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卻見穀苗苗手持蠱王權杖,嘴裡喃喃的唸叨了什麼,霎時間蠱王權杖上光芒大盛,一隻細小的蚊蠅差不多的小生物從蠱王權杖上飛射而出,毫無聲息的鑽進了那隻金剛甲的三角腦袋裡面。
秦北聽到背後風聲響起,下意識的往前一串。
砰的一聲撞在穀苗苗的胸口。
臉都快埋進去了。
“對不起……”秦北虛僞的道歉。
穀苗苗嘟着嘴:“你就是故意的!”
“好吧其實你答對了!”秦北笑嘻嘻的站穩了身子。
穀苗苗拿他沒轍,“算了,不跟你計較。”轉身衝着那金剛甲做了一個繁雜的手勢!
“你這是準備做什麼?”秦北奇怪的問道。
“收服它——這麼好玩的東西,你不覺得很有趣嗎?”穀苗苗手中不停,卻衝秦北笑着說道。
秦北點點頭,雖說他不是很理解究竟穀苗苗準備用什麼手段才能收服這隻看上去十分彪悍的金剛甲,但手段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北相信穀苗苗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有辦法做到,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這青苗蠱王先是失去了他費盡心思搶到的蠱王權杖,現在在失去這守護神一般的金剛甲,就算不把他揍死,恐怕單單是心疼也得心疼死丫的!
“來吧,到我身後來!”某個時候,穀苗苗完成了她的施術過程,笑着衝那隻金剛甲招了招手。
那金剛甲流露出了一種溫柔的眼神,似乎就像一個小孩子聽到了幼兒園老師的召喚一般,乖乖的擺動四肢,蹣跚的挪動着肥碩的身子,很是聽話的走到了穀苗苗的身後!
看到這一幕,青苗蠱王幾乎快要被氣瘋了,“還我的蠱王權杖!還我的金剛甲!嗚嗚嗚——”
我擦!一個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居然說哭就哭起來了?!
秦北看的是目瞪口呆,你丫的剛纔不是牛筆的緊嗎?
這麼這會兒變成這幅熊樣子了?!
你難道不應該霸氣一點,繼續裝逼下去嗎?
“磐安,不要在掙扎了,收手吧,同爲蠱苗支脈,我可以答應放你一馬。”穀苗苗沉聲說道。
秦北這才知道,原來穀苗苗和這位青苗蠱王之前就是認識的,這小子的名字叫做磐安——很有些古怪的名字,比起穀苗苗這個名字來說難聽多了,不過想到穀苗苗的姐姐叫做阿莎,秦北心中也就釋然了,這種隱居深山的種族,起名字全憑一個心情。
“收手?可以,你把蠱王權杖還給我,把金剛甲還給我,我就收手!”磐安,青苗未來的蠱王,似乎還在掙扎,想要撈到一點好處,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是身處險境!
“你可以通過做夢來實現你這個理想。”秦北笑着說道。
磐安忽然道:“不!我有一個秘密,可以用來交換!”
秦北不耐煩的道:“一個秘密?你覺得一個什麼樣的秘密可以用來交換蠱王權杖,以及金剛甲呢?”
磐安不屑的撇撇嘴,道:“這個秘密只跟穀苗苗有關係,她一定會答應的!”
“抱歉,我拒絕。”穀苗苗搖頭說道。她並不覺得有什麼所謂的秘密,值得自己用蠱王權杖和一隻得來不易的金剛甲去做交換!
磐安驚訝道:“你還不知道我掌握着什麼秘密,你就這麼幹脆的拒絕了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穀苗苗淡然的說道:“我勸你收手,是因爲咱們藍苗青苗白苗,同屬蠱苗支脈,不管折騰成什麼樣子,損失的都是我們自己的族人,我不想見到這樣的局面,我也知道你一直就是想振興青苗,試圖讓青苗超越藍苗一頭,不過,你選擇的這條路,是一條死路,根本就行不通!”
“嘎嘎嘎!你出聲在藍苗,當然會這麼說!你不瞭解我們青苗的痛苦!你抓週的時候,很輕易的就能抓到一個級別不低的本命蠱,我呢!我們需要積攢很長時間的蠱術消耗品,才能從藍苗換取一個抓週的機會!如果沒有這個機會,我們就根本不可能會有自己的本命蠱!連自己的本命蠱都沒有,還說什麼自己是蠱苗的成員?!”磐安越說越是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不懂,你從小在藍苗長大,又怎麼會理解我們青苗的痛苦?!”磐安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變形了,“你不知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我還有兩三天的功夫就要抓週擁有了自己的本命蠱的時候,我的父親,卻還是沒有湊夠給你們藍苗的貢品!而沒有貢品,我就不會擁有抓取自己的本命蠱的機會!”
“父親爲了我能有一個抓週的機會,不得不參與了一場去採集‘三眼碧蟾’蠱毒的工作,在那次,他們意外的遇上了金剛甲!我父親拼了命的跟金剛甲戰鬥,卻還是死在了那場戰鬥之中!如果不是因爲抓週需要給你們藍苗上供貢品,我父親根本就不會死!從那天我就發誓,不管用什麼手段,我也要把蠱王權杖搶到手裡!”
“不管用什麼辦法!!你知道嗎!是不管用什麼辦法!我要讓你們藍苗也嚐嚐給我們青苗上供的痛苦!我不單單要你們上供,還要跪下來求我!我才能答應給你們一個抓週的機會!嘎嘎嘎!!”
磐安放聲狂笑道。
磐安情緒激動,表情抽搐,穀苗苗卻巍然不動,淡淡的說道:“你父親因爲抓捕三眼碧蟾或者金剛甲而死,對此我只能表示遺憾,但我不知道是你理解的不對,還是從你父親那裡開始就根本不明白,藍苗從來沒有因爲蠱苗的孩童抓週,要求過任何上供的貢品。”
“也許你覺得我這麼說是無稽之談,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那些準備出來的蠱蟲,都是給蠱王權杖上的母蟲當做食品來食用的,只有母蟲能吃到比較高級的蠱蟲,纔有可能釋放出一些高級的本命蠱和抓週的孩童進行融合,你的父親爲了你能夠有一個很好的起步,這纔去抓捕三眼碧蟾,如果不是爲了這個,餵食母蟲一個普通的獨眼蠅,母蟲也依舊能提供幾種抓週的本命蠱供你選擇。”
“我不信!我不信!還不是因爲蠱王權杖在你們手裡,你們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磐安厲聲說道。
“你錯了,藍苗不僅僅沒有從抓週的過程中獲取過任何好處,相反,平時不用抓週的時候,藍苗還需要消耗大量的普通蠱蟲,對母蟲進行餵養——之所以藍苗會發展的更好,那是因爲我們藍苗更拼命,更努力,能抓捕更多的蠱蟲,僅此而已!”穀苗苗義正詞嚴的說道。
磐安正準備反駁,卻聽地上躺着的一個青苗二長老,悠悠的說道:“穀苗苗說的是真的。確實是這樣。當年你父親希望你在抓週的時候,能有更多更高級的本命蠱可以選擇,這才加入了三眼碧蟾的抓捕隊伍——”
“二長老!連你也向着藍苗說話?!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全都是爲了青苗着想嗎!”磐安大怒說道。
“你應該是爲了你心中的某種執念和浴望着想纔對。”秦北聽明白了他們交談的內容,悠悠的插嘴說道。
“不!不是這樣!我這麼做,全都是爲了青苗!穀苗苗,你現在把蠱王權杖交出來,我可以不要那隻金剛甲了!我真的有一個大秘密跟你交換!——你想不想見見你的母親?!”
磐安終於使出了他最後的殺手鐗!
“什麼?!苗苗的母親?!”秦北驚呆住了,他斷斷續續的聽藍苗的幾個長老說起過,說當年穀苗苗的母親因爲私.通大長老生了穀苗苗,被她的丈夫發現,而後大長老找了個藉口把他的丈夫趕出了藍苗,但隨後時間不長,穀苗苗的母親也跟着去世了!
但現在,磐安居然問穀苗苗,想不想見到她的母親?!
穀苗苗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秦北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磐安的身前,他拎起磐安的衣領,把磐安整個人拽的離開了地面,冷聲說道:“不想現在就死的話,把話說清楚!苗苗的母親現在在哪裡?!”
磐安冷笑道:“我知道,但我不說!除非拿蠱王權杖來交換!”
“你想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嗎?”秦北冷笑道:“連那隻大號的金剛甲都經受不住我的一針,你想試試這其中的滋味對不對?”
“我……”磐安眼神中閃現了一絲恐懼,但最終,還是咬牙堅持道:“除非交換!”
秦北手腕一翻,幾枚銀針便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裡面。
忽然穀苗苗阻止了他,“阿北,放開他。我答應了,只要你能帶我去見到我的母親,我願意把蠱王權杖交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磐安眼光大亮,驚喜非常:“交出來吧!”
穀苗苗冷笑道:“你覺得我傻嗎?除非親眼見到我母親,否則我不會把蠱王權杖交給你的!”
“好!那你們在這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們去!”磐安拍着胸脯說道!
“我需要現在就去!”穀苗苗已經等不及了!
磐安看了看天色,道:“現在不行,那邊距離有點遠,最重要的是,只有在中午日光最盛的時候,那邊纔會出現一條通行的小路,小路只存在兩個小時,日光一淡,便會消失不見!我雖說不明白究竟爲什麼會這樣,但我保證這次絕不騙你!反正我的命就在這裡,如果你不相信,隨時可以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