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野總攻】徒兒還不睡?
喲呵,反應還挺勤快啊!
季澤柔的手指飛快舞動,滿眼黑線,來回打了幾句話,繼而刪除。
【打野總攻】在線捱打?放心,爲師定不讓你受委屈。
這個便宜師傅還挺得勁兒,膩味情話信手拈來。
面對此般的熱情,季澤柔很沒出息地選擇了果斷下線,直接閃人溜之。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殊不知,某男子手捧着水果機,眸光中閃過了一絲光芒,盯着屏幕上已經黯然的人物名,桀然一笑。
“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而放置在桌上的平面鏡剛好折射出他的完美側顏,喉結微動,修長的手指挪向了脖頸處,輕輕解開領帶。
動作帶着致命的誘惑力。
此刻的一通電話驀然劃破了寂靜和喧囂。
“黎總,我們的人已經部署好了,這次夏小姐落榻在‘臨門酒店’。”
“她一個人?”
慵懶靠在椅子上的男子眉宇間閃過絲絲不悅,緩緩開口。
“...不,同行的還有一位影視業投資商..”
話音剛落,那完好的座機就被黎新野反手給丟了出去,悉數摔個粉碎。
呵,夏夕夕當真是能耐了啊?
頃刻間,黎新野放置在桌面上的私人專機奏響開來,聲音無比嘹亮突兀。
而那位端坐在老闆椅上的男人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邪佞而妖冶。
沒有片刻的猶疑,他緩步走過去,擡手按了接聽鍵,等待了須臾,對面的人驟然擰眉說話。
“....黎總,我們要不要衝上去,抓個正着?”
話語中的謹慎和忐忑之意,隔着屏幕都能直觀感受到。
許久,黎新野只是沉重的調整着呼吸,恍若未聞,似乎不打算好好理會。
“不用了,給我繼續盯着。”
終於他釋懷一笑,仿若未聞對方的意思,皺成井字形的眉頭卻無舒展之意,喜怒不定。
迅捷的掛斷電話,黎新野雙手交疊撐着桌面,不動聲色地看着電競遊戲的好友界面。
秋波無意的丹鳳雙眸的眼窩深邃無比,恍若要從【暴躁柔在線捱打】這個賬號中瞧出一點別的東西。
這個號的主人當真是紀柔麼?
黎新野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疑問讓他難以靜下心神。
*
渾渾噩噩的睡了一覺後,季澤柔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好不容易從牀上爬下來,掙扎着去客廳倒水喝。
哐當——
誰料她竟猛然手抖,頓時碰倒了桌邊的玻璃杯。
頃刻間,玻璃片四分五裂,嚇得季澤柔打了一個機靈。
“哎呀,咋回事啊柔柔?”
手裡捧着五線譜的艾琦驚慌地跑出臥房,定睛一看,顯然有些哭笑不得。
“嗯...手滑..”
季澤柔沒有多想,垂眸看了看腳尖,發現並無大礙,頹自去雜物間拿掃帚。
“哎呀,你的臉好紅?”
艾琦一臉狐疑,她小聲呢喃,快步衝了過來,伸手就朝着季澤柔的額頭摸去。
那煞有其事的樣子,帶着滿滿的關懷之意。
“我沒事...”
季澤柔想要避開,身體本能的反應竟笨拙了許多。
溫熱的觸感席捲季澤柔的全身,她猛然一個踉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還說沒事呢,這不是發燒了嗎?”
感受到了滾燙的體表溫度,艾琦難掩錯愕之色,忍不住白了季澤柔一眼,反手將其拖拽到了沙發上躺好。
倒騰了半天,艾琦一臉急切地抱着冰袋過來,緩緩放在季澤柔的頭上,生怕砸到她絲毫。
絲絲涼意沁人心脾,冰得季澤柔渾身一個機靈。
“柔柔,你堅持一會兒,我給你熬了薑湯,來喝點水潤潤。”
瞧着艾琦慌里慌張的樣兒,季澤柔有些哭笑不得,淚水在眼眶中反覆打轉。
“..我真沒事...”
溫水入喉,季澤柔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她瑟瑟發抖,莫名發冷。
想來昨晚輾轉難眠,多半是踢翻了被褥,這才受了寒氣。
不得不說,被人掛念着的感覺很奇妙。
“好了,你喝完藥後歇會兒,蒙上被子睡會兒。”
艾琦憑藉着強勢的態度,耐心給季澤柔餵了薑湯,難得兇了一回。
好似,艾吉突然病倒後,艾琦一夜成長,懂得照顧人多了。
季澤柔實在拗不過艾琦的固執,便沉聲應下,闔眼沉沉睡去。
光怪陸離的夢境晃暈了季澤柔的眼睛,泛白的光景中毅然站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
回眸之間,季澤柔被那雙充滿着無限憎惡的眸子給嚇到。
“...簌簌?”
扭過頭來凝視着季澤柔的女子面色蒼白,嘴角處掛着一道殷紅的血跡,兩隻眼睛珠吊在眼眶外,難掩醜態。
桀桀桀...
奸邪的笑聲久久迴盪,莫名讓人心中發毛,頹自笑着卻不說話。
起初,季澤柔的心中難免發憷,定睛看着那條米色百褶裙,頓時情緒激動起來。
這分明....
那衣服分明就是嚴簌簌死時穿的!!
“簌簌!當初你到底是怎麼死的...告訴我!”
那一刻,季澤柔竟是再度激動起來,她拔腿朝着女子跑去,嘴裡唸唸有詞,極力地想要追趕對方,卻發現‘嚴簌簌’的身影越**緲。
頃刻間,季澤柔被逼急了,她擡腿衝過去,伸手想要扒拉對方的手,猛然撲了個空。
她素來不信鬼神之說,所以鉚足了勁兒想要與之接近。
“簌簌,你的死絕對不是我造成的,可沒人...相信我。”
折騰了半會兒,夢裡的季澤柔神色黯然,她頹自坐在空地上,雙手隨意耷拉在膝上。
眼眶中藏着十足的淚花,想哭卻無法大聲嚎啕出聲。
倏而,原本離去的‘嚴簌簌’回到了季澤柔視線所能及的地方,沒有半點笑意,眸光明顯呆滯,徑直瞧着季澤柔的臉。
灼灼的視線讓季澤柔心頭一觸,鼻尖再次泛酸。
“你...你相信我嗎?”
那一刻,季澤柔的心早就如同水中浮萍,不再有絲毫的起浮。
頃刻間,‘嚴簌簌’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龐竟然勾起了一絲嘴角,淺淺的弧度,莫名讓季澤柔大受鼓舞。
她長舒了一口濁氣,整個人如同醍醐灌頂。
“簌簌,總有一天我會查清楚你的死因,給你和我一個交代!”
......
“哥,柔柔的燒明顯退了啊,咋還說起了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