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點太短了,南宮靖傑並不盡興。
不過他們眼下除了風花雪月之外,除了給二老上茶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華慕嬈算賬!
花若惜與南宮靖傑整理了一下衣物,確認氣度非凡,衣袍並無異常,走下車來。
然而,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在門口迎接的人是王媽子與管家,一臉焦急地在大門口走來走去,看到花若惜與南宮靖傑仿若看到了救星。
花若惜一問花侯府與孃親在何處?這才知爹爹一夜未歸,孃親正在華慕嬈的湖光翠色苑。
一聽王媽子的話,花若惜神色大變,南宮靖傑想着這華慕嬈真有幾分能耐,還沒有找她算賬,她反而先挑起事端來了,這一下更加能光明正大地去追究責任了。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隨着王媽子的步伐前往華慕嬈的住處。
他們的腳步聲凌亂不已,無比清晰地傳到入了華慕嬈的耳朵,華慕嬈也知曉了這苑的妙處,苑外三十米之內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聽個真切。
不等竹香上前通報,華慕嬈手往上一擡,她便退身走到了花夫人的身後,花夫人被捆綁了一天一夜,保持一個姿勢,身體早已僵硬得不得了。
衆人一到竹閣入眼便看到一白一紅的兩道身影,其中最令人一顫的一幕是花夫人跪拜在華慕嬈的涼榻之下,渾身溼漉漉的。
花夫人的嘴巴被堵住了,一個勁地衝下面的人搖頭,還目光閃爍。
花若惜忍不住大聲喊道:“孃親,華慕嬈你欺人太甚!快點放了我的孃親!”
這一喊,帶着哭腔,眼淚隨着涼風落下來了,弱不經風的樣與華慕嬈的修羅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華慕嬈微微睜開了眼睛,眸中猛地迸發出了一道危險的暗流,忽而勾脣一笑,悠悠然地說道:“哭,妹妹,大聲哭啊!姐姐聽着舒服。”
“華慕嬈你——”花若惜一嗆,眼眶紅紅。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聽着怪不新鮮的。妹妹難道不覺得今天這一幕很熟悉嗎?就像大婚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啊!”華慕嬈摸了摸被毀掉的半邊臉,笑道:“姨娘說了,她要爲你向我恕罪呢。”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快放了我娘,南宮哥哥,幫幫我,快救救我孃親。”花若惜轉眼求救南宮靖傑,生怕事情抖露太多,會東窗事發。
南宮靖傑頤指氣使,高聲怒喊道:“還不快快放了我岳母,一旦動手的話,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嘖嘖嘖……”華慕嬈勾脣嬌媚一笑,道:“南宮世子,這會兒充當起君子來了,要殺儘管上來殺好了,我就在這裡等着南宮世子你呢,你也知道當初的我有多麼喜歡你了,快點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南宮靖傑本要上前,便看到華慕嬈站了起來,瞳孔一縮!
華慕嬈的身上穿上了大紅的……嫁衣,萬千青絲並未挽起,若瀑布一般垂墜而下,脣角那一抹近乎瘋狂的笑意,眼神中冒着熾熱的……期待,像她身後正燃燒着的火把。
在翠綠之中,她的一身紅裝越發光彩奪目。
南宮靖傑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安,本欲施展輕功上樓救下花夫人,見華慕嬈如此坦蕩,如此瘋狂,又如此期望,一時之間,便有了猶豫。
華慕嬈伸手拿起那一火把,笑道:“你若想要上來便上來吧,不過在此之前提醒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幽香的味道?”
衆人的鼻子嗅了嗅,遠在苑之外便可聞到一種芬香,像花生的味道,又比花生香味更加油膩一些。
華慕嬈笑道:“妹妹,最近我正在研究如何將我臉上的傷疤除去,從一本醫書上看到了一個偏方,說花生油泡身塗臉有滋容養顏的效果,好東西當然要跟姨娘一起分享了。”
也就是說花夫人身上被沾染的不是水,而是花生油。
火把,油,這說明什麼?
南宮靖傑雙手負後,手中出現一隻匕首,這一點細微的舉動怎麼能逃過華慕嬈的眼睛。
“南宮世子,不如我們來猜一猜到底是你的飛刀快呢,還是我的火快。”華慕嬈指尖輕彈。
“轟”的一聲,一條線的火花迅速竄起,花若惜嚇得驚慌大叫了起來,“孃親!孃親!”
火花在風中輕輕的搖曳着,華慕嬈早做好了準備,想要這場遊戲長久的玩下去的話,花夫人這一枚棋子必不可少。
竹香聞了聞,“郡主,怎麼有一股怪怪的屎尿味?哎呀,花夫人失禁了啊!”
華慕嬈瞧了一眼竹地板上,真看到一灘水漬。
花夫人這把年紀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此時此刻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躲起來。
在下面又氣又羞的花若惜哪裡見得華慕嬈這個賤蹄子這樣侮辱她孃親,這不僅僅是給她孃親難堪,更是在掌她的臉,趕忙抓住南宮靖傑,“南宮哥哥!南宮哥哥!該怎麼辦?”
全然沒有之前的新婚交好之喜。
南宮靖傑心情煩躁,實在想不通華慕嬈在此時爲什麼要這樣做?
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難道她不知道如果花夫人死了,他不會放過她,花夫人沒死的話,依然不會放過她嗎?
“你想要什麼?你現在要是放了花夫人的話,我們可以饒你一命。”南宮靖傑想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華慕嬈哈哈地笑了起來,真爲南宮靖傑的智商捉急,目光一冷:
“叫你一聲南宮世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饒本郡主不死,貌似你顛倒主次了吧,本郡主的命是捏在你手中了嗎?搞清楚你丈母孃的命可是在本郡主的手裡。”
說話間,華慕嬈極其變態的將火把在花夫人的眼前晃了晃,晃得花夫人的面色發白。
“華慕嬈!”南宮靖傑見華慕嬈給臉不要臉,不禁怒吼道:“那你想要怎麼樣?”
華慕嬈視線冰冷地落在花若惜身上,繼而落在南宮世子身上,“從本郡主身上搶走的東西,通通給本郡主吐出來。”
“你欺人太甚!”南宮靖傑發覺華慕嬈神情陰沉,行事作風與之前的亂舞章法的飛揚跋扈不同,透着一股子的詭異,又有一份陰森,實在不容小覷。
來來回回罵人都是這樣一句罵人的話,他們兩個人還沒說膩歪掉了,華慕嬈早已聽膩了。
前菜已經上桌了,節奏剛剛好,該進入正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