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北的那一瞬間,裘紅袍就發現這小子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看,在天橋上侯羽倩擺地攤賣藝的時候不就是這小子在一邊陪着嗎?
綜合之前得到的消息,裘紅袍覺得,他一定就是秦北!
這時候陪着裘紅袍一起過來的女子湊上前來,小聲道:“他就是秦北。”
“你去找管事溝通,就說我懷疑秦北並不是這裡的會員。”裘紅袍小聲吩咐說道。
剛剛在大門口的時候,裘紅袍提出去躍馬堂拜訪一下這家店的東家,卻被女迎賓客氣的拒絕了,本就心中有些憤懣,現在有看到這個假想中的情敵,便準備給秦北添點堵。
“好。”女子迴應說道:“不過秦北是曹祥雲請來的客人,這樣做會不會讓曹祥雲不悅?另外,既然是曹祥雲邀請來的客人,他替對方買一個會員應該也是可能的吧。”
裘紅袍冷聲笑道:“第一,我就是要給曹祥雲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雖然現在我們是有求於他,但他只能答應以及配合。第二就算是曹祥雲替秦北買了會員,按照這裡的規定,新會員需要七日之後才能進入——”
“還有這種規定?”女人疑惑的問道。
“一直就有。剛開業的時候執行的比較徹底,近兩年有些鬆動,查的不是那麼嚴格,但這並不表示沒有這個規定,一些老會員都知道。另外,不要質疑我的決定。”裘紅袍擺擺手吩咐下去,便不再理會於她,轉臉和曹祥雲等人笑着交談起來。
女人點頭,轉身出去。
曹祥雲剛剛見裘紅袍和那女人小聲的交流,於是並未上前打繞,現在裘紅袍的事情說完了,曹祥雲這才把在座的客人,對裘紅袍一一介紹。
介紹到老劉的時候,老劉笑着說道:“剛剛曹總請了一個絕色美女前來助興,演奏了兩首鋼琴曲,當真是繞樑三日,不知肉味。裘公子來的晚了一步,可惜沒有看到。”
裘紅袍笑道:“我最近卻是認識了一個能演奏絕美仙音的女子,名叫侯羽倩。我不認爲京華市還有能比她更美的女子,也不認爲有能在音樂造詣上超過她的女子。”
裘紅袍話音一落,衆人面面相覷,曹祥雲道:“裘公子說的侯羽倩姑娘,莫非是侯三的妹妹?”
“侯三是誰?”裘紅袍追問了一句,忽的想起來調查過侯羽倩的資料,她確實有個哥哥叫侯三,但具體這個侯三是幹什麼的,裘紅袍並不知道,也並沒有關心。“我想起來了,她哥哥確實是侯三。”
“那就是一個人了。沒想到裘公子對侯姑娘也是這般評價,咱們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老劉等人忙不迭的巴結說道。
誰他喵跟你們英雄所見略同?你們也配叫英雄?裘紅袍心中腹誹,但並沒有在臉色上表現出來,笑着說道:“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可惜了。”
心中卻想:我也邀請侯羽倩參加晚宴來着,可惜她沒有答應。
卻不知爲什麼,居然答應了來這邊獻唱?
難道是秦北的關係?
裘紅袍這般想着,目光再次落在秦北身上。
秦北一來是覺得餓了,二來是這傢俬房菜館的菜餚確實是相當美味——好吧其實是秦北很少吃這種高檔菜餚,平時都是在家隨便做點家常飯菜湊合,——因此還在那吃着秘製鴨脖,暫時還沒有停下的打算。
老劉再次充當了拉仇恨的角色,神秘兮兮的道:“裘公子有所不知。”
“哦?”裘紅袍揚了揚眉毛。
“剛剛侯姑娘獻藝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準備上前搭訕,可惜侯姑娘並沒有給我們面子。”老劉有些羞澀的說道。
裘紅袍心中冷笑,就憑你們這一羣二師兄的模樣,也配染指我心目中的嫦娥仙子?不給你們面子是正常的,給你們面子纔不正常好吧?
卻聽老劉又道:“這侯姑娘卻是對秦先生情有獨鍾呢,獻藝完了之後,還對秦先生獻上擁抱和香吻,嘖嘖嘖,真是羨煞我等……”
我了個擦擦的!剛準備上前招呼秦北一下的曹祥雲聞言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老劉,怒目相向,老劉那一臉賤笑的模樣落在曹祥雲眼裡,曹祥雲心中登時咯噔一聲:這老小子動機不純啊,肯定是看出來裘紅袍對侯羽倩也是心存好感,故意把仇恨拉到秦北身上,這是準備借刀殺人啊!
“裘先生不要誤會,侯姑娘和秦先生早就認識,那也是他們打個招呼罷了。”曹祥雲尷尬的笑笑,解釋說道。
裘紅袍心中早就滿腔怒火了,他並不是看不出來老劉那廝是準備借刀殺人。
但裘紅袍準備給他這個面子,就當一回刀。
正愁沒有足夠的藉口來羞辱秦北,就算把這裡的管事喊來檢查秦北是不是有會員資格,那也得需要一個讓裘紅袍不高興的理由纔是,平白無故發火,會對裘紅袍的形象造成抹黑。
這老劉真是瞌睡送枕頭,堪比及時雨宋公明啊。
“竟然有這種事?”裘紅袍皺起了眉頭,“這位秦先生看着有點面生啊!”
老劉心中暗笑,秦北啊秦北,你不是有能耐讓美女投懷送抱嗎?老子不好意思在曹祥雲面前收拾你,裘紅袍可不怕這些!於是他心中對自己奸計得逞而覺得十分高興,好像他的智商真的比裘紅袍高了似的,可惜他並不知道即便是沒有他言語刺激,裘紅袍也早就決定要給秦北點顏色看看了。
只是不知道誰被誰當了槍而已。
曹祥雲連忙介紹到:“這是秦北,秦神醫,我的一個朋友。秦先生,這位是裘紅袍裘公子,京華市四大家族鍾郭祖裘,裘家的裘大少。”
裘紅袍道:“咱們華夏國什麼時候醫生的收入也這麼高了?居然能成爲這裡的會員,來這裡消費?”
他乜斜着看着秦北。
秦北叼着個鴨脖吃的正香,被人打斷了很是不爽。
擡頭一看,原來是小子啊!
“哦……我收入有限,別人請客,我就跟着吃唄。”
客人們響起一陣鬨笑聲,能把白吃白喝說的這麼直接這麼無恥,大概也只有面前這位了。
大夥都聽得出來,裘紅袍言語之間對秦北很是有種蔑視,但貌似被蔑視了的秦北,好像並沒有這種自覺性,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似的。
簡直不要太無恥。
然而秦北還沒有說完,他扯過紙巾擦了一下嘴角道:“我記得你,當時在天橋上聽侯羽倩演奏曲子來着——你也是跟着蹭飯吃來的嗎?”
“噗……”有人實在是忍不住笑噴了出來,這小子太有才了,居然說裘紅袍是個在天橋上聽小曲的,還說裘紅袍也是跟着蹭飯吃來的!
按着這麼說的話,其實曹祥雲請客,大夥都是跟着來蹭飯吃的。
只是蹭飯吃這三個字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呢?
裘紅袍嘴角抽了抽,想辯解一下又覺得掉了份。
秦北卻衝他笑了笑,道:“吃啊,別跟我客氣。其實我覺得這鴨脖子味道還真不錯,你要不要來一個?”
裘紅袍連忙側身閃開,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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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還能騙你不成?真很好吃,不信我給你拿一個!”秦北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早就看出來裘紅袍對自己有些敵意了,也知道大概是因爲侯羽倩的原因。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裘三觀和裘守藏父子在秦北這吃了大虧的原因。
不管怎麼說,裘紅袍也是裘家的人。
拿言語擠兌我?我是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麼?
秦北捏了一個鴨脖子,一邊笑着客氣着,一邊衝着裘紅袍的嘴裡塞了進去。
裘紅袍再怎麼靈敏,也不是秦北的對手。
只是微微一閃,便被秦北抓住了機會。
嗖的一下,秦北便把鴨脖子塞進了裘紅袍的嘴裡。
裘紅袍當時就愣住了,甚至沒有看清秦北是如何做到的。
更讓裘紅袍發愣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是什麼時候張開的!
如果裘紅袍緊閉着嘴巴的情況下,大概是沒有人能做到硬塞給他東西吃的,但秦北就做到了。
“你——”裘紅袍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呸呸兩聲便把鴨脖子吐了出來,“我不想吃這玩意!你這人怎麼強迫別人吃東西呢?簡直沒有教養!”
“你不想吃你可以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不想吃呢?你不想吃你別張嘴啊,你一邊說着不想吃一邊張開嘴,我怎麼知道你想吃不想吃呢?”秦北跟說繞口令似的來了一大串,都快把衆人繞蒙了的時候,又道:“以勤儉節約爲榮,以奢靡浪費爲恥。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都明白,你怎麼不懂呢?居然還吐出來了,這不是浪費嗎?”
沒等裘紅袍反駁,秦北又連珠炮似的說道:“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對私房菜館的大廚不滿意,是不是這家大廚做的東西不和你的口味呢?”
“我沒有說過!”裘紅袍連忙辯解,老馬私房菜對於京華市上流社會的人來說,就是個社交場合,彰顯身份合格地位,裝逼的一個好去處。但質疑這裡大廚的話,分分鐘便會被東家取消會員資格——別懷疑,這裡的東家就是這麼牛。不喜歡吃你別來呀。
“那你爲什麼把吃到嘴裡的東西又吐出來呢?”秦北雙手一攤,很奇怪的問道。
“我不喜歡吃!”裘紅袍氣憤的說道。
秦北無奈道:“你看,還是對大廚不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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