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懶得搭理這莫名其妙的老太太,自顧自的在那給穀苗苗按摩。還別說,穀苗苗的皮膚很好,摸起來柔柔軟軟的,很讓秦北有一種忍不住想吃一口的衝動。
“你起來!”忽然一聲大喝,在秦北耳邊響了起來。那穿着大花裙的老太太正衝着秦北雙目圓瞪,一副恨不得把秦北吃了的模樣。
這一嗓子吵到了穀苗苗,她不安的扭動了一下。
“你有病啊,亂吼什麼吼?沒看見正休息呢嗎?!”秦北壓低了聲音怒道。繼續給穀苗苗做按摩,好在秦北的按摩手法比較特殊,很快穀苗苗便安靜了下來。
“我說讓你起來!”老太太拽了秦北一把。
“憑什麼呀?”秦北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竄,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得坐這兒。”老太太雙手叉腰蠻橫的說道。
“哪兒涼快兒哪兒玩兒去,別跟我動手動腳啊!”秦北已經快到了爆發的邊緣,要不是看她是個老太太,早就跟剛剛那個找事兒的漢子一樣,把她拎起來從窗口丟出去了。
“哎,你這年輕人你怎麼罵人呢?我說你懂什麼叫禮貌不?”老太太急眼了。
另一個老太太也煽風點火的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知道尊老愛幼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大花裙的老太太道:“誰說不是呢。明明看見我們兩個老人上車了,你說你不但不讓座,還在這眯着眼假裝睡覺,嘿,以爲我看不出來啊,別看我年紀大了,眼神兒可好使的很,別想騙我老婆子!”
另一個老太太道:“就算他沒看見,就算他真有些困了,可我們也不是沒有提醒他讓座啊,你瞅瞅這小夥子,不但不說讓座吧,他還罵人!大夥給評評理!”
原先車上的乘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往後縮了一下。
評理?誰敢跟他評理啊。一言不合就把人從窗子裡丟出去,摔個半死算誰的?
“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可不能站的時間長了,哎呀我頭暈……”大花裙的老太太捂着腦袋說道。
後上車的那一堆學生情侶有些不忿了,男的一直在擺弄手機,“我給他拍下來發網上,人肉他!讓廣大網友唾棄他!找到他的地址弄死他!”他上車來的晚,沒見識到秦北的彪悍之處。
我了個擦擦的,這倆老太婆口才可以啊!
聽她們說話中氣十足的,廣場舞沒跳夠,跑這兒來敗火來啦?!
秦北冷笑道:“尊老愛幼?那也得值得我尊敬才行!我朋友工作了一晚上都沒休息,好不容易睡上一會兒,你們一上車就大吼大叫的,竄過來就汪汪的狂吠讓我起來?!誰把你們慣出這麼大毛病來了?”
大花裙的老太太道:“我管你晚上睡沒睡?你說沒睡就沒睡啊?趕緊的,起開!”
“警告你啊,你別往前湊啊,別以爲你胳膊腿兒的老的都快動不了了,我就不敢揍你!”
“你說誰呢!”大花裙老太太急眼道:“你說誰老胳膊老腿兒動不了了呢?我來跳廣場舞的時候一溜氣兒走過來的!走了兩個小時中間不帶休息的!到了地界兒接着就跳!一跳就是三四個小時不帶喝口水的!”
說完好像覺得說漏嘴了,剛剛她才說站的時間長了頭暈來着……
“說旁的沒用!趕緊的,我不行了,我得坐下。”老太太吼道:“你還有良心沒有?欺負我一個孤老婆子算什麼本事?!”
秦北忍無可忍了,“你有完沒有?最後警告一次,你在敢這麼大聲的亂吼,小心我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你屬烏鴉的啊?!聒噪!”
“我就吼了!許你罵人,就不許我喊兩聲啊?我平常說話就這麼大聲音!正府都管不着這個!用得着你……啊……哈……”
老太太正吼的帶勁兒呢,忽然嗓子就跟啞了似的,啊啊的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秦北冷笑一聲,手腕一翻,把銀針收了回來。
“好吵……阿北,發生什麼事了嗎?”穀苗苗昏沉沉迷糊糊的說道。
秦北在她耳邊小聲道:“沒事,剛飛過來一隻烏鴉,呱呱的亂叫,我已經把它轟走了,你睡會兒吧,還得兩站地才能到呢。”
“那我就睡了哈……”穀苗苗翻了個身,側臉躺在秦北的腿上,小嘴兒好巧不巧的正對着秦北褲襠中間的位置,呼出來的熱氣兒噗噗的往秦北小兄弟的身上吹,吹的秦北的小兄弟都有些支起帳篷的趨勢了。
秦北頓時覺得嘴巴乾燥,渾身燥熱,腦海中居然開始浮現某種少兒不宜的場景。
“啊……啊啊!”
那被秦北紮了一針啞穴的老太太指指嗓子,指指秦北,衝另一個老太太比比劃劃。
“哎呦我的老姐姐,你的嗓子這是怎麼的了?”另一個老太太根本看不明白這大花裙的老太太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大花裙的老太太啊啊啊的鬼叫半天,愣是沒發出聲音來。心裡急得要死,可他就愣是說不出話來。
這場景太詭異了,之前在車上的乘客們,紛紛在想,剛纔那年輕人秦北說,再聒噪就讓她說不出話來,這還沒兩句話的功夫就變成了現實。再聯想不久前秦北一隻手就把一個壯漢從車窗裡丟出去,以及雙腳釘在地上就能支撐兩個人站立,還不隨着公交車來回亂晃……
頓時覺得,這年輕人不簡單,雖然他們不知道秦北使的是什麼功夫,是怎麼達到的這個目的,但他們都明白,這年輕人得罪不得,端的是有些手段!
說不出話來的老太太急的臉紅脖子粗的,還在那啊啊的比劃着,可惜的是乘客們除了看戲,就是看戲,也沒人上來幫個忙啥的——事實上他們也全程圍觀了這老太太的表現,實話說實在是不敢恭維,依仗着年齡大一點,就到處耍威風,嫌棄這個嫌棄那個,滿嘴謊話還吐沫星子亂飛,端的是要人品沒人品,要素質沒素質。
甚至有些經歷過被老頭老太太逼着讓座的人,還悄悄給秦北點贊,覺得秦北這活做的解氣的很!
你說你要是真的七老八十動換着不方便也就罷了,明明去跳廣場舞的時候還一口氣走好幾個鐘頭,接着還能有氣力跳上幾個鐘頭的舞蹈,跑這兒濫竽充數來了哈!
眼見沒人給自己撐腰,唯一能互相唱和的老姐姐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另一個老太太也不得不偃旗息鼓,車廂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給老人讓座,還把老人氣的差點暈厥——起個什麼標題更能吸引點擊率呢?”拿着手機拍攝的那對小情侶裡面的男的,大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沉吟說道。
女的說道:“你看那些寫網文的,一個個把章節名起的越來越露骨,實際上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害的人白白的期待半天,看完了連個啪啪啪都不敢寫——你可以跟他們學啊。”
“豈止是啪啪啪不敢寫,連打個啵都不敢寫詳細了,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男的不屑的說道:“不過你說的挺對的,就照着他們那樣子發標題。”
“我想了一個好的,一個年輕男子和兩個老太太三批……就用這個,一準能火!”女的說道。
男的想了想,道:“還得加上幾個字,我覺得應該這麼寫:公交車上,衆目睽睽,一個年輕男子和兩個老太太三批……”
兩人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能行,立馬編輯了發了出去。
發完之後,女的在男的臉上親了一口:“老公你真棒!老公你太有才了!我愛死你了!”
男的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其實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你想的這個標題,稍稍一潤色,簡直是絕了!”
“嗯哪,我們兩個都很棒!老公我現在有點想了……”
“別發騷,這麼多人呢。”
“沒事,我用裙子把你腿蓋上,你拉開拉鍊就行……”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秦北把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全都聽見了,他耳朵好使啊。
他還能聽見那女的低沉的哼哼聲,以及隱藏在公交車咣咣的聲音中,那不易察覺的噗幾噗幾的水聲……
原本已經很好的壓制下去了,不知道怎麼的小兄弟居然就又擡頭了,而且這次擡頭的比較厲害,直接啪的一下敲在了穀苗苗的小臉蛋上。
秦北心中悲憤不已。這叫什麼事兒啊!
“別搗亂!”穀苗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在清醒的狀態下,一巴掌拍在秦北那已經擡頭的小兄弟身上,這下可好,小兄弟蹦的一下就反彈回來,直接敲在穀苗苗的嘴脣上面。
“唔……別鬧,再鬧我咬死你……”穀苗苗含混不清的說着,櫻桃小嘴微微張開,作勢就要一口咬下去!
秦北登時被嚇得白毛汗都出來了,這一下咬下去,疼個半死都是輕的,萬一影響了以後的功能可咋辦?
他連忙躲閃。
“咦……還敢跑?”穀苗苗迷迷糊糊的一把抓了下去,直接攥在手裡:“看你往哪兒跑!”
秦北登時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也不敢亂動了,怕萬一穀苗苗發了狠,一把拽下去可就啥都玩完了,僵硬的身子就這麼硬撐着,心裡祈禱着:軟,軟,軟——
可惜。
然並卵。
它就跟股票上的一隻超牛股似的,一直這麼堅挺,從來不做妥協。
晃晃蕩蕩的公交車終於停了下來,廣播的聲音響起:
終點站到了,各位乘客請帶好隨身行李,後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