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婷對那個搗亂的邪氣男說:“夠了嗎?想白拿都行,我不要錢。”
邪氣男立馬叫道:“你說的是人話嗎!我來買菜,不是來要飯!”
舒婉婷沒心思跟吵,她對旁邊的同行說:“阿姨,我有急事,馬上走,麻煩你給我瞅一眼。”
阿姨說:“你去吧,我給你照看着。”
舒婉婷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嶽凌峰打電話,告訴他葉飛燕不見了,讓他趕快去葉家。
舒婉婷把電動車騎到最高速,可電動車跑不了多快,她急得臉上冒汗珠。葉飛燕有輕生端倪,千萬可別出大事。
二十分鐘後,舒婉婷遠遠看到,弟弟已經等在葉家小區門口。
舒婉婷的電動車停在弟弟身邊,立刻掏出手機給冷雪蓮打電話,讓她通知保安,讓他們進去。
接到冷雪蓮的電話,給保安打了電話,保安放行,舒婉婷和嶽凌峰一路小跑來到葉家。
冷雪蓮急得紅頭脹臉:“我出去買菜,回來就沒她的影子了。她沒開車,是步行走的。她能去哪呢?婷婷,你想想你們常去的地方都有哪。”
舒婉婷說了幾個她和葉飛燕經常去的地方:“伯母,我們分頭找。”
“好的。你伯父已經開車在找她。”
他們劃分了下片區,每人負責一個片區,便開始尋找。
舒婉婷騎着電動車在大街上緩緩而行,緊張的掃視着大街兩邊的第張女人臉。
找了一個多小時,舒婉婷的眼睛都瞪得酸溜溜的,直想流眼淚,精神一恍惚,她的電動車向路中間一歪,差點兒和一輛疾馳而來的麪包車相撞。
麪包車司機急打了下方向盤,一個急剎車,麪包在舒婉婷前面停下,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怒罵道:“你找死啊!想死去找歪脖樹,別害人!”
舒婉婷嚇出一向冷汗。她覺得,自己錯了就該被罵。她急忙道歉:“對不起!”她把電動車騎到路邊,停下來,喘了口氣,繼續尋找。
葉飛燕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她瞅瞅大街上飛馳的汽車,看看路上的行人,她的腦海裡跳出很多問號,他們都急匆匆去哪?他們都在爲什麼而忙碌?他們存在的價值是什麼?我要去哪裡?我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她仰臉看看天,瞅瞅高聳的建築,一切都是灰色的,沒有一點兒生機,這就是世界本來的樣子嗎?
夜幕垂掛,華燈齊放,璀璨耀眼的霓虹燈把濱城打扮得十分美麗。
葉飛燕看看美麗的夜景,跳動了下嘴角,美,是什麼?花裡胡哨就是美嗎?
葉飛燕走累了,她走到街邊廣場,在一個長椅上坐下來。
嶽凌峰開着皮卡,在大街上緩慢行駛,不眨眼地掃視着大街上每個女性。
時間慢慢流逝,根本沒有葉飛燕的影子,他急的心火直上躥。眼睛瞪的乾澀了,長時間的精神集中,他感覺精神疲勞,他把車停在路邊,閉上眼睛,休息了一分多鐘,繼續開車尋找。
舒婉婷騎電動車來到街邊廣場,驀地,她看到坐在長椅上的一個背影像葉飛燕,她把電動車支在路邊,快步走到那個人前面,蒼天哪!真是葉飛燕!謝天謝地,沒出事就好!舒婉婷掏出手機,分別給冷雪蓮和弟弟打電話,告訴他們葉飛燕找到了。
打完電話,舒婉婷坐到葉飛燕身邊,看着葉飛燕木然的面孔,她忽然想哭,葉飛燕被沉重的壓力碾壓成了抑鬱症,她幾乎被那隻黑手逼上絕境,可此時她不能哭,她還要表現得很輕鬆愉快的樣子,好讓閨蜜的情緒高漲起來,她笑了笑說:“燕子,餓了吧,走,咱倆去吃飯。”
葉飛燕黯淡的眸子看着舒婉婷,許久,她說:“婷婷,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舒婉婷摟住葉飛燕的肩,仍然笑着說:“我從這裡路過,看到你坐在這裡就過來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胸口堵得慌,憋得慌,憋得要死,就出來透透氣。”
“很晚了,你一定還沒吃飯,我也沒吃,咱倆去吃飯去。”舒婉婷把葉飛燕拉了起來,挽着她的手走到她的電動車旁,讓葉飛燕坐到電動車上,她騎電動車在附近找了家飯店。
進到飯店裡,舒婉婷把菜譜遞給葉飛燕:”燕子,你點菜,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咱倆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要好好吃一頓。“
葉飛燕接過菜譜,看了一眼,把菜譜遞還給舒婉婷:”你點吧,我隨便什麼都行。“
舒婉婷不再推讓,點了兩道葉飛燕愛吃的菜,一瓶飲料。
不一會兒,菜和飲料上來,舒婉婷倒上兩杯飲料,遞給葉飛燕一杯:”燕子,好久沒對飲了,碰一個。“
葉飛燕沒說什麼,和舒婉婷碰了下杯,喝了口飲料。
舒婉婷喝了口飲料,放下杯子說:”燕子,人生沒那麼順,坎坷是難免的,李大詩人說的好,欲渡黃河冰塞川,欲登太行雪滿山。冰寒川也好,雪滿山也好,當春回大地,一切艱難都化爲烏有。人最要緊的是要坦然面對一切。“
葉飛燕沒有和舒婉婷爭辯,她笑了,笑的很不自然,很勉強,或者說是慘笑,是舒婉婷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笑,舒婉婷感到瘮得慌,她暗暗叫苦,天哪!燕子這是怎麼了:“燕子,咱倆不分彼此,你是怎麼想的都說出來,說出來你會感到輕鬆不少,或許可以把煩惱甩掉。”
葉飛燕直愣愣的看了舒婉婷半天,之後說:“婷婷,我看開了,真的,什麼都看開了,人地存在不過是一種自然現象,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這是自然規定,生物圈任何生物無法擺脫的宿命。”
這哪是看開呀,這是地地道道的心死,舒婉婷輕輕嘆了口氣:“燕子,人不是自然生物,人是社會的人,人有信仰,有理想,有追求,難道會忘記柯偉延?不會,你永遠不會。”
提到柯偉延,葉飛燕的眼睛突然放光,可瞬間又黯淡下去,臉上浮現出令人害怕的笑。
閨蜜的狀態令舒婉婷十分擔憂,飯,她吃不下去了,可她必須做出高興的樣子強吃,不然,病中的閨蜜會受負面影響。
吃完飯,舒婉婷把葉飛燕送了回家。
回自己家的路上,舒婉婷非常壓抑,不住地喘粗氣,葉飛燕的狀況很危險,冷雪蓮又不允許葉飛燕接觸柯偉延,這可怎麼辦哪?
葉飛燕找到了,嶽凌峰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他開車回家,在小區停好車,下了車,走到單元門口,鬱芬芳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頗感意外。
“凌峰,你回來了。我去你家敲門,敲了半天沒動靜,知道你沒在家,就站在這裡等你。”鬱芬芳語調柔柔的,柔裡又似有點兒委屈。
“有事嗎?”
“我看你的白襯衣穿得時間太長了,都變黃了,就給你買了件襯衣。”鬱芬芳把手裡的襯衣遞到嶽凌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