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南木城有些驚訝的說道。
什麼黑驢蹄子黑狗血之類的東西,可不是說找就能找到了的,,沒想到這個警衛員居然真的完成了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看來也是有兩下子的嘛!
警衛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知道城北有個‘文化用品一條街’,整條街上都是賣這個的,別說黑狗血了,公雞蛋都有。”
南木城臉色一黑,媽蛋文化用品一條街,你呀的給我賣這個?
警衛員又道:“咱們省那些巫婆神漢們都是在那條街上買東西,還有黃紙,符咒什麼的。”
南木城臉色更黑了。
“這項產業已經名揚全省了,附近一些省市的,都過來咱們省搞批發……”
南木城已經出離憤怒了,猛地一拍桌子道:“明兒帶人,把這條街給老子封了!”
明目張膽的搞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太囂張了!
說完,從警衛員手裡搶過那條**袋,進了房間裡面。
南木城親自把東西送到穀苗苗手裡,道:“谷姑娘您看這東西還對嗎?”
穀苗苗認真查看了一番,道:“挺齊全的,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
“有時間!”南木城連忙說道。
此時南木城不再是那個顯赫的軍方大佬,而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病人,當然這個病人有些奇怪。
南木城在穀苗苗的指導下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面,隨即穀苗苗開始準備。
秦北在一邊幫忙。
穀苗苗道:“降頭和蠱術不大一樣,解蠱的時候痛苦不大,但解除降頭的時候,會有很大的痛苦,你能不能幫忙讓他先睡過去?”
秦北道:“這很簡單,扎他兩針就行了。”
說着秦北走向南木城,把穀苗苗的要求說了一下。
南木城道:“關雲長還刮骨療毒呢,劉將軍割除眼球割了七十二刀紋絲不動,我這點小傷,和他們比起來不值一提,我不接受麻醉!”
秦北解釋道:“這不是麻醉,僅僅是扎兩針,不會有任何副作用,也不會對你的大腦造成損傷!”
南木城還是堅持不能睡過去。
秦北也就不管這老爺子了,等會有你的罪受!
穀苗苗準備好了之後,先把黑狗血抹在南木城的臉上,頭頂上,連脖頸上都塗滿了。
南木城心裡有些難以接受,怎麼想都覺得這像是跳大神的。
隨後穀苗苗取出黑驢蹄子切成的小片,數了七片出來,讓南木城含在嘴裡。
南木城本能的有些拒絕,秦北道:“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
南木城冷笑一聲,把黑驢蹄子咬在了嘴裡面。
其實這時候還並不疼。
穀苗苗又用硃砂,在南木城的臉上,頭頂上,脖子上,開始按照某種古怪的順序,塗抹起來。
“嘶……”硃砂抹在南木城的腦袋上,就跟用利刃在臉上一刀一刀的劃過一般,疼的是鑽心徹骨。不過南木城咬牙堅持着。
某一刻,南木城痛的哇的喊了一嗓子!
“我覺得頭要炸了!”南木城說道。
雙拳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直接把掌心的嫩肉扎破了!
額頭上青筋暴流,豆大的汗滴滾滾而落,一看便知道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這是什麼玩意?”與此同時,顧雲川也驚呼出聲!
在一片驚訝的聲音中,秦北吃驚的發現,在南木城的頭頂上,竟然,發芽了!
從腦袋裡長了一棵小嫩芽出來!
“這這……”顧雲川驚訝的說道:“南木兄,你頭頂長草了!”
“啊?”南木城也吃了一驚,“拿鏡子來!”
顧雲川取了一面鏡子給他看,南木城於是也看到在鏡子裡,他腦袋頂上長出了一棵草來,綠油油的兩片葉子,顫巍巍的,下意識的伸手去拔!
“嘶!”南木城一把竟然沒有拔下來,疼的嘶啞咧嘴,一道血流從頭頂上流了下來!
“別動!”穀苗苗警告說道。
顧雲川在一邊問道:“這就是降頭嗎?我聽說降頭不都是些養小鬼啊,什麼絲羅瓶,古曼童之類的嗎?”
穀苗苗雙手飛快的操作,一邊解釋說道:“你說的也是降頭的一個分支,降頭包括過很多種,絲羅瓶和古曼童是苗疆蠱術所沒有的,爲了區別, 所以名聲比較大,其餘的,比如現在南木先生中的這一種,叫做草降,還有蜈蚣降,蛇降之類等等很多。”
“原來如此!這草降,就是憑空從腦袋上長出一棵草來嗎?”南木城有些緊張的問道,畢竟剛剛那棵草剛長出來的時候差一點點,就把南木城疼的暈厥過去!
穀苗苗道:“這可不是憑空長出來的,而是你中了降頭之後,腦袋裡面便有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如果不能解除的話,它是衝下生長的,最終會穿過你的腦袋,刺破你的心臟,導致死亡,死亡那一刻,你非但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相反,還會有一種相當愉悅的感覺,這種降頭,最痛苦的時候就是剛發芽的時候,刺破大腦,影響人的正常判斷思維能力,痛苦萬分,但偏偏中降頭的人一時半會並不會死。端的是極端痛苦。”
“我現在用一些滋養物品,讓這草降,從頭頂生長出來,雖然生長的過程也有痛苦,但它就不會衝下生長而導致刺破心臟了。”
南木城聽的後怕不已,如果放在平時,誰跟他說他睡不着覺是因爲他腦袋裡面長了一棵草,這棵草會刺破他的心臟的話,南木城非得把那人吊起來打不可。
但現在南木城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頭頂長了一棵草出來,還拔都拔不動,一拔就疼的要死,嘩嘩的流血,不信也得信了!
“草降是入門降之一,從這點來說,給你下降頭的,絕不是十年前說的那個大降頭師,大降頭師是不會使用這種低級的降頭術的——虧得他們用的是低級的降頭術,再高級的話,我恐怕也整治不了了,畢竟我不是一個降頭師。”穀苗苗謙虛的說道。
南木城琢磨了一下,道:“那這就算治療完了?”
穀苗苗點頭道:“是啊!”
南木城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我就只能這麼一直頭頂綠油油的?!”
穀苗苗道:“現在是盛夏,等入冬了之後,這棵草便會自然枯萎,那時候纔是真正的好了。”
南木城:“……”
那豈不是說還得用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一直頭頂會綠油油的?!
這玩意沒法見人了哇!
南木城有些憋屈的想道。
“就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讓這棵草現在就枯萎掉了?”南木城問道。
穀苗苗道:“我不是專業的降頭師,沒有別的辦法。”
這時候,秦北忽然道:“我有一種辦法,或許能試試,應該可行!”
“你有多大的把握?”南木城問道。
“沒有把握。”秦北直接說道。
其實秦北至少還是有六七成的把握的,不就是催熟一顆草嗎?只要穴位判斷正確,用七情針法把把真氣度入南木城的體內,以真元之氣,催熟一棵草,還不是輕而易舉?只是南木城那一句你有多大把握,明顯對秦北不信任啊,秦北就懶得搭理他了,對於不信任自己醫術的人,秦北向來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沒有把握,你居然敢跟我說!”南木城也不知道爲什麼跟秦北之間就這麼死不對眼,一說話就帶着槍藥味兒。
“愛治不治,我還懶得治呢,穀苗苗的出診費用,誠惠貳拾萬元。”秦北說道。
穀苗苗小聲在秦北耳邊道:“不用那麼多——”
秦北道:“反正別人不會。”
秦北和穀苗苗說的聲音再小,南木城也是聽到了的,尼瑪啊,這就二十萬出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秦北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別人他不會啊!
想想自己看了好長時間,換了好幾個醫生都沒見效,這二十萬也就不多了。
“那你接着治吧!我豁出去了!”南木城說道,二十萬啊,剩下一半的治療怎麼也得試試,要不然太虧了。
秦北道:“我治療的費用,也是二十萬每次。”
南木城:“……”
你丫的是來搶錢的吧?一定是來搶錢的吧?!
“南木兄,這小子就是這臭脾氣,你要是脾氣臭了,他比你脾氣更臭,認了吧。”顧雲川無奈的說道,早些你要是別說那句你有多大把握,沒準秦北就不收費了呢,你非得多嘴,怪的誰來?
最終南木城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秦北取出銀針,紮在南木城頸部相關穴位上面,把真氣源源不斷的度了過去。
隨着真氣進入南木城的體內,南木城只覺得身體裡面暖洋洋的,似乎是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一樣,別提多舒坦了。剛剛頭頂長草帶來的痛苦,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眼皮一陣發沉重,南木城就這麼睡了過去。
多日來沒有良好睡眠的南木城,這一次睡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甚至別說噩夢了,連夢都沒有做過。
顧雲川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北用針,很快就看到南木城頭頂的那棵草開始茁壯成長了起來,兩片葉子變成四片,四片變成八片,眨眼之間,便長了半米多高。
隨後秦北臉上剛剛開始出現汗水的時候,那葉片,也逐漸發黃。
隨後,整棵草都脫落了下來。
“太神奇了!”顧雲川讚道,這已經超脫了醫術的範疇了吧?
那棵草剛剛脫落,樓梯間的方向,傳來一陣蹬蹬的腳步聲。
顧雲川臉色一沉,心說這應該是顧傾城下來了。
如果被顧傾城看到了秦北和穀苗苗在一起,顧傾城心裡會怎麼想?
顧雲川心裡忽然有些莫名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