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燕沒食言,第二天晚上,和柯偉延吃完飯,她回了家。
葉松林看女兒完全康復,十分高興,雖然已經吃完飯,他還是拿出一瓶紅酒,倒上三杯,舉起杯說:“爲我女兒完全康復乾杯!”他一仰脖,乾了杯中酒。
葉飛燕和冷雪蓮也喝光了杯中物。
葉松林想起了他對柯偉延的承諾:“燕子,爸爸曾答應柯偉延,等你康復我給你們……”
冷雪蓮急忙打斷葉松林:“老葉,讓女兒去咱家的商場上班吧,也好幫你一把。”
“好啊!我巴不得的呢!”
葉飛燕知道冷雪蓮的意思,她去了自家商場,也就被看住了,成了籠中鳥:“我不想去咱家商場,我想繼續在外面闖蕩闖蕩。”
葉松林說:“也好,多些經歷,見識見識各種各樣的人,對今後的成長大有好處。”
冷雪蓮氣惱的剜了葉松林一眼,心裡暗罵道:“這個不開竅的驢頭!”
這天下午,柯偉延突然接到冷雪蓮的電話,約他去玉龍咖啡廳見面。
柯偉延十分清楚,冷雪蓮約他只有一件事,就是他和葉飛燕的事。強大的世俗觀念控制了不少人,冷雪蓮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不會因爲葉飛燕的康復改變對他的看法。
柯偉延騎電動車來到玉龍咖啡廳。
冷雪蓮已等在咖啡廳裡,見柯偉延來了,她微笑着站起身,態度十分親切的說:“小柯,你來的還挺快的呢,快坐下。”
“伯母,你別客氣。”柯偉延坐在了冷雪蓮對面。
“小柯,你喝什麼咖啡?伯母給你點。”冷雪蓮的態度仍十分親切。
冷雪蓮有些過分的親切讓柯偉延很不適應,脊背冒涼風:“伯母,我隨便。你喝什麼咖啡?我點。”
“我對咖啡沒興趣兒,隨便,你點你的。”
柯偉延點了兩杯鐵觀音。
咖啡上來,冷雪蓮說:“小柯,這還是咱倆第一次坐在一起喝咖啡。對了,我忘了感謝你呢,你幫助我女兒康復,我真心謝謝你。”
“伯母,這沒什麼,不值一提。”
咖啡上來,冷雪蓮依然很親切的說:“小柯,你們年青人都喜歡喝咖啡,你喝,今天伯母請。”
柯偉延有點兒懵,冷雪蓮這麼客氣,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難道她真改變了對我的看法?
喝了口咖啡,冷雪蓮說:“小柯,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句話對你說,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小柯,什麼都要講個般配,好馬配好鞍,你也是大學畢業生,這個道理你是懂得的。我有話直說,你和我女兒不般配,別的不說,就說家世,你們就有很大的落差。你是明白人,我就是不說,我相信你自己也心裡也有數。”
柯偉延臉上掠過一絲苦笑,剛纔還想可能冷雪蓮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自來自己太可笑了:“伯母,愛情不是秤斤論兩,愛情是兩顆心的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冷雪蓮的親切煙霧消散,白胖的臉上冷風嗖嗖:“小柯,你不小了,怎麼還像小少年一天真!愛情也是需要基礎的,沒有基礎的愛情就是空中樓閣,輕風一吹即倒,摔得粉碎,雙方都受傷。”她從小包裡掏出一張支票,推到柯偉延面前,“小柯,這裡頭有二十萬,你拿着,我只希望你離開濱城,不再和葉飛燕來往。”
“伯母,我不能要你的錢。至於我和燕子,我們是真心相愛。我還有事,先走了。”柯偉延起身離去。
冷雪蓮冷眼盯着柯偉延走去的背景,罵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東西!”
葉飛燕跑了幾天,應聘幾家公司,不是她嫌工資低,就是人家不錄用她。
這天,葉飛燕又去應聘,還是讓她回家聽通知。應聘過的人都知道,“回去聽通知”就是沒被錄用,是照顧應聘者自尊的一句話。她十分鬱悶,擡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已近中午,她打電話給舒婉婷,約她一起吃飯。她現在手頭不寬裕,雖然舒婉婷給她賬號上打上一萬塊,可什麼時候找到工作還難說,她不敢大手大腳,約定在一家小飯店。
自從答應和秦乃興成婚,舒婉婷一直悶悶不樂,她也想和閨蜜一起吃頓飯,換個心情。
小飯店也不錯,有雅間。葉飛燕點了菜,在雅間坐下等舒婉婷。
十幾分鍾後,舒婉婷走進雅間:“燕子,這裡的環境也不錯。”她坐到了葉飛燕對面。
葉飛燕看着舒婉婷一臉的灰雲問道:“又遇到什麼麻煩了?怎麼一臉灰?”
沉寞良久,舒婉婷苦笑了笑說:“我答應嫁了。” ωwш★ тtκan★ C○
“嫁給誰?”
“還能有誰,秦乃興!”
葉飛燕眼睛瞪得老大,怒道:“舒婉婷,你就這麼認輸了,你太懦弱了!”
舒婉婷一臉的無奈:“我不認又能怎麼樣?我出家讓家人和所有關心我的人痛苦,還是我一個人扛吧。”
葉飛燕氣得長長吐了口氣:“婷婷,你完全可以推翻那個婚約,恩情不是愛情,這是小孩子都懂得道理!何況,結婚還能離婚呢,婚約又算得了什麼!”
良久,舒婉婷說:“不行,當初因爲我答應了婚約,人家纔出資救了我家的公司,這個恩情不是一般的恩情。”
菜上來了,倆人默默的吃着飯,都心情沉重。
這天下午下了班,嶽凌峰剛走出公司大門,李秋霜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小嶽,你下班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去我家吃飯。老想叫你去家裡吃頓飯,又怕你工作忙。”李秋霜甜甜的微笑着說。
瞥了一眼李秋霜臉上的甜笑,嶽凌峰是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伯母,你還有事,就不去打擾了。”
“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吃飯呀。飯我都做好了,你去了就吃,吃完你儘管去辦你的事,一點兒都不耽誤。”李秋霜討好的微笑着說。今天的嶽凌峰,已不是昨天那個窮小子,是總經理了。只是她並不知道嶽凌峰已辭去了總經理職務。如果她知道嶽凌峰雖然辭去了總經理職務,但還是時尚服裝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她一樣笑得很甜蜜,很討好。
嶽凌峰上了車,
李秋霜看向嶽凌峰的車,她並不認識什麼車什麼車的,但她卻知道車頭上一個圓圈裡有三根棍的是奔馳,是外國進口的高檔車,她在心裡驚呼:天哪,都開上奔馳了!真真是發達了!她後悔的直咬牙,恨不得當場給自己幾個嘴巴,她動了動手,看了看下班的人流,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回到家,李秋霜晚飯也吃不下,她的心裡被嶽凌峰的奔馳車堵得滿滿的,那輛奔馳還老在她眼前搖晃,晃得她頭暈腦脹,悔恨愈深。
鬱芬芳見李秋霜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得厲害,便問道:“媽,你身體不舒服啊?”
”沒有。“
“那你趕快吃飯吧。“鬱芬芳催促道。
”你吃吧,我一會兒吃。“李秋霜回了臥室,關上門,那股強烈的悔恨又衝撞上來,她毫不留情的擡起手,狠狠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她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摳出來,要這看不準人的東西有什麼用!她沒捨得摳自己的眼睛,悔恨的淚水是真真的滾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