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一個陌生帶着磁性惑人的聲音響起,只有短短的一句問話。卻在腦中迴旋許久.
是汝呼喚吾輩?
汝?吾輩?
現在哪個時代還用這種字眼,而且她不記得有呼喚過誰啊?
想到這裡,東方透的眉頭皺成‘山川’,卻仍是不得解。
車上,東方吟看着對面的人,一會兒看看腕間的鐲子,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眼神空洞,到底是怎麼了?
連車外嘴巴一直不停的東方琥珀都失了講話的興趣,蔫蔫然的趴在馬背上哼哧着無聊。
東方吟很是擔心她的精神狀態,遂小心的試着用手在東方透眼前來回晃:“彎彎。”
而東方透仿似沒聽到,只是換個姿勢,託着下巴繼續沉思。
“彎彎?”東方吟湊過去繼續晃。
“唔?!嗯?”東方透一驚,收回空洞的眼神,看着眼前晃得眼花的手,拍開!
東方吟吃痛收回手,齜牙咧嘴的甩着,見東方透貌似精神正常了,便開口問:“彎彎在想什麼,都一上午了,沒見你說一句話?”
東方透伸個懶腰,活動着微僵的身體:“昨晚做了個夢,覺得很奇怪,便多想了一下。”
“夢?”東方吟疑惑。
“嗯,現在沒事了,估計昨晚沒睡好,瞎想了。”東方透雲淡風輕的解釋。東方吟也聽進去了,點頭不再問。
趕車的穆引聽了車裡東方透的話,握繮繩的手一僵,面上仍是一片淡漠,心裡卻同東方吟一樣疑惑。
可是,這兩天根據各地情報鳥的情報,並未發現有哪裡出了紕漏,一切如常啊?
穆引分析着自己所掌控的情報,天空,風向,氣息,都沒有任何波動。可心裡莫名的不安感是怎麼回事?
慕容習一路上見除了東方琥珀不安生之外,幾人都是沉默着,便從自己隨身的行李裡拿出一卷蒼穹大陸的史記,津津有味的看得很是起勁。
而東方琥珀發現,只有自己無法融入着安靜的氛圍裡,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越想越不痛快,仰天張嘴哀嚎一聲,打破一路的安靜。
同時驚得林間鳥雀振翅撲騰,穆引乾咳一聲:“小公子,怎麼了?”
東方琥珀見自己嚎的一嗓子起作用了,便故作不解:“咳!沒什麼,就是嗓子不嚎一聲不舒服。”
“呵呵。琥珀,明就是你搗亂,還找藉口。”慕容習合上史記,輕笑着戳破他的小把戲。
車裡,東方透自然也聽到了,見自己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便‘譁’一聲撩開車簾,穆引轉頭問:“小姐,做什麼?”
“坐了一天的馬車,悶的慌,把車卸了,騎馬。”東方透坐在馬車的另一邊,晃着雙腳。簡單明瞭的說着自己的意思。
穆引一聽她要騎馬,擺正身形,上下打量着瘦小的東方透,不確定的問:“你——確定?”
東方透不耐的點頭。
身後的東方吟一聽要騎馬,頓時垮了俊臉,猶豫着扯着東方透的袖子:“彎彎,你、我——我們好像不會?”
琥珀一聽東方透要學騎馬,早就湊過臉來自告奮勇的願意教她。
東方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看了一眼另一邊馬上的白衣貴公子慕容習,見他也微微點頭,意思是也可以教她。
又看看身後苦着張俊臉的東方吟,東方透打定主意,指着琥珀慕容習兩人:“你們,教呆子!”
“啊~——”琥珀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慕容習揚眉。隨後點頭看着東方透:“那你呢?”
東方透不語,微擡下巴示意還有一位清閒的高手在呢。
“丫頭,我跟你有仇?”穆引指着自己,很無奈的回想着自己是否有得罪她的地方。
東方透搖頭:“沒有。”
穆引這會兒不懂了,沒事老找他麻煩作甚?
東方透明白他的困惑,好心的給着答案:“就是見不得有人比我還清閒而已。”
“、、、、、、”四人華麗麗的無語了。
原地折騰了半天,東方透憑着過人的掌控力和記憶力,早已學會訣竅,這會兒一人在一邊與馬兒交心着。
“啊,神啊,饒了我吧。”不遠處,東方琥珀揪着頭髮,仰天長嘯。
馬上,東方吟皺着俊臉,看着抓狂的琥珀,不安地笑着。
他也很想學好的,可是好高,腿一直抖,手也握不住繮繩,而且馬兒老是來回走動,氣憤的時候還會噴個響鼻,嚇得他又是緊緊抓着馬兒脖間的鬃毛。
馬兒吃痛,高揚前蹄,嘶鳴!
“啊!!!”東方吟趴在馬背上,閉着眼睛尖叫。
“啊!小心,不要抓着馬的鬃毛,鬆手,放輕鬆!”東方琥珀已經,手忙腳亂的瞎指揮着。
看着像無頭蒼蠅一樣上串下跳的琥珀,慕容習搖頭認命,果斷收了扇子,提氣升向半空,一把拉住繮繩帶着驚慌的馬兒一同落地。
一同動作的還有穆引,不過他是向着馬上的東方吟輕身飛去,一手攬過驚嚇之中的東方吟,飛離危險,旋身落地。
穆引看着懷裡還在發抖的東方吟,溫聲安慰:“少爺,沒事了。”
慕容習確定東方吟沒有受傷,便換上一如往常的溫和,幫馬順着毛髮,安慰着它受驚的心情。
東方透也下馬趕了過來,瞪了一眼傻愣愣站在哪裡的琥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便去看東方吟的狀況。
琥珀被東方透的那句話搞懵了,過後才反應過來,手指着她的背影,扮相說不出一句話來。
事實是,剛纔因爲自己的大意,差點出事,所以琥珀也湊過去,看着驚魂未定的東方吟,滿臉歉意:“吟,你、沒事吧?”
因爲雙腳不受控制的在抖,東方吟只得在穆引的懷裡搖頭,示意沒事,然後看着身邊沒說話的東方透,動了動慘白的脣,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東方透看着他,只是輕輕的一句:“沒事就好。”便撫額嘆氣,隨後又敲了東方吟一記爆慄:“太丟人了!”
東方吟吃痛,卻也沒有哼聲,只是更加委屈了。
“好了,丫頭,時間不多了,你既學會騎馬了,我們就一路趕去帝都吧。”穆引出面打着圓場,提醒幾人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