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佔月知道季澤柔厲害,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擔心妹妹惹禍上身。
“我纔不怕她!”
得,一聽這話就知道,白占星的尾巴早就翹到了天上去。
擱這兒趾高氣揚呢。
“嗯,有的人輸了一次,還想着輸二次,果然有志氣呢。”
季澤柔一向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條,如今被人踩到了臉上,當然要給予對方迎面痛擊。
“你!紀柔你在這兒嘚瑟什麼?”
白占星的臉黑了大半截,擡手大拍桌子,雙眸怒視着季澤柔。
“我有指名道姓麼?你激動什麼?”
此話一出,原本等着讓季澤柔難堪的白占星忍無可忍,她擡手怒拍桌面,猛然憋住了話頭。
“紀柔,你贏了一次有什麼了不起的?”
本來白占星就不喜歡季澤柔,接二連三被打壓慣了,面子上只覺得沒有光彩。
“不過是運氣好,擴招班的老師眼睛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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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門口環抱着花名冊的陳典教授面色一怔,雙手用力,恍然之間推開了教室門。
哐當——
木門劃過發出咔噠的巨響,在場坐着的學生們皆面面相覷,立馬正襟危坐起來。
“哦?我剛纔聽見有人在問候我們擴招班的老師?”
陳典向來都是爲寡言慎行的,平日很少在班上樹立威嚴,沒想到待人隨和不但沒讓學生感激,居然還來倒打一耙?
“我給你們三分鐘,告訴我是誰說的。”
說完這版畫,陳典放下了花名冊,輕輕翻開扉頁,一目十行的掃視着學生的名單。
全場寂靜,沒人敢在這種時候惹老師的矛頭,那豈不是找死?
白佔月心中警鈴大作,猛然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卻發現白占星強忍着淚水,滿眼委屈。
“沒人指證嗎?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要是一會兒再沒人說話,那全班都給我去跑操場!”
面對班主任的威壓,擴招班的學生本來就不齊心,當即有人立場動搖,呶了呶嘴巴,試圖說話。
白占星在班上作威作福慣了,趁着大家要開口的空檔,快速舉手站起了身子。
“陳老師,是紀柔!”
“都是她率先挑的事,你要罰就懲罰她吧!”
瞧這話說得好不臉紅,白占星清楚利弊,直接將黑鍋甩給了季澤柔。
果不其然,陳典擡手推了推眼鏡,眸光驀然溫和了不少,帶着掃視意味的來回看了看季澤柔。
此刻的季澤柔手捧着水筆,正在臺詞本上塗塗寫寫,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全然置身事外。
面對陳典的審視,白占星壓根就扛不住,她暗自發慌,卻知道打死都不能認這個死理。
“你確定是紀柔?”
陳典衝着白占星翻下一個白眼,用看鬼的表情凝視着白占星。
“老師,我確定,班上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大可以問問他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把控人心這種事情,白占星又不是頭一遭幹,完全熟練的很。
“紀柔,你爲什麼不反駁?”
倏而,陳典翻着書頁的手指微頓,擡眸看着那上面寫着的名字。
三個字,不偏不倚,剛好是白占星的名字。
“老師,我無話可說。”
季澤柔感受到了陳典投射過來的灼灼視線,驀然抿脣一笑,沒想到這白占星還有點意思。
居然和她玩惡人先告狀的一招。
“陳老師,紀柔明顯是承認了,您快懲罰她吧?”
白占星暗自竊喜,朝着白佔月遞了個眼神,暗示自己出師大捷。
“既然如此,你們覺得如何懲罰才公平呢?”
陳典眸光深然, 在講臺上來回踱步,彷彿在自家院子裡滿滿散步似的,整個一悠然自得。
豈止是了得!
“陳老師,那自然是要跑圈了,最好跑上二十圈,小懲大誡。”
畢竟古代都是打二十板子的。
聽到白占星這番自以爲是的建議,趴在季澤柔身邊的楊茜嗤之以鼻。
她用手扒拉了一下身旁纏繞着的發燒,滿眼的無奈。
“你也是夠沉得住氣,讓她跟個跳樑小醜似的蹦躂的很。”
楊茜意味深長,忍不住打了個口哨,再次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直到這時,季澤柔才幾無可見的地點了點頭,表示孺子可教也。
“不全是,讓人把話說完是最起碼的尊重嘛。”
輕聲和楊茜交流,只有她們二人能聽見的音量,逗得楊茜暗自憋笑。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傢伙怎麼可能任憑別人踩在頭上顛倒黑白!
“我覺得白同學的提議很好,那就即刻執行吧。”
那邊,陳典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惹得白占星難以抑制內心的雀躍,她踱着步子,手指微勾,衝着季澤柔不客氣的招呼。
“聽見沒啊,紀同學,二十圈哦。”
“一圈都不能少!”
一邊說着這話,白占星一邊在心中默默暗自得意,表示擴招班的老師果然都是蠢笨如豬。
竟被自己三言兩語就搪塞糊弄過去了,未免也太沒有挑戰力。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白佔月全程目睹這一幕,總覺得一切都太過順遂,未免有些不踏實。
頃刻之間,季澤柔輕輕挪動椅子,優雅地站起了身子,挑起了眉梢,饒有趣味地打量着白占星。
“是這樣的嗎?白同學,難得看人對自己的懲罰這麼感興趣呢,那我可得好好監督你了。”
“你...什麼意思?”
白占星可不是一味的白癡,她很快反應過來,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時間不敢相信。
她遲疑着開口,卻被季澤柔放置在桌案上的一隻錄音筆給驚呆。
“ 有時候三人成虎,難免是要留一個心眼的,剛纔那話是誰說的,我想陳教授聽完錄音就會知道了喲。”
季澤柔揚起一抹燦爛之極的微笑,說出的話明明字句掏心窩,直讓白占星心頭後怕。
她萬萬沒想到,紀柔居然這麼有本事,在背地裡還陰了自己一把。
“你!陳老師,這都是誤會,你要相信我,紀柔這完全就是不分青紅皁白的污衊!”
得知自己中計的白占星只差點氣得臉色發黑,她當機立斷,朝着陳典走去,刻意放軟了嗓音,竟有幾分委屈。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