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老爺騎射了得,楚慕元覺得送信這樣的小事,沒有必要讓他去,如果只是想見一見,回頭有的是機會,所以一直沒搭理王爺。
後來戰事穩了,神弩衛的作戰本事突飛猛進,王爺又重提這事,楚慕元覺得二老爺離開,不會影響戰事,這才讓二老爺帶人跑一趟了。
今天剛剛從王爺那裡回來。
二老爺已經知道自己是王爺的胞弟了,只是不敢相信。
回來之後,楚慕元就喊他二叔,併爲這些天使喚他賠罪。
二老爺一臉不勝其擾,“你們確定我就是你們的二叔嗎,會不會是弄錯了?”
楚昂在一旁,道,“錯不了,我找的人,怎麼可能會錯?再說了,你身上的胎記我也確認了,父王沒扒你衣服?”
二老爺,“……。”
怎麼沒扒!
一進軍營,王爺就盯着他看了半天,他還以爲自己失儀了。
他正要說話呢,王爺就叫他把戰袍解了。
他就把戰袍脫了,煊親王是他最敬仰的將軍,軍令如山,他不敢不聽。
可是戰袍一脫,刺啦一聲,王爺就把他衣服給撕了。
他下意識的給了王爺一拳。
當時就把王爺給揍成了熊貓眼,他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下意識反應。
當時,軍中將軍們就抽刀,要不是王爺阻止的及時,他都沒命回來。
王爺捱了一拳,疼的呲牙咧嘴,卻抱着他大笑,就跟瘋了似的,“二弟!我總算找到你了!”
一羣將軍面面相覷,忙把手裡的兵器給丟了,問道,“什麼情況,王爺怎麼喊他二弟?”
然後,就是兄弟相認,雖然他一再否認。
但是王爺讓人上了一盤子韭菜炒雞蛋,一人吃了一口,臉上起了不少的小疙瘩,再加上後背上的胎記,甚至還有將軍說他神情有幾分和老王爺酷似,就把他煊親王府二老爺的身份給確定了。
一羣人來道賀,在軍營住了三天,他一直是懵的。
本來以爲回來能消停點,沒想到更甚。
他真的不是他們的二叔啊!
二老爺一再否認。
楚昂勾着他肩膀,道,“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大嫂也來軍營了,她醫術高超,一會兒讓她給你診脈,保管讓你想起兒時的一些事來,你就是我們的二叔,跑不掉的,再說了,做煊親王府二老爺,還委屈你了?一臉的不樂意,小心我讓你再回火頭房燒菜!”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二老爺一臉的哭笑不得。
他知道煊親王府二老爺,煊親王府胞弟意味着什麼。
他也想有王爺這樣的兄長,大將軍和十三少爺這樣的侄兒,但是不是他的親人,他認了,豈不是耽誤他們繼續找人?
解釋太多,二老爺也不想說什麼了,反正說了,也沒人信。
認親高興,少不了要犒賞三軍啊。
軍中上下都盼着這樣的喜事,越多越好。
沈玥來給二老爺請安,單說容貌,還真和王爺那麼幾分相似,只是王爺是王府里長大的,二老爺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頭,看起來年紀和王爺不相上下。
容貌相似,更重要的是那種感覺,煊親王府的人身上有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的貴氣,往那裡一站,就像是能統領三軍的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將帥之才。
但是三老爺和四老爺就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嬌生慣養給養沒了。
楚慕元和王爺都希望她能幫二老爺恢復少時記憶。
但沈玥表示很爲難,不能抱太大期望。
這裡是軍營,和二老爺年少時成長環境沒有一點相同之處,沒有刺激,僅靠藥物,很難讓他想起來一切的。
況且他丟失的時候才三歲左右,正是不大記得事的年紀,要她回憶小時候的事,除非特別印象深刻的,不然是一點都想不起來的。
只是所有人都把期望寄託在她身上,她只能盡力去幫二老爺恢復記憶了。
藥一碗一碗的送去,二老爺真是苦不堪言啊。
他又沒病沒痛,藥卻吃了幾大桶,軍中藥材是珍貴之物,應該留着給那些需要的將士們纔對。
這份關愛將士們的心……也成爲楚昂證明他就是煊親王府二老爺的佐證。
二老爺沒差點要瘋掉,現在他看到楚昂和楚慕元就想掉頭走人了。
認親之後,孟大人繼續來談判。
他把用城池做交換的事提了,態度誠懇,十分迫切。
晾了他們這麼多天,也的確夠了,是該入正題了。
西秦提出用城池做交換,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比如楚慕元不同意用城池做交換。
這話,不僅讓孟大人和李大人吃驚,更叫寧朝的將士們不解,“大將軍!你爲什麼不要城池?”
白送的城池卻不要,腦袋是被門夾了嗎?
楚慕元就道,“我要四十萬擔糧食,五十萬兩白銀,什麼時候東西送到,內子就幫貴太子解毒,本將軍一言九鼎,說話算數。”
楚慕元這一要求,讓先前震驚的將士微微皺眉。
只要打戰,絕對是國庫缺銀少糧,可比起城池,這兩樣都不算什麼了,這不是要了芝麻,不要西瓜嗎?
大將軍比誰都清楚攻下一座城池要損失多少將士和兵馬啊!
但不要城池要糧食,是楚慕元和楚昂,還有二老爺一起做的決定。
當然,沈玥的意見還是最重要的。
她也不贊同要城池,要糧草和軍餉比較好。
毒是她下的,就這份膽識,她的意見就要予以重視。
孟大人來之前,還忐忑寧朝會獅子大開口,要四五座城池,那時候他該怎麼辦,沒想到居然不要城池,只要糧草和銀子。
雖然要的也很多,但比他們猜想要的城池好很多了。
但是談判嘛,自然要還價了。
他一還價,楚慕元笑道,“那就四十萬擔糧食,六十萬兩白銀。”
孟大人,“……。”
他們還價,那他們自然可以坐地起價了。
李大人扯了孟大人衣袖一把,道,“答應了吧。”
這也算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了,萬一寧朝後悔了,可就沒地兒哭去了。
孟大人一咬牙,點頭應了。
雙方就談判一事擬了文書,各自蓋印,即刻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