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早點也吃好了,也該走了,不然趕不上最後一艘畫舫了。”
蕭天嵐適時出來打圓場,剛纔穆引與乞丐對峙的時候,他感覺得什麼漏掉了,可就是說不上來哪裡漏掉了,遂輕甩着頭揮去那些疑惑。
一旁掌櫃聽聞幾人要走,本來在使勁拔穆引放在桌上的那錠銀子的,突然陪着笑臉攔着幾人,指着東方透打翻在地的一些碗盤,也暗示着剛纔沒付銀子跑光的的食客們的賬是不是該一起算,畢竟是東方透瞎叫才導致的。
“客官,客官,那……小人這裡的東西……?”
穆引看着東方透,示意你自己解決,而後者只是裝傻,拉着東方吟一個勁的說早餐好吃可是被某乞丐嚇到消化不良,意思是,應當乞丐賠償損失,誰叫他大白天的嚇人!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慕容習從袖中掏出兩錠銀子,輕輕地放在桌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掌櫃,你看夠不夠。”
“額,夠,夠,謝謝公子。”
掌櫃雙手捧起銀子,朝着慕容習連連點頭哈腰,慕容習禮貌性的對他點頭,看着其他幾人示意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怎麼辦?”
東方琥珀茫然的指着那個奇怪的乞丐?
“浸豬籠!”東方透還是無法釋懷。遂惡狠狠的嚇着小乞丐。
“最毒女人心,還是醜女!”蕭無憂很是鄙夷的看了東方透一眼。
可乞丐沒嚇着,倒把東方吟嚇得不輕,看着東方透的眼神都是戰慄的,其他幾人對此表示沉默。
待出了一品樓,蕭無憂實在忍不住好奇,湊到一旁那乞丐身邊去,兩人耳語着,雖然是耳語,可聲音除了聾子之外估計全聽得到。
“小乞丐,你叫什麼?”
乞丐看了他一眼,又轉開視線不答,十足深沉模樣,蕭無憂見自己被無視,哦,看了一眼,立時下不來臺,不死心的繼續問……
“你怎麼出現在那醜女的桌子下面的?”他好像沒看到有人啊……?
“……她的確很醜。”過了好一會,蕭無憂以爲他不打算開口時,淡淡的丟出這麼一句,走在前邊的東方透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啊!原來都有同感,那你爲什麼會……”蕭無憂見着機會,聲音提高几分,搭着他的肩膀哥倆好的樣子,嘴巴嘟起,示意爲什麼會想不開。
“什麼?”乞丐看着他那怪異的動作,莫名。
“就是,親嘴。”
蕭無憂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搖着扇子降着臉上的溫度。
東方透又想起剛纔那一幕,瞬時一個機靈,那感覺絕對不想第二次,她發誓!
穆引內心卻是偷笑,面上還得裝着擔心東方透的樣子,別提多怪異了,東方吟就不好受了,攏在袖中的手握緊又鬆開……
東方琥珀和慕容習雖然只是沉默,卻也是在聽着。
“哦,因爲肚子很餓,當時沒看清人,只知道她脣角沾着一點,就湊上去了。”
聽到這裡,蕭無憂首先一愣,然後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蕭天嵐、穆引、東方吟等五人滿頭黑線……
“你太厲害了,要是本大爺,餓死也不會湊上去的,哈哈哈哈……”
“嗯,回想起來,是很後悔——”
“夠啦,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兩個笨蛋!!!”
正當蕭無憂笑得忘我,乞丐一臉無辜痛心的時候,東方透忍無可忍,反身衝他二人怒吼。
兩人被吼得一愣,眨着眼睛看着咬牙切齒東方透,隨後蕭無憂繼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邊笑着還不忘用扇子指着東方透:“好……好醜……噗……哈哈。”
東方透氣急,又沒趁手的東西可以堵住那張破嘴,情急之下,就從旁邊的賣包子的攤上隨手抓了兩個熱乎乎饅頭,對着蕭無憂的嘴就塞過去……
“唔……”
蕭無憂猝不及防,被燙得驚叫出來,卻被包子堵住嘴巴,只能唔唔叫着,慌亂間打掉東方透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扶在一旁的貨攤上掐着脖子狂吐……
東方透也不惱他打開自己的手,得瑟的拍拍手掌不存在的灰塵或髒東西,叉腰昂首挑眉冷哼:“懂不懂什麼叫寧開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小樣,饅頭味道不錯吧!
“……”其他幾人看着這突然地一幕,有些回不過神來愣在那裡。
乞丐的臉瞬間黑了:這是不是叫禍事轉移他處?他是不是該慶幸?
罪過,罪過!
“嘔……”
蕭無憂面若菜色:好惡心,醜女塞進他嘴裡的東西,好難受。蕭無憂手指摳進嘴裡,胃裡的酸水都要吐出來了……
“……”
蕭天嵐搖頭笑了:六弟還是學不乖啊,口舌之快,忍忍不就過去了!
“呃……姑娘,您還沒給錢呢?”
正當蕭無憂吐得昏天暗地,東方透爽的神清氣爽的時候,一道弱弱的聲音出現在他們之間。
“哦,多少?”東方透了然,好心情的問着他,突然看着那白乎乎的饅頭覺得好可愛。
“兩文一個,兩個饅頭共是四文。”
賣包子的掰着手指算着,東方透點頭,朝穆引開口:“穆引,給他一兩碎銀。”
穆引苦笑認命從腰間拿出碎銀走向賣包子的。賣包子的一聽兩饅頭給一兩,立時鬍子都歡喜得要翹起來了,卻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姑娘,兩饅頭要不了那麼多的。”
“沒事,老闆你就收了吧,這是你應得的。”
東方透小手一揮,將銀子用十足豪放的模樣塞到賣包子的手裡,順便讓他走人。
能讓她泄憤的饅頭,一兩銀子算便宜了。東方透心裡雀躍。
蕭天嵐走上前去,幫蕭無憂順着背,嘆氣:“要我說你什麼好,非得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哼,醜女,這次是本大爺無防備,算你厲害,嘔……”不行,渾身雞皮都起立了。
“你設防又如何,照樣讓你死的難看。”
東方透很是不屑的撇嘴,惡聲惡氣的放着狠話,東方吟聽了只能“呵呵”乾笑,心裡鬱悶:他家彎彎什麼時候這麼粗魯了,他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