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圖笑道:“走吧。”
華慕嬈認爲雲圖說的有道理,也許感情的事情讓她沒有以前那麼無所畏懼了,輕輕拍了一下白帝城的手背,笑道:“大白,放心吧。”
白帝城道:“你不是選擇撤退嗎?蘇謹言,你想要幹什麼?要她身上什麼東西?”
蘇謹言笑道:“你待會不就可以看到了嗎?”說話間,他的目光從華慕嬈的身上,轉移到寫着華明月之墓這五個金字上面。
金色的字體在夜明珠的光亮下面閃爍着某種妖異的光芒,像梵文一般。
彷彿這座墳墓裡壓着不潔之物,所以需要梵文淨化。
華慕嬈道:“原本我是不想要去看雲族的秘密,但是已經後無退路的了,你也不必負擔,畢竟出爾反爾的人是我,那我們就稍微看一看雲族的秘密吧。”
白帝城有些不安的鬆開了手。
蘇謹言在地上佈置了一個小小的陣法,地上的那些符號是白帝城沒有見過的。
蘇謹言麻煩白帝城讓開,請着華慕嬈進入到那個圓圈中央站着。
華慕嬈正面對着華明月這三個大字,漸漸看到在這一陣法下,華明月三個字貌似正在扭動着,最後融合成了一個圓圈,然後再是一個點,耳邊正傾聽着站在一旁蘇謹言的暱語。
然後蘇謹言拿出一把摺扇,將華慕嬈的左手擡了起來。
“啪”的一聲,摺扇打開,華慕嬈的手指感到了某種異常疼痛。
蘇謹言的手速非常之快,還沒有等華慕嬈反應過來,她的掌心被貼合在墓碑上,正是融合了華明月三字地段。
“神女來儀,大門開!”蘇謹言高聲一喊。
華慕嬈深吸一口氣,感受左掌有什麼東西正在抽離,驚懼地瞪大了眼睛,不禁大聲喊道:“雲圖!”
血液裡面的雲圖因子正在被大門吸附着,一個一個從血液裡分離出來,全部跑到了那個金色字體裡面,漸漸的看到那金色字體被染紅了。
雲圖面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它的意識也陷入了黑暗。
華慕嬈渾身如同螞蟻在爬,雲圖因子已經深入她的骨髓了,如今要將東西從骨髓裡拔出,那種疼痛如同透析一般疼痛,最後經受不住超負荷的她。
“啊”的一聲驚聲尖叫,華慕嬈重新想起了那一幕——
一位白衣勁裝的女子凌空而降,站在蒼茫的大地上,下面是金戈鐵馬,戰爭的號角聲源源不斷的傳播出去,天邊的殘陽與地面的鮮血連成一線。
戰場一片腥紅,塵世已變成修羅。
白衣女子赤足落於血紅的殘陽下,步步生蓮,由她的足心爲圓點,染紅的蒼茫大地,剎那盛開出嬌豔的花朵,向外層層鋪疊,如春風拂過大地一樣,戰場變草地。
一剎,春暖花開。
忽而,那女子似乎感應到什麼?回過頭來望了過來,一雙靈動的眼睛,猛地一下撞入她的意識。
驚心,肉跳!
雙眼一黑,華慕嬈的意識逐漸模糊,那個女子是誰?容貌爲什麼那麼的眼熟呢?
忽然,她聽到某一個人正在呼喊她的名字,而她的身體卻落入了另一個陌生的懷抱。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什麼東西打開了。
然後那個叫喚她名字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漸漸聽到了打鬥的聲音,而她的身體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白帝城使用真氣想要摧毀眼前的一切,大聲喊道:“慕嬈,慕嬈!”
蘇謹言笑道:“涼王,別白費心機了,這個陣法我是爲你特意研究佈置的,你沒有見過也是理所應當。”
說話之時,白帝城拿起劍往陣法上拼命砍,卻只能看襖那一扇石門漸漸落下,華慕嬈被蘇謹言摟在懷中,一動不動。
楚迦樓見白帝城近乎瘋狂的砍動,道:“主子,主子,你冷靜一點,着急根本破不了陣法,華郡主,蘇謹言不敢拿華郡主怎麼樣的,必須先破陣法才能見到華郡主。”
白帝城的劍哐當一下落了下來,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再擡頭看着寫着無數梵文的金色字體,“對,陣法!”
胡亂砍伐是絲毫不能破陣的,慕嬈,你等我!
……
石門內。
蘇謹言看着倒在地上的華慕嬈,眼中的算計與陰險全部散盡,看着她受傷的左手,再看她異常蒼白的面色,緩緩地蹲了下來,伸手想要觸摸她的臉。
忽而想到她的匕首刺入到張子蒙的心窩處,眼底一黯,想要觸摸她臉部的手,轉而變成將她抱了起來,坐放在一塊石頭上。
蘇謹言看着華慕嬈的傷疤,道:“明明是一個醜女,卻能夠將涼王迷得神魂顛倒,而我也被你吸引,說你紅顏不是,卻是禍水。”
“紅顏,禍水?”華慕嬈輕輕地勾起了脣角。
蘇謹言震驚地望着華慕嬈,“你醒了?”
華慕嬈慢慢地睜開雙眼,露出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笑道:“蘇左使很驚訝我會這麼快醒來嗎?”
蘇謹言道:“你……你……的眼睛,你是誰?”
華慕嬈揉了揉眉心,望着墳墓裡的場景,這裡東西全部都被冰封住了,清冷的好像世間無論如何變化,這個地方會亙古不變。
華慕嬈不答反而笑問:“你說我是誰?”
“華明月?”蘇謹言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
華慕嬈睜開眼睛望着前面的冰柱,冰柱像一面鏡子一樣折射出她的面貌,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再看她自己瞳仁的眼色,輕輕一笑,“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真醜啊。”
蘇謹言道:“你到底是誰?”
華慕嬈站了起來,拂袖一甩,笑道:“你不是想要看華明月是什麼樣子嗎?想要得到無相神令嗎?爲何進洞之後,第一個問題與看到都只有我?難不成你愛上了現在的我?”
蘇謹言看着“華慕嬈”的舉動,一舉一動中都散發着某種尊貴的氣質,彷彿這個人一直高高在上,即便他的身高在她之上,卻產生了一種被俯視的錯覺。
“是,我是對你動過心。”蘇謹言不是那種控制不住心神的人,即便喜歡那有怎麼樣,並不是不能割捨。
“華慕嬈”被蘇謹言的坦率弄得一怔,笑道:“你也算是個人才,要是將來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眼下是不是應該好好觀察一下這座墓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