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登想了想,說:“你就把他算在我名下吧,我還有幾個帶教名額——嘶!”
高成平聽到老爹倒吸涼氣的聲音,吃驚的道:“爸,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居然能讓老爹親自出面給他當個掛名師傅,這位秦北,究竟什麼來頭?
高成平越想越是驚訝。
卻聽高三登道:“掛在我名下,我怕承受不起啊,這樣,我跟顧老商量一下,掛在他那他應該很樂意。”
高三登記得,之前他和顧雲川問過秦北師承的事情,只不過秦北並沒有明說,看樣子是不打算說出來的,不過掛在顧雲川名下,顧雲川大概是沒有意見的。
高三登先掛了兒子高成平的電話,轉臉又給顧雲川打了過去,把這事兒一說,顧雲川直接答應了下來,並沒有做任何推辭,高三登閒聊了兩句,便掛了顧雲川的電話,又給高成平打了過去。
高成平道:“怎麼樣?顧老爺子怎麼說?”
高三登笑道:“還能怎麼說?能有秦北這種高手當徒弟,說出去顧老臉上也有光,他怎麼可能拒絕!”
這下高成平終於不能淡定了:“您說什麼?收下秦北當徒弟,不是秦北佔了顧老的大便宜了嗎?據我所知,顧老的親傳弟子遍佈全國,那至少也是一方名醫的水準啊!您怎麼會說是顧老佔了秦北的便宜?”
高三登鄭重其事的道:“相信我的眼光。將來秦北的成就,絕對不在顧老之下。甚至我現在就可以說,秦北將來肯定是要超過顧老的!如果現在能結下善緣,那就盡你所能幫他一把,等他爬得更高了,以咱們的身份,就算是想幫助他,想結下善緣,恐怕也無從下手了哇!”
直到掛了高三登的電話許久,高成平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在高成平的記憶裡,高三登從未如此誇獎過任何人。
即便是讓他尊重無比的中醫前輩,醫癡顧雲川,也沒有得到過高三登如此的褒獎。
那隻能說明一個事實:秦北,真的會一飛沖天,不可限量!
想到這裡,高成平不由得暗自竊喜,虧得之前在德鑫堂大藥房的事情上處置的還算得當。
至於那個當副科長的杜子騰,就讓他在這個位置上退休吧,至少在高成平當局長的日子裡,升職無望了。
高成平用了兩天時間便把秦北的相關證件辦理清楚了,一些需要的資料,高成平原本是想直接聯繫秦北一下的,結果沒等他和秦北聯繫,高三登已經給了他一份,想要的資料,幾乎就齊全了,據高三登說,這是當初給秦北辦理入學手續的時候留下來的。
高成平找來一個辦事妥當的秘書,讓他親自跑一趟把證件送到“德鑫堂”大藥房。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囑咐了一下。
這種事高成平是不好出面的,他出面的話難免會顯得巴結的意味太濃了一些,讓他的秘書出馬,便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秘書知道送證件這件事領導相當重視,要知道之前哪有領導去給一個註冊醫生送證件的事情?別說領導去了,就是讓秘書去都從來沒有發生過。
更何況領導又是千叮萬囑,生怕錯漏了什麼似的。
秘書就更加不敢大意,親自駕車去了一趟德鑫堂大藥房。
德鑫堂里人滿爲患,看上去居然比二甲醫院都忙得多,秘書很是不解,拽着一個排隊已經擠到了馬路牙子上的顧客問了問。
那人搖搖頭不肯明說,很神秘的樣子。
不過秘書很快知道爲什麼了,德鑫堂大藥房外面拉着一個橫幅,上面寫着:
中醫名家顧雲川今日坐診,隨機抽取五名患者,藥費全免,診費減半。
秘書亮出了衛生局工作人員的證件,好不容易纔擠了進去。
接待他的是穀苗苗。
秘書堅持要見到秦北才肯說明來意,穀苗苗無奈之下只好讓他稍等一會兒,轉身給秦北打了個電話。
秦北這兩天一直在幫顧傾城,在急診中心裡治療那些中毒的小患者們。
在秦北和院方的共同努力下,小患者們恢復的都很不錯,那些重症患者已經脫離了危險,再觀察兩三天便可以出院了,至於那些非重症的患者,秦北得空的話也會幫忙治療幾個,大部分已經痊癒出院了。
接到穀苗苗電話的時候秦北正在給原二號牀的那個小患者進行最後一次治療。
小患者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很快也要出院了。
這幾天秦北並沒有進行太集中的治療,消耗的真氣量並不是很大,也沒有再次發生天王補氣丹吃多了之後,被顧傾城偷走兒子的事情。
只是有過那一次親密接觸之後,顧傾城和秦北之間的關係,明顯更親近了許多,除了沒有突破最後一步,偶爾中午休息的時候擠在一張牀上親親摸摸的事情總是有的,顧傾城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還樂此不疲的樣子。
眼見又快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秦北還等着吃了午飯繼續親親摸摸呢,就接到了穀苗苗的電話,穀苗苗說,有一位自稱是衛生局局長秘書的人要見他一面。
秦北說:“我沒空。讓他來急診處理中心找我。”
穀苗苗原話轉達過去,那秘書起初氣的夠嗆,誰呀的這麼大的譜,都給你送到德鑫堂來了,居然還讓我再跑一趟?
不過轉念一想,當時領導對他的一番叮囑告誡,頓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只好又從德鑫堂裡擠出來,驅車趕往急診處理中心。
杜子騰被高成平強制要求休了幾天班好好反省,越想越是鬱悶,約了裘三觀一起吃飯。
飯桌上杜子騰說,“對不住了兄弟,你交代的事情我沒有辦好,那個叫秦北的小子,居然有中醫界的大佬顧雲川做靠山,連我們局長他都不尿,反而還讓我們局長去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不但事情沒辦好,連我們局長都對我有意見了!這叫辦的什麼事兒啊!”
裘三觀抿了一口酒,嘆氣道:“兄弟這不怪你,都怪哥哥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秦北不好對付啊,之前我找人揍他,結果人沒揍成,反而我還捱了一頓揍。這次找你幫忙吧,反而害得你裡外不是人。”
杜子騰道:“哥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一世人兩兄弟,咱們之間不說這個,我現在還是不太明白你一個商人,怎麼跟秦北結了這麼大的仇恨?我聽說我那大侄子就是因爲秦北的原因纔去的米國就醫?那德鑫堂,也因爲這個纔給了秦北那小子?”
裘三觀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下,杜子騰氣的差點把酒杯摔了,怒道:“這小子也太不是人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個未婚,一個未嫁,追求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願意好聚好散就是了,至於秦北那麼狠毒,居然想要了裘守藏的命?!”
裘三觀無奈道:“這人本事大了,把踐踏法律就不當回事了。你還記的我曾經有個朋友叫裘一槍的吧?前些日子死在我老宅子裡面了,之前無緣無故的被秦北弄斷了一隻腳,在我那養傷來着,這次又被秦北安上了個什麼殺手的罪名,直接把人弄死了!”
“居然還有這種事?”杜子騰滿飲一杯,覺得這世界昏暗無比。
裘三觀道:“誰說不是呢,好好一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他有個女朋友在警方當個副局長,恨不得一手遮天了都。最關鍵的,卻不是裘一槍死的不明不白,而是秦北還把這件事栽贓到我的頭上,居然說我給通緝犯提供住所!還要告我個包庇罪!”
“然後呢?”杜子騰氣呼呼的問道。
“那老房子我已經很多年不去住了,上下打點了一大筆錢,總算是跟我撇清了關係。”裘三觀道,“不過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啊!來,喝酒!一醉解千愁!”
“幹了!”杜子騰眯着眼,有了幾分醉意,小聲道:“我有一個主意,我知道這小子這兩天在急診處理中心幫忙救治病人。我還知道這小子絕對是沒有醫師執業證。這妥妥的是非法行醫啊!”
可惜的是他這兩天被強制休班,並不知道僅僅是兩天時間,高成平就已經把證件給秦北辦下來了。
裘三觀道:“你早就知道他非法行醫,可不是有個顧雲川在上面保他嗎?”
杜子騰道:“哥哥,我這可全都是爲了你。就算得罪人,我也在所不惜。我是這麼想的,找幾個報社的記者,裝作去採訪這次參與食物中毒救治工作的醫生,然後恰好發現秦北並沒有執業證件——嘎嘎嘎!你說這件事如果被媒體曝光了,會發生什麼事?”
裘三觀瞬間就明白了,非法行醫的事情一旦被媒體曝光,別說顧雲川了,就算是高成平想保秦北,都完全沒有可能!
畢竟秦北非法行醫乃是事實!
一旦媒體曝光,高成平就算礙着顧雲川的面子想保秦北,都完全沒有可能!
甚至高成平都沒有理由因此怪罪杜子騰!
“兄弟,高!”裘三觀挑起大拇指,心說,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哎!!想主意這種事情,真是不是很擅長啊。
說幹就幹,杜子騰馬上打電話聯繫了媒體的朋友,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囑咐了一番,並且保證,報道出來之後,會有一個不少於五萬塊的大紅包奉上,只要是參與報道的記者,人人有份。——當然,這筆車馬費,會是由裘三觀買單。
杜子騰和裘三觀喬裝打扮一番,也出發前往急診處理中心,準備好好的看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