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東風使勁兒的往季澤柔的脖頸裡面鑽,冷得她直打哆嗦,雙手猛然地來回搓揉,躲着腳步就近去了周圍的一家小吃店。
基調溫馨,那暖意的燈光打在了季澤柔的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時,季澤柔半晌才緩過神。
頃刻之間,店裡的服務員快步走過來,語氣良好的招呼起了季澤柔,將她帶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定。
看過菜單之後,季澤柔渾渾噩噩點了一個三明治,順帶要了一杯奶茶。
整個人都抱成了一團,時不時地瑟縮兩下,一臉驚魂未定。
仔細想來,剛纔的情況都太過兇險,讓季澤柔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剛纔那些人氣勢洶洶,目的很是明確,如果真的把她給堵在了那兒,怕是插翅難逃。
“小姐,你的奶茶灑出來了。”
恍惚之間,季澤柔一個哆嗦,將手裡的奶茶給濺撒在了桌面上,卻渾然不知道。
全程都是靈魂脫殼的狀態。
直到一隻軟綿無力的小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這才讓季澤柔回神過來。
啊?
她怔怔地扭頭過去看,撞進了一雙溫柔的水眸,澄澈無比的雙瞳中倒映着季澤柔的影子。
還真是好看。
這麼一尋思,季澤柔居然失神了。
來人是個年約二十歲的陽光美少女,長得清秀,手裡還拿着一塊抹布。
瞧見季澤柔這幅樣子,頓時皺起了眉頭,繼而快速走過去,輕輕替她擦拭了一下桌面。
“你沒事吧,剛剛有被燙傷嗎?”
女子是個極爲溫和的人,說起話來溫聲軟玉,讓季澤柔感覺很是治癒,莫名會心情大好。
“我..沒事。”
突然之間,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季澤柔牽強的扯起一抹淺笑,面上已經恢復了血色。
整個人就跟活過來了似的。
“來,這個送你哦,店裡的新品”
對方輕輕擡出一小塊草.莓蛋糕,裝點得極爲可愛,讓季澤柔看了後,瞬間大振。
吃着那甜入心脾的奶油蛋糕,季澤柔感受到了一股子罪惡感。
曾幾何時,她想找個擼串的人都再難尋覓了?
要是陳亞還在,多半會很是嫌棄她這樣自暴自棄。
“你怎麼哭了?”
店裡的女子名叫程娉,笑起來總是帶着兩個酒窩,天生自帶光芒。
總是讓人看了後就心生歡喜。
“嗯,可能是太好吃了。”
季澤柔含糊其辭,她擡手輕輕擦掉了眼淚,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完全沒有半分理智想要和程娉好好說話。
“不開心嗎?沒關係,倒黴的事情過去以後,就會迎來快樂了。”
程娉感受到了季澤柔那種哀泣的情緒波動,心中無比動容,直接不客氣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沒有刨根問底,而是耐心地陪在了季澤柔的身邊,大方地將自己的肩膀借給了她。
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季澤柔差點淚崩,她佯裝冷靜,靠着對方,卻是怎麼也剋制不住那種難掩的傷心。
許久,她才平復心情,內心只是空落落的,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
而原本安靜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擾亂了季澤柔的內心。
左右都是讓人無限心煩,她徑直將手機快速關機,然後趴在了桌子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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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娉許是看到季澤柔太過柔弱,內心瞬間涌起了一股正義感,小心的取出一條薄毯,替她掩上。
等到季澤柔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完全黑盡了。
她的兩隻胳膊有些痠痛,剛擡起頭就弄掉了身上的毯子,怔神片刻,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
通透的玻璃櫥窗外,行人穿梭不停,每個人都在爲了一天的目的而苦命奔波着。
“你醒啦?有沒有好過一點?”
程娉手持一個茶壺,興致昂揚的走過去,輕聲詢問,讓季澤柔心中莫名一暖。
簡單交代了兩句,季澤柔點了一個清淡的南瓜粥。
吃東西的時候,程娉還不忘在她耳邊說兩句,唯有美食能夠治癒內心。
就在這時,季澤柔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陡然被窗外的來人給破壞殆盡。
窗外那相約挽着手,看起來無比恩愛的兩人,背影是如此熟悉。
遠遠地看上一眼,季澤柔第一時間認出了同行的女子是夏夕夕。
她整個身子倚靠在了同行的陌生男子身上,兩人舉止曖昧,關係不一般。
倏然,夏夕夕踮起腳尖,一臉羞澀的親了一口對方的臉頰,似蜻蜓點水。
轟——
看到這兒,季澤柔整個人都覺得玄幻了,夏夕夕不是口口聲聲說,最愛黎新野的麼?
甚至爲了這個男子,不惜讓她身敗名裂,遭受了各種坎坷。
呵,轉眼就和別人廝混在了一起?
想到這兒,季澤柔只覺得氣得胸口疼得厲害。
從小到大,夏夕夕永遠都僞裝出一副很乖巧懂事的樣子,實際上個人作風很是不好。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季澤柔擡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機,快速開機,打開照相機就咔擦捕捉了好幾張背影。
既然夏夕夕對她不仁,讓季澤柔的人生徹底變化,那麼也不能怪她無情。
拿到了關鍵證據之後,原本還死氣沉沉的季澤柔,瞬間找到了人生嶄新奮鬥目標。
她要找出殺死陳亞的真兇,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而其中,夏夕夕就是季澤柔第一選擇的重點對象。
瞬間找到了清楚地人生定位之後,季澤柔立馬來勁兒了,她快速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時刻關注陳亞被害案的相關細節。
匆忙和程娉告別之後,季澤柔毅然奔向了劇組。
眼下,她已經弧了劇組好長時間了,今天看來是要在劇組紮根了。
幸好,季澤柔還算幸運,她成功打到了出租車,目的直奔天王的經濟公司。
想來,這個時間點,場務工作人員們應該還在戲棚拍攝區忙碌不斷。
果然,當季澤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劇組所在地的時候,周圍環繞了一圈演員。
似乎是在試戲。
王導演手持着話筒,心情不大好地給他們講戲,八成是要往木倉口上撞。
“王導,實在抱歉。”
這一次,季澤柔可沒有半分擔憂自己會不會被導演狠狠地痛批一頓,義無反顧的衝上前去。
話不多說,直接鞠躬。
王吖本就在劇組候着,想要近距離看看沈之年,剛好目睹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