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頭土臉的華慕嬈被大漢領了回去,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正面會一會原主所謂的“長輩們”。
許之離呢,則屁顛屁顛地跟在華慕嬈身後,一口一句說要好好保護娘子,死活不肯改口叫她娘,還口口聲聲說絕不讓壞人欺負娘子。
讓華慕嬈鬱悶的想要狠揍這張無辜的臉,咆哮道:知不知道老孃最大的麻煩來自你啊啊啊!
顯然這話吼出來,只會給華慕嬈自己心裡頭添堵。
說句不好聽的,跟着傻子較真,不是另一個傻子,那就是神經病。
而,華慕嬈認爲自己儘管經歷着魂穿這詭異的事情,不是傻子也不屬於神經病,充其量算個活死人。
於是,華慕嬈決心把這口惡氣憋着,撒在利用癡兒身後的主謀身上。
楚迦樓望着隨花侯府家丁逐漸遠去的華慕嬈,癡兒一句一句“娘子”叫得親熱至極。
當下更是困惑了,華慕嬈原本不是南宮靖傑的未婚妻嗎?
又想到了那個黑色身影,眉頭深攏,輕點一足,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
兩個月來,華慕嬈竟在本應該出嫁當日,繞了一圈,重新回到花侯府。
大紅的燈籠,紅色的喜字,府上一片紅燦燦的喜慶,莫名閃了華慕嬈的眼睛,讓她的心情更加不好。
步入大堂,華慕嬈看到一大幫子人坐在高堂之上,面目凶煞地瞪着她,彷彿她是一位犯了殺人越貨十惡不赦的死囚。
華慕嬈見到花夫人眼中一閃困惑的狹光,心裡當下明白,她的眼神在質問——爲什麼只有華慕嬈一人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深知其理的華慕嬈會傻傻地落入花夫人的圈套嗎?
沒錯,花夫人正在尋找許之離的身影,要是華慕嬈與許之離一併出現的話,外加上在南宮王府今早的那一出,華慕嬈的清白被潑上了髒水,要詆譭與折磨華慕嬈便變成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卻不知,華慕嬈怎麼瞧不出花夫人的詭計,怎麼可能如花夫人所願?
早在歸途路上,華慕嬈用三言兩語將許之離連騙帶糖給打發回去了。
華慕嬈看到花夫人陰沉下來的臉心情十分不美麗的樣貌,瞬間和善的笑了起來,“呀!父親,好大的陣勢啊!你們這是要幹嘛啊?迎接我嗎?女兒真是感動的不得了。”
“孽女,給我跪下!”花侯爺厲聲道,一看華慕嬈衣服褶皺,披頭散髮,哪裡有女兒家的模樣,之前對她孃親最後的一點愧疚也被華慕嬈爛脾氣給全部磨滅了,滿臉怒氣。
華慕嬈掃了一眼花侯爺身後的花夫人,故意裝作一臉困惑地問道:“父親,女兒犯了什麼錯,又是爲了何事要下跪?”
花侯爺氣得吹鬍子瞪眼,“你知不知道今天做了什麼駭人的事情?你平時刁蠻任性目中無人到處……犯花……”
許是因爲罵華慕嬈花癡,有辱自己文雅的身份,便改口罵道:“你原來闖禍那就算了,現在倒好,闖禍的本事越來越大!”
“前兩個月剛爲你平息了燒掉了清風樓的罪,原本以爲你知錯能改,沒想到消停了兩個月,轉眼闖出了更大的禍來!你是不是要將我們花侯府的百年名譽給毀掉才甘心啊!”
“哪有那麼誇張?”華慕嬈嘀咕說道。
花夫人扶了扶額頭,嬌弱弱地喊了一句:“侯爺……”
花侯爺情緒激動,回頭一看花夫人,見羸弱的花夫人有幾分玉潔之美,面色蒼白更是楚美動人,忙道:“夫人,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華慕嬈見花夫人一把年紀了還裝什麼聖潔的白蓮花,直接和藹可親地笑道:
“姨娘啊!你身體不舒服嗎?真是的,年紀不小了,要多注意保養身體啊,身體不好還硬坐着幹啥呢?難道還惦記着慕嬈的十里紅妝嗎?”
不提十里紅妝還好,一提十里紅妝,花夫人雙目立馬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華慕嬈這個小賤蹄子給活活燒死!
真是小看了賤蹄子,跟她娘一樣難搞!
華慕嬈看花夫人面色不佳,確實氣着了,心中愉悅,臉上帶點憂愁地說道:“唉,若惜妹妹喜歡南宮世子早說嘛,姨娘喜歡慕嬈的十里紅妝也早說嘛,早說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捋了捋紅衫雲袖,華慕嬈故意惋惜的長嘆了一聲:“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心中所想所念呢?不知道的話,瞧,讓全京城都看了我們花侯府的笑話吧。”
“父親,你也知道我這脾氣,不過不要緊,我後面不是力纜狂瀾了嗎?”華慕嬈微笑着說。
花侯爺譏諷問道:“力纜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