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一看,不是黎老夫人又是誰?
她怎麼會來?
季澤柔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敢看老夫人精明的目光,直覺會被看穿心思。
張媽攙扶着黎老夫人,兩個人同仇敵愾,亦步亦趨地來到了季澤柔的身前。
“媽,新野他....”
她剛準備給老夫人說黎新野不見的事情,轉身就被老夫人賞了清脆的一大耳刮子,聲音之嘹亮,足以讓季澤柔眼前發黑。
撲通一聲,應聲跪地,她吃痛的悶哼一聲。
不明白老夫人這是在發什麼難。
“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居然揹着我兒子在外面胡來,季澤柔你簡直欺人太甚!”
得,這話一出,黎老夫人直接給她扣上了好大一頂帽子。
她的慌張無助,心悸害怕。
悉數被黎老夫人看做了是心虛的掩飾之態,隨即對於季澤柔更加的看不過眼。
“我再問你一句,你可知錯?”
黎老夫人甩出一巴掌,自己也吃不消,暗地裡咬牙切齒,暗罵季澤柔臉皮厚,打得她手疼。
“媽,我有什麼錯?”
她替黎新野半夜煮東西吃,生病時買藥照顧他,時刻都體貼入微,什麼時候不考慮黎新野的感受?
這樣盤算起來,季澤柔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更何況,偷人這種事,她從來沒有!
眼瞅着季澤柔抵死不認賬,黎老夫人遞了個眼神給身邊的侍衛。
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上前兩步,反手將季澤柔給擼進了商務車中,最後才讓老夫人上車。
“好好看看你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嘩啦一聲,雪花片一樣的照片被黎老夫人發送出去,驟然讓季澤柔面色煞白,她身形發顫,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張張勁爆,角度迷之親密,時刻都透露出季澤柔和對方的關係不一般。
照片的男主角正是曾三次救過季澤柔的程鈞儒,兩個人看上去親密的很。
“媽,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對不起新野,這都是哪兒來的!”
還夾帶了兩張,她在飯點被張大海揩油的照片!
“呵,我老太婆活了這麼久,東西是真是假還是能夠分辨的,用不着你替我說。”
“你準備一下吧,即刻就和新野離婚,給我滾出黎府!”
黎老夫人可是被氣的夠嗆,她說起話來,雙眸噴火,只差沒把季澤柔給碎屍萬段。
離婚二字一出口,驟然讓季澤柔胸口隱隱作痛。
她垂眸思索,一臉的受傷。
照片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昨晚那些屈辱的經歷一直存在,並不是黃粱一夢。
“媽,僅憑几張照片就能判斷我劣跡斑斑,未免太過偏激了吧?”
然而黎老夫人何其聰明的人,當機立斷給黎新野打了電話,很可惜,電話響了半天,遲遲沒接。
“老夫人,你這樣一衝動了,到時候校慶怎麼辦?”
張媽適時地在耳邊提點,瞬間讓黎老夫人大徹大悟,她點了點頭,表示此事在理兒。
隨即冷哼一聲,暫時不提此事,催促司機快速開車回到了黎府。
不知爲何,看着近在眼前的黎府,季澤柔心中悲涼十足。
她感覺自己被戴上了無形的枷鎖,一步一步走向了人間的地獄。
剛停穩了車子,季澤柔就被暴力地從車中拉了出來。
“去,把我的水煙杆拿過來。”
許久,黎老夫人都沒有抽過水煙,這時間長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怪悶得慌。
季澤柔心中發憷,難免有些遲疑。
畢竟,之前黎老夫人本着教她規矩的原則,讓她好好嘗試了一下整理菸捲的痛苦。
“還不快去拿,就在儲物室那裡。”
張媽冷聲呵斥,打消了季澤柔試圖溜走的想法, 她瑟瑟發抖,艱難地邁着步子朝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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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隻狂躁無比的藏獒,季澤柔心中害怕。
也許,老夫人不會再三刁難自己的吧?
事實證明,當季澤柔發現自己被反鎖在儲物室中時,這才發現老夫人想要幹什麼!
“放我出去!”
她拼命地拍打房門,哪怕是叫破了嗓子,都沒有人回覆半句。
隔着門板,她能聽到張媽陰險的笑得燦爛,耀武揚威似的揚起了手中的鑰匙,麻溜地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下午夏小姐要來,所以你還是先歇歇吧?”
譏諷的意味明顯得很,季澤柔哭喪着一張臉,連帶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壓抑,狹小,密閉。
這一系列的形容詞足以讓她呼吸一窒。
呵!
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手指捏得咔噠作響,季澤柔本就怕黑,整個人不寒而慄。
擺明了不把她當回事,甚至輕而易舉地將關了起來。
身上的寒氣越發沉重,季澤柔強打起精神,她明白不能被老夫人絆住腳步。
畢竟,張大海口中的印章時刻牽引着她的心絃。
想到這兒,季澤柔也不知道從哪兒新生了勇氣,極力剋制住內心的恐慌,試圖冷靜下來找出口。
摸索了好久,季澤柔千辛萬苦找到了一個廢舊的通風口,取下通風窗,想都沒想,就將頭伸過去,藉着身形瘦削的關係,慢慢爬了出去。
說到底,她運氣還不錯,蜿蜒行動了許久,終於見到了久違的亮光,這樣的發現足以讓她興奮到爆炸,眼疾手快地跳窗而出。
轟——
一聲沉悶響動傳出,她下意識地將腳步放輕,擡眼看向了別處。
映入眼簾是一片翠綠如煙,清新茂密的白楊樹層層疊布,讓季澤柔有片刻的失神。
這是哪兒?
好美!
她遲疑地環顧四周,驟然覺得如同在做夢一樣。
“大哥,你小聲點,等會小鹿跑了。”
一道清脆的響聲驟然傳響,驚得季澤柔下意識地尋了處灌木叢躲避。
繼而,傳來一道悅耳動聽之極的聲音。
“無妨,我心中有數。”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讓季澤柔心中又驚又駭然,她只覺得胸腔中那顆撲通跳躍的心臟越發溫熱。
此刻,她並不知道,身處何地,更別提想出什麼主意逃出去。
“找到了,在這兒。”
季澤柔屈膝,將身子放得更低,生怕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別打草驚蛇了,讓我們好好和這個小鹿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