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是跟在代國公府大太太和顧側妃她們身後進的御花園,她們給皇后請安過後,就是她們請安了。
皇后看到沈玥,一臉笑容,很關切道,“王妃怎麼沒和你一起進宮,她病的很嚴重嗎?”
皇后詢問,其他人都望着沈玥。
王妃的事,實在叫人太好奇了。
沈玥進宮之前,就琢磨好怎麼回答,她道,“母妃的病,已經好差不多了,就是有些憔悴,父王不讓她進宮,說是怕衝撞了太后,母妃極力說服父王,父王讓我和相公先行進宮,不知道他會不會帶母妃來。”
這話,不算撒謊騙人,本來王妃的病就不嚴重,也是王爺不許她進宮的。
顧側妃坐在一旁,聽了沈玥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過王妃是皇上最疼愛的堂妹,她如果說王妃的不是,一切討好皇上的嬪妃能活把她撕了。
王妃怎麼樣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所作所爲激怒了王爺,這纔是最重要的。
她巴不得王妃離開王府,讓王爺滿世界找她,找個十天半個月,最好是找個一年半載,等回來,什麼名聲也毀差不多了,看王爺還能不休妻。
沈玥解釋了兩句,大家也就沒那麼好奇了,畢竟沈玥的醫術擺在那裡呢,如果她都治不好,還有誰能治?
沈玥鬆了一口氣,然後坐下。
那邊徐賢妃就把話題引到常山王妃身上了,她笑問宴貴妃道,“煊親王妃不來參加太后壽宴,是我始料未及的,不知道常山王妃會不會來?”
一言出,大家就開始竊竊私語了。
要知道常老將軍當年在東齊,可是名聲響噹噹,常山王妃還是東齊第一美人,是東齊戚王的未婚妻。
如今東齊戚王來寧朝了,實在叫人好奇,不知道東齊戚王和常山王妃見了面會如何?
宴貴妃撇了徐賢妃一眼,道,“爲什麼不來?賢妃以爲我們姐妹會對東齊戚王避而不見嗎?”
徐賢妃赫然一笑,並未說話。
宴貴妃繼續道,“既然當初父親帶着我們姐妹來到寧朝,就和東齊一刀兩斷了,就算姐姐曾經是東齊戚王的未婚妻那又如何,她現在是常山王妃,太后過壽,她無病無痛,爲什麼要避諱東齊戚王?”
說着,宴貴妃輕笑一聲,“要連東齊戚王都要避諱,姐姐估計連常山王府的大門都不用邁出來了,免得尷尬。”
她們姐妹來京都之前,當年的昭王府晉寧郡主,今日的煊親王妃纔是寧朝第一美人。
當初的皇后,也就是今日的太后看到常山王妃是歡喜的不行,還有意煊親王妃和常山王妃比一比,看這第一的名頭該花落誰家,可惜煊親王妃慫了,根本就不出來,常山王妃從東齊第一美人成了寧朝第一美人。
當年比武擇婿,更是轟動京都,在坐的這麼多貴夫人,有多少人的夫君曾經想娶常山王妃?
如果都要避諱的話,常山王妃真的不用出府了,免得羞死。
宴貴妃一番話,大家都不說話了。
皇后見了就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這話題,當真沒人再提及,大家聊起別的來。
沈玥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顯得比較尷尬。
準確的說,是她的年紀比較尷尬,混在貴夫人堆裡吧,太年輕太嫩了。
混到大家閨秀堆裡吧,人家都是未嫁的女兒,又蹦又跳不妨事,她一個世子妃,還能上躥下跳嗎,萬一懷了身孕,豈不壞事。
所以,像抓蝴蝶,抓人這樣的遊戲,沒人再拉着她一起。
不過也不是就沒人跟她說話了,畢竟她醫術高超,尤其是幫太后年輕了十幾歲,這麼驚人聽聞的事都能辦到,何況是其他的了。
聊着聊着,就問沈玥了。
只是沈玥一直在走神,有人問她話,她壓根就沒聽見,那位夫人就尷尬了。
顧側妃逮到機會,就道,“沈家門第不高,但你現在是煊親王府世子妃,平王妃是長輩,她跟你說話,你不起身就算了,連最起碼的搭理都沒有,就太失禮了。”
彼時,半夏已經推攘沈玥,讓她回過神來了。
沈玥一臉茫然,半夏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沈玥這纔看向平王妃,起身行禮道,“實在對不住,方纔我再想父王會不會帶母妃進宮,一時走了神,失禮了,還請平王妃見諒。”
說着,她仔細看了看平王妃,然後道,“平王妃膚色暗黃,還偏乾燥,脣瓣也不夠紅潤,不僅需要護膚,還需要從內調理,只是我今兒有些心神不寧,等改日,我給你把脈後,再根據你的脈象找出最好辦法,一定讓你容光煥發。”
有太后容光煥發在前,沈玥的話,很有信服度。
之前平王妃很尷尬,如今卻是高興不已,哪會責怪沈玥不懂禮數啊。
沈玥坐下後,繼續發呆,不過再沒人打擾她了。
沒看到平王妃跟她說話,她都走神的聽不見麼,方纔平王妃是不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還找她,就是她們不懂事了。
至於顧側妃趁機指責沈玥不懂禮,她方纔沒搭理平王妃怎麼了,她落落大方賠禮道歉,人家不僅不生氣,而且很高興。
沈玥想在花園走走,不過她方纔走神,沒有理會平王妃,現在要逛花園,這不明顯不願意和她們聊八卦麼?
沈玥就耐着性子坐在那裡。
好在一刻鐘後,就有公公過來稟告皇后,時辰差不多了,該去錦華宮了。
皇上在錦華宮給太后賀壽。
皇后起了身,大家就跟着皇后朝錦華宮走去。
不過半道上,皇后就對大家道,“本宮去壽安宮陪會兒太后,你們先去錦華宮等候。”
不僅皇后要去陪太后,宴貴妃和徐賢妃都要去,公公領着沈玥她們朝錦華宮走去。
沈玥走在後頭,等她走到錦華宮殿門前時,正好看到楚慕元揉着嘴角走過來。
沈玥快步走過去,道,“你嘴角怎麼了?”
楚慕元手挪開,沈玥就看到他嘴角有淤青,像是被人給打了。
“誰打的?父王?”沈玥問道。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他不是去御書房見皇上了嗎?
楚慕元一臉倒黴,“別提了,父王和皇上爲了母妃的事在御書房打起來了,我看不過眼,就勸他們別打了,結果一不小心捱了皇上一拳頭。”
被皇上誤傷,真是有冤都沒處伸。
不過楚慕元不小心捱了皇上一拳頭,皇上卻不是不小心打到了他。
楚慕元總覺得皇上這一拳頭是存心的。
在那樣的情況下,皇上很清楚,他根本就打不到父王,還出手,又是在他背後,明顯就是揍他的啊。
虧得他還覺得皇上不是父王的對手,幫着他,結果倒好,他居然背後對他下手,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說什麼也不幫着他了。
楚慕元可不是說說的,等入了大殿,坐了沒一會兒,皇上就來了。
皇上駕到,百官起身行禮,他就坐着不起來。
一羣人都看着他,皇上一臉黑線。
朕不就揍了他一拳頭嗎,還耍起小性子來了?
信不信,朕再揍你一拳。
“行了,煊親王世子腿疼,朕免了他起身行禮了,諸位愛卿平身吧,”皇上一臉無奈道。
沈玥,“……。”
衆人,“……。”
這樣給自己臺階下也行?
皇上,這樣找臺階下的方式,我只服你啊。
沈玥坐下後,就探手去摸他額頭,看是不是病了。
楚慕元把她的手抓下來,道,“我沒病,只是這一拳頭,不能白捱了。”
沈玥,“……。”
不僅睚眥必報,而且不分人啊,皇上都不例外。
王爺就坐在他們前面,他看着楚慕元,眉頭幾不可察的隴了下。
這性子……怎麼那麼的像他年輕的時候?
王爺晃晃腦袋,把這詫異的想法拋諸腦後,世子和他都是老王爺帶大的,性子像他很正常。
雖然覺得很正常,可王爺還是忍不住再看楚慕元兩眼。
只是一撇頭,大殿門口處出現的一抹身影,叫他眼神一冷,周身寒氣四溢。
有公公扯着嗓子喊,“煊親王妃到!”
沈玥正給楚慕元倒酒呢,聽到這公鴨嗓音,驚的她手一抖,酒都倒在了桌子上。
酒香撲鼻,濃烈而清潤。
沈玥愣愣的看着王妃走進來,一身宮裝,氣度雍容,落落大方。
楚慕元趕緊把沈玥手裡的酒壺取下來,道,“不過是母妃進宮了,至於這麼詫異嗎?”
不過母妃還真有本事,居然躲過了父王的追查,還穿了一身宮裝進宮,他覺得父王的臉都綠了。
王妃從容淡定的走進來,福身給皇上請安,皇上連連點頭道,“進宮就好,先坐下吧。”
王妃沒有多說什麼,先是看了楚慕元一眼,正好看到他嘴角的淤青,下意識的問道,“你嘴角怎麼了?”
楚慕元就看向皇上了,“皇上打的。”
衆人驚訝。
皇上居然還捨得打世子,莫不是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
正好奇呢,就聽皇上輕咳一聲,道,“朕是不小心才揍了他一拳。”
這小子,方纔不給他行禮就算了,居然還告狀,就應該多揍他兩拳出出氣,父債子償!
皇上說不小心,王妃就坐下了。
她緩緩坐下,王爺看着她,眸光冷暗,手一伸,就把王妃拽着坐了下來,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問道,“王妃昨晚住哪兒的?!”
ps:爲了讓王妃出來,這一章多更一千多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