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的雙眸裡,看着頭頂天空,很藍!樹,很茂盛!
一片綠葉緩緩地從半空飄落,打着旋兒,小孩看到了。
葉子,很綠。
就在那片綠葉飄落在小孩的臉上,遮住了他慢慢渙散的瞳孔的時候,好比母親溫暖微涼的手,撫上他的眼瞼。
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小孩沒死之前,詛咒的一切,包括遠在帝都的一國之君全都離奇的消失。結合剛纔的一幕,好似不願讓小孩看到這嗜血的場面,而一手遮了他的眼睛一般。
沒有夥伴的哀嚎,老人的低鳴,親人絕望的哭訴,儈子手貪-婪淫—靡的眼神,一切都是那麼安靜,那麼美好.
就像回到最初的時候。
這會兒,東方透與老者已經坐在旁邊的小茶棚裡,老者說道這裡,無不嘆息着喝着茶水潤桑。
東方透此時正皺眉,理着自己的思路,得出一個【三很】的結論。
那就是,很俗很舊很恐怖的懸疑故事!
同時也是很令人噘嘆的淒涼。一旁的東方吟早已哭得梨花帶淚,直抽噎。
東方透撫額,好好的一幕悲情劇,被他這一搞倒想笑了。
東方透嘆息呆子的真性情,還真會攪事兒。
穆引至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喝着茶水安靜的聽着。回想着老者所說的場面。
可是,他突然發現,老者口中的兵荒馬亂,他腦海裡確實有這種場面,很多,多得自己以爲整個大陸會就此變成屠宰場。
可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他記不清了,感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可剛纔聽了老者的講訴,又覺得就是近年所發生的,他不知道。
穆引皺眉。
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久到有很多事腦子裡裝不下了。
“那這與現在的祈福根本不搭邊啊,聽了老爺爺的講述,小透反而覺得這是詛咒。”東方透發覺不對勁便開口甜甜的問着老者:“而且近年幾國也引發不少戰事,怎麼不見有詛咒這一現象?”
老者聽到東方透的問話,不經認真的看着她:“呵呵,你個小女娃,還真是會看事,其實這也是老頭兒想知道的。”老者捋着鬍子笑着,說着自己與城裡百姓一致的認爲:“我想是因爲戰事沒有波及到陵陽,所以這祈願樹纔沒變成詛咒吧。”
“爲什麼?”東方透發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繼續發問。
“因爲當年那場詭異的戰事,讓他國很是忌憚,害怕詛咒降臨,從那以後一直沒有發動過戰事。”老者也不嫌東方透的追問,耐心的給她解釋。
有很久的一段時間,這個皇朝是處於平民制的,沒有階級之分。
直到有一天,一個衣着邋遢殘破,誰也不認識的男子出現,站在樹下四天不發一語,就在衆人以爲他就此羽化飛昇的時候,他卻走了。
再後來看到那男子的時候,卻是在盛世皇朝開朝典禮巡遊時,他身着明黃,站在那萬民敬仰的高處,宣誓自己的誓言。
而關於那詛咒,也是延續至今的一個迷。
或許除了那男子,盛世的開朝皇帝,沒有人知道那四天裡發生了什麼。
可是,東方透現在很想知道,說不定這次的皇宮之行會有收穫,不得不說,她現在很期待。
老者說道這裡,見也很晚了,遂起身晃着手中的木牌,邀着東方透三人:“小女娃,故事講完了,老頭兒我現在要去祈願了,你們要來嗎?”
一旁的東方吟聽了,收起淚眼,點頭如搗蒜:“好啊好啊。”
然後用無限期盼的眼神看着東方透和穆引,希望他們點頭。
穆引看東方透,意思是說,你決定!
東方透無奈點頭,穆引明知她說過呆子想幹什麼她都會點頭的,還問!
三人在老者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另一個賣木牌的老者跟前,很熟套的打着招呼,介紹東方透他們三人的來意,老者點頭,從攤子底層拿出三塊木牌遞給他們。
翻着空白的兩面,東方透奇怪,什麼都沒有怎麼祈願?
賣木牌的老者見她皺眉疑惑,遂笑着解釋:“呵呵,小姑娘,這祈願牌是一定要自己親自提筆才靈驗的。”
難怪。東方透心裡腹誹。
穆引見她那副表情,不覺好笑,開口向老者要來毛筆,眨眼間已經寫好。
東方透咂舌,不是因爲速度,是那拿筆的氣勢。
“穆引,你的字寫的真好。”東方吟看着穆引手中的祈願牌真心讚美着。
東方透不得不說,很狂放的草書,一如他的外表,無法想象這般沉靜內斂的人,原來也有熱情的一面。
穆引寫的是,國泰民安。
兩老者看着穆引,不住點頭,很是欣賞他的書法和心意。
再看東方吟的所願,他當時還有點不好意思,可拗不過他二人的眼神,只得紅着臉從背後拿出來。
清雋流暢的舒體,很是養眼,比之穆引只是欠缺火候,字體只差而已,兩種不同的書法,一樣的讓人舒暢。
希望那小孩能安息,東方吟所願的:逝者安息。
清雋的字,卻看得人異常沉重,東方吟被幾人看得不好意思,手指騷着臉夾吱唔:“真的很替那孩子難過,所以——所以。”說道後面聲音慢慢小了。
穆引揉着東方吟的腦袋,安慰道:“少爺,放心吧,幾百年了,說不定那孩子已經輪迴幾世了。”
東方透滿頭黑線,看着他兩人,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一個內心純淨簡單到讓人無奈的呆子,一個平時不苟言笑,這會兒裝溫柔讓人無語的管事,真是一對活寶。
賣祈願牌的老者莫名,看着東方透三人的反常關心道:“小公子,你們幾位在說什麼孩子?”
三人見老者發問,東方吟開口道出剛纔聽老爺爺講的故事。賣祈願牌的老者明白其中原委後,只是看着那個講故事的老者,一陣搖頭。
東方透三人莫名。
“咳。”那講故事的老者咳嗽一聲別開臉。樣子很是尷尬,三人更是不懂了,東方吟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