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事情既然說清楚了，後顧之憂便是個笑話了，現在，或許自己的猶豫不決纔是最大的隱憂。至於有生，看他現在將穆引的從容學了有幾分熟了，相信東方西歸對於眼下他的‘炙手可熱’的情況急需幫手傍身，她不擔心有生去了東方府會活不下去，相反還會活得很好。
對於東方透突然的轉變，穆引除了無奈也沒什麼說，“我在逍遙仙山等你們。”
年末初春，對於常年雲霧繚繞的山外山來說，基本沒什麼區別。除了偶爾下山之外，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卻足以過完一年的末尾開始新的年頭。
青雲閣。
“呆子，你說你的生辰是三月。”青雲閣的角落裡，東方透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安靜的議事廳，突然聽到屋外翠鳥的清脆鳴啼才意識到時間過得很快，想着東方吟的生辰是三四月突然問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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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着眼前的人出落的也越發乾淨清新，東方吟心底有着滿足，面上笑意不減點頭應着，“彎彎到時會送什麼生辰禮給我呢？”
東方透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將某人看得成了個大紅臉快要把腦袋縮進衣襟裡才轉開視線，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點頭，“等着。”
模棱兩可的兩個字，倒是弄得東方吟好一陣回味不過來。等着……是什麼意思呢？
龍遺把玩着空茶杯，等着遲遲沒來的雲荒四人，聽着東方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面上也不覺泛起笑意。以前跟蘇荏苒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幾乎都沒這麼悠閒過就永別了……
現在，苦笑一聲，放下茶杯衝東方透咧嘴笑道：“透丫頭吟小子，等進了虛妄之境，本大爺帶你們去找好東西怎麼樣？”
“好啊。”東方吟笑着點頭。
東方透笑了一下，才道：“什麼怎麼樣，你丫這本就是欠我的。”趁龍遺噎得沒話說之時，她又是一笑，“都說貔貅是斂財識物的‘好東西’……就不知~~~”話頭半遮半露，末了還意味深長的睨了一眼面色奇怪的龍遺。
“想來，都是一路貨，應該能識得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兀自無視她話裡時不時的髒話，龍遺冷哼：“到時候你就睜大眼睛看着吧。”扔下這麼一句沒有殺傷力的話，便撇開臉不再理會兩人。他怕再說下去，這在座的其他人到時都會自動要求‘拴在他褲腰帶上’順便帶他們見識一番他的‘慧眼識寶’……
“如果虛妄之境之後呢？”於若緋突然開口，原本竊竊私語的其他人突然安靜下來看着他，一人問：“什麼如果之後？”
於若緋失笑，醞釀了一下才道：“虛妄之境一行之後，我們接着做什麼？”
一句問話，其他人都懵了一瞬，是啊，這個問題，他們從沒想過？
“接着就是可以下山，之後你們可以選擇做你們自己想做的。”雲荒突然地開口，人未至聲先聞。
衆人齊齊往主位看過去，正好看到雲荒常年不變的笑臉和一襲乾淨的煙雲紗，而之後的一襲紅衣，又讓衆人爲之一愣。
“樓主師兄，可否解釋一下。”於若緋不懂，他來這裡的目的雖然包括了虛妄之境，可是卻不是全部。
雲荒理解點頭一笑：“從第一次我將你們定爲二十幾人到這次的比試篩選之人，其實以往都沒有過。加之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不得不讓我和樓主商量將虛妄之行提前。”
看着這次虛妄之行的二十幾人裡有幾人面上明顯的憂心和蒼白的面色，雲荒確實不急。示意了一眼雲錦，後者朝他頷首才起身上前，擡手虛壓示意安靜聽他說，“在座都知道，這次雲上樓迎來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撼世之兆。諸位有所不知，現在樓外的江湖，朝堂和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盯着雲上樓不放。”
“所以雲上樓提前虛妄之行，是想告知衆人這次的撼世之兆已經不再雲上樓裡？”一人突然起身反駁，面上的不恥之色明顯。仿似雲上樓這種臨陣撇清自身的做法讓雲上樓百年清譽受辱，而他正好在這裡，也是辱了他。
“雲上之人怕過誰？。”雲錦扯了一抹笑，不輕不重的反問瞬間否決那人的猜測，“當然你說的這種嫌疑雲上樓再怎麼解釋也只是掩飾，你們有這種想法不奇怪。而我們這麼做不過是想告訴世人，既是撼世之兆，又是上古神龍臨世，又能隨意出入虛妄之境……試問，你們誰能有信心喧兵奪主？”
“本大爺是不介意，如果想得到吾輩認主，先問過吾輩現在的主人就行。”龍遺挑眉，既然事情都大白於衆了，還不如痛快些。瞥見有些人的躍躍欲試，龍遺哼笑：“當然，前提是你們能讓吾輩看得上！”
不輕不重的張狂，噎得那些人面色一時扭曲得泛黑。
東方吟聽罷，瞬間從方纔的緊張感中脫離，虛脫的撫着胸口看着龍遺，“我方纔真以爲龍遺你要離開了。”
龍遺側臉衝他一笑：“放心，吟小子，本大爺到時會帶上你的……”話音未落，一隻茶杯朝着龍遺兜頭罩下，電光火石之間被他瞬間避開，也拉開了他和東方吟的距離。
隨手撣了撣衣襬上沾上的茶漬，龍遺輕挑眉：“喲，不多見的你居然也會生氣。”末了又看了一眼雲裡霧裡的東方吟，失笑。
卻見白辛接過另一杯新茶淡然品着，絲毫不受龍遺的影響。方纔見這臭爬蟲居然想要‘誘拐’他的主人，既然聽到了又怎麼能忍氣吞聲任他亂來。
“下次在看到你挨着他，我捏死你這臭爬蟲！”從茶盞裡微側臉，白辛冷凝龍遺一眼，淡淡的威脅。東方吟下意識的打了個寒噤，東方透側臉揚眉，視線在兩人神色裡來回思量，最後斂下眉眼不予理會。
隨即果不其然的從白辛和龍遺的話裡察覺到些熟悉的味道，看了一眼還沒弄明白情況的東方吟她終於扯開脣角笑了。
看來，以後的日子裡，又會多一個活命的籌碼！
“這是傳信珠，相信這些日子裡你們該掌握的該知道的都瞭解了。今晚亥時初在各自院落準備進入虛妄之境。到時七星師尊會開啓虛妄之門，樓主護法。”雲錦嚷雲忍將傳信珠交到每人手上，又道：“如果，有臨時退出的，依舊可以在雲上樓修習。到時一旦虛妄之門開啓便是想回頭也不可能！”
東方透掂着一隻手掌足以包覆着的傳信珠，面上浮現輕蔑的笑意。擡眼打量了一眼面色雖然糾結卻每沒一個開口退出的人，突然覺的雲錦的話是多餘的，都是爲了這一刻才拼命修習的，現在退出……那不是成了笑話嗎？
“那摘星樓主和缺德大師可都是與我們一起？”於若緋試問。
雲荒點頭。
“那你們也會在七星院集合？”於若緋雙眼瞬間亮了。
雲荒搖頭：“我們不需要。”
“……”