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散場。
都喝了酒,沒法開車,舒婉婷叫的代駕到了。
魏紫嫣家的司機也來接她。
臨別,魏紫嫣忽然覺得有楊柳依依之感,她漂亮的眼睛裡閃爍着溫情:“明天或者後天,我請你吃糖醋魚。”她和舒婉婷和辛穎打了個招呼,款款走過去,鑽進了勞斯萊斯。
鬱芬芳接到李秋霜的電話,星期一晚上在靖寧上火車,早晨六點鐘回到了濱城。回到家,父親已出門晨練,母親在廚房做早餐。
見女兒回來了,李秋霜笑盈盈迎出來,關切的問道:“坐了一宿火車,累了吧?趕快進屋休息休息。”李秋霜很少這麼客氣,客氣得讓鬱芬芳感到不適。
鬱芬芳詫異的瞟了李秋霜一眼問道:“媽,你這麼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爲什麼呀?”
“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吃完飯再說。”李秋霜弄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宣佈,要找個合適的時機以顯鄭重其事。
沒辦法,鬱芬芳只好回自己房間休息。
吃完早飯,父親上班去了。
李秋霜在廚房洗刷完畢,來到客廳坐在鬱芬芳身邊,繃着臉很鄭重的說:“這麼急着把你叫回來,是爲了你的終身大事,你二嬸給你介紹了個人,家境沒說的,說好了,明天晚上見面。今天你哪也別去,就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貨賣一張皮,人也一樣。”
鬱芬芳翻了李秋霜一眼:“媽,有你這麼比喻的嗎?”
李秋霜也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笑了笑:“你媽沒文化,但你媽說的話糙理不糙,那些女明星都嫁進了豪門,還不是憑着漂亮臉蛋。”
又是要強塞給她一個不愛的男人,鬱芬芳煩得汗毛直豎,可她又不敢直接頂撞李秋霜,只好以沉默對抗。
女兒冷臉不語,讓李秋霜很不痛快,但她也明白,女兒和嶽凌峰戀愛近三年,日生月長,積累了比較濃厚的感情,要女兒一下子把嶽凌峰從心裡徹底清除乾淨也不可能,還是勸壓共施,並給女兒一定的時間:“芬芳,天下父母心相同,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嶽凌峰孤身一人,掙不了仨瓜倆棗,他拿什麼養家?拿什麼養孩子?”
“媽,我和嶽凌峰都有工作,我們倆掙錢,生活不會有問題。”
“就你們那點工資,夠你們自己用就不錯了,你們睜眼看看,現在養一個孩子需要多少錢?那可是成堆的錢哪!”
“那些工薪階層不都養孩子了嗎!”
李秋霜臉一沉,不耐煩的說:“別說了,你二嬸給你介紹的這個人挺好,我也側面看過了,挺帥的小夥子!”
鬱芬芳一轉念,要想回濱城守在嶽凌峰身邊,就必需先答應下來,等辭了靖寧的工作再把這個強塞給她的男人踹了也不遲:“媽,我都聽你的。”
李秋霜笑了,她感覺女兒離開濱城一段時間懂事了。
第二天晚上,鬱芬芳來到約會地點,一家中檔飯店。她看過那個男人的照片,她根據照片上的形象掃視着餐館裡每個男人的臉,一個靠窗子坐着的男人穿着西裝,頭髮梳得油亮,圓臉,眼珠子溜溜轉,和照片上的男人很相像。她走了過去。
男人見鬱芬芳走過來,上下打量着鬱芬芳。他之前也看過鬱芬芳的照片,他確定來人就是給他介紹的女人,他站起來,笑眯眯的問道:“你是鬱芬芳小姐吧?”
鬱芬芳點了點頭。
“我是柳林。你請坐。”他的眼睛依然在鬱芬芳身上游移,鬱芬芳本人比照片上好看,他心中涌起一股興奮。
把柳林作爲掩護,重回濱城,就要做做樣子,鬱芬芳坐下來,重新打量了一眼柳林,中等個,相貌平平,他骨碌骨碌轉的眼珠子顯示他可能是個輕飄的人。管他呢,反正是做戲。
柳林笑眯眯的把菜譜推給鬱芬芳:“鬱小姐,你點菜,想吃什麼隨便點。”
“我不會點菜,還是你點吧。”既然是演戲,就不能欠他太大的人情。
柳林沒在客氣,叫來服務員,拿過菜譜,一口氣點了六道菜,都是這裡最貴的菜,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點這麼多幹麼,我們吃不了這麼多。”鬱芬芳覺得柳林在有意顯擺富二代的闊綽。
酒菜上來,柳林給鬱芬芳滿上酒,自己也倒上,舉起杯說:“鬱小姐,爲我們相識乾一杯。”
鬱芬芳也不看柳林,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吃飯期間,柳林不住的用公共筷子殷勤的給鬱芬芳夾菜,弄得鬱芬芳很不自在。
吃完飯,回到家裡,李秋霜迫不急待的問道:“芬芳,你是不是對那個小夥子很滿意?”
“初次見面,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鬱芬芳淡淡的說。
不反對就是有戲,李秋霜把鬱芬芳拉坐到沙發上,趁熱打鐵:“芬芳,你也不小了,早到了出嫁的年齡。柳林家裡開着大酒店,是殷實人家,柳林這小夥子無論相貌人品都不錯,你能嫁給柳林是你的福氣。芬芳,把握住這個機會,就別在挑了。你和柳林的事定下來,我這個當媽的懸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我和他處處看吧。”鬱芬芳想起了嶽凌峰,她回來沒給嶽凌峰打電話,她回來在相親,怎麼給嶽凌峰說呀,說是在演戲,可嶽凌峰會相信嗎?會不會引起嶽凌峰的懷疑?還是辭了靖寧的工作,踹了柳林再見嶽凌峰好。
晚上躺在牀上,鬱芬芳滿腦子都是嶽凌峰,突然又闖進個舒婉婷來,她的心跳不由加快,好長時間沒見嶽凌峰了,久離情疏,是給舒婉婷提供機會。她恨自己太笨,瞞住相親的事不就解了。
這天晚上,嶽凌峰和辛穎正在吃晚飯,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辛穎立馬臉色蒼白,是不是屠根寶那幫人又來找麻煩?
“你別緊張,我出去看看。”嶽凌峰安慰辛穎。
來到院門前,嶽凌峰問道:“誰?”
“我,鬱芬芳。”
嶽凌峰開了門。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了?這不像你呀?”鬱芬芳狐疑的問道。
“有敵情,必須小心。”
鬱芬芳還沒走進屋,透過窗子,一眼看到了穿着白色長褲,粉紅色半袖衫的辛穎,她突然驚呆在了原地。
嶽凌峰轉臉看過去,辛穎窈窕的身影映在窗子上,他知道這要費一番口舌了:“芬芳,你別誤會,進屋聽我解釋。”
“她是誰,爲什麼在這裡?”鬱芬芳嘶吼道。
嶽凌峰把屠根寶騷擾辛穎的事如實相告。
鬱芬芳盯了嶽凌峰好久,她並不相信嶽凌峰的說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不發生點兒什麼鬼才信,可她又沒把他們堵在牀上,說什麼都是猜測。
進了屋,嶽凌峰給辛穎和鬱芬芳做了介紹。
看着鬱芬芳冰冷能殺人的目光,辛穎知道鬱芬芳誤會她和嶽凌峰了,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鬱芬芳用如利刃一樣的目光盯了辛穎好久,冰冷一笑:“我來的不是時候,攪了你們的迷魂良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