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瀟湘這些動作坐起來乾淨利落,全部都是出自本能反應,可想而知,動作有多快,連站在一旁的楚迦樓都來不及阻止悲劇的發生。
那名肥胖的貴公子的鼻子本來就塌,現在整張臉看上去像一平面。
“你們是誰?”那貴公子的門牙都鬆了,嘴巴漏風道。
華慕嬈當即給楚迦樓一個眼色,楚迦樓迅速拉着龍瀟湘要撤離現場。
可是,龍瀟湘哪裡是那種肯聽勸的公主啊,雙手當場叉腰,道:“本……公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人稱瀟湘公子!聽到了嗎?”
華慕嬈“噗呲”一下,都想要笑出來了,瀟湘公子是一個稱呼,哪裡有名有姓啊?
貴公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去你它瑪的!什麼瀟湘不瀟湘的!打手呢?給我上!好好給本公子教訓一下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臉!”
“小白臉!你敢罵本公……子小白臉!我要打的你滿地找牙。”龍瀟湘撩起雲袖,細胳膊細腿。
她想着自己在大齊的這些委屈的經歷,怒火橫生,定要將那沒眼力的平面臉公子打個爹媽都不認識的地步。
華慕嬈拉了拉白帝城,此時應當好好看戲就好了,他們都相信楚迦樓的能力,定然可以護瀟湘公主周全。
“公子,你師弟的武功不錯啊!”華慕嬈想起她一手就掀開了龍瀟湘的面紗,笑道:“我的武功是不是在她之上呢?”
白帝城見華慕嬈對武功認知度不高,“你都能把閻羅七殺殿滅了,武功會低嗎?”
華慕嬈道:“我沒那本事,武功厲害的老五老六,我是打不贏的。”
“擒賊先擒王?”白帝城想着華慕嬈可是將閻羅老大給殺了。
雲圖則在華慕嬈的耳邊,搶先道:“主人,那是我的功勞。”
華慕嬈想着那時候,對雲圖說:“你還好意思說,因爲你,我沒有死在閻羅手上,卻去跟見閻王也沒多大差別。”
雲圖冏,默默地不說話了。
……
大堂裡一下子熱鬧到不行,楚迦樓是熟面孔,所以有易容,特意將劍全部用廢布藏了起來,看上去像一個江湖劍客,受僱一個紈絝公子——瀟湘公子。
瀟湘公主呢,爲了努力向白帝城證明自己的實力,正在努力地與兩個肥頭大耳的對手們打鬥比拼,暫時不弱於下風。
白帝城看着華慕嬈在一旁看熱鬧,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道:“你帶她來是有用意的吧?”
華慕嬈莞爾,知道瞞不過白帝城的眼,“公子也不是在懷疑嗎?你師弟的兄長是關鍵人物,華安記得欠王爺一個人情。”
當初,蘇謹言幫她良多。
於情於理,她都應當求白帝城放他離開,沒想到張子蒙會那麼絕然,非要讓她與蘇謹言成爲仇人。
即便她今日已經走到了白帝城身邊,曾經幫蘇謹言逃脫的人情,還是應當要還。
龍非絕來大齊的目的,若是天罡門的話,華慕嬈也想要好好確定一下清秋姑娘的真實身份。
經過探子來報的消息是,龍非絕來齊之後,呆在清秋樓,比呆在驛館的時間還要多,說是來求見清秋姑娘的,清秋姑娘卻對他避而不見。
所謂避而不見,也只做了做樣子而已,聽說龍非絕夜夜私探百鳥闕樓,這也讓龍非絕與清秋姑娘之間的關係披上了一層迷霧。
今日這麼大的動靜,想要不驚動龍非絕都難。
龍非絕是個聰明人,怎麼會認不出自家妹子呢?
果然,沒有多長時間,龍非絕瞬間出現在了正打的不亦樂乎的瀟湘面前。
龍瀟湘瞪大眼睛地望着龍非絕,道:“皇……哥,你怎麼在這裡呢?”腦中想起了什麼,“難道……”
龍非絕看龍瀟湘越來越膽大,連青樓都敢逛,還假扮男人。
“哥……哥哥,你弄痛我了啊!放手啊!鬆手!”龍瀟湘被面色鐵黑的龍非絕拉着走了出去。
華慕嬈特意讓白帝城保持自然,能夠感受到樓上有探究的目光在大堂裡掃過,透過呼吸。
華慕嬈能夠確定一件事情,這一位清秋姑娘絕對不是上一屆的花花腸子,空有姿色而已,武功高強,踏步無聲,風骨清秀。
如今武藝越來越精湛的她,外加上與雲圖融合的越來越好,對人氣息感知度也越來越佳。
白帝城望着華慕嬈道:“你怎麼知道的?”
華慕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聽見的,隔着一塊麪紗,依然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比常人更穩更輕,要不是有深厚內力的人,絕對做不到。”
白帝城笑道:“你的耳朵倒是挺敏感的。”
華慕嬈見白帝城不懷好意的微笑,怎麼有種暴露了自己缺點的錯覺呢。
白帝城發現了華慕嬈的耳朵特別敏感,稍微近距離一吐息,馬上能夠看到平常吊兒郎當的華慕嬈臉頰發燙。
事情已經確定了的話,現在應當怎麼辦呢?是不是該試探一下這位清秋姑娘呢?
白帝城調查清秋樓來歷多時,這幢樓的建立時間比天罡門遲,聽說是一名風月女子特意收留那些命途悽苦的有才女子。
因爲青樓女子看似低賤,卻也因爲常常拋頭露面,成爲大齊女子中的一道風景線。
清秋樓物盡其能,只談風花雪月,不理人間俗事,倒也特別受到衆人喜歡,許多人都好像在保護這麼一處能夠避俗之地。
最終,誰也沒有將清秋樓給看清楚,心馳神往地仰望着一代又一代的清秋姑娘。
華慕嬈想要問清秋姑娘的意義是什麼,道:
“高高在上,白衣翩翩,看似是青樓女子,六根卻在紅塵之外,是求而不得的人物,每一屆清秋姑娘退下之後,去向成謎,或許這個值得調查一下。”
白帝城道:“上一屆的清秋姑娘被白亦庚給毒害死,再上一屆的清秋姑娘被冰封,你說上上一屆的清秋姑娘是如何呢?”
華慕嬈道:“至今還沒有找到柳如煙的屍首嗎?”
白帝城搖頭道:“她的屍體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沒有一點下落,其中有一件很怪異的事情。”
“什麼事情?”
“凡事跟柳如煙案子牽扯上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莫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