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嘛!你不是困了想睡覺嗎?”
“上來吧?都這麼晚了……”
“本公主命你上來睡覺!否則誅你九族!”
秦北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最終屈服於馬麗蘇小公主的政令。
馬麗蘇像個小貓似的蜷縮着,至少有一點她沒有說錯,她的確沒有佔據多大地方,僅僅是用腦袋枕住秦北的胳膊,然後一條手臂和一條腿搭在秦北身上,似乎覺得這樣會更安心一些,然後很快就睡着了。
秦北今兒整整折騰了一天,也有些疲倦,屏息凝神,心無雜念,很快便睡了過去。
能在派出所睡的這麼香甜這麼舒坦的,大概除了這兩位,也沒誰了。
他們倆人大被同眠誰的正香,有些人卻睡不着覺了。
裘紅袍裘大少就是其中之一,裘大少躺在舒適的大牀上,轉轉翻側,腦海中全都是侯羽倩的身影,只可惜的是最近連續多天的努力,侯羽倩對裘紅袍的態度依舊是敬而遠之,這讓裘大少很是不舒坦,念頭不通達,除了想這些之外,裘大少還琢磨着怎麼才能把秦北從侯羽倩身邊趕走。
最終裘大少考慮清楚了,認爲目前還是聽那個算命的胡半仙的,先把秦北從侯羽倩身邊弄走纔是正道,其他的慢慢來不遲。
至於今兒找個藉口把秦北弄進局子裡的事情,裘大少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
裘大少沒有放在心上,不表示別人同樣不放在心上。
馬麗蓉從回到家裡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覺得心裡面撲通撲通的,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躺在牀上一直睡不着,起牀一看已經是凌晨一點,跑到馬麗蘇的房間,卻發現馬麗蘇根本就沒有回來。
忽然樓下穿來一陣響動,馬麗蓉下樓一看,原來是父親馬化雲剛剛回來,連忙過去接過馬化雲的公文包,接過馬化雲換下來的西裝,這纔有些忐忑的道:“爸,小妹還沒有回來。”
馬化雲也是一陣頭疼,活了這麼大歲數只有這兩個女兒,卻一個比一個的不讓人省心,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一般情況下馬麗蓉是絕對不會出門的,像極了古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但總這麼悶着也不是回事啊,都二十好幾的大姑娘了,不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談過,就連閨蜜朋友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好歹弄了一個會所讓她照應着經營着,結果馬麗蘇基本不在會所露面。
今兒好容易有了個機會,曹京秋準備離開京華返回京都,馬化雲好說歹說總算說服了馬麗蓉出了一趟門……想到這裡馬化雲道:“蓉兒啊,你就先別擔心你妹妹了。我給你聯繫了京都一家大型醫院,專門治療口吃病症,回頭讓你媽媽帶你過去看看,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啊。”
馬麗蓉搖頭道:“爸,我是跟你說馬麗蘇的事情,你別總是往我身上扯,小妹還沒回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馬化雲道:“這妮子什麼時候回來早過?你要是有她一半的野,我何必——哎?!你再跟爸爸說兩句話來聽聽?”
馬化雲死死的盯着馬麗蓉的嘴巴,抓住了馬麗蓉的肩膀,嘴脣都哆嗦起來了。
馬麗蓉卻一點也不奇怪的說道:“我沒事了,我的口吃已經好了八成。京秋哥給我介紹了一個特別厲害的醫生,用那間會所爲代價,給我治好了口吃的毛病。”
“嘶……”馬化雲這才用心的,聽女兒說了一句完整的話,馬麗蓉話音剛落,馬化雲高興的差點竄將起來:“你媽媽知道這個好消息嗎?哈哈,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她!才一家不起眼的會所而已,這個買賣太划算了!”
馬麗蓉阻止了馬化雲給媽媽打電話,已經是凌晨一點,媽媽那邊工作也不輕鬆,就先不要打擾她了。隨後馬麗蓉着急的跟父親解釋了好長時間,才總算說通,答應去找尋一下馬麗蘇。
幾經輾轉馬麗蓉得到消息,最後一次有人見到馬麗蘇是在某家夜店裡面。
馬麗蘇很快來到了那家夜店,此時正是夜店裡繁忙的時間段,馬麗蘇表明了身份,很快便見到了夜店的負責人,夜店的負責人說確實見過馬麗蘇,跟另外一個男子在一起,但已經不知道去到哪裡了。
馬麗蘇要求調取夜店的監控錄像,被負責人委婉的拒絕了。
馬麗蘇當即給馬化雲打電話,很快比那個負責人更高一級的負責人恭敬的小跑過來,帶馬麗蘇去查詢監控錄像。
正好馬麗蘇和小蔡起衝突的場景被監控錄像錄了下來,這下那個更高級的負責人當即出了一身冷汗,市委副書記的女公子在這家夜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的話,他們也不用繼續經營下去了。
但很快就又看到了馬麗蘇和秦北出門時候的錄像。
隨即又從大門外的兩個監控攝像頭調取出了資料,秦北和馬麗蘇被人圍攻,秦北短短几招便把人揍的趴了一地,隨即派出所的人趕到,把秦北和馬麗蘇等人全都弄上了警車。
“我知道,這是江峰路派出所的民警!”負責人十分肯定的說道。
馬麗蓉抿着嘴一言不發,出門上車,前往江峰路派出所。同時通知了馬化雲。
馬化雲一聽說自己的女兒居然被派出所的抓了去,差點當場發飆,喊了司機過來,驅車前往江峰路派出所。
江峰路派出所,探長江如山今兒晚上可是忙得夠嗆,處理了好幾場打架鬥毆的事件,帶回來的嫌疑人連審訊室裡都快放不下了,熬到了晚上三點實在是困的難受,趴在桌子上剛剛打了個盹,電話就嚎叫似的響了起來。
江如山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誰啊,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江如山!你做的好事!還想睡覺?我都睡不了覺了你還睡覺!”電話那邊是派出所所長的聲音。
“哎哎,所長你幹嘛這麼大火氣啊,我招你惹你了你罵我?”
“市局罵了分局,分局罵了我,你丫的辦的好事,我不罵你罵誰?!”所長吐沫星子橫飛,“我在路上了,等到了再收拾你!”
江如山還是迷迷糊糊的,心說丫的我這麼兢兢業業大晚上的都不休息,憑什麼你就收拾我啊?正琢磨着,所長又罵道:“你是不是抓了一個叫馬麗蘇的嫌疑人?!媽蛋我告訴你,趕緊放了,那是馬書記家的閨女!”
江如山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想起來了,確實是抓了一個自稱是馬書記的閨女的嫌疑人,於是笑道:“所長你別開玩笑,抓回來的那丫頭口口聲聲自稱公主,還說什麼把我刺配孟州,流放三千里,跟個神經病似的,哪能是馬書記的閨女啊!”
“你丫的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若是冒充的,市局能給分局打電話罵街嗎?分局能把電話打我手機上罵我個半死嗎?!”所長高屋建瓴的吼道。
江如山瞬間冒了一身冷汗出來,連忙喊了一個警員過來,讓他先去審訊室把秦北和馬麗蘇放出來再說。
與此同時,被秦北踹掉了兩顆大門牙的小蔡等一衆光頭人士正在醫院裡說說笑笑,小蔡給一個負責留守的警員遞了一顆煙,問道:“這位兄弟,你看我這兩顆牙都掉了,算不算輕傷?能不能把那小子判個三年五年的?”
“那得看法官怎麼量刑。”男警員解釋道:“如果判蓄意的話正好夠輕傷。如果判防衛過當的話就算是輕微傷。”
小蔡拍着胸脯道:“我敢保證,絕對是蓄意傷害!”
話音剛落,留守的警員便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探長江如山打過來的,命他從速把小蔡等人帶回派出所等候處理。
小蔡被銬起來帶上車的時候還衝幾個兄弟擺擺手,“沒事,哥哥很快就出來看你們。”
男警員把小蔡塞進警車,道:“夠嗆了!”
“什麼夠嗆了?難道判不了輕傷了?”小蔡着急的問道。
“你夠嗆回得來了。”男警員撇嘴道:“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馬書記的閨女,簡直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
“我沒招惹馬書記的閨女啊!”小蔡一臉無辜:“就算招惹了,是他們動手打人,受傷的是我,我憑什麼就不能出來了?”
小蔡心裡拔涼拔涼的,但嘴上卻還做着最後的努力。
“那個號稱讓你刺配孟州的女孩兒就是馬書記家的閨女。馬書記那可不是咱們區裡面的書記!你惹上大的麻煩了!”
馬麗蓉很快趕到了派出所,時間不長所長以及分局長先後趕到。
江如山忙不迭的迎接出來,“我已經派人去請了!”
“那怎麼還沒見到人?!”派出所所長怒道。
“馬上,馬上!”江如山一個機靈那困勁兒就徹底醒了。時間不長,警員來報告:“審訊室裡沒有叫秦北和馬麗蘇的人。”
馬麗蓉急了:“你們把人給我弄哪兒去了?!”
江如山忽然想起來了,丫的審訊室放不下了,放他宿舍裡了銬子掛在暖氣片上都快兩三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那倆嬌生慣養的娃娃能撐得住不?
“在我宿舍!”江如山飛快的跑向宿舍的方向。
馬麗蓉和派出所所長快步跟上。
很快到了宿舍門口,江如山撞門而入,隨即便目瞪口呆了。
馬麗蓉和所長先後趕到,旋即也呆住了。
他們看到了什麼?
秦北四仰八叉的睡的正香,馬麗蘇趴在秦北懷裡,小腦袋一拱一拱的,把秦北的上衣都拱起來了,就這麼趴在他胸口上,而且馬麗蘇的手還探了下去,抓在秦北褲襠裡一個凸起物上——
汗,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馬麗蘇身上的衣服安然無恙,完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