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圍魏救趙

363、圍魏救趙?

遠在數百里之外的潁川城裡,薛真坐在主位上剛毅的容顏上帶着幾分疲憊和剛從戰場上帶下來的硝煙味。?下首第一個位置上坐着的蕭千煒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擡頭看了看薛真的神色終究還是垂下了眼眸沒有說話。

再往後坐着的幾個將領卻忍不下去了,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忍不住起身道:“將軍,城裡的糧食已經支撐不了幾天了,咱們該如何是好?”

薛真擡手,按下了部將焦急的問話,沉聲道:“不用擔心,本將軍已經命人去搬救兵去了。”

“救兵?”衆人不由得議論紛紛,有人忍不住問道:“王爺如今正與朝廷大軍在彭城打的難解難分,哪裡還能騰出手來支援咱們?”

倒是坐在蕭千煒對面的蕭千熾心中一動,望着薛真道:“薛將軍說得是辰州?”

薛真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蕭千熾,跟處處都力求表現的二公子不同,蕭千熾這位世子在軍中的表現相當的低調。薛真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位世子殿下確實是沒有什麼行軍打仗的天賦。這些日子下來,軍中的將士都跟蕭千煒打成了一片,倒是這麼世子殿下反倒是沒有什麼存在感一般。

薛真點頭道:“信陵距離潁川不過數百里,只要繞過了青雲山中間也沒有什麼險關重鎮。這幾年衛公子和星城郡主將那一帶地方治理的十分不錯。只要衛公子肯出手相救,想必還是來得及的。”

下面一片沉默,好一會兒方纔有人有些遲疑地道:“但是…衛公子會來麼?”

薛真臉色微變,目光凌厲地射向說話的人。說話的將領顯然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有些擔憂地道:“這兩年咱們跟朝廷打的死去活來,卻也沒有見衛公子有一兵一卒出國信青雲山。衛公子會願意爲了咱們損兵折將麼?”

薛真沉聲道:“休得胡言,辰州三年前的情況你們也並非不知。這兩年若是不休養生息,只怕早就被朝廷大軍打敗了。當初衛公子前往辰州,可沒有從幽州帶走一兵一卒。”

對於衛君陌,幽州衛的將士不算熟悉但是也不算陌生。雖然在幽州衛待得時間不長,但是衛公子的豐功偉績在座的人們還是都聽說過的。這兩三年衛公子在辰州的所作所爲更是令人欽佩。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從一無所有到現在佔據數州,擁兵數十萬而且還將所轄的地方治理的那般好的。如今中原打亂,各地的百姓們許多都向西逃去,有的經由辰州去了更加遙遠的綿州,但是卻也有更多的人留在了辰州等地。

但是,正因爲如此也有不少人更加擔心了。衛公子對燕王府和朝廷的戰事兩年多不聞不問,會不會想要擁兵自立?

不管心中怎麼想的,見薛真動怒衆將領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何況,心底深處他們到底還是希望真如薛將軍所言,衛公子能夠帶兵前來救援的。

薛真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揮手道:“罷了,先退下吧。援兵到來想必就在這幾日了,各位用心守住潁川吧。”

“是,將軍。”衆人起身恭敬應道。

蕭千煒也起身,朝着薛真拱手道:“薛將軍,我也先告退了。”雖然身份上蕭千煒和蕭千熾是燕王公子,但是燕王確實將兵權給了薛真的,所以在軍中還是薛真說了算。即便是蕭千熾和蕭千煒對薛真也不敢太過無禮。

蕭千熾走在最後,看看撐着額頭坐在書案後面的薛真微微嘆了口氣。朝着薛真無言的拱了下手轉身出去了。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薛真一人,薛將軍方纔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王爺,你可真是給末將出了個大難題啊。”

從聽說燕王將兩個兒子派到他軍中來他就知道麻煩來了。事實上,薛真懷疑王爺是厭煩了兩個兒子之間的明爭暗鬥纔將人踢到他這裡來的。這兩年,幽州衛與朝廷的交鋒總的來說還是他們佔了上風,至少如今他們佔據的領土比原本大了許多不是麼?但是隨之而來的一些事情卻也是不可避免的。幽州衛勢力範圍越大,許多人的心也就越加的不安穩起來。只是如今一切都還沒有定下來,所以許多事情也都還隱藏在暗地裡罷了。

但即便是如此,燕王的兩位公子之間的爭鬥卻也還是讓很多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了。燕王世子性格溫順,能力平庸。燕王次子相對來說長袖善舞,比起兄長來說也耀眼許多。即便是他們自己沒什麼,底下的人心中也是蠢蠢欲動的。於是在爭兵權,爭戰功,爭王爺的看重和寵愛,之前每每想起好友陳昱來信訴苦還幸災樂禍的薛真現在卻是自己嚐到了苦頭。

其實這兩人也沒做什麼,畢竟燕王是將兩個人光溜溜的扔過來的,除了隨身的兩個僕從,連個幕僚都沒準帶。原本以爲有薛真壓制着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只是薛真顯然低估了燕王府公子的能力。纔不過一兩個月,蕭千煒就已經跟軍中大半的高層將領打好了關係。軍中將領多少都有些傲氣的,看看平易近人禮賢下士的二公子,再看看不善言辭能力普通的世子,許多將領的心也開始偏了起來。等到薛真放下忙碌的軍中事務注意到的時候,才發現軍中大部分將領竟然隱隱都有些排斥針對世子了。蕭千熾性格雖然溫文,卻也不是個包子。好歹幫着燕王處理了好幾年燕王府的各種事務,自然也不可能好不還手的專門等着被自己的兄弟壓制的無法見人。於是,之前在燕王軍中發生的事情換了一個形式開始重新在薛真的軍中上演起來。

這一次的事情便是因爲蕭千熾和蕭千煒爭功,以至於輕敵冒進造成的。被敵人逮到機會一把火燒了糧草,逼得他們只得退守潁川了。

若是兩個普通的部將,薛真早就一人一百軍棍打下去,將人訓得服服帖帖了。但是這兩位都是燕王殿下的嫡子,王爺將這兩位託付給他,他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怎麼辦?

想起這兩年遠在辰州逍遙自在的衛公子,薛真又是羨慕的嘆了口氣。該不會,衛公子就是預料到了會有今天的形勢這兩年才一直待在辰州王爺怎麼叫都不肯回來吧?

幽州衛和朝廷大軍糾纏了兩三年,雖然各有損傷但是朝廷卻始終沒有佔到什麼大便宜。反倒是接連丟失了大片的土地,領兵的將領換了一片又一批,這一次總算是將要立下大功了。潁川被圍困的當天領兵的將領就已經快馬飛報回金陵去了。

收到戰報,蕭千夜自然也是歡喜不已。鬱悶了這幾年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當下龍心大悅下令犒賞大軍不說,同時另附近各地駐軍全力協助,務必要將薛真這一路燕王的主力之一弄死在潁川城裡。只要薛真這隻兵馬全軍覆沒,對幽州衛的打擊絕對是無法估量的。

朝廷大營裡,此時領兵的主帥是永康侯唐增。這位永康侯今年還未到天命之年,當年追隨先帝的時候也只是趕上了一個一統天下的尾巴而已,自然沒有多少軍功。這個侯爵,還是蕭千夜上位之後才封的。原因無他,這位永康侯是當今太后的表哥。如今還有個女兒在宮中做妃子,雖然蕭千夜不喜後宮女子,並不受寵但是到底身份不一樣。經過了蕭純和燕王的事兒,這幾年皇帝當下來蕭千夜顯然還是更相信自己人。幸好,唐增也沒有讓他失望。

“將軍,薛真已經被困多日,三日之內潁川逼迫。”一個將領朗聲道。

坐在主位上的永康侯點頭,臉上也滿是志得意滿,高聲笑道:“不錯,聽說燕王的兩個兒子也在潁川,只要能夠活捉,高官厚祿皆是唾手可得,諸位可要努力啊。”

“是,將軍!”衆將領也歡欣鼓。

唐增能夠帶人困住薛真,雖然有薛真大軍自己的失誤,卻也說明了唐增確實是有幾分本事。即便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完全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沉聲道:“大家也不可掉以輕心,當心敵軍援兵偷襲。”

有人不以爲然,“彭城那邊打的正烈,曹將軍率領五十萬大軍與燕王對峙,燕王哪裡還能抽出兵馬亂來馳援?”

唐增搖頭道:“不,各位莫要忘了,除了燕王,還有一個人距離潁川更近。”

大帳裡一片沉默,好一會兒方纔有人沉聲道:“衛君陌?”唐增點頭,“衛君陌在辰州休養生息兩年多,如今也是擁兵數十萬。各位不可輕敵。”

一個將領輕哼一聲,道:“三年前衛君陌能夠奪下辰州等地,全賴泰寧衛之力,如今手下那幾十萬人不過是沒打過仗的烏合之衆罷了,何足掛齒。”

這些人遠在金陵和戰場自然不知道,衛公子手中的兵馬雖然還稱不上是百戰精兵卻也絕對不是烏合之衆。這兩年,這些兵馬可沒有少被磨練。只看辰州不斷往西南擴張的底盤,和西南一帶幾乎絕跡的山賊土匪就知道他們的能耐了。

唐增沉聲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將軍。”衆人齊聲應道,不過也不乏有人暗暗覺得這位將軍沒帶過多少並,膽子太小總是瞻前顧後的。並未全然將他的話放在心中。唐增看着桌上的卷宗,思索了良久沉聲道:“這兩天,加緊攻城,務必要在援兵到來之前,拿下潁川。”

“是,將軍。”

而此時正在被雙方兵馬惦記着的衛君陌等人早已經出了青雲山,卻沒有往潁川方向而來。反倒是繽紛兩路,一路吸引敵軍注意力,另一路主力確實晝伏夜行,飛快地朝着距離潁川不足百里的郾城而去。跟潁川比起來郾城並不是個一個大城,駐守的兵馬也不算多。但是確實朝廷大軍往金陵的咽喉要道,同時也是朝廷大軍運送糧草的必經之地。目前這裡就儲存着唐增大軍一個月的糧草,也因此駐守的兵馬比平時多了三倍。但是比起圍困潁川的那幾十萬兵馬,確實無足道哉。

出了青雲山,大軍馬不停蹄不過第三天深夜四更十分就已經到了郾城外不足十里的地方。衛君陌下令全軍整修片刻,整支兵馬立刻悄無聲息的下馬收拾停當就地休息。如今還不到三月,天氣並不溫暖。但是這些士兵也不在意,各自互相依靠着開始吃着乾糧或者閉目養神。這兩年多的磨練,顯然還是十分有效地。至少,這儼然是一直訓練有素令行禁止的兵馬。

南宮墨和衛君陌等人站在一處小山包上,遠遠地眺望遠處的郾城。

郾城只是個縣城,即便是戰時原本駐守的兵馬也不過數千人而已。唐增顯然明白糧草的重要,所以在郾城又增加了兩萬兵馬駐守。但是這對於一直十多萬兵馬的軍隊來說兩萬和五千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黑暗的夜色中,遠遠地幾乎看不見城池的模樣。去前方查探的探子回來稟告,“啓稟公子,郡主,郾城如今有兩萬多兵馬駐守。不過,守衛並不十分森嚴。”顯然,駐守在郾城的人並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攻打郾城。

長風公子把玩着手中的摺扇,笑眯眯地道:“難怪你放棄潁川跑來偷襲郾城,圍魏救趙,倒是個百用不爽的計策。”郾城若是被他們拿下,與金陵相通的道路被阻斷,糧草被奪還有幾十萬兵馬坐在身後,唐增若是還能坐得住他纔是服了。

衛公子淡淡道:“圍魏救趙?或許吧。”

藺長風驚訝,“你偷襲郾城難道不是爲了救薛真?”

衛君陌淡然都:“我們糧草不夠,救薛真,順便。”

聞言,長風公子只得撫額長嘆。薛將軍當真是遇人不淑啊,人家心心念唸的盼着他去解圍,到了衛公子這裡居然只落得了一個順便。

見他如此,南宮墨也不由得笑了,“長風公子,只要目的達到了就好,何必在乎過程和本意?”

我是不在乎,不知道薛真知道了他會不會在乎。

長風公子摸摸鼻子,問道:“黎明時候攻城,兩個時辰能夠拿下郾城麼?”

南宮墨笑道:“在唐增的援兵回來之前拿下郾城肯定沒問題,不過我們只怕要擔心,如果唐增大批兵馬回援的話……”郾城好攻不好守,如果唐增派出大軍增援,他們初來咋到未必守得住。

兩人齊刷刷看向衛君陌,衛公子道:“我們不要郾城。”

“嗯?”

衛公子手中拿着不知從哪兒這來的一根樹枝,就這月光在地上比劃着。三人都是習武之人,眼力超羣倒也不妨礙什麼。

“郾城能守則守,不能守便棄城往東到商水,然後從商水北上過鄢林到潁川。”

藺長風看看地上的痕跡,再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地形圖,默默望着衛君陌道:“我怎麼覺得…你是打算帶着唐增的援軍遛彎兒呢?”轉了個圈兒,最後的目的地還是潁川。

衛君陌搖頭,“不一樣,往東走還是朝廷的勢力範圍,蕭千夜將兵馬都送到了彭城和潁川附近,越往東兵馬越少。他們現在也來不及重新佈置,往東遇到的阻力最小。不然…你留下和唐增正面抗衡?”

長風公子連連搖頭,“哪裡,自然是聽衛公子吩咐了。”

衛君陌繼續道:“另外,這一路如果處理得當的話,在到達潁川前,應該可以消磨掉大半的追兵。”

藺長風挑眉道:“你就不怕,薛真等不到你趕到潁川就破了?”

衛君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南宮緒帶着的那十萬兵馬也不是擺設。”

“……”好吧,你是對的。長風公子默默無語。

衛君陌側首看向南宮墨,“無瑕,天亮之前,你帶人先一步潛入城中。”

南宮墨嫣然一笑,眼眸明亮,點頭道:“沒問題。”

衛君陌點點頭,擡頭望向前方,輕聲道:“如此,黎明動手,兩個時辰內拿下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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