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四章 商賈的燥動
“範會長走好……”
“大公子留步留步……”
國丈府門前,李永昌在跟一中年男子道別。你休看這中年男子長相不出奇,衣着也不出衆,可人家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是低調,是內涵。這平平常常的中年人就是七年來連坐兩屆保定商會會長的冀南大賈範生豪。在河北省境內的商界上,做綢緞鋪、酒樓、當鋪起家的範生豪,現今生意主體雖然仍在傳統行業上,卻絲毫不影響其影響力。身家之豐厚,能量之巨大,李元清也不能輕視。
當然,範家是不能和李家相提並論的,後者的產業雖然僅集中在北——京津、南——京滬兩地,可影響力隨着中華帝國的全國一統已經飛的擴展到全國各地地。
李家就是天下商賈的‘魁,,雖然李家日常行爲比範生豪也高調不到哪去,自身的資產也不能跟大江南北那些真正的商賈鉅富相比,可擋不住人家生了一個好女兒,女兒又生了一個好外孫。
中國一直都是官本位社會,所以身是皇親國戚又前景光明無比的李家理所當然的就是天下商家的領。範生豪本事再強,也只是平民富豪,影響力只是在保定冀南一帶,津京一片可歷來就是官宦背景商賈的天下,前請如此,現在也如此。只是一波新任替換了另一波舊人而已。
送走了範生豪,李永昌立即回去了房,裡面只有李元清一人在座。
“父親……”
李永昌的語氣和神情有些凝重,因爲範生豪又是一個重量級的立法反對黨。自從三羊紡織廠事件爆,天下的商人就都在活動觀望中,鄧廷楨的南下表明瞭樑綱的態度,但是利益薰心又誘人,商人們依舊沒有放棄。
而且隨着一些消息的透露出,先是新興資產階級,再是傳統公商界都牽入了其中。因爲那個所謂的《勞動保護法》,根據最新消息傳言,囊括的範圍不僅僅是新興工業化工廠,還包括全部的傳統行業在內,比如說學徒一類的和店小二之類的,等等現在就全變成‘勞動工,了。
利益猛的受到了觸及是人就都坐不住。天下的商家商戶又一次泛起了騷動。雖然遠地方的反應李元清還不清楚知道,可現在連保定的商界都參與到了其中,豈不就等於是在說全天下的商家商戶都要跳起來了?
這些年新生事物之一——重點城市商會會長就理所當然的成爲了進京打探先鋒,在其位謀其政,這些人坐上了商會會長的位子就要給所在商會謀福利。所以近期遼東、山西、河南、山東等省的商會會長頻頻來京,而李家當仁不讓的也就是了商會會長們頻頻登門拜訪的門庭之一了。
“貪小利而謀大害,愚蠢!”李元清臉上現出了不加掩飾的惱怒。
或是地位的不同,也是因爲追求的不同,李元清眼中早就沒有金錢二字。穩定纔是第一位的對於《勞動保護法》他是一百個心的願意和支持。
花點小錢去掉後顧之憂,何樂而不爲?難道都想像三羊廠的常博友一樣不得好死?
“皇上已經拿定了主意,就不會更改。範生豪之類蹦得再歡也僅是跳樑小醜。父親,今後若再有此事登門者,我們何不挑明瞭態度贊同此事?”李永昌爲商界日後可能產生的震動感到一絲憂心但對於中華帝國的穩固卻抱有一萬個信心。
這不是因爲天下商界聯合起來的力量不強大,而是因爲眼下帝國的實力太強,樑綱又是一個極強硬的鐵腕人物,根本不會有半點妥協,一切忤逆阻擋他前進的東西都會被帝國的無敵力量壓城粉齏。
“哈哈哈,永昌,你能有此想法甚好。雖然我李家會因此而少去許多助力,但是於家族前景和皇上心中地位卻是大大的有益。”自己寄以希望的小兒子因爲常博友那混蛋而染上了一污點載了個不小的跟頭李元清內心中對那些奸商是痛惡不已非是因爲面子他都半點不想跟那些會長說客們談話見面。雖說李永成一事中還有樑綱的身影閃現,但是李元清如何敢把怒氣對向頭頂山頭成爲他出氣筒的只有常博友,擴大言之的話就是所有反對立法的‘奸商,!
李永昌這一提法是正對他的胃口。
父親的話李永昌心頭明瞭如鏡,李家在這個時候堅決站到天下商戶的對立面,惡了人情,短了助力是必不可免得。但是如此也正好讓皇上看到自己的忠心,自斷臂膀未嘗不是以退爲進,爲李家的光明未來再鋪上一塊厚實的根基。
從國丈府出來,範生豪臉上的笑容輿即消失的無影無蹤。房裡三人扯拉了好半天,屁話李家都沒給。自己是白費口舌了!
“老爺,那李家工廠工人工資給的本就豐厚,他們是在花錢買名聲,《勞動保護法》噝起來對他們半點影響都沒有。”
“就是。李家根基厚着呢,那點小錢他們哪裡會在乎?人家奔的是九五大位,瞄的是天下至尊,怎麼會去逆皇上的意思”
幾個跟隨七嘴八舌的嘮話,卻讓本就心煩的範生豪更加鬱悶。“都給我閉嘴,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言罷甩袖而去。
一羣人說話地可還對着不遠處的國丈府大門呢!不過這片豪門聚集地日常來往行人很少,除了逢年過節時期排隊的送禮之人外,平民百姓很少到這地方來。所以幾個跟隨的嘮話也不用真的擔心被外人聽了去。範生豪是心煩才的火。
下午的陽光把範生豪離去的背影拉的長長地,照射在不遠處的國丈府門庭上,黑體鎏金的‘隨州伯府,四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就是樑綱對李元清的封號,伯爵位,中華朝公侯伯三等爵位中最低的一等。當初與李元清一同受封者多達一百零三人。除去中華軍的新銳,如陳化成等人外,其中相當多的都是投效和歸附來的原白蓮義軍頭領和清軍高層。閔正鼎、林之華、張宗文、詹殿擢、李長庚、李南馨、錢大昕、戴均元等等。
封侯者也有五十好幾人,陳明堂、彭泰、黃誠、王權、陳爛屐、陳達元、蔡牽等等,當初起家的水陸老班底絕大部分就是在這個位置上。
姚之福、張漢潮、高德均、王延詔等人也一同入列,還有早就封了上的蘇祿侯以及石三保和徐天德、王三槐、龍紹周等雜牌,夠分量者是一網打盡。
再之上的公爵就猛的少了許多,王邵誼、陳廣亮、陳虎、張世龍、南向陽、詹世爵,六個樑綱的心腹愛將、重臣,加上吳八月這個苗國公,公爵總共就七個!
不過總體而言已經是很多了,三等爵位上下加起來一百多號人,數遍漢唐宋明四朝,‘開國功臣,沒一個有中華朝多的。而非是子男兩爵被罷棄,這個基數可能會更大上三五倍不止。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樑綱開國功臣分封的雖然衆多,可要求也很嚴格。爵位只能傳襲五世,五世過後就遞減而下,七家國公降至伯爵之後還可以世襲罔替,但其他侯爵和伯爵,若家中還是無一人立下文治軍功者,就可以瀟灑的走出貴族圈步入平民行列了。雖然他們經過五世的積累可能自身已經有足夠的底蘊去稱之爲豪門了,但是爵位沒有了,名頭也就沒有了!
不管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爵位這東西都是有着極高的社會影響力的。
而自身能擔的上‘五世而斬,的貴胄也僅僅是限於這一百六七十位開國功臣,中華帝國的爵位本身是毫不吝嗇的,今後時代只要有文治軍功甚至是重要明都是可以封爵的,比如王貞儀的丈夫詹枚,因爲本身勤勤懇懇料理科學院這麼多年,又有王貞儀的功勞在,樑綱就封了他一個宣城伯的爵位,且是開國的。只是後世的爵位前面就少了‘開國,二字了,只能是一世而斬。
或是你才能極其的出衆,功高蓋世,幾步蹦上了國公的位置,那子孫就可以在爵位上多待上兩世。再或是國公之上還有蓋世之功,那就立刻給他加‘奉天,二字。遜色開國,但強於平頭,可以三世而斬!樑綱上下體系設想的還是很周全的。
當然,開國勳臣的爵位也是可以往上蹦的,只要子孫後代有本事,雖然爵位遷移不是以開國勳位計算,只是‘一世而斬,,但只要子孫後代不全部變成豬,那麼開國功臣保住自己的爵位不掉落還是有極高地可能性的。
五世人,六代子孫甚至是七代子孫,要還沒能出一個文治武功者,那這個家族也就可以痛快的去爛大街了。他們只就是一羣蛀蟲而已。
李家有兩個成子,不出意外的話等茸元清故去後,李永昌和李永成是肯定要分家的。樑綱不會讓這兩個十分要好的兄弟因爲一個爵位而生分了,所以他雖然沒有分封李永昌,卻分封了李永成。同樣也是一個伯爵,一門兩伯,看起來很不錯,可比起一公一侯的陳虎、陳霸兄弟和更勝一籌的一公一侯兩伯的張世龍四兄弟來卻遜色的太多了。
但是李家的風頭卻不是靠這兩個伯爵來支撐的,宮裡面的倍受樑綱寵的皇后和皇長子纔是李家最大的依靠。所以,不管是官場上的人還是民間的人,不管是富戶還是平民,說起隨州伯府來更多的人還是會叫國丈府,到了日後也會跟着叫國舅府。
李永成在廣州栽的那個跟頭根本就無傷李家大雅!只要宮裡的那兩位依舊如故,李家就始終站在帝國豪門貴胄的第一列。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