她想把孩子生下來,可她又沒有撫養孩子的條件,而且,未婚生子,工人出身,傳統觀念很強的父母也不會答應。
這天,溫馨心煩氣燥,她一個人大街上徘徊,一輛麪包車停有她身邊,車門開處,下來兩個壯漢。其中一個問道:“你是溫馨小姐吧。”
溫馨打量着向個壯漢,她並不認識,她也不多想,隨口應道:“我是。”
”有人要見你,請上車。“
”誰要見我?“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溫馨覺得不對勁,這倆人看上去不是善類,誰要見她也不肯說,弄得神秘兮兮,上了他們的車準沒好事:”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快步走去,想趕快脫離這倆陌生人。
倆壯漢撲過來,架起溫馨就往麪包車裡拖。
溫馨拼命掙扎,大呼:”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路過的人冷眼旁觀,沒人上前相救。
嶽凌峰開着他新買的車和餘萍出去辦事,回來路過這裡,看到這一幕,他覺得不對勁,他開車悄悄跟在麪包車後面。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餘萍瞥了嶽凌峰一眼:”小嶽,你這是往哪開呀?“
“剛纔你看到了嗎,兩個壯漢把一個女孩架上了前面的麪包車”
“我看到了,人家也許是鬧家庭矛盾,也可能是情侶鬧矛盾。”餘萍說。
嶽凌峰搖了搖頭說:“那倆男人下手絲毫不留情,不像是自家人鬧矛盾,八成是綁架。咱不能見死不救啊。”
麪包定開出了市區,上了車輛稀少的郊區公路。
爲了不讓麪包車起疑,嶽凌峰遠遠跟着麪包車。
麪包車上,一個面目兇惡的漢子緊靠溫馨身子坐着,他看都不看溫馨一眼,絲毫沒有侵犯她的意思。
溫馨瞥了一眼身邊的漢子,她斷定他們不是劫色,不劫色就是要錢,她鼓起勇氣說:“我沒錢,真的,我爸媽都是工人,我家不說是貧困戶也差不多。”她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身邊的漢子,“我所有的錢都在這裡頭,你們拿去好了。”
“閉嘴!”漢子兇狠的喝道。
溫馨懵了,他們不劫色,不劫財,他們到底要幹什麼?難道要她的命?她突然緊張的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