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在聖盟裡的身份很特殊,然而她讓像獨孤上合這樣的桀驁不馴聖人門徒都對她敬畏有佳,靠的不單是她的特殊身份,還有她本事詭異莫測的強大實力。
所以,在聖盟裡,很少有聖人門徒敢對她無禮,更別說用強大意志粗魯的鎖定住她了。
一般情況下,聖盟內部的一些聖者見到她,都客氣。
所以,能夠讓她臉色大變的東西,更加的少了。
只是,現在的血蝶,在這股意志鎖定後,她的臉色卻變了。
因爲鎖定住她的不單只是一股聖者意志,更是一位她認爲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聖者。
“師姐,你……你怎麼來這裡了?”
血蝶聲音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就在這時候,在她的面前,一團青色的波光閃動,如同平靜湖面盪漾起的一絲漣漪。
緊接着,一個渾身充滿春意盎然氣息的女子出現了。
這個女子的臉蛋,朦朧在青色的霧氣裡,看不清晰。
她身上的衣服款式和血蝶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同而已,她是青色的,她的衣裙裡,繡着的是一隻只青色的蝴蝶。
她叫青蝶。
更讓血蝶震驚的除了她師姐青蝶降臨這裡找她外,更是她的青蝶師姐竟然不是一絲聖念分身降臨,而是聖體本尊降臨。
“我早就來了!只是見你要去做傻事,這纔來攔你。”
青蝶說道。
“我去做傻事?我只是想要讓獄犬四人不要上那座巨峰墳碑去……難道……”
血蝶說到這,她突然明白過來了。
她的青蝶師姐出來,就是阻止她去救噬猿、煞蛇、翼馬、獄犬他們的!
“爲什麼是他們?”
血蝶愣了愣,她不解的問道。
相比於一般的聖人門徒,這噬猿四人算是那種夠資格和她說話的。
再說了,噬猿四人,在聖盟裡的地位也不低。
他們天賦異稟,都是那種也野心走第三種證聖道的絕世天才中的妖孽。
“總有人要當炮灰。”
青蝶淡漠的說道。
“可他們的身份……”
血蝶不解問道。
進來的聖人門徒多得是,要炮灰去送死,完全可以讓那些人去啊。
“他們的身份,正好夠分量!”
青蝶說道。
“可你們這樣算計他們,他們的師尊會咽得下這口氣?”
血蝶說道。
要知道噬猿、煞蛇、翼馬、獄犬三人的師尊,可都是聖王級別的存在,聖盟十大宗門內的太上長老級別。
“大勢所趨,也由不得他們敢不同意!”
青蝶說道。
血蝶一聽,她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她從青蝶的這話裡,讀懂了很多層含義!
什麼是大勢所趨?
什麼叫做連十大宗門的聖王強者,都不敢不同意?
也就是說,這背後謀劃的,可能是聖盟內部,超越聖王的強者。
天啊!
這倒是什麼樣的一場局啊!
普通的聖人門徒,像獨孤上合這等的,只知道炎虛神國的歷代國主之墓裡,有一件混沌之器,所以,他們都紛紛趕來爭搶。
他們是那種連炮灰都算不上的,因爲他們甚至不知道,這炎虛神國的歷代國主之墓,是一場大能博弈的局。
而像血蝶、噬猿、煞蛇等的,這一類野心勃勃並且身份不低的聖人門徒,纔有資格知道這炎虛神國的歷代國主之墓的開啓,其實是一場大能博弈的局,他們進入局中是想要做棋子,謀取好處的,誰知道,反倒是落得個炮灰的下場?
而真正的棋子呢?
血蝶看向面前的青蝶師姐,她內心震撼,她師姐的本尊降臨這裡,只怕真正有資格進入這場局做棋子的,是像她師姐這樣的聖境強者吧。
“師姐,這麼說來,那裡面的唐明陽,也只是炮灰了?”
血蝶問道。
不知怎麼的,她這時候反倒是關心起唐明陽的生死來。
因爲她想到,那位前輩要她去戊雪神宮拿的那柱香,還在唐明陽的手裡呢。
若是唐明陽死了,她又要費一番手腳去尋找落在誰手裡了。
“他要是炮灰就好了。”
青蝶說道。
她聽到唐明陽這個名字時,可不想噬猿等聖人門徒那邊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反而是帶着深深的忌憚。
“這麼說,他有資格做棋子?”
血蝶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連噬猿、煞蛇他們都成了炮灰,只有像她師姐這樣的聖者纔有資格進局裡做棋子,這修爲低微,還只是黃泉冥帝傳人候選者的唐明陽,何德何能來做棋子?
只怕真正的黃泉冥帝傳人來了,還差不多。
“特殊就特殊在他是最後一位黃泉冥帝傳人候選者的身份!有大能想保他,讓他快點拉開黃泉冥帝傳人造反九大神國的序幕,有大能想要他死,好讓黃泉冥帝傳人造反九大神國的序幕推遲。所以,他本身就是一個很複雜的局!”
青蝶說道。
“原來如此。”
血蝶明白過來。
她突然想到唐明陽身邊的雪,她心裡暗自的想着,或許那就是一位在唐明陽身上佈局的大能強者吧。
既然噬猿、煞蛇、翼馬、獄犬等人已經成爲了炮灰,血蝶已經沒有膽子去提醒他們了。
……
巨峰墳碑。
噬猿、煞蛇、翼馬、獄犬四人,仍不知道死期將近。
他們不敢怠慢,都拿出了身上最厲害的本源聖器。
一件聖皇級別的本源聖器分靈,乃是他們的師尊賜予他們防身的。
噬猿的本源聖器是一件金剛長棍,煞蛇的本源聖器則是一條骨鞭,翼馬的本源聖器則是兩柄翅劍,獄犬的本源聖器則是背後的兩柄長刀。
聖力注入其中,他們的本源聖器的表層都散發出各自不同的法光,然而在法光的深處,則蘊含着一絲淡綠色的聖道本源,這顯示着他們的是聖皇級別的本源聖器。
“走!”
獄犬大聲說道。
他拔出背後的長刀,雖然他的本尊是特等生命血雨犬,但他並沒有顯露出他的本尊來。
因爲,人類的肉身是最符合本源聖道的,所以運轉起本源聖道攻擊起來,也是人族的身軀最方便,能夠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
不僅獄犬如此,旁邊的煞蛇、翼馬、噬猿也是如此。
獄犬最先出手。
他手中的雙刀,橫空斬去。
兩刀淡黃色的刀氣,如同兩刀閃電,朝着巨峰墳碑劃去。
劃過長空,悄無聲息。
這不像是普通的強者戰鬥般,動輒天崩地裂,法則崩潰。
他們這等級別的存在,早就已經懂得如何完美的掌控法則,如何完美的利用每一絲的本源力量。
無聲無息,說明本源能量一點都沒有泄露出去。
而當刀氣斬中巨峰墳碑時,就如同綻放開的煙花,兩道刀氣化作無數細微的刀形聖紋,朝着巨峰裡蘊含的炎虛聖道意志斬殺而去。
越接近聖境的強者,戰鬥起來就很少去對拼本源法則能量,而是直接對拼本源法則意志。
因爲能量是死的,意志是火的。
只要將對方能量裡的意志給泯滅,那麼對方的能量也就失效了。
意志的對抗,同樣是無聲無息。
這座巨峰的陣法意志,從本質上來說只是聖者級別的意志而已,還是死去的炎虛神國的一代國主的聖者意志,而獄犬手中的雙刀,可是聖皇本源聖寶,裡面蘊含着聖皇級別的本源意志。
所以,巨峰上的聖道意志遇到獄犬斬殺出來的刀氣意志,無聲無息的泯滅開來。
“我們走!”
獄犬說道。
雙刀揮舞,就見巨峰墳碑上的聖陣不堪一擊,獄犬信心大增。
他也有傲氣的資本。
他可不是普通的半聖強者,他是那種有野心,想要感悟自身的小天地然後去激盪外在大天地,要走出屬於自己獨特聖道來成聖的人。
可以說,他的實力,就算是普通的那些走前人道路的聖者,他都完全不懼,甚至遇到弱一些,他還能夠佔據上風。
“還是小心些。”
翼馬提醒着說道。
他已經將手中的摺扇收好,手裡拿起了翅劍,警惕的看向巨峰墳碑。
表面上看起來,巨峰墳碑在拼命運轉着上面的聖陣,用聖道意志修復着被獄犬的刀氣泯滅的那片地方。
然而他內心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感覺,那個缺口,更像是對方故意打開的,就如同一隻惡虎張開了嘴巴,就等他們四隻肥羊主動的走進虎口裡。
他手中的翅劍打開,在面前揮舞着,就如同一雙張開的翅膀,然後一道道如同羽毛般的劍氣,朝着剛剛獄犬刀氣攻擊過的地方,再度攻擊而去。
他還是想要親自用他的翅劍意志去試探一下這種巨峰墳碑上的意志,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埋伏和陷阱。
旁邊的煞蛇和噬猿,也同翼馬一樣做。
只有自己驗證過,纔會放心。
然而,他們感受到的結果都一樣。
沒有!
這座巨峰墳碑,看上去只有聖陣意志一層防禦,並沒有其它的埋伏。
“走!”
噬猿說道。
既然試探不出,那麼就只有直接過去,真刀真槍的對殺了。
反正地方就這麼大,對方總不會躲躲藏藏。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衝進陣眼裡,將那還魂棺裡面涅槃的東西搶走!
只是他們還不知道,當他們衝進這巨峰墳碑的那一刻,就是他們炮灰命運的終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