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陽必須弄明白這些魂蟲到底怎麼無視他防禦罩的,否則這一仗,沒法打。
他對這些入侵他體內的血魂蟲,並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當他消滅這些血魂蟲時,背後那位神秘強者殺上門時,他怎麼應付。
“原來如此!這些魂蟲,並非直接能穿越我的能量防禦罩。”
當唐明陽的神識細細查看能量防禦罩時,忽而發現能量防禦罩上,有一絲絲的洞孔,正在緩慢的修復着。
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神秘的魂蟲,帶有一種詭異的腐蝕能量神通,而且腐蝕之後,使得能量防禦罩不能及時修補。
而在這不能及時修補的剎那間,它們就有足夠時間,穿過唐明陽的防禦罩了。
“這是……哇!發了,發了!好強大的肉身!可以媲美那些玄元六重陰體境大圓滿的肉身!比向老魔提供給老子的那幾具肉身,還要強大!而且這小子,才玄元二重出竅境而已,血脈帶着龍血,潛力無窮!哈哈,天助我也!老祖的血魂蟲母,正好寄宿在此肉身上,這樣就有可能孕育出血魂蟲王了!”
這一邊,成功入侵唐明陽肉身的蟲魂,發現唐明陽肉身精血之強大後,背後那位強者,有些得意過頭了。
在他看來,被他的魂蟲入侵成功後,唐明陽已經成爲他蟲傀無疑了。
“是麼?”
唐明陽忽而冷冷一笑,手中的玄幽靈劍,忽而泛起一朵朵的幽蓮炎火,順着他握劍的手,流轉進入他的肉身裡,朝着那些魂蟲追殺而去。
“這是……什麼火焰?”
剛開始面對幽蓮炎火的追擊,魂蟲還不以爲意,甚至背後控制這些魂蟲的強者,還想要用魂蟲的神通,吞噬這些火焰。
誰知道,魂蟲被幽蓮炎火一碰,瞬間燒得魂飛魄散,成爲小幽的食物。
“幽幽!”
小傢伙吃了一條魂蟲,大聲嚷嚷,好像興奮的說非常好吃,更加賣命的去追擊。
“你以爲這樣,就能活命麼?魂蟲噬神,給我吞魂奪舍!”
在唐明陽肉身血脈裡亂竄的血魂蟲,忽而匯聚成一股,一起朝着唐明陽的識海眉心鑽去,想要進入識海內,吞噬唐明陽的神魂,從而控制唐明陽的肉身。
“嘿嘿,就等你這樣了!”
唐明陽露出一抹嘲諷之意,在識海里,早有小幽的幽蓮炎火,等待在哪裡了。
“這是……魂火?小子,你等着,你的肉身,是老祖的了!”
魂蟲在被唐明陽焚盡瞬間,那陰邪的聲音帶着貪婪的最後響起。
“不用你來找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唐明陽解決戰鬥,目光殺意閃爍。
從簡單的交手來看,這位神秘老祖的本事,都在這魂蟲裡了。
而他有小幽的幽蓮炎火,可以說,這位神秘老祖的勢力在他面前被剋制得死死的。
既然得罪了,唐明陽也不會傻傻的等着對方找上門來報復。
“小幽,將你吞噬的魂氣,吐出來一絲給我。”
“幽幽!”
小傢伙大聲嚷嚷着抗議,進了它肚子,就是它的食物,還可能吐出來麼?
“快點!我去殺他本尊,會有更多魂氣給你!”
“幽幽!”
小傢伙聽到這,這纔不甘心的吐出一絲劍靈空間裡的魂氣,好像在說讓唐明陽不許騙它,否則它就要鬧脾氣。
“知道了。”
唐明陽用生死玄元真氣將這一縷魂氣給拘住。
他有一門追魂秘法,叫做生死追魂術,可以根據一絲氣味,追尋對方的蹤跡。
他的神魂掐動法印,玄元真氣包裹住的那一絲魂氣,忽而飛射而出,沒入虛空。
唐明陽的眼眸生死印記閃爍,在他的生死陰陽眼下,虛空裡留下一抹豔紅的魂氣軌跡。
“我去辦點事,你們進府宅吧。”
唐明陽走出府宅大門,對着焦急等在外面的楚虞和鐵嵐吩咐道。
他目光一轉,瞥向跪在地上的唐滇武和唐劍山兩人,似乎看穿他們內心的那點心思,冷聲說道:“難道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麼?我無能廢物時,你們毫不留情面的將我逐出家門,如今見我有些本事,就想來求我回唐家?滾!”
唐明陽說完,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
跪在地上的唐滇武和唐劍山欲言又止,滿臉苦澀,只好看向旁邊的唐景黎。
唐景黎看着唐明陽消失的方向,目露震撼,見這唐滇武父子看向他,冷聲說道:“他沒殺你們,就算沒他心裡對唐家還有一絲情意,而這一絲情意,估計就是他父母吧。繼續跪着!”
“是!”
唐滇武父子滿臉苦澀。
直到現在,他們還是無法將眼前神通廣大的唐明陽,和他們唐家逐出家門的廢物紈絝聯繫在一起。
若不是唐景黎讓他們跪着,剛剛被唐明陽那一聲冷喝,已經足以將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了。
……
西一區,大宛國使者居住的公館。
庭院深深處。
有陣法環繞,融入假山秀水裡,神識探查不透。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忽而兩道妖光,如同蟲子般蠕動,將黑暗點亮,露出一張蒼白妖異的臉。
這是一個盤膝修煉的中年男子,長得秀氣,烏髮綁着辮子,穿着獸皮衣服,渾身給人中陰邪妖異的感覺。
此人,正是大宛國隨行的國師烏顯。
他的修爲氣息,剛開始只是玄元一重聚魂境,可隨着眼睛裡血光的蠕動,氣勢越來越強,修爲節節攀升,一直攀升到玄元六重陰體境初期,這才停止。
“敢毀本祖的三十多條血魂蟲,此子罪該萬死!雖然煉丹師協會那幫蒼蠅盯着老祖,可爲了快速奪取那小子的肉身,成爲血魂蟲母的宿主,也顧不得許多了!”
烏顯國師站了起身,走出陣法,忽而目光一凝,望向南邊,卻發現唐明陽的身影,已經站在閣樓之上。
“桀桀,小子,有膽量!老祖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卻主動送上門來。”
烏顯國師陰冷笑着,妖異血眸看向唐明陽時,確確實實發現這小子只是玄元二重出竅境,內心更是輕蔑。
他所顧忌的,不過是外面監視他的那些煉丹師協會長老而已。
唐明陽同樣如此。
在他從南二區來到西一區的短短七八千米的距離上,他就覺得有多股強者氣息,在監視着他。
而來到着烏顯國師處,那種監視的感覺,更加的明顯。
他剛開始還以爲,這些監視他的人是烏顯國師的人,可如今才明白,這些人是監視烏顯國師的,只是大宛國的人找他麻煩,才順便來監視他。
西一區,隔着烏顯國師所在公館的幾條街,某棟府邸的庭院裡,石桌旁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美豔如花,身段婀娜,一舉一動,都給人種萬花盛放的感覺。
她臉上蒙着面紗,可這面紗之上,花霧繚繞間,若隱若現的,正是一株盛開着的千年柳蘿花。
她的名字,就叫做柳蘿,煉丹師協會的六月長老,修行三百餘年。
而她,也就是藍木在煉丹師協會裡的修行老師。
在柳蘿的對面,坐着一位霸氣逼人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眼如虎豹,鬚髮濃密,脖子上還有個獸圈。
若是唐明陽在此,定然認得此人。
他叫做角凌山,前世就和唐明陽有很深的過節。
因爲他是月溪聖女的狂熱追求者之一。
一百年前,此人的修爲就和差不多,而如今,看起氣勢,只怕能上乾坤天榜五百名左右。
柳蘿和角凌山的面前,則有一面古樸的青銅寶鏡。
這門寶鏡是柳蘿的一件異寶,可以如同神識般,看到方圓兩千米內的任何景象。
此刻,唐明陽出現在烏顯國師的公館閣樓景象,就出現在寶鏡的鏡面上。
“這小子,該不會已經成爲那萬蟲老魔的蟲傀吧。”角凌山說道。
“很有可能。不過血祭之禮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咦,有些不對勁!是幻象!”
柳蘿忽然發現異常,豁然起身,神識立刻輻射而出,就發現大宛國的公館,已經被強大的陣勢所籠罩,而看過去的影像,不過是大陣變幻出來的陣勢而已。 ωωω ⊙ttka n ⊙¢Ο
“怎麼辦?破不開?”
角凌山眉頭微皺,手臂之上,一塊塊肌肉,高高鼓起,他站起來,足有兩米五,如同一個巨人。
“不可!想來這幻陣,是萬蟲老魔佈置的,我們不可以打草驚蛇。”柳蘿搖頭。
陣法,不是萬蟲老魔佈置的,而是唐明陽佈置的。
他權衡利害,怎麼都覺得眼前這烏顯國師留着夜長夢多,既然大家撕破臉皮,那就先下手爲強。
況且他總覺得在這烏顯國師身上,感受到不好的預感。
“咦?陣法還不錯嘛。不過,小子,你這是自投羅網。這種陣法,對老祖來說,根本沒有用。”
烏顯國師身上閃爍着血光,肌膚泛起妖異的血紋,陣勢加持在他的身上,果然被他的血光所吞噬。
他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柄死刀非刀的武器,其玄元真氣注入其中,刀氣吞吐的血光,更像是一條蠕動的魂蟲。
他身如鬼魅,唐明陽的陣勢對他影響不大。
他瞬息來到唐明陽的身邊,手中的武器橫斬而出,一道如蟲的血光,張開獰惡的口器,朝着唐明陽吞噬而來。
唐明陽也沒想到過用陣法就能將此人拿下,他的陣法,不過是阻擋外面監視者們的神識查探而已。
他右手握着的玄幽靈劍,揮斬而出,一道劍芒幽火現將他肉身給籠罩住,防守立於不敗之地,這纔開始進攻。
玄幽靈劍和烏顯國師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劍上的劍芒幽火和烏顯國師兵器上的血光,互相吞噬。
小幽的自帶的劍芒幽火稍占上風。
然而一招過後,戰況卻一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