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格外的清晰,張陽雖然本能的雙手抵擋,筋疲力盡之下根本毫無作用,整個人飛了出去跌落在牆角。
一隻手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留下一絲血跡。
“張陽……”
馮嫣然帶着哽咽的聲音撲了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俏臉上帶着淚水衝平叔喊道:“你們恩將仇報,他已經盡力了,是鄭彬浩自己尋死,跟他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他用這種方法,彬浩就不會死。”
“趙平,不是他的錯,算了。”鄭建國無奈的平叔說道。
軍人出身的他保持着一貫的大將風度,只是瞬間彷彿蒼老了幾十歲,眼中充滿了淚水。
房間內的燈突然熄滅,一陣花香傳來,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飄入房間,衝向了病牀上死去的鄭彬浩。
“誰?”鄭建國一聲大喝。
嘭!嘭!嘭!
一個個人體倒地的聲音響起,張陽朦朧中感覺被一個人背起,翻窗而出。
芬芳撲鼻,身材嬌小,明顯是個女人。
張陽頭部歪在她的肩頭,仔細打量女孩,白皙的皮膚,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嘴巴,絕對的美人胚子。
只是揹負着自己有些吃力,胸前的峰巒不停的起伏抖動,讓他一陣意亂情迷。
忘記了胸口的疼痛,反而十分享受此時的感覺。
十幾分鍾後,女孩終於走進了一個村莊的農舍中,推開北屋的房門走了進去,將他重重的扔到地上。
“我受傷了,你就不能輕點。”重重的一摔扯到斷骨的疼痛,張陽不滿的說道。
房間內收拾的十分乾淨,飄着淡淡的女孩體香,明顯就是女孩的閨房。
“你沒昏迷?”女孩回頭,俏臉上充滿了驚訝。
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背了一路,這個男人居然一直清醒着,那種尷尬可想而知。
“左邊略小,明顯發育不均勻,不過可以通過鍼灸按摩的手法調理一下,能夠更完美一些。”
“你……”女孩看到他色迷迷的眼睛盯着自己胸口,俏臉立刻漲得通紅如布。
敢情這一路他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峰巒,否則的話怎麼會在晚上都看的這麼清楚?
“媛媛,你怎麼揹回來一個男人。”
一個清脆悅耳帶着調侃的聲音傳來,張陽立刻轉頭望去。
只見在房間的一側椅子上,坐着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孩,清秀的面孔略顯蒼白,嘴角含笑份外迷人。
一身寬鬆的休閒服讓她顯得更加青春靚麗,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帶着濃濃的學生氣息。
雖然開口詢問,而手中卻一直靈巧着疊着一隻千紙鶴,而桌上放着一個大大的透明塑料盒,裡邊幾乎被填滿。
張陽一直都關注着叫媛媛的女孩,沒想到屋子的一側還坐着一位美女,不免有些驚訝。
“我是在鄭彬浩那裡將他揹回來的。”
媛媛俏臉一紅繼續道:“沒想到他中了迷魂散,居然沒昏迷。”
“我昏迷了,被你摔醒了而已。”
“那你怎麼知道我……”
“知道你什麼啊?”張陽故作疑惑的問道。
“你……”媛媛立刻明白,他是故意耍自己,小腳一跺向他衝了過來憤怒道:“看我不打死你。”
“媛媛,他是鄭彬浩什麼人?”旁邊的女孩開口問道。
“我叫張陽,我想你應該是顧明悠吧?”張陽搶着開口自我介紹,同時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顧明悠眉頭皺起。
“當然是鄭彬浩告訴我的。”
“他還告訴了你什麼?”顧明悠明顯有些心緒慌亂。
“沒了,本來我還想多瞭解一點,不過可惜沒機會再問他了。”張陽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回答。
眼前的女孩自然就是鄭彬浩喜歡的人,以她的美貌氣質,也完全能夠配得上他。
可能是鄭彬浩的父母沒見過她,否則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答應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會出現剛纔的一幕悲劇。
“爲什麼?”顧明悠好奇的問道。
“師姐,鄭彬浩死了。”媛媛在一旁小聲的開口說道。
張陽能明顯看到顧明悠身體的顫抖,疊千紙鶴的小手猛然停頓,俏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隨即悽然一笑開口道:“不可能,你肯定弄錯了,他死不了,蝕骨鴛鴦並不致命。”
“是他殺的。”媛媛小手一指張陽,開口說道。
“你別冤枉好人,我只是救人,怎麼會殺他?”張陽開口解釋。
“救人?你憑什麼就確定能救的了他?”顧明悠眼中閃着淚光,依舊帶着疑惑的口氣問道。
她自信蝕骨鴛鴦之毒,在華夏的各個醫院都解不了,張陽這麼年輕,怎麼會大言不慚的說想要救人?
“他用的九轉回魂針法,想要靠封住死穴來排出蝕骨鴛鴦之毒。”媛媛匆忙解釋道。
她的話一說出來,讓張陽立刻愣住了,很明顯整個治療過程這個小丫頭都在場。
只是不知道藏在哪兒,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她居然知道九轉回魂針法,這個自己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提起過。
“你是符醫門的人。”
顧明悠的聲音中帶着哽咽與顫抖,繼續道:“你既然會九轉回魂針,也該知道這麼做會有危險,爲什麼還要爲他治療?”
說完後,她已經泣不成聲,顯然已經相信了鄭彬浩已經死去的事實。
“是有危險,不過我就要把他治好的時候,沒想到他卻自殺了。”張陽無奈的搖頭,顯得十分惋惜。
“自殺?爲什麼?”
“因爲你。”
張陽毫不猶豫的回答,繼續道:“他以爲你死了,一直都在自責,根本就不想接受治療,存心折磨自己。”
“上次也是你替他治療的?”顧明悠已經隱隱明白了什麼,俏臉上露出痛苦道。
“不錯,雖然他不接受,不過卻根本不是我對手。”
“你是他朋友?”顧明悠淚水已經流滿臉頰,悽聲問道。
“不是,只是萍水相逢,就連這次來救他,也是被逼着來的。”張陽揉了揉胸口,疼的呲牙咧嘴道。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就算是被逼,也是半推半就便來到了這裡。
更多的是好奇,鄭彬浩這樣的男人灑落性情,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這麼對他恨之入骨。
“如果你不救他,他也不會死。”顧明悠雙陽空洞無神,喃喃道。
蝕骨鴛鴦並不致命,只是對一個人身體的摧殘更加嚴重,肉體加心理的折磨纔是它的主要目的。
而如果不是張陽救人心切,採取如此冒險的治療方法,也不會害死他。
想到這些,話語中充滿了淡淡的抱怨,不過說是一種茫然的內疚自責更恰當一些。
“唉,如果你不給他下蝕骨鴛鴦之毒,我又怎麼會救他呢,他也就不會死了。”
“是啊,都怪我,歸根結底,是我害了他。”
顧明悠臉上帶着一絲苦笑,將眼鏡摘了下來放到桌上,擦了一下淚水,呆呆的望着窗外。
“你知道什麼?那是他咎由自取,對付這樣的負心漢,就該讓他吃點苦頭。”媛媛走了上來怒氣衝衝的喊道。
“這不是吃點苦頭的問題,現在是鄭彬浩已經死了。”
“死了也活該,像這樣的負心漢,死一個少一個,根本不值得可惜。”
“媛媛,你別說了。”
顧明悠顏面而泣,淚水順着指縫滑落,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疼。
“從面相上來說,鄭彬浩也不是那種負心忘義之人,我想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張陽說完長長嘆了口氣繼續道:“唉,有什麼誤會不能當面說清,非要勢同水火,陰陽兩隔才都傷心難過?”
愛之深恨之切,這樣的愛情哲理不是剛出丹霞山的他就能明白的。
“你懂個屁啊。”
媛媛的性格跟歐陽婷差不多,天生刁蠻火辣,誰娶了誰倒黴的那種,連髒話都出來了。
“我是祝門符醫,當然也懂佔象卜術之類。”
張陽臉上露出得意神色繼續道:“何況今天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求死,如果不是爲了你師姐,怎麼會有求死之心?”
“那是因爲他自責,他知道對不起我師姐,師姐爲他付出了那麼多,寧願被逐出師門,也要跟他在一起。”
媛媛心中氣惱,繼續道:“他倒好,說是跟家人商量娶我師姐,一走兩年沒有消息,師姐去北都找他,居然被他家人冷嘲熱諷,說什麼門當戶對?有錢就了不起嗎?”
她雖然與表姐是師姐妹關係,但是在一個師門之下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姐妹沒什麼區別。
說到師姐受的這些委屈,同樣是眼淚汪汪,俏臉上充滿了氣憤,。
張陽心裡頓時明白,肯定是鄭彬浩回去之後,家裡聽說他要娶一個山裡的姑娘,立刻表示反對,甚至不允許他外出再見顧明悠。
關鍵還是世人對這些門派的理解。自己身在符醫門,用符篆驅邪治病,便會被人誤以爲裝神弄鬼。
毒醫門也是同樣的尷尬,被看做是旁門左道,甚至是借看病的名義騙錢的江湖騙子而已。
而鄭彬浩的性格受家世的影響,肯定是好孩子一個,性格偏懦弱一些。心中雖痛苦委屈,卻不敢跟家人翻臉。
顧明悠從小在毒醫門長大,既然敢跟師傅翻臉被逐出師門,可見是個剛愛敢恨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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