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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樑綱是不能走了,可還有水路,從這兒直接就能到張家集。雖然速度上要比乘馬車慢上一些,可勝在安全不是?
衝着陳廣亮點了點頭,樑綱大踏步的向着白家兄弟走去。
“到張家集?……行行,日落前保證趕的到,您放心就是!”看到有客上門,白家老大連忙迎了上來,對於樑綱提出的要求是一口應下。
“那好。”樑綱微微一笑,給了他一角碎銀,雖然還不知道費用是多少,那角碎銀也最多是一兩重,可看着白大驚喜萬分的樣子,想必是支付船資是綽綽有餘的了。“我那兒還有些行李,二位可否搭把手,幫忙搬一下?”指了指岸邊的板車,樑綱很客氣的道。
先付錢後上船,這也算是他在後世養成的習慣。二十一世紀除了出租車外,不論是公交還是長途客運、火車亦或是別的交通工具可都是先買票交錢才後開動的。
而至於船資,樑綱不知道是多少,但也沒必要問,以他現在的身價實在沒必要去計較這兒一點蚊子肉。儘快開船纔是正理。
“當然,當然,這些就包在小的哥倆身上。”樑綱的客氣,讓白大都有些受寵若驚了,跟來的白二也連連點着頭,顯然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既然二人都是老實人,那就沒必要再欺負人家,嘴巴上客氣一下又不會少上一塊肉。何必處處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
要欺負就欺負杜家、劉家這樣的該受欺負的人,對於白家兄弟這樣的吃辛苦飯的老實人,樑綱可沒有半點這樣的念頭。
走到板車處,陳廣亮頭上的斗笠已經落下遮住了半邊臉,身上是短衣打扮,手中握着鞭子站在馬頭,真真切切就是一個趕車的。
大家都是興隆集附近的人,白家兄弟可是認識他的。若是在這點出了岔子,可就太不值得了。
“這位爺,您這箱子……可……真重啊!”
白大見到樑綱已經先一步搬起了一口箱子,很輕鬆的樣子,就以爲剩下的那口箱子也沒什麼,卻不想自己伸手一搬竟然動也不動,用盡了全力才上下了一下,卻根本起不來。跟來的白二連忙上去幫了自己哥哥一把,倆兄弟合力這才擡了起來。
樑綱嘴角一翹,自己手上搬得這口箱子重量比起那一口來可是有增無減的,底下還放着九環鋼刀呢!回頭向着陳廣亮使了個眼色,點了下頭,樑綱就大步的向着小船走去。
陳廣亮有他自己的任務,他需要先把馬車處理一下(菜油還剩下一罐),然後快速去襄陽城……
半個月過去了,陳和軒等人早已搬去了襄陽,也算是樑綱在襄陽有了一個落腳之地了。
跳上小船,驟然間加劇的重量讓小船上下狠狠地蕩了一下,樑綱卻是站得穩穩的,絲毫不見驚亂。對於水和船,他並不陌生。老家陳州雖是在中原腹地,可城裡卻有萬畝湖泊。那是古時候的護城河經過千百年的演變逐漸擴展起來的,慢慢的形成了今日的數萬畝城湖。
在城湖邊上居住的人,哪裡會不熟悉船和水的?只不過北方是撐船,用的是槁,這邊是划船,用的是舵。(小船)
把箱子放在船艙,樑綱再次跳上岸,從白家兄弟手中接過木箱,在二人驚呆的目光中跳上小船,再次鑽入船艙。
這樣的行爲顯然是嚇住了白家兄弟,看樑綱個子高高的,人也紮實,雖然知道力氣不會小,可二人也絕想不到之間的差距會如此之大。
趁着微涼的小風,小船迅速滑出渡口,消失在了南面的淋淋水面中……
“駕……”陳廣亮一甩馬鞭,打了一個響亮的鞭哨,馬車……
“兩位兄弟常去張家集,不知道可否聽說過張漢潮張老教頭?據聞此老可就是張家集人氏?”
白大在划船,樑綱靠在艙壁上無事,看着邊上的白二就問了聲道。這兩兄弟常年走白水,張家集也很熟悉,應該是知道那得一點情況的。
聽樑綱問起這個,白二臉上閃過一抹驚慌,白蓮教屬於朝廷禁忌,雖然張漢潮的大名遠遠傳出了襄陽府。而面前這人的身份他們又不知,如何敢開口?
樑綱,來自後世,別的沒什麼,可在自信自尊這方面絕對超出這個時空許許多多的百姓甚至是官員。
與普通人相比,樑綱身上沒有那種唯唯諾諾、低三下四,骨子裡低人一等的奴相。腰板始終挺得直直的,行步間氣宇軒昂,堅定的自信發自內心深處,若是骨子裡生就的。
雖然是剛剛見面,白家兄弟卻也能隱約的感受出樑綱與他們之間的不同,潛意識裡就覺得樑綱的身份要比他們兄弟“高貴”出許多。再有搬箱子時的震驚,以及樑綱隨身揹着的那個長條布囊……
等等的一切使得樑綱的身份在白家二兄弟眼中即高貴又神秘……樑綱還是一口外地音,這讓兄弟倆甚至都懷疑起了他是不是官府中人。
“二位兄弟如果知道,還望給在下說上一二,兄弟自不會虧待。”說着樑綱從錢袋中掏出了幾塊碎銀。輕輕地將一角碎銀放在了白二面前。
亮亮的白銀在斜照入船艙的陽光下散發出一層瑰麗的銀色環暈。樑綱可以清楚地聽到兩兄弟吞嚥吐沫的聲音。白大、白二對視了半響,終究是忍受不過銀子的誘惑開了口。或許樑綱的“神秘”也加註了他們倆做出這一決定的念頭。
“張漢潮老教頭在我們棗陽那是二十多年前就聞名鄉里了……”隨着樑綱一角一角碎銀的增加,白家兄弟肚子裡的貨是被他全然掏空了。這其中有很多都是陳廣亮已經給他說過的,可也有一些是陳廣亮所不知的。
張漢潮今年年近七十,是張家集張氏一族輩分最高的一位老人之一,其下的張氏族人有許多就是他的徒子徒孫,勢力貫穿整個棗陽還有相鄰等縣。
二三十年的傳教生涯,官府衙門數次鎮壓打擊,張漢潮都是因爲有了地方族羣的庇護才得以倖免於難。
據白家兄弟講,張漢潮最近幾年一直都在張家集住着,這事兒許多外人都知道,可是官府兩次前來搜捕,卻沒能見到一次人影。內有張家集張氏族羣的庇護,外有他多年辛苦營造起來的教徒體系,除非是從外地派大軍來,否則就憑棗陽縣衙是萬萬拿不住人的。
這話讓樑綱聽得大舒了一口氣,之前陳廣亮也跟他說張漢潮就在張家集住,樑綱聽得雖然高興可內心裡卻始終隱隱有些疑惑?這老頭如此大的名氣,怎麼官府衙門就不來抓他呢?陳廣亮知道的不多,可今天白家兄弟確實給他揭開了謎底。
樑綱是徹底放心了,不怕找不到正主兒了。
而白家兄弟還說,張家集上上下下都有張漢潮的眼線,同時駐地的也有一個巡檢司在。知縣姚立羣曉得張漢潮在當地的勢力,所以巡檢司用的全是外鄉人,人數多達四五十人,個個都是身強體健,連同地方上的鄉勇,和白蓮教兩股力量攪得小小一個張家集是水渾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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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被夕陽染紅的水面,一條小船輕巧的擺了個尾,停靠在了張家集渡口石階下。
ps:大家不要爲張家集感到困惑。要知道姚應彩是李貴遠的親傳弟子,在李貴遠被處死的情況下,姚應彩如此重的身份也僅僅是關了三年。還有之前河南混元教的劉鬆,他是劉之協的師傅被抓了後也沒有處死,不過是被髮配到了甘肅隆德。如果之後不是白蓮教造反事宜泄露,劉鬆也不會死。沒有打算造反的白蓮教和有準備造反的白蓮教,是完全兩碼事,滿清處理的嚴厲程度上也完全是兩個概念。
以安徽毫州白蓮教教首王老保,手下數萬教衆,沒打算造反到了嘉慶五年還一直過的滋滋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